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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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卷·1
荒山生機盎然，陽光透過山霧。
那山中的桃花開得正旺，滿山滿山的粉白，清風拂過，小道上便紛紛揚揚地，粉的白的，粉白的鋪了一路。
這粉白花瓣帶著清香，吻過來人的額頭，趁其不備藏進他的發中。
來人一身青衣，也不惱，眉宇間盡是溫和。
他手中牽著一個不過五六歲的小姑娘，小姑娘好奇地張望著，花瓣撲鼻，這馨香來得猝不及防。
小姑娘打了兩個噴嚏。
“阿嚏——阿嚏！”
這小姑娘一雙杏眸煞是靈動，甩了甩腦袋，落於發頂的花瓣被甩去幾許，臉上的嬰兒肥也跟著顫。
青衣男子頭看著這小姑娘。
“阿宋？”
只這一看的功夫，這小姑娘就開始蹬鼻子上眼。
眼尾下垂，仰著臉，張開手臂。
“媽咪，抱。”
沒錯，這蹬鼻子上臉的小姑娘正是宋雨涵。
而那青衣男子是澤。
澤很少拒絕他人的要求，尤其是面前的小姑娘雙目有神，亮亮的，很是靈動……是一個靈魂很純粹的小姑娘。
宋雨涵當然也是開個玩笑，畢竟顏控老渣姨啊，真的很喜歡澤的顏！
見其緩緩蹲下，宋雨涵那是一個受寵若驚的啊！
好乖好溫柔的一個神明！
跟公主完全不一樣。
總算知道姐妹和公主喜歡這個神明什麽了。
歡歡喜喜地小心環著澤的脖子，宋雨涵的視野也開闊了起來。
走了一會兒，她突然發現，澤可真受荒山生靈喜歡啊。
對於她，這一路桃花瓣直往她臉上糊，但對於澤……真就悄咪咪貼一貼然後自覺離開，雖然有些會藏在他頭發裏，但並不影響什麽。
也許會好奇為什麽他倆會在一塊兒，這就說來話長了……
-
【歡迎回來，博士。】
【所有權限均向博士開放，請博士盡情吩咐系統54188！】
這電子音起伏有致，短促歡快，像是極為興奮。
是的，沒錯，它在歡迎它的開發者。
【記憶壓縮中，記憶加載中……】
【情感體驗卡已失效。】
【檢測到本界bug1742處……】
【檢測到錦廟bug321處……】
【……】
各色提示框在這綁著高馬尾的少女身後彈出，紅的，藍的尤為明顯……
【宋～雨～涵～】
這幽怨的一聲突然響起。
處於系統開辟的的內置空間的宋雨涵看著這火柴人。
“喲，統子哥？”
少女抱胸看著這面前的提示框，遂而拉出操作界面，手指在這熒光藍的符號上跳躍著，速度很快。
像是在按鍵盤，輸入程序般……
各種數據在其眸中呈現，飛快推進著。
火柴人很生氣，氣炸了的那種。
她好意思說！她竟然好意思說？！
【世界權限載入中，系統功能裝置：此界神明因/姻，是否選擇介入此界控制面板？】
【是。】
【數據收集轉換中……】
火柴人……也可以說它是此界曾經的神明。
它簡直是最丟人的神明。
竟然被宋雨涵這個小妮子騙來給她打工。
那少女坐在轉椅上，向後躺著，忽地彎了彎眼睛，嘴角勾出一抹笑容。
“別緊張，你看我這不是在幫你嘛？”
宛若被人騙身騙錢的大冤種，火柴人生無可戀地雙手交叉躺平，一塊像素白布蓋在了它身上。
寬松的白大褂穿在少女身上，襯得她像一個衣架。
鼻梁上架著半片鏡片，只有下半部分的那種。
姑且成為四分之一眼鏡吧。
【你個坑爹貨，自從爸爸被打上叛徒標簽後就沒過過好日子。】
宋雨涵笑得很不厚道，清甜的嗓音在這處空間回響。
火柴人真是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它好恨！
“安啦，我雖然不是壞人，但絕對不是好人。”
【要你說？】
火柴人掀了像素白布坐起來，狠狠瞪了宋雨涵一眼。
嘖，面前的小姑娘長相甜美，甚至不是很高，真的就是個小土豆，但行動起來絕對是小地雷。
