四十八朵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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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朵雲
次日，宋夫人和宋小六都醒了，他們對昨天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宋大人交代了，不準將宋鹿鳴被擄走的消息透露給妻女，所以當垂雲見到宋小六的時候，宋小六驚訝他們竟然在府上。
垂雲含糊的解釋，說最近皇城不太平，而他們就向宋大人自薦成為宋姑娘的貼身護衛。
宋小六微微點頭，並沒有對垂雲的說辭產生懷疑。
這些日子垂雲與白痕便在宋府安置下來，多方打聽也對府內的情況有大致了解。
宋府中真正的大家長其實還是宋老丞相，宋老丞相的發妻宋老夫人在前些年已經仙逝，宋老丞相有兩個兒子，除了宋大人還有宋二爺，都是他與發妻所處。
長子宋奉國，也就是宋小六的父親宋大人在朝廷擔任著不大不小的文官，大夫人也是出自書香門第，二人膝下育有二女一子，小兒子剛到識字的年紀，排行老十。
宋二爺沒什麽才學，但善於經商，好女色，正妻抑郁而終後更是不知收斂，妻妾無數，子嗣頗豐，這才導致宋小六兄妹三人排行如此之大。
不過宋老丞相在老妻死後就給兩個兒子分了家，宋大人和宋老丞相住在一次，宋二爺的府宅在隔壁院子，一墻之隔，所以宋二爺的那些鶯鶯燕燕暫且叨擾不到這邊。
垂雲躺在客房中，睜著大大的眼睛，有些失神。
她怎樣都不理解，人族的男子為何可以娶如此多的妻子，生那麽多的孩子。她不曾想，自己幻化出人形也不過兩年，接觸最多的就是師兄師姐，而他們為了修煉卷天卷地卷所有，哪有空教她感情這一門學問。
垂雲以為，凡人男子天生多情，那麽多的情愛畫本子就是最好的說明。
正在她胡思亂想亂象之際，懷中的聯絡符發出忽明忽滅的光亮，在她身邊的白痕開口提醒道，“垂雲，你師兄來消息了。”
垂雲收回神思，騰的坐了起來，從懷中掏出聯絡符。
大師兄傳來了他們分開之後的第一份消息，聯絡符中傳出大師兄的聲音，“小師妹，你傳來的消息我都收到了，你只要一切平安我就放心了。記住行事不可魯莽，行動前……”
勾離頓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行動前要和白痕商量，無論去哪裏你都帶著媚姿，切記不要孤身冒險，知道了嗎？”
大師兄的關心和叮囑持續了許久，垂雲都覺得啰嗦了，最後才說聽到正題，“我們這邊也一切順利，皇城內所有的修仙者已經探的差不多。對了，你二師兄發現皇城內有魔修的蹤跡，你們小心。”
垂雲暗想，狼途師兄只是發現了魔修的蹤跡，那還好，她們這邊可是實打實與魔修打過照面，只是垂雲沒有和魔修動過手。之前怕大師兄擔心，所以刻意隱瞞了。
“我也收到了狼途師兄的消失，師兄說要先調查皇城裏的一起案件。飛煉師弟那邊還在找馮二當家的下落。你既然在宋府，就暫時呆在那裏，不要亂跑，我們這邊了結之後就去找你……”
接下來又是大師兄冗長的叮囑，因為這只是留言，所以垂雲不受其擾，果斷掐了。
心情有些郁悶，話說狼途師兄聯系了大師兄，卻沒聯系她。
聽到狼途師兄正在調查皇城的兇案，垂雲猜測應該和布刑司調查的案子是同一件，她忽然就對這個案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原本他也偷偷的幫一手，但現在首要是查明魔修和兇手的關系。
如此便能拉近與宋小六的距離。退一萬步說，宋鹿鳴會被抓走，也是她造成的。
只是現在還不能確定那個魔修就是兇手，但他隱約覺得一定和兇手有關。
她當即帶上媚姿，就去找宋小六。
白痕也跟了過來，垂雲將白痕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說，“你這樣跟著去不太好。”
白痕立刻會意，變回雲雀鳥的樣子飛懸在半空，垂雲淺笑拍拍自己的肩膀，這樣出現宋小六的面前就穩妥的多。
