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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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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071

我愛你。

楚黎沒有辦法, 只能俯身抱緊景白淵渟。

兩人相互依靠在一起,都沒有說話,只有心跳聲響起。

景白淵渟自然是拒絕了藍紋星的邀請, 誰料, 藍紋星方面居然公開宣布, 他們要直播奧古斯的葬禮。

從來沒有人公開直播過葬禮這種事, 藍紋星顯然是在挑釁景白淵渟。

直播當日,基地食堂的大屏幕全程轉播。

楚黎擔心景白淵渟, 就暫時放下手頭的事情,守在他的總指揮室陪著他。

一大早,景白淵渟的表情就特別平靜, 看上去好像並沒有被這場突如其來的指揮影響。可熟悉他性格的楚黎卻知道,今天的景白淵渟格外沈默,眼神格外冷淡。

他好像做了一個透明的罩子, 把自己罩進去, 不肯將自己的情緒洩露出來半分。

就這樣,到了中午。楚黎原本約了景白淵渟去別的地方吃飯, 藍紋星雖然直播了葬禮,可他們不一定非要看啊!可沒想到,剛走到食堂門口,景白淵渟的腳步就停住了。

楚黎回頭去看他:“淵渟?”

已經答應楚黎邀約的景白淵渟忽然道:“我們就在食堂吃吧。”

楚黎有點著急,他約景白淵渟出去, 不是為了讓他陪自己,而是為了讓他避開食堂的直播!

他轉頭, 正想說點什麽, 卻見景白淵渟已經站在食堂門口, 透過門窗, 靜靜看向裏面的大屏幕。

此時,大屏幕上是一個女人的側顏。

那女人看上去十分年輕,穿著一身白色裙裝,看上去像是喪服。她眼神懵懂,正被人扶著,從臺階上走下來。

很快,攝像頭又轉到了女人的正臉,她長得真的很好看……只是眉宇有些熟悉。

楚黎睜大眼睛,轉頭看向景白淵渟:“那是……”

景白淵渟道:“是她。”

是白芫。

她現在還是帝國皇後,奧古斯去世,她自然會出席皇帝的葬禮。

楚黎忍不住捏緊掌心,怎麽會這麽巧和,景白淵渟剛路過這裏,就正好看到白芫的畫面。這下好,他肯定不會走了。

楚黎只能陪著他走進食堂,雖然是吃飯時間,食堂裏都是人,可大家都沒有在吃東西,只是靜靜坐在座位上,看著大屏幕中的畫面。

很快,楚黎就知道為什麽這麽巧和了,因為蘭斯洛特這個該死的!根本就一直在播白芫。

她從臺階上下來,上了車……就播車廂內的畫面,白芫看上去確實意志不清,就像個小孩兒一樣,上了車就一直在低著頭玩自己的衣袖。

車行駛了幾分鐘就停下來,有人攙扶著她,走出車廂。

外面就是葬禮現場,不知道處於什麽心思,這場葬禮被布置得異常豪華,目之所及,全都是人。

蘭斯洛特真是把所有能請的人全部都請來了。

來參加「他自己」的葬禮。

看到這裏,楚黎很擔心景白淵渟難受,在椅子地下,悄悄握住了他的手。景白淵渟卻沖他輕輕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後面便是冗繁的葬禮流程,蘭斯洛特還專門找來了主持人,在葬禮上宣讀奧古斯的功績。

“今日,我們失去了我們最偉大的帝王,奧古斯巴特勒,時代之門,已經為他關閉。”

“在他的統治下,我們經歷了帝國最輝煌,最繁盛的歲月,他的一生中,遍布科技奇跡和新興繁榮有關。在他的時代,我們一共開采出……”

楚黎聽著聽著就皺起了眉頭,傾身湊向景白淵渟,小聲說:“他這麽吹自己,不覺得尷尬嗎?”

