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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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明知故問
周一，陽光明媚，鳥語花香。
地點:竹石小學。
在我國，升旗是每個學校必須要進行的儀式，除非刮臺風下大雨，一般情況下，每逢每周的星期一那天，學校都會如期舉行一次升旗儀式。
竹石小學卻是個例外，竹石小學很少舉行升旗儀式，當然，也不能因為這個細節，就批評竹石小學的全體師生不熱愛自己的祖國。不過，此次的升旗儀式，確實是為了舉辦一學期一次的表彰大會預熱的。
待每個班的小學生都到操場上集合後，以少先隊“三道杠大隊長”張澤源為首的三位升旗手，伴著進行曲的樂曲聲，擎著鮮艷的五星紅旗，向領操臺上走去。
隨著他們的方向，那兒正挺立著一根鐵旗桿。
操場上，200多人的目光，隨著他們向鐵旗桿走近，再走近，然後把國旗端端正正地插入旗桿。
“升國旗，奏國歌！”
此時此刻，國歌《義勇軍進行曲》奏響了，在國旗拋向天空的那一瞬間，所有同學和老師都擡起頭，全神貫註地凝視著國旗。
“起來!
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把我們的血肉，
築成我們新的長城!
中華民族到了，
最危險的時候。
每個人被迫著，
發出最後的吼聲!
起來!
起來!
起來!
我們萬眾一心，
冒著敵人的炮火
前進，
冒著敵人的炮火
前進!
前進!
前進!進!!”
大家一齊擡頭，瞻仰著這鮮紅的國旗，嘴邊哼著《義勇軍進行曲》，心中慷慨激昂，林陽的腦海裏，仿佛看見了革命先烈前赴後繼，仿佛看見了老前輩的鮮血染紅了大地。
升旗儀式過後，學校的領導老師們，指揮學生回教室搬長凳。
喧嘩了好一陣，表彰大會才正式開始！
紅旗下面坐著幾位學校領導，校長坐在正中間位置，他面前的桌子上擺放了一大疊獎狀、筆記本和幾朵大紅花。其餘幾位年輕的，沒有地位的年輕教師，則在學生圈周圍或站著或坐著視察紀律。
坐在臺下的小學生們，紛紛開始交頭接耳，猜測這些獎品最終都是給誰的。
既然是開會，按照國際慣例，校長自然要在國旗之下長篇大論的。
竹石小學的正校長姓李，名治國，李治國是個50多歲的中年漢子，儒雅中帶點滄桑，他在紅旗下，說的那一個個故事，一句句道理，一段段令人沈思的話，直接引領同學們陷入了瞌睡狀態。
在林陽的記憶中，自己在前世讀小學時，只拿過一次獎狀，所以印象特別深刻。
唯一一次拿獎狀的那年，正好是林陽下面開始長毛的歲數，那年期末考，得益於他的身心高速發育，林陽如有神助，破天荒考了個六年級全班數學第3，萬萬沒想到，讓他抓狂的事情很快就發生了，不知是因為什麽小摩擦，領獎狀回來後，林陽和陳佳寧在班上發生了激烈爭吵，他的獎狀，被陳佳寧當場給撕了個四分五裂。
這可是林陽的小學生涯，唯一一張獎狀啊！唯一啊！林陽連自己獎狀的味道都沒聞過，也還沒好意思當眾仔細欣賞這張獎狀！就……
當他反應過來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那一刻，林陽強忍著沒哭，眼角卻有翔劃過的痕跡。
講臺上，中年且禿頂的副校長——李日升，高聲朗讀道:“下面有請，我校一年級，數學期末考:第一名林陽同學，第二名陳佳寧同學，第三名李婷同學，上臺領獎！”
“林陽，老師叫你呢！快上去領獎啊！”坐在林陽身旁的李燚，焦急地提醒道。
皇上不急太監急，大抵就是周樹人說的這個道理。
林陽立即從沈思中回過神來，理了理衣裳，伴隨著臺下一陣騷動，他跨過人堆中狹窄的走道，往臺上走去。
這時，校長李治國滿臉慈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在臺上負責給學生頒發獎狀。
一張金燦燦的紙質獎狀，一本印有彩色圖案封面的筆記本。
就是林陽拿到數學期末第一名，所獲得的獎賞。
迎著老師同學們鼓舞的掌聲，林陽慢條斯理地，坐回了自己本來的位置。
“哇，第一名噢，你的筆記本真厚，陳佳寧的好薄……”李燚邊瞅了瞅林陽的筆記本，又瞄了瞄前排陳佳寧手中的筆記本。
