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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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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楚楚滿臉堆笑,抱著藥盒蹭回來,跪在沈煜腳下,頭靠在他膝蓋上,嬌嗔:“陛下,臣妾只是不想影響您處理政事。”

沈煜嗤笑一聲:“你影響不了孤。”

他腿一收,楚楚靠了個空,差點沒摔跤,沈煜卻絲毫沒有憐惜之情地向靠窗一處小椅指了指,讓她去那坐著。

楚楚不懂暴君的腦回路,既然嫌棄她為何還不讓她走?

不過她也只敢腹誹,人還是乖乖地挪屁股坐了過去。

沈煜也收回了眼神,準備提筆批覆奏折。

然而手被楚楚包紮得猶如打了石膏,手指頭彎都彎不了,根本寫不了字。

沈煜沈默著看著自己的右手,氣氛又變得恐怖起來。

楚楚如坐針氈,心想要不就給他拆了吧,但她又控制不住地想,他的手都傷成那個樣子了,就算不捆成粽子,也沒法子寫字啊。

她想著想著思維開始跑偏,思考起不用右手寫字的可行性。

他可以用左手寫,反正批覆嘛,不過就幾個字。

甚至還可以用嘴叼著寫。

楚楚被自己這個想法逗樂了,完全沒註意到沈煜在盯著他。

“舒嬪在想什麽?”

楚楚:“陛下可以叼著筆寫啊。”

臥槽,這天煞的debuff!

楚楚沈默了,沈煜也沈默了。

楚楚噗通一聲滑過在地,一身冷汗:“臣、臣妾在開玩笑。”

沈煜:“你過來。”

片刻之後,楚楚跪在書案邊上,用嘴叼著筆。

“可。”

沈煜看完奏折內容後,將奏折扔到楚楚面前,楚楚用嘴叼著筆,艱難地寫下了個可字。

沈煜歪頭欣賞了一番,點評:“字跡太醜,下個字要還這麽醜,你的腦袋就不用要了。”

楚楚:“......”

誰用嘴寫字能寫好看啊!

這個姿勢跪在地上寫字特別累人,沒一會楚楚已經滿頭大汗,她將衣襟扯了扯,扇風降溫,然後咬緊牙關,叼著筆,一筆一劃地落下,終於寫出了個比上一個稍顯工整的字。

她滿眼放光地看向沈煜,沈煜掃了一眼,點頭道:“可以,以後每個字都按這個標準來。”

楚楚:“......”

那不得把她累死?!

就在這時,黃德善彎著腰進來了:“陛下,青龍衛指揮使張大人求見。”

沈煜:“叫他進來。”

楚楚如蒙大赦,暴君要談正事了,總不能還讓她擱這咬著筆寫字吧。

她吐掉筆桿子道:“既然陛下有政務要忙,那臣妾先行告退。”

剛要起身,楚楚就感覺身子一頓。

竟是沈煜踩住了她的裙擺。

“接著寫。”

沈煜冷冷吐出三個字,黃德善才註意到楚楚跪在書案後面。他歪頭一看,只見舒嬪娘娘香汗淋漓,衣襟半敞,面頰緋紅,紅唇鮮艷欲滴,嘴邊還掛著亮晶晶的銀絲。

黃德善趕緊縮回頭。

這舒嬪娘娘,是個人才啊。

看來陛下不是不近女色,只是沒遇到可心的,一遇到可心的,那也是幹柴烈火,片刻都舍不得人離開身邊,瞧那舒嬪娘娘滿面春色,剛剛指不定怎麽被陛下疼愛了呢。

黃德善自然是不知道楚楚只是被沈煜逼著叼筆寫了一上午字,他了然地退了出去,出門的時候還提醒了迎面而來的張指揮使番,叫他眼睛別亂看。

楚楚看見那黃德善的神情,知道他誤會了,眼看張指揮使跨進了門欄,她趕緊往書案底下一縮。

關乎性命的時候她自然不怕丟臉,但平日裏可不喜歡人們暧昧地打量她。

書案下面地方不窄,但已然容納了沈煜的大長腿,再加上楚楚這麽個大活人,空間一下子就狹促了。

沈煜抱著胳膊看她,聲音陰沈:“這是何意?”

楚楚:“陛下,臣妾害羞。”

沈煜:“........”

她還知道害羞?

楚楚討好地笑笑,叼起筆繼續寫。

因為黃德善的提醒,張順進來之後眼睛一直看著地板,而那書案因鋪著墜地的錦布,不仔細看也察覺不了下面藏了個人。

他絲毫沒察覺到有異,心中狐疑,但也不敢多想,行過禮後向沈煜稟報道:“陛下,臣已查清,散播忤逆言論的書冊是從霏竹書院傳印出來的,臣已逮捕霏竹書院山長、掌事及學生三百餘人,羈押於刑部大牢,待陛下發落。”

楚楚嘴中一頓。

她一聽霏竹書院,大概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沈煜上臺之後頒布一系列改革,其中一項就是取消仕族階級特權。

這項政令於國家財政大有裨益,但無異於和天下讀書人對著幹,在有心人士的挑撥下,大胤學子紛紛反抗,又被沈煜以血腥手段鎮壓。

鐵腕手段之下,眾人敢怒不敢言,一些讀書人明著不敢說,私下便寫文章罵沈煜,並偷偷傳閱。

對待這些人,沈煜向來不留情,有一個殺一個,甚至整個書院一起端。

原文中,女主的青梅竹馬,便是此次事件中霏竹書院山長的兒子宋斐然。

按照原文劇情,此時男女主已然初步互生好感,女主不忍竹馬慘死,放低身段去求了沈煜,一番拉扯外加幹柴烈火之後,沈煜大發慈悲放了宋斐然,然後男主女感情更近一步。

應該就在這個書房,張順剛剛稟報過後,女主就該上場來求人了。

可悲啊可悲,劇情線和感情線發展嚴重不符。

顯然以現在劇情的發展,白素練是不會來的,就算來了,沈煜也不會放過宋斐然。

但宋斐然不能死,如果女主的竹馬死在沈煜手裏,這梁子就結下來了,這倆人就更不可能在一起了!