她們是宋府的貴客，出入宋小六的院子並沒有下人上來阻攔。
未進院子時，遠遠的就聽到了宋小六與她的丫鬟在說話，“姑娘，這可是你最愛吃的鳳梨酥，您一個都沒吃，是廚子做的不好吃嗎？”
宋小六愁容滿面的撥弄著盤中的高糕點，“並不是。”
“那又是為何？”
“回來後就沒有看到大姐了，有些不安。”
丫鬟還當是姑娘怎麽了，轉而扯著嘴角笑了起來，只是笑容轉瞬即逝，“我還當小姐是為何，大姑娘的事老爺不是說了，她是進宮和嬤嬤學禮儀了。”
小丫鬟自然是主子說什麽，她就說什麽。可要知道，從法渡寺回來的路上，魔修出現的時候，宋夫人母女三人是立刻就被弄暈了，她們甚至不知道魔修的出現。
但是小丫鬟是在大姑娘被擄走之前才暈。
所以當送宋大老爺讓他們一定要在夫人和小六面前這麽解釋的時候，丫鬟不敢違背。
可小丫鬟說的話和她表露的神態不一，更加讓宋小六證實了自己的擔憂。
就在她打算硬敲開小丫鬟嘴的時候，垂雲敲響了她的院門。
宋小六驚訝道，“雨嬋姑娘！”
“宋姑娘，我既然做了你的護衛，直接叫我雨嬋就好了。”
宋小六掩飾了之前的憂色，露出一絲笑容，“那雨嬋叫我小六就好。”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小六，我想和你聊一聊布刑司。”
垂雲提到了布刑司，宋小六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頭讓身邊的小丫鬟替垂雲泡一壺上好的花茶 ，還點名要用宋夫人院子中開的花。
小丫鬟領會，帶著院子裏的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院子裏只剩下兩個女孩和一只鳥。
宋小六這時候才問起，“雨嬋為何會關心布刑司？”
“我倒不是對布刑司感興趣，只是想查一查最近皇城內發生的案子。”片刻的停頓後，垂雲說道，“宋大人本想讓我隱瞞，但我想，還是說出來比較好。”
垂雲在說接下來的話之前，宋小六不易察覺的深吸一口氣。
“貴府的宋大姑娘被歹人擄走了。”
饒是做足了心理準備，自己的猜想從別人口中得到證實的時候，剛才的那口氣還是顫抖著緩緩吐了出來，低頭沈默不語。
垂雲本以為她是被嚇哭了，但是她再次來頭的時候，只看見了她眼尾的紅暈，再無其他，雖然擔心卻沒有受驚的表情。
垂雲小小的訝異，坐在她對面的這個女孩子的臉上有著她這個年紀沒有的堅毅。
“那日的事，可否請雨嬋姑娘細細說給我聽。”
垂雲點頭道，“自然。”
……
“這麽說來，那是本事想要擄走我，卻因為垂雲姑娘你救了我，那人才換了目標。”原本宋小六還感到不解。為何父親會請不知底細的人在府中作她的護衛，這樣聽來，就說得通了。
垂雲慚愧的點頭。
宋小六也難免自責，如果兇手的目標真的是她，大姐也不會被擄走，那日她就不該鬧著要一起去法渡寺，或者下山的時候她堅持邀請花家兄妹同行……
只可惜沒有如果，宋小六還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垂雲很能理解宋小六此時的心情，“你也不要著急，那人和皇城兇殺案的兇手到底有怎樣的關聯還不知道。慕，額，少卿大人阻攔的時候，那人並沒有選擇殺人，還是想要帶走你。”
垂雲看著宋小六的眼睛，宋小六接過她的話茬，“那就說明，我大姐的性命暫時無憂。”
“嗯，雖然我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是這一點可以肯定，所以我們還有機會，必須盡快調查清楚。”
此時的宋小六才松懈些許，“我能做些什麽，雨嬋有何打算？”
垂雲開始點著自己的唇瓣，猶豫從何處著手。
“你和宋夫人還有宋大姑娘去法渡寺的事，都有誰知道。”
魔修很明顯是沖著宋小六去的，這一點慕容鞘應該也看出來了。魔修是怎麽知道宋小六在法渡寺，況且若沒有布刑司的人，他甚至可以在府兵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擄人。
宋小六回答道，“祖父身體一直不見好，母親就想著去法渡寺為祖父祈福，希望祖父早日康覆。所以家中上下應該都知道。”