不看不知道，一看……其實一看，也沒有真的嚇一跳啦。
相比之下，第二名的筆記本，比拿到第一名的筆記本要薄了許多，歸根結底，第三名的筆記本才是最薄的，估計才10多頁紙的厚度，就這麽一丁點面積，拉屎的時候，用它拿來擦屁股都嫌粗糙。
周圍許多羨慕嫉妒恨的眼光，紛紛圍繞著林陽，林陽並沒有因此感到難受，反而在心裏覺得好笑。
緩了一會兒，副校長李日升繼續高聲念道:“下面有請，我校一年級，語文期末考:第一名林陽同學，第二名李……李什麽？”
副校長李日升一臉蒙逼，瞠目結舌地盯著手中的獲獎名單，話說一半陡然停了下來，他趕緊回過頭，壓低了嗓音，詢問正校長李治國:“哥，這四個火的，是什麽鬼字？”
正校長李治國，和副校長李日升是堂兄弟，李日升原本是村裏種田的農民，後來靠堂哥李治國的關系，成了一位光榮的人民教師。
這種腐敗現象，別說是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就是在二十年後的2016年，靠裙帶關系進單位的皇親國戚，也是多如牛毛。
“咳咳……讀燚（同音“意”）。”李治國說著，滿臉責備地白了眼珠子。
“哦，明了。”
李日升清了清嗓子，又重新念了一遍:“下面有請，我校一年級，數學期末考:第一名林陽同學，第二名李燚同學，第三名李婷同學，上臺領獎！”
“林陽，我語文期末考考了第二名？副校長剛剛念的是我名字嗎？真的假的？”李燚一臉驚喜，他轉過小腦袋，用一雙真誠的眼睛，向林陽求證，此時此刻，仿佛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考了全班第二名。
林陽懶得與他多說廢話，啐了一聲:“少啰嗦，上臺去吧！”
聽了林陽肯定的話語，李燚頓時自信了許多，他收起嬉皮笑臉的表情，轉而變成一本正經地昂首闊步，跟在林陽屁股後面，向講臺走去。
不曾想，李燚由於頭昂得太高，雙眼朝天掃射，沒顧著看腳下的路，在他上階梯的時候，一腳踩空，差點摔了一個狗吃肉，引得臺下一陣幸災樂禍的笑聲。
領完獎品下臺後。
李燚非常興奮，他先將自己的獎狀攤開在大腿上看了又看，緊接著，他主動將自己的獎狀遞給班上其他差生傳閱，也不管對方是否真的有興趣，反正就是一個勁地強塞，能傳多遠是多遠，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得了第二名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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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陽光明媚，鳥語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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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石小學卻是個例外，竹石小學很少舉行升旗儀式，當然，也不能因為這個細節，就批評竹石小學的全體師生不熱愛自己的祖國。不過，此次的升旗儀式，確實是為了舉辦一學期一次的表彰大會預熱的。
待每個班的小學生都到操場上集合後，以少先隊“三道杠大隊長”張澤源為首的三位升旗手，伴著進行曲的樂曲聲，擎著鮮艷的五星紅旗，向領操臺上走去。
隨著他們的方向，那兒正挺立著一根鐵旗桿。
操場上，200多人的目光，隨著他們向鐵旗桿走近，再走近，然後把國旗端端正正地插入旗桿。
“升國旗，奏國歌！”
此時此刻，國歌《義勇軍進行曲》奏響了，在國旗拋向天空的那一瞬間，所有同學和老師都擡起頭，全神貫註地凝視著國旗。
“起來!
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把我們的血肉，
築成我們新的長城!
中華民族到了，
最危險的時候。
每個人被迫著，
發出最後的吼聲!
起來!
起來!
起來!
我們萬眾一心，
冒著敵人的炮火
前進，
冒著敵人的炮火
前進!
前進!
前進!進!!”
