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那永遠難忘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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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那永遠難忘的夜晚
一張高考語文試卷，林陽全部答完，只用了一個半小時。
他沒有提前交卷，而是從頭把卷子查缺補漏，又認真檢查了一遍，然後才坐在考場裏靜靜養神，直到交卷鈴響。
11:30分，收卷鈴聲響起。
“所有考生放下筆！”監考員站起身，看著全場考生大喊一聲。
“唰。”所有的人都停下筆，配合著監考員。
另一位監考員則認真的從頭到尾收卷子。
先是答題紙，再是試卷，再是草稿紙。
一遍一遍又一遍。
……
11:：45，考生離場。
語文考試到此結束。
仿佛是一眨眼的時間，為期兩天半的高考，終於還是結束了，最後一場是英語考試，林陽離開教室時，透過玻璃窗，看著裏面考官正在收試卷。
隔著窗戶站在走廊，看考官拿起自己座位上的英語試卷，林陽的心情很覆雜。
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那張試卷最終會得多少分。
那一瞬間，林陽似乎也不那麽關心那張英語試卷會得多少分了。
周圍的同學，要麽在對答案，要麽在討論出分前的日子該怎麽出去浪，林陽呆呆的站在那裏，看考官收起自己的卷子，時間好像一瞬間過了三年。
“兄弟，咱們坐一張桌吧？”許盡歡問。
少年沒有任何猶豫，點了點頭。
領軍訓的服裝。
在烈日下站軍姿。
站軍姿的時候做鬼臉逗教官笑。
月考。
排名次。
寫小說。
校運會。
籃球比賽。
……
迷茫。
幡然醒悟。
這一幕幕壓縮成了林陽盯著考官收走他試卷的那一秒，在眼中浮現。
兩天半，五門考試。
每一場，都和平時考試的感覺差不多，可是，那種波瀾不驚的感覺，在高考的考場中，對林陽來說，反而似乎不是一種優勢，林陽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場考試，就和人生一樣，註定有人超常發揮，有人失常發揮，但至少，他們心裏有底，林陽沒有，他覺得這次考試，發揮得和平時差不多。
校門口人山人海，全是家長在等自己的小孩，林陽的父母卻是意外，不是他們不想來或者不肯來，而是林陽沒讓，他其實覺得高考沒什麽大不了的，他覺得自己一個人也可以應付，不用麻煩家人跑上跑下的。
在擁擠的人群中，邱穎和同學站在一起，沖他揮了揮手，同時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臉。
林陽也對她笑了笑，心裏卻有些開心不起來，不是因為考得不好，而是因為，這種感覺太不情願了。
走出校門的那一剎那，似乎就宣告著：他的高中生涯，他在南山中學的日子就這麽結束了，他也已經不屬於這裏了，林陽有些失落，又有些期待未來。
周圍有抱著老媽歡天喜地說自己完形填空做過的激動女生。也有沒人接，淚水止不住被同學扶著往外走，說自己選擇題塗錯卡的男生
。
過了一會兒，許盡歡在人。流中找到林陽，一直在耳邊不斷和他說話，林陽卻一句都聽不進去，只是靜靜地看著這些人。
林陽忽然在想，那個完形填空做過的女生，最後是否考了一個如意的分數？
那個選擇題塗錯卡的男生，又是否會因為這場考試而改變人生的軌跡？
林陽不知道，他只曉得，他不太情願，他只知道，他不用坐在教室的時候，去看那個高考倒計時的牌子。
考英語的時候，梅城下過雨，所以，空氣很清新。
考完最後一門，大家正式解放。
走出考場的一剎那，不管結果如何，人人臉上都有劫後餘生的慶幸表情。
整整一年的題海題山，起早貪黑，一切終於完結！
林陽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邊走邊打電話給劉麗敏問她考的怎麽樣，風吹在臉上。
那一刻，林陽突然就意識到：
“三年，真的就這麽結束了啊。
晚上，南山中學的老師領導們為學生舉行畢業聯歡會，之前大家都在為高考拼搏，不可能像小學、初中畢業那樣，專門準備表演節目，可高三的畢業明顯比其他兩個年級的畢業更重要，學校只能在硬件上下足工夫。
今年負責此事的教導處主任選擇了露天，在所有的樹上都掛上小燈泡，又架起了大的投影屏幕。