楚楚緊張地盯著沈煜。

果然,她在他臉上看到了殺意。

紅唇輕啟,視人命如草芥的帝王漫不經心道:“那便全殺....”

剛說到這,沈煜忽然停了下來,視線下移。

他腿被人抱住了。

少女柔軟的軀體緊緊抱著他的大腿,臉貼在他的腿根上,擡起頭時,一雙眼睛濕漉漉的泛著紅,連鼻頭也紅了。

她抽噎道:“陛下,臣妾好怕。”

沈煜:“........”

“你怕什麽?”

一滴眼淚滴落在沈煜腿上,他感覺那裏像被燒了一下。

不同於平日裏的嗲得人渾身惡寒的嬌嗔,也不同與往日的故作媚態,她的聲音帶著顫抖,一張臉上除了悲傷和恐懼,沒有別的表情。

柔軟的身子幾乎全部貼在他的腿上,沈煜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起了厭惡之心。

相反,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感受,順著尾椎攀爬到了四肢百骸。

楚楚不全是裝的,一想到宋斐然要是死了,男女主交惡,她完成不了任務就要永遠留在這裏,她就特別的難過。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會不會讓男主起惻隱之心,但她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

哭著哭著,她感到有冰涼的觸感擡起她的下顎。

修長的手指上戴著數只華貴的戒指,金屬閃著冷光,更將戒指的主人襯得不近人情。

楚楚被迫仰起頭,看向那雙紫眸。

紫眸微垂,看著她的時候,是居高臨下的俯視,像是打量著螻蟻一般。

完了,楚楚心想,暴君肯定在想,你算哪根蔥,敢在議政的時候打斷他。

修長的手指漸漸下移,觸碰上他的脖子,冰冷的戒指令楚楚泛起了雞皮疙瘩。

他想掐死我!

楚楚抖如篩糠。

下一刻,她的後腦被捧住,又被鋪天蓋地的龍涎香包圍。

暴君吻上她的唇。

*

楚楚本跪在地上,沈煜一手環過她的腰肢,輕輕一帶,便抱著她坐到了自己腿上。

她的腰被人緊緊箍住,身軀貼在沈煜胸前,被肆意掠奪,吻得喘不上氣來。

還站著等回應的張順目瞪口呆,沒想到那書案底下還藏著一個人,更沒想到一向不近女色的皇帝竟然當著大臣的面和妃子熱吻起來。

那嬌軟的妃子被吻得嬌喘連連,暴君的紫眸陰鷙地向他一瞥。

張順一激靈,丟下句“微臣告退”,落荒而逃。

案上的奏折被拂到地上,楚楚被壓了上。,她像個面團般被沈煜的大手揉了個便,人也被吻得七葷八素。

她不知道沈煜怎麽就突然間發情了,意亂情迷間,她覺著以沈煜這身體條件,她也不算吃虧,但馬上又擔心男主的第一次要是給了她,會不會影響劇情發展。

一想到這,楚楚被挑起的欲/望馬上冷了下來。

散落一地的奏折帶倒了裝著畫軸的瓷瓶。

畫軸咕嚕嚕滾了開來,露出上面的人像。

沈煜的一只手本已分開了楚楚的大腿,瞥見畫卷,忽然停了下來。

男子的淫/笑,女子的慘叫混著草原凜冽的朔風吹了過來,瞬時間,沈煜渾身冰冷。

他坐回黑木盤龍椅,面無表情地看著書案上衣衫半褪的少女,道:“滾。”

*

楚楚也不知道沈煜為啥忽然就停了,但她求之不得,連衣服都沒整理好,立即就滾了。

暴君喜怒無常,上一刻還想上你,下一刻就想殺你,楚楚可不敢在他旁邊多呆。

楚楚不是個保守的人,各種小黃片也看過不少,但到底沒真槍實幹過,屢次被暴君打擦邊球,回想起來,不由得面紅耳赤。

迎面撞上正在廊廡下說話的黃德善和張順,二人馬上恭敬地對楚楚行禮。

黃德善打量著楚楚滿面緋紅的樣,嘴角的笑都要咧到耳後根了,迎過來扶著楚楚的手道:“娘娘,奴才當年就知道您是個貴人,瞧,如今果然榮寵加身。”

楚楚訕笑:“過獎過獎。”

張順沒有黃德善那麽會說話,只是在一旁陪著笑,他本進去稟告學子忤逆之事,如今進不進退不退的,到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楚楚瞥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三分得意七分柔媚地道:“陛下剛剛勞累了,現下正在歇息,這些煩心事,過幾日再去叨擾陛下吧,左右人都拘著呢,又跑不了。”

不管實際怎麽樣,在外人開,楚楚現在是沈煜的第一寵妃,說的話自然有分量有說服力,張順當即對楚楚一禮,道:“謝娘娘提點。”

楚楚一頷首,如此一來,便能為宋斐然爭取一段時間了。

她坐上等候在外的轎輦,回了星粹宮。

一入星粹宮,靈石翠玉馬上面帶喜色地迎上來,估計是聽說沈煜為她懲罰蔣玉珠的事,楚楚卻沒心思分享她們的喜悅,匆匆去了白素練院裏。

果不其然,修竹蔥蘢間,白素練呆呆地坐在屋檐下,滿面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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