景白淵渟本來心情很沮喪,聽到這話,竟一時沒忍住,笑出聲來。

他低頭看楚黎,楚黎無辜地眨眨眼。景白淵渟無奈道:“你啊……”

但轉念一想,楚黎說的有道理,於是肯定道:“對,他怎麽也不覺得尷尬。”

楚黎撓撓臉,總覺得景白淵渟被他帶壞了。

這葬禮流程很長,宣讀功績之後,又是些不知道什麽意思的環節。要不是現場氛圍嚴肅,楚黎幾乎認為,這是什麽節日的晚會了。

時間慢慢從十二點走向兩點,楚黎坐得都有點累了,悄悄挪動身子,想讓自己輕松一些。

而就在這時,遠景鏡頭一轉,落在了觀禮臺上——楚黎心情清楚,蘭斯洛特調換鏡頭,只是為了讓人看到白芫。

或者說,是為了讓千裏之外的景白淵渟看到白芫。

臺上的白芫似乎也在走神,她茫然地看著天空,視線忽然與空中的航拍鏡頭撞上,那一瞬間,楚黎覺得自己好像隔著千山萬水跟這個女人對視了。

一直面露茫然的白芫忽然露出一抹笑容,伸手,朝著鏡頭晃了晃。

那模樣……像是在跟誰打招呼。

看到這個動作的瞬間,楚黎就轉頭去看景白淵渟,果然他的雙眼都黏在屏幕上。

他並非不想念自己的母親,只是現實情況所限,把自己的思念都隱藏起來了。

有一個不在乎她的兒子,比有一個想著她念著她的兒子更好。

沒想到兩人打個招呼,還要隔著千山萬水,楚黎有點心酸,又覺得此刻的景白淵渟應該是高興的。果不其然,景白淵渟眼底漾起些許輕微的笑意。

可那笑意還沒來得及蔓延,他忽然面色一變。

楚黎一楞,忙轉頭往屏幕看去。

他們的觀禮臺很高,遠看去足有好幾米,白芫作為奧古斯的現任妻子,坐在坐高的位置上。

可她卻忽然翻閱身後的圍欄,人影消失在觀禮臺的背面。

葬禮現場一片混亂,控制航拍的人大概也沒想到這一幕,鏡頭猛然一抖,便挪開了方向,對準了藍天。

又過了大概五分鐘,鏡頭被切斷了,留給屏幕的,只剩下一片漆黑。

“怎麽回事……”

“我怎麽好像看到……”

食堂內也漸漸響起輕微的議論聲,大家都不敢光明正大的擡頭,可就算這樣,楚黎也察覺到,許多目光從四面八方湧來。

大家都看到了。

白芫從觀禮臺上跳下去了。

怎麽會這樣……明明上一刻,她還在沖景白淵渟打招呼。

楚黎臉色忽然一白。

是啊,她怎麽會沖景白淵渟打招呼,她怎麽會知道鏡頭這邊的,是她的兒子呢!她一定是知道了什麽……楚黎再去看景白淵渟,卻見他眼底的光徹底消失了,一雙蒼綠色的眸子從未如此平靜死寂過。

他坐在凳子上,靜默地看著漆黑的屏幕,寒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那一瞬間,景白淵渟好像變成了一座堅硬冷漠的雕塑。

楚黎害怕極了,去抓他的手,小聲說道:“也許只是一個意外,他們那麽多人,一定會把她救下來的……”

景白淵渟伸手攬住他,粗糙寬大的手掌扶在他的後腦勺上,將他往身上一摁。

楚黎的臉就這麽埋進他的胸口,整個人都楞住了。

“淵渟?”

景白淵渟許久沒有說話,就在楚黎靠得腰都酸來的時候,他才輕聲道:“她是故意的,她已經恢覆了。”

楚黎:“……”

“她不會讓他們救她的,這就是她想要的。”

蘭斯洛特特意舉辦這一場盛大的葬禮,用白芫來試探景白淵渟。葬禮上每一個鏡頭都在向他訴說著:你不服帝國又如何,你的母親還在我手裏,你敢輕舉妄動,就別想再見到活著的她。

景白淵渟道:“是我不好,是我沒有把她帶出來。”

他的聲音那麽平靜,楚黎卻忽然問:“你哭了嗎?”