大家一齊擡頭，瞻仰著這鮮紅的國旗，嘴邊哼著《義勇軍進行曲》，心中慷慨激昂，林陽的腦海裏，仿佛看見了革命先烈前赴後繼，仿佛看見了老前輩的鮮血染紅了大地。
升旗儀式過後，學校的領導老師們，指揮學生回教室搬長凳。
喧嘩了好一陣，表彰大會才正式開始！
紅旗下面坐著幾位學校領導，校長坐在正中間位置，他面前的桌子上擺放了一大疊獎狀、筆記本和幾朵大紅花。其餘幾位年輕的，沒有地位的年輕教師，則在學生圈周圍或站著或坐著視察紀律。
坐在臺下的小學生們，紛紛開始交頭接耳，猜測這些獎品最終都是給誰的。
既然是開會，按照國際慣例，校長自然要在國旗之下長篇大論的。
竹石小學的正校長姓李，名治國，李治國是個50多歲的中年漢子，儒雅中帶點滄桑，他在紅旗下，說的那一個個故事，一句句道理，一段段令人沈思的話，直接引領同學們陷入了瞌睡狀態。
在林陽的記憶中，自己在前世讀小學時，只拿過一次獎狀，所以印象特別深刻。
唯一一次拿獎狀的那年，正好是林陽下面開始長毛的歲數，那年期末考，得益於他的身心高速發育，林陽如有神助，破天荒考了個六年級全班數學第3，萬萬沒想到，讓他抓狂的事情很快就發生了，不知是因為什麽小摩擦，領獎狀回來後，林陽和陳佳寧在班上發生了激烈爭吵，他的獎狀，被陳佳寧當場給撕了個四分五裂。
這可是林陽的小學生涯，唯一一張獎狀啊！唯一啊！林陽連自己獎狀的味道都沒聞過，也還沒好意思當眾仔細欣賞這張獎狀！就……
當他反應過來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那一刻，林陽強忍著沒哭，眼角卻有翔劃過的痕跡。
講臺上，中年且禿頂的副校長——李日升，高聲朗讀道:“下面有請，我校一年級，數學期末考:第一名林陽同學，第二名陳佳寧同學，第三名李婷同學，上臺領獎！”
“林陽，老師叫你呢！快上去領獎啊！”坐在林陽身旁的李燚，焦急地提醒道。
皇上不急太監急，大抵就是周樹人說的這個道理。
林陽立即從沈思中回過神來，理了理衣裳，伴隨著臺下一陣騷動，他跨過人堆中狹窄的走道，往臺上走去。
這時，校長李治國滿臉慈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在臺上負責給學生頒發獎狀。
一張金燦燦的紙質獎狀，一本印有彩色圖案封面的筆記本。
就是林陽拿到數學期末第一名，所獲得的獎賞。
迎著老師同學們鼓舞的掌聲，林陽慢條斯理地，坐回了自己本來的位置。
“哇，第一名噢，你的筆記本真厚，陳佳寧的好薄……”李燚邊瞅了瞅林陽的筆記本，又瞄了瞄前排陳佳寧手中的筆記本。
不看不知道，一看……其實一看，也沒有真的嚇一跳啦。
相比之下，第二名的筆記本，比拿到第一名的筆記本要薄了許多，歸根結底，第三名的筆記本才是最薄的，估計才10多頁紙的厚度，就這麽一丁點面積，拉屎的時候，用它拿來擦屁股都嫌粗糙。
周圍許多羨慕嫉妒恨的眼光，紛紛圍繞著林陽，林陽並沒有因此感到難受，反而在心裏覺得好笑。
緩了一會兒，副校長李日升繼續高聲念道:“下面有請，我校一年級，語文期末考:第一名林陽同學，第二名李……李什麽？”
副校長李日升一臉蒙逼，瞠目結舌地盯著手中的獲獎名單，話說一半陡然停了下來，他趕緊回過頭，壓低了嗓音，詢問正校長李治國:“哥，這四個火的，是什麽鬼字？”
正校長李治國，和副校長李日升是堂兄弟，李日升原本是村裏種田的農民，後來靠堂哥李治國的關系，成了一位光榮的人民教師。
這種腐敗現象，別說是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就是在二十年後的2016年，靠裙帶關系進單位的皇親國戚，也是多如牛毛。
“咳咳……讀燚（同音“意”）。”李治國說著，滿臉責備地白了眼珠子。
“哦，明了。”
李日升清了清嗓子，又重新念了一遍:“下面有請，我校一年級，數學期末考:第一名林陽同學，第二名李燚同學，第三名李婷同學，上臺領獎！”
“林陽，我語文期末考考了第二名？副校長剛剛念的是我名字嗎？真的假的？”李燚一臉驚喜，他轉過小腦袋，用一雙真誠的眼睛，向林陽求證，此時此刻，仿佛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考了全班第二名。
林陽懶得與他多說廢話，啐了一聲:“少啰嗦，上臺去吧！”
聽了林陽肯定的話語，李燚頓時自信了許多，他收起嬉皮笑臉的表情，轉而變成一本正經地昂首闊步，跟在林陽屁股後面，向講臺走去。
不曾想，李燚由於頭昂得太高，雙眼朝天掃射，沒顧著看腳下的路，在他上階梯的時候，一腳踩空，差點摔了一個狗吃肉，引得臺下一陣幸災樂禍的笑聲。
領完獎品下臺後。
李燚非常興奮，他先將自己的獎狀攤開在大腿上看了又看，緊接著，他主動將自己的獎狀遞給班上其他差生傳閱，也不管對方是否真的有興趣，反正就是一個勁地強塞，能傳多遠是多遠，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得了第二名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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