也就是會說這不是什麽秘密，魔修抓一個宋府的人就能知道。
現在的線索無非就兩條，法渡寺的山腳下，魔修為何會出現，布刑司為何也會出現。
既然宋家母女去法渡寺的事情不是秘密，那排查的範圍就大了。
宋小六猜測她在懷疑宋府裏的人，也知道這樣找不到突破口，於是說，“不一定是府上的人，我們出門做的都是有宋家家輝的馬車，一路上都會有人見到。”
垂雲深深嘆了口氣，想要直接放棄這條線索。
白痕在隱識裏開口了，“你問她，為何在這個時間去法渡寺。”
垂雲楞怔，片刻後才想通。
其實並不是只有兩條線索，關鍵不在於誰知道她們會去法渡寺，而是那個時間為什麽回去法渡寺。
之前垂雲就覺得有哪裏違和，她身為修仙者，就算和魔修硬剛上也不懼，她忽視了對於凡人來說卻不該，宋夫人不該在發生兇殺案的時候還帶著兩個女兒出門。
雖然有不少府兵隨行，非去不可的理由什麽？何況求佛也只是求個心安理得，求個心理安慰罷了。
“宋夫人為什麽選擇這個時候去？”
“以往母親也會時常去法渡寺祈福，這次我也並未多想，具體為何我還要問一問母親。”
垂雲再次點頭，起身說道，“宋大人交代過，宋府上下不能在宋夫人和你面前說宋大姑娘的事。”
“我曉得，母親極其看重大姐，父親的意思我懂，我絕不會在母親面前提起。”
“那你快去，我要和府外的朋友打打招呼。”
宋小六沒有聽懂她話中的意思，少女已經風風火火的走出了院子，將宋小六的一聲“雨嬋姑娘”落在了身後。
雨嬋姑娘是在幫自己，我也要快些去問母親才好，宋小六這樣想著，便帶著折返的小丫鬟，朝著宋夫人的院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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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雲含糊的解釋，說最近皇城不太平，而他們就向宋大人自薦成為宋姑娘的貼身護衛。
宋小六微微點頭，並沒有對垂雲的說辭產生懷疑。
這些日子垂雲與白痕便在宋府安置下來，多方打聽也對府內的情況有大致了解。
宋府中真正的大家長其實還是宋老丞相，宋老丞相的發妻宋老夫人在前些年已經仙逝，宋老丞相有兩個兒子，除了宋大人還有宋二爺，都是他與發妻所處。
長子宋奉國，也就是宋小六的父親宋大人在朝廷擔任著不大不小的文官，大夫人也是出自書香門第，二人膝下育有二女一子，小兒子剛到識字的年紀，排行老十。
宋二爺沒什麽才學，但善於經商，好女色，正妻抑郁而終後更是不知收斂，妻妾無數，子嗣頗豐，這才導致宋小六兄妹三人排行如此之大。
不過宋老丞相在老妻死後就給兩個兒子分了家，宋大人和宋老丞相住在一次，宋二爺的府宅在隔壁院子，一墻之隔，所以宋二爺的那些鶯鶯燕燕暫且叨擾不到這邊。
垂雲躺在客房中，睜著大大的眼睛，有些失神。
她怎樣都不理解，人族的男子為何可以娶如此多的妻子，生那麽多的孩子。她不曾想，自己幻化出人形也不過兩年，接觸最多的就是師兄師姐，而他們為了修煉卷天卷地卷所有，哪有空教她感情這一門學問。
垂雲以為，凡人男子天生多情，那麽多的情愛畫本子就是最好的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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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雲收回神思，騰的坐了起來，從懷中掏出聯絡符。
大師兄傳來了他們分開之後的第一份消息，聯絡符中傳出大師兄的聲音，“小師妹，你傳來的消息我都收到了，你只要一切平安我就放心了。記住行事不可魯莽，行動前……”