當夜幕降臨，晚風輕送，無數個小燈泡都亮起時，氣氛變得浪漫而傷感。
原定計劃是高中部的兩名音樂老師當主持，可女老師臨時有急事不能來，所以只能臨時從學生裏現找。教導主任急得蹦蹦跳，向陳景輝求助，陳景輝推薦了老同學邱穎。
於是，男主持李老師邀請了邱穎幫他主持玩會，邱穎想都沒有想就拒絕了，一個瞬間後，卻又改變了主意。
從高一開始，邱穎和林陽一直是好朋友好同學的關系，但也僅此而已，今夜，是她和林陽同校的最後一夜。
邱穎希望，林陽只要記得這場畢業晚會，就會記住自己。
邱穎現在的願望，已經卑微到，只是希望他不要忘記自己了。
音樂老師幫邱穎挑選了一條素白的蓬蓬裙，腰身被勒得非常細，裙裾不長，剛到膝蓋，卻墜有無數亮片，走動起來，如有星芒閃爍，戴上配套的水鉆發箍，完全是所有女孩都渴望的公主裝扮。
音樂老師穿的是白襯衣、黑西褲，當他們並肩走向燈光閃耀的會場時，所有的老師同學都已經坐好。
老校長帶頭熱烈地鼓掌，老師也開始鼓掌，四周漸漸發出雷鳴般的掌聲，慶賀著苦難的高三真正結束。
邱穎帶著自認為最美的微笑，向大家宣布今夜的晚會正式開始。
“所有的節目都來自大家，任何同學有想表演的節目都可以去找陳景輝，他會登記下大家的要求，然後由我和李老師協商安排。今天晚上，我們敬愛的教導主任雖然在場，可我們不用理會他了，主題是否健康積極向上，不屬於今天晚上。”
大家都笑，李老師說：“今晚的第一個節目是鋼琴獨奏，表演者就是在下，請同學們利用這個時間考慮下自己想表演的節目。”
李老師坐到鋼琴邊，開始彈奏，是激昂的《畢業歌》。
同學們陸續來拿字條，思考商量著要表演的節目。
林陽笑坐在許盡歡旁邊，和他低聲聊著天，視線卻沒忍住地到處搜索著詹老師。
等李老師彈奏玩一曲《畢業歌》，才剛有同學交字條，卻已經來不及準備道具，邱穎走過來，問林陽和許盡：“你們兩個家夥要不要上去合唱一首？”
林陽沒來得及拒絕，許盡歡卻搶在前頭，笑著和她說：“那樣就太沈悶了，看我的。”
許盡歡拿著話筒，一邊向會場中心走，一邊笑著說：“如果現在舉行一個投票，選舉大家最恨的老師，不知大家會投誰？每個人的選擇肯定各有傾向，但是有一個老師一定榜上有名，大家猜猜是誰？”
同學們都笑，在座的老師也笑，畢竟晚會剛開始，氣氛還不熱烈，同學們仍沒擺脫做學生的束縛，所以只是笑，卻沒有人真正敢說出來。
許盡歡笑著沖教導主任敬禮：“主任，祝賀您，您正是得票最好的老師。”
大家哄然大笑，許盡歡繼續說：“作為我們最恨的老師，我作為南山中學本屆畢業生的代表想邀請老師為我們即興表演一個節目。”
話筒被遞到教導主任手裏，他拿著話筒，不停地咳嗽清嗓子，卻沒有說表演什麽。
許盡歡握住話筒，開始高聲大叫：“一二三四五，我們等得好辛苦；一二三四五六，我們等得好難受。”
邱穎在邊上笑著揮手，示意大家和許盡歡一起說，這是高一剛入學，大家就學會的口號，全年級無人不曉、無人不會，又是起哄向來嚴厲的教導主任，大家立即齊心合力地加入進來。
可當大家都開始叫時，林陽卻有些走神，真的已經三年了嗎？似乎和烈焰籃球隊的比賽還在昨天，似乎才剛和詹老師鬥過氣，那真的已經是上千個日子之外了嗎？？？
“一二三四五六七，我們等得好著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老師你到底有沒有？”
全場上千人的吼叫聲可非同小可，教導主任忙說：“有了，有了，我給大家唱首張信哲的《過火》。”
“哇！主任不得了啊！”許盡歡驚叫，沖同學們做了個不可置信的表情，表示是嚴重超標的歌曲，同學們都笑。
“是否對你承諾了太多，還是我原本給的就不夠，你始終有千萬種理由，我一直都跟隨你的感受，讓你瘋讓你去放縱，以為你有天會感動，關於流言我裝作無動於衷……”
教導主任邊走邊唱，把滿場同學都震了，因為他的聲音簡直和張信哲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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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0分，收卷鈴聲響起。
“所有考生放下筆！”監考員站起身，看著全場考生大喊一聲。