景白淵渟不回答,楚黎著急:“讓我看看你。”

緊接著,他整個人就被景白淵渟擁進懷裏。

“別動寶寶,別動……讓我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

一直到很多天以後,楚黎還能回想起那天景白淵渟說那句話時的聲音。

比平時更低沈些,聲線不太穩,微微有些顫抖。

他沒有失態的痛哭出聲,也沒有一個字說自己難受,可那句話就像是一把鑿子,狠狠鑿進楚黎心裏。

以至於過去這麽多天,再回想起來,仍舊覺得心裏難受,不是滋味兒。

可景白淵渟也沒有什麽時間整頓自己的心情,白芫過世後第二天,藍紋星就宣布將,軍隊給景白淵渟出名,他不再是帝國的上將,而是叛徒。

蘭斯洛特派出了新的上將接任景白淵渟的位置,理所當然,被攔在了遠征軍的防線之外。

這下,坐實了反叛的罪名。

景白淵渟不會把上將之位讓出去,也從來沒想過要讓出去。蘭斯洛特……不,確切地說,他應該叫奧古斯。

二十二年前,奧古斯害死他父親,如今,又逼死他母親。

他是他的仇人。

——

自打藍紋星徹底跟鹿港決裂,楚黎就沒再見過景白淵渟。

以前忙碌的時候,他們還能打個電話,或者發信息交流,可這次,景白淵渟又恢覆到了那種不能回覆信息的狀態中。

他有點擔心,這天中午,他在食堂吃飯時,竟看到雅蘭從走廊走過,他忙追上去,詢問景白淵渟的情況。

雅蘭十分為難,將他拉到角落,壓低聲音道:“藍紋星跟我們開戰了,上將正在前線,為了防止被敵方黑客入侵,所有通訊用的都是軍方內部系統,不能跟外部聯系。”

楚黎早就料到是這樣,他只是有些失落。

雅蘭又道:“不過鹿港基地在遠征軍最中心的位置,不用擔心戰火會繞到這裏來。”

“我沒有擔心這個。”景白淵渟走的時候很匆忙,沒來得及交代什麽,在楚黎這邊,他就是接連失蹤了好幾天。

他是去打仗,知道他很厲害,楚黎也會擔心。

上次才剛跟他說了不要瞞著自己……雖然這也不是瞞著吧。

楚黎沖雅蘭笑笑,沒說什麽。

他這邊心裏不舒服,結果還沒到晚上,就接到了景白淵渟的視頻信息。

接通後,景白淵渟坐在指揮桌前,跟基地的總指揮室很像,卻又有點不一樣。他背後不再是單調的墻壁,而是一整面落地玻璃,玻璃外是浩瀚太空,時不時還能看到戰艦飛過去。

景白淵渟一身深綠色軍裝,肩膀上帶著眼熟的新裝,身子筆挺地坐著。

楚黎一眼就看出他跟平時不一樣,情緒更內斂,氣勢也更尖銳,只是看向他的目光依舊溫和平靜。

楚黎剛才的不滿瞬間煙消雲散,語氣也跟著柔和起來:“怎麽了?找我有事嗎?”