勾離頓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行動前要和白痕商量，無論去哪裏你都帶著媚姿，切記不要孤身冒險，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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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雲暗想，狼途師兄只是發現了魔修的蹤跡，那還好，她們這邊可是實打實與魔修打過照面，只是垂雲沒有和魔修動過手。之前怕大師兄擔心，所以刻意隱瞞了。
“我也收到了狼途師兄的消失，師兄說要先調查皇城裏的一起案件。飛煉師弟那邊還在找馮二當家的下落。你既然在宋府，就暫時呆在那裏，不要亂跑，我們這邊了結之後就去找你……”
接下來又是大師兄冗長的叮囑，因為這只是留言，所以垂雲不受其擾，果斷掐了。
心情有些郁悶，話說狼途師兄聯系了大師兄，卻沒聯系她。
聽到狼途師兄正在調查皇城的兇案，垂雲猜測應該和布刑司調查的案子是同一件，她忽然就對這個案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原本他也偷偷的幫一手，但現在首要是查明魔修和兇手的關系。
如此便能拉近與宋小六的距離。退一萬步說，宋鹿鳴會被抓走，也是她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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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即帶上媚姿，就去找宋小六。
白痕也跟了過來，垂雲將白痕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說，“你這樣跟著去不太好。”
白痕立刻會意，變回雲雀鳥的樣子飛懸在半空，垂雲淺笑拍拍自己的肩膀，這樣出現宋小六的面前就穩妥的多。
她們是宋府的貴客，出入宋小六的院子並沒有下人上來阻攔。
未進院子時，遠遠的就聽到了宋小六與她的丫鬟在說話，“姑娘，這可是你最愛吃的鳳梨酥，您一個都沒吃，是廚子做的不好吃嗎？”
宋小六愁容滿面的撥弄著盤中的高糕點，“並不是。”
“那又是為何？”
“回來後就沒有看到大姐了，有些不安。”
丫鬟還當是姑娘怎麽了，轉而扯著嘴角笑了起來，只是笑容轉瞬即逝，“我還當小姐是為何，大姑娘的事老爺不是說了，她是進宮和嬤嬤學禮儀了。”
小丫鬟自然是主子說什麽，她就說什麽。可要知道，從法渡寺回來的路上，魔修出現的時候，宋夫人母女三人是立刻就被弄暈了，她們甚至不知道魔修的出現。
但是小丫鬟是在大姑娘被擄走之前才暈。
所以當送宋大老爺讓他們一定要在夫人和小六面前這麽解釋的時候，丫鬟不敢違背。
可小丫鬟說的話和她表露的神態不一，更加讓宋小六證實了自己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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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六驚訝道，“雨嬋姑娘！”
“宋姑娘，我既然做了你的護衛，直接叫我雨嬋就好了。”
宋小六掩飾了之前的憂色，露出一絲笑容，“那雨嬋叫我小六就好。”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小六，我想和你聊一聊布刑司。”
垂雲提到了布刑司，宋小六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頭讓身邊的小丫鬟替垂雲泡一壺上好的花茶 ，還點名要用宋夫人院子中開的花。
小丫鬟領會，帶著院子裏的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院子裏只剩下兩個女孩和一只鳥。
宋小六這時候才問起，“雨嬋為何會關心布刑司？”