“唰。”所有的人都停下筆，配合著監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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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答題紙，再是試卷，再是草稿紙。
一遍一遍又一遍。
……
11:：45，考生離場。
語文考試到此結束。
仿佛是一眨眼的時間，為期兩天半的高考，終於還是結束了，最後一場是英語考試，林陽離開教室時，透過玻璃窗，看著裏面考官正在收試卷。
隔著窗戶站在走廊，看考官拿起自己座位上的英語試卷，林陽的心情很覆雜。
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那張試卷最終會得多少分。
那一瞬間，林陽似乎也不那麽關心那張英語試卷會得多少分了。
周圍的同學，要麽在對答案，要麽在討論出分前的日子該怎麽出去浪，林陽呆呆的站在那裏，看考官收起自己的卷子，時間好像一瞬間過了三年。
“兄弟，咱們坐一張桌吧？”許盡歡問。
少年沒有任何猶豫，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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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烈日下站軍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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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半，五門考試。
每一場，都和平時考試的感覺差不多，可是，那種波瀾不驚的感覺，在高考的考場中，對林陽來說，反而似乎不是一種優勢，林陽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場考試，就和人生一樣，註定有人超常發揮，有人失常發揮，但至少，他們心裏有底，林陽沒有，他覺得這次考試，發揮得和平時差不多。
校門口人山人海，全是家長在等自己的小孩，林陽的父母卻是意外，不是他們不想來或者不肯來，而是林陽沒讓，他其實覺得高考沒什麽大不了的，他覺得自己一個人也可以應付，不用麻煩家人跑上跑下的。
在擁擠的人群中，邱穎和同學站在一起，沖他揮了揮手，同時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臉。
林陽也對她笑了笑，心裏卻有些開心不起來，不是因為考得不好，而是因為，這種感覺太不情願了。
走出校門的那一剎那，似乎就宣告著：他的高中生涯，他在南山中學的日子就這麽結束了，他也已經不屬於這裏了，林陽有些失落，又有些期待未來。
周圍有抱著老媽歡天喜地說自己完形填空做過的激動女生。也有沒人接，淚水止不住被同學扶著往外走，說自己選擇題塗錯卡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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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許盡歡在人。流中找到林陽，一直在耳邊不斷和他說話，林陽卻一句都聽不進去，只是靜靜地看著這些人。
林陽忽然在想，那個完形填空做過的女生，最後是否考了一個如意的分數？
那個選擇題塗錯卡的男生，又是否會因為這場考試而改變人生的軌跡？
林陽不知道，他只曉得，他不太情願，他只知道，他不用坐在教室的時候，去看那個高考倒計時的牌子。
考英語的時候，梅城下過雨，所以，空氣很清新。
考完最後一門，大家正式解放。
走出考場的一剎那，不管結果如何，人人臉上都有劫後餘生的慶幸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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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林陽突然就意識到：
“三年，真的就這麽結束了啊。