景白淵渟道:“想看看你,不用管我,做你的事情就好。”

“好。”楚黎把個人終端的屏幕設定成跟隨模式,開始去廚房做飯。

景白淵渟說看看他,就真的只是看看他,一直到楚黎做完飯,吃完飯,他才開口道:“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

“恩?你說。”楚黎一邊把自己用剩的碗端到廚房去,洗碗時隨意與景白淵渟交流,仿佛他還在身邊一樣。

這幾天,景白淵渟一直很煩躁,他在別人面前不敢表現出來,但晚上一閉眼,都是白芫從高臺上跳下去的模樣。

如他所料那般,葬禮不久後,帝國就宣布了白芫的死訊,還給白芫追風,把景白淵渟惡心了個不輕。

蘭斯洛特眼裏容不下他,從帝國離開,是遲早的事。他親眼看著父親被不知名的人追殺,死後抹去姓名,連妻子都被迫改嫁……從那一刻開始,他便清楚,人活在世上,沒有權勢,就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老師將上將之位給他,其實是為了保他性命,只要他還在這個位置上一天,蘭斯洛特就不能對他下手。

可老師大概沒想到,他想要的,不止於此。

想著,景白淵渟略微垂下眉眼……楚黎大概也沒想到,不光蘭斯洛特想讓他死,他也很想讓蘭斯洛特死。

他不是楚黎心中一板一眼的上將,他有他的野心,有他的所求。

楚黎一直在等著景白淵渟開口,可等了半晌,視頻那頭的男人卻越來越沈默,只是一雙眼睛,一錯也不錯地落在自己身上。

要不是看著他還睜著眼,楚黎幾乎以為他睡著了。

他把洗幹凈的碗筷收起來,終於騰出時間,看向屏幕那段:“你想跟我商量什麽事?”

“小黎。”景白淵渟終於開口了,說的卻不是原本打算商量的事,而是問他:“如果我跟你想象中不一樣,你會怎麽辦?”

“恩?”楚黎歪著頭,道:“什麽不一樣?你打算標記第二個Omega嗎?”

景白淵渟頓時就楞住了,他迅速從那種冷漠的狀態中脫離出來,慌亂甚至帶著點不知所措的問:“怎麽可能……你怎麽會這麽想?”

楚黎裝模作樣地松了一口氣,道:“那我能怎麽想嘛?你忽然這麽嚴肅,我還以為你打算跟我分手,一瞬間連去哪個醫院洗標記都想好了!”

景白淵渟:“……”

他的Omega一天天的想著去醫院洗腺體是怎麽回事?

景白淵渟只能甩掉那些胡思亂想,好好跟楚黎解釋:“不是,跟這個沒關系。”

“眼下鹿港已經成了帝國的敵人,我後面可能會一直跟帝國作戰,白芫雖然死在了藍紋星,可我還是想把她接回來,這場戰爭,可能不會那麽快結束。”

楚黎道:“你是打算把藍紋星也打下來嗎?”

景白淵渟微頓,沒想到楚黎在這件事上,比他更直白。

他輕輕點頭:“不否認這種可能。”

他不想把藍紋星打下來,也不想去破壞任何人平靜的生活。

他只想接回自己的母親,讓她和父親葬在一起。

但屬於遠征軍的地盤,他也絕對不會拱手相讓。

這世界上想要他和他家人性命的人太多了,為了保護他自己,身邊的人,和楚黎,他一定要掌握住遠征軍。

他和遠征軍,不可分割。

楚黎已經走到客廳,他坐在沙發上,小鑰匙爬進他懷裏,他一邊擼貓,一邊笑道:“我不太喜歡自己的性別,你知道為什麽嗎?”

景白淵渟坐直身子:“為什麽?”

“因為這個世界的Omega太弱小了,大部分時候,只能仰人鼻息過活,我不是討厭我自己,更不是討厭我的性別,或者其他Omega,我只是討厭這種仰人鼻息生活的方式,不管這個仰人鼻息的是我,還是別人……都令人生厭。”

“人或者就要掌握自己的命運,寵物再可愛也是寵物,景白淵渟,一個很殘忍的事實,就算你變成貓,你和小鑰匙也是不一樣的。”

“我也不想成為任何人的寵物,或者物品,所以我也向命運宣戰,用我自己的方式對抗掙紮。你也是一樣,你要保護身邊的人,就要讓自己強大起來。”