“我倒不是對布刑司感興趣，只是想查一查最近皇城內發生的案子。”片刻的停頓後，垂雲說道，“宋大人本想讓我隱瞞，但我想，還是說出來比較好。”
垂雲在說接下來的話之前，宋小六不易察覺的深吸一口氣。
“貴府的宋大姑娘被歹人擄走了。”
饒是做足了心理準備，自己的猜想從別人口中得到證實的時候，剛才的那口氣還是顫抖著緩緩吐了出來，低頭沈默不語。
垂雲本以為她是被嚇哭了，但是她再次來頭的時候，只看見了她眼尾的紅暈，再無其他，雖然擔心卻沒有受驚的表情。
垂雲小小的訝異，坐在她對面的這個女孩子的臉上有著她這個年紀沒有的堅毅。
“那日的事，可否請雨嬋姑娘細細說給我聽。”
垂雲點頭道，“自然。”
……
“這麽說來，那是本事想要擄走我，卻因為垂雲姑娘你救了我，那人才換了目標。”原本宋小六還感到不解。為何父親會請不知底細的人在府中作她的護衛，這樣聽來，就說得通了。
垂雲慚愧的點頭。
宋小六也難免自責，如果兇手的目標真的是她，大姐也不會被擄走，那日她就不該鬧著要一起去法渡寺，或者下山的時候她堅持邀請花家兄妹同行……
只可惜沒有如果，宋小六還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垂雲很能理解宋小六此時的心情，“你也不要著急，那人和皇城兇殺案的兇手到底有怎樣的關聯還不知道。慕，額，少卿大人阻攔的時候，那人並沒有選擇殺人，還是想要帶走你。”
垂雲看著宋小六的眼睛，宋小六接過她的話茬，“那就說明，我大姐的性命暫時無憂。”
“嗯，雖然我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是這一點可以肯定，所以我們還有機會，必須盡快調查清楚。”
此時的宋小六才松懈些許，“我能做些什麽，雨嬋有何打算？”
垂雲開始點著自己的唇瓣，猶豫從何處著手。
“你和宋夫人還有宋大姑娘去法渡寺的事，都有誰知道。”
魔修很明顯是沖著宋小六去的，這一點慕容鞘應該也看出來了。魔修是怎麽知道宋小六在法渡寺，況且若沒有布刑司的人，他甚至可以在府兵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擄人。
宋小六回答道，“祖父身體一直不見好，母親就想著去法渡寺為祖父祈福，希望祖父早日康覆。所以家中上下應該都知道。”
也就是會說這不是什麽秘密，魔修抓一個宋府的人就能知道。
現在的線索無非就兩條，法渡寺的山腳下，魔修為何會出現，布刑司為何也會出現。
既然宋家母女去法渡寺的事情不是秘密，那排查的範圍就大了。
宋小六猜測她在懷疑宋府裏的人，也知道這樣找不到突破口，於是說，“不一定是府上的人，我們出門做的都是有宋家家輝的馬車，一路上都會有人見到。”
垂雲深深嘆了口氣，想要直接放棄這條線索。
白痕在隱識裏開口了，“你問她，為何在這個時間去法渡寺。”
垂雲楞怔，片刻後才想通。
其實並不是只有兩條線索，關鍵不在於誰知道她們會去法渡寺，而是那個時間為什麽回去法渡寺。
之前垂雲就覺得有哪裏違和，她身為修仙者，就算和魔修硬剛上也不懼，她忽視了對於凡人來說卻不該，宋夫人不該在發生兇殺案的時候還帶著兩個女兒出門。
雖然有不少府兵隨行，非去不可的理由什麽？何況求佛也只是求個心安理得，求個心理安慰罷了。
“宋夫人為什麽選擇這個時候去？”
“以往母親也會時常去法渡寺祈福，這次我也並未多想，具體為何我還要問一問母親。”
垂雲再次點頭，起身說道，“宋大人交代過，宋府上下不能在宋夫人和你面前說宋大姑娘的事。”
“我曉得，母親極其看重大姐，父親的意思我懂，我絕不會在母親面前提起。”
“那你快去，我要和府外的朋友打打招呼。”
宋小六沒有聽懂她話中的意思，少女已經風風火火的走出了院子，將宋小六的一聲“雨嬋姑娘”落在了身後。
雨嬋姑娘是在幫自己，我也要快些去問母親才好，宋小六這樣想著，便帶著折返的小丫鬟，朝著宋夫人的院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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