晚上，南山中學的老師領導們為學生舉行畢業聯歡會，之前大家都在為高考拼搏，不可能像小學、初中畢業那樣，專門準備表演節目，可高三的畢業明顯比其他兩個年級的畢業更重要，學校只能在硬件上下足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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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男主持李老師邀請了邱穎幫他主持玩會，邱穎想都沒有想就拒絕了，一個瞬間後，卻又改變了主意。
從高一開始，邱穎和林陽一直是好朋友好同學的關系，但也僅此而已，今夜，是她和林陽同校的最後一夜。
邱穎希望，林陽只要記得這場畢業晚會，就會記住自己。
邱穎現在的願望，已經卑微到，只是希望他不要忘記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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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老師穿的是白襯衣、黑西褲，當他們並肩走向燈光閃耀的會場時，所有的老師同學都已經坐好。
老校長帶頭熱烈地鼓掌，老師也開始鼓掌，四周漸漸發出雷鳴般的掌聲，慶賀著苦難的高三真正結束。
邱穎帶著自認為最美的微笑，向大家宣布今夜的晚會正式開始。
“所有的節目都來自大家，任何同學有想表演的節目都可以去找陳景輝，他會登記下大家的要求，然後由我和李老師協商安排。今天晚上，我們敬愛的教導主任雖然在場，可我們不用理會他了，主題是否健康積極向上，不屬於今天晚上。”
大家都笑，李老師說：“今晚的第一個節目是鋼琴獨奏，表演者就是在下，請同學們利用這個時間考慮下自己想表演的節目。”
李老師坐到鋼琴邊，開始彈奏，是激昂的《畢業歌》。
同學們陸續來拿字條，思考商量著要表演的節目。
林陽笑坐在許盡歡旁邊，和他低聲聊著天，視線卻沒忍住地到處搜索著詹老師。
等李老師彈奏玩一曲《畢業歌》，才剛有同學交字條，卻已經來不及準備道具，邱穎走過來，問林陽和許盡：“你們兩個家夥要不要上去合唱一首？”
林陽沒來得及拒絕，許盡歡卻搶在前頭，笑著和她說：“那樣就太沈悶了，看我的。”
許盡歡拿著話筒，一邊向會場中心走，一邊笑著說：“如果現在舉行一個投票，選舉大家最恨的老師，不知大家會投誰？每個人的選擇肯定各有傾向，但是有一個老師一定榜上有名，大家猜猜是誰？”
同學們都笑，在座的老師也笑，畢竟晚會剛開始，氣氛還不熱烈，同學們仍沒擺脫做學生的束縛，所以只是笑，卻沒有人真正敢說出來。
許盡歡笑著沖教導主任敬禮：“主任，祝賀您，您正是得票最好的老師。”
大家哄然大笑，許盡歡繼續說：“作為我們最恨的老師，我作為南山中學本屆畢業生的代表想邀請老師為我們即興表演一個節目。”
話筒被遞到教導主任手裏，他拿著話筒，不停地咳嗽清嗓子，卻沒有說表演什麽。
許盡歡握住話筒，開始高聲大叫：“一二三四五，我們等得好辛苦；一二三四五六，我們等得好難受。”
邱穎在邊上笑著揮手，示意大家和許盡歡一起說，這是高一剛入學，大家就學會的口號，全年級無人不曉、無人不會，又是起哄向來嚴厲的教導主任，大家立即齊心合力地加入進來。
可當大家都開始叫時，林陽卻有些走神，真的已經三年了嗎？似乎和烈焰籃球隊的比賽還在昨天，似乎才剛和詹老師鬥過氣，那真的已經是上千個日子之外了嗎？？？
“一二三四五六七，我們等得好著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老師你到底有沒有？”
全場上千人的吼叫聲可非同小可，教導主任忙說：“有了，有了，我給大家唱首張信哲的《過火》。”
“哇！主任不得了啊！”許盡歡驚叫，沖同學們做了個不可置信的表情，表示是嚴重超標的歌曲，同學們都笑。
“是否對你承諾了太多，還是我原本給的就不夠，你始終有千萬種理由，我一直都跟隨你的感受，讓你瘋讓你去放縱，以為你有天會感動，關於流言我裝作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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