“如果你問我,我的答案,那我只能告訴你……”楚黎坐直了身子,嚴肅地看著景白淵渟:“我支持你。”

“因為你努力要保護的人是我,所以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

楚黎說完,又覺得自己太嚴肅了,沖他笑了一下:“所以,去做吧,什麽都可以。”

景白淵渟深深地看著楚黎,片刻後,道:“小黎,我愛你。”

楚黎微微一楞,也道:“我也愛你。”

景白淵渟道:“到我身邊來吧,我和遠征軍都需要你。”

直到此時,楚黎才露出一個深深的笑容:“好呀。”

——

既然決定了要出門,小鑰匙要找人安頓,楚黎就把它又帶到了基地。鴻風是後勤,平時不會上戰場,可以留在這裏照顧小鑰匙。

把小鑰匙放在基地的地面上,楚黎忽然想到之前與景白淵渟的對話。

他伸手摸摸小鑰匙的頭:“你想要自由嗎?從小寵物,變成一只自由的小貓咪?”

小鑰匙聽不懂他的話,擡頭朝他「喵嗚」一聲。

“可是自由的代價很昂貴,你會面臨很多危險,不再會有人給你買好吃的食物,鋪柔軟的床鋪,也許你的生活會變得比現在糟糕許多,即使是這樣,你也想要自由嗎?”

小貓咪才聽不懂這麽覆雜的話,只覺得兩腳獸的情緒有些低落,它繞著楚黎轉了一圈,在他腳踝上輕輕蹭蹭。

平時這個時候,兩腳獸都已經伸手過來摸它了,這會兒竟然沒動。

小鑰匙不太滿意,站起來把兩只前腿放在楚黎的膝蓋上,又用腦門去蹭楚黎的手指。

楚黎被它逗笑,伸手摸摸它的下巴。

小鑰匙立刻揚起下巴,很享受的瞇起眼睛。

楚黎笑了起來。

小貓咪才不會思考寵物和自由的關系呢,它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寵物。也許,在它們心裏,兩腳獸才是寵物,不是嗎?畢竟兩腳獸是一種會胡思亂想,經常鉆牛角尖不開心,要小貓咪親親蹭蹭,才會露出笑容的嬌貴生物。

楚黎俯身抱起小鑰匙親了一口,輕聲道:“我很愛他,也很愛你,你們都是我的家人。”

——

安頓好小鑰匙,楚黎就跟隨軍醫部其他人,一同出發趕往前線。

他其實能明白景白淵渟內心的顧慮。

這是一個科技水平高速發展的時代,人們能掠取的資源有很多,就算居住的星球資源枯竭,也能去其他星系尋找。

所以人們的生活富足而安逸,機械和AI取代人類,承擔了大部分危險而繁重的工作,人類只需要做很少的事情,就能獲取很多資源。

所有人的生活都平靜而幸福……雖然幸福有高有低,但對大部分人來說,都是能滿足他們的。

哪怕是被奪取藍血晶礦的新星球來說,他們的生活也會因為帝國的介入而暫時性變得更好。

再這樣大家都很滿足很幸福的前提下,悍然發動戰爭,顯然會變成全世界的罪人。他想保護自己的家人,卻也不想連累遠征軍的兄弟們陷入危險。

因為有戰爭,就會有傷亡。

他擔心自己的選擇,會破壞大部分人平靜的生活。

可楚黎卻覺得,他倒不必這麽擔心,因為很多事情,不是他一個人能決定的。

他想要跟蘭斯洛特和平共處,蘭斯洛特未必願意跟他和平共處,要不是那個挑釁的葬禮,要不是白芫意識到蘭斯洛特打算以她為把柄威脅景白淵渟……戰爭原本不會發生。

人往往只能站在自己的立場看問題。

想得太多,解決不了問題,徒增煩惱。

作者有話說:

沒死。

問為什麽,回答就是,因為不想發刀,所以沒死。

我真是個善良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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