不信？瘋起來連自己都殺。
人工智障54188負責清除明顯bug，而她自己就是最大的bug。
十多萬年前，少女忽地來到這個世界……這世界本就處於關鍵時刻，按她的說法……位面進階，將從高等位面升為特等位面。
若是不成，則可能會滅亡，歸於混沌，一切重啟。
可宋雨涵倒好，專門來添亂。
先是騙它感情，緊接著騙它身體……不僅要當這人工智障的外置系統，還要給它供能。
之後錦廟出世，大肆抓捕此界生靈做實驗，也不知道在測試什麽；再之後……此界生機雕零，神明隕落……也是面前的小姑娘獻策用獻祭的辦法來緩解的。
這與他們商量出來的辦法不謀而合。
但宋雨涵提議用外界之人。
於是……試煉興起，外界之人成為其玩物，系統任務，懲罰等……
有效果，但微乎其微。
火柴人不知道他們的方法到底哪裏出錯了，但……要麽怎麽說宋雨涵狡詐呢？她只要數據，其他的都不管。
甚至提出以罪量刑，這便是錦廟試煉的主力軍，一些罪大惡極的生靈。
火柴人能看出，到後邊宋雨涵其實是不太感興趣，因為……她自己也封存記憶去了錦廟試煉中……
但一切似乎真的再按她的推算來，澤被貶至荒山，律成為新的天道，臭屁的喻被陷害連累澤……
人性到底是什麽？
宋雨涵收集數據在推算人性，火柴人也在看著……
直至暮杳成為聖女，下一個祭品。
很多事情都亂了，律竟然動情了？雖然這次的聖女確實很有趣，但……
這次荒山祭果不其然失敗了。
不過……這次試煉本就蹊蹺，素來喜歡動用強制手段的宋雨涵竟然取消了系統的懲罰權，任憑暮杳按自己的想法來……且，她是錦廟試煉沒有結束就回來的！
要數據不要命的她竟然會放棄這麽一個大好機會……畢竟這些都是她精挑細選設定來的。
不止如此，那些外界來客在被獻祭後會被碾碎靈魂，作為此界營養，而在宋雨涵的實驗報告上只一串數據和各種評判等級。
火柴人見最多的是“不合格”。
蹊蹺的是，暮杳的三魂七魄散開……這是此界的對外排斥，但宋雨涵沒有碾碎暮杳的靈魂就很奇怪。
還有一點，這宋雨涵通過世界權限關閉了這個世界的對外開放，可以說是只進不出。
系統任務就此擱置，而最讓火柴人驚訝的是：宋雨涵竟然讓它把暮杳的靈魂拼起來？！
聽聽，這是宋雨涵會說出來的話嗎？！
可惜手慢的火柴人只搶到了兩魂七魄……
好兄弟震驚它一輩子！律竟然出手保下了暮杳的一魂！
Md，真的，以前就沒見這家夥動手……有本事過來跟宋雨涵硬剛。
律自己去填了陣，也是出了點問題。
畢竟是宋雨涵改的陣法，火柴人敢保證，她肯定動了手腳！
就在火柴人以為他們世界要完了的時候，宋雨涵竟然把它踹出去了。
它是有資格做天道，但它做天道跟把這個世界送給宋雨涵有什麽區別？！
它反對，然後……反對無效。
這下它要打兩份工了，一邊做天道，一邊做系統。
不過好在沒有宿主，暮杳的任務進度還在，算是卡了個bug。
之後，火柴人是親眼看著宋雨涵將暮杳的記憶改了的，同時通過世界權限編纂了十萬多年後的因果……
好吧，換個通俗易懂的說法，她寫了本書，就是《明心》。
這個世界會演繹書中的劇情。
不知道這瘋批想幹什麽，竟然封存了自己百分之九十九的記憶重新進入錦廟，當然……錦廟那邊也處理好了，也會按照特定軌跡運行……
就是……小妮子還挺謹慎，《明心》劇情被打亂塞了亂碼進去……還調整了各種權限。
一系列操作後……都陷入了沈睡。
火柴人便漫無目的地在這個世界游蕩。
自澤半隕落後，喻接管了時間與空間，被困在善水，這世界岌岌可危，時空混亂；而律動情的那一刻，神律，或者更廣義的說法，規則崩塌，世間暴行無數……
一切都亂套了。
可是，火柴人可以通過系統聯系到暮杳，那個有著兩魂七魄，被困在宋雨涵編織的夢境中的暮杳。
十萬年，真的很漫長……
漫長到火柴人覺得暮杳也挺好的，雖然會打它，罵它，可……它是有著雙重身份的神明，在當神女姻時便想著……這世界都亂成這個樣子了，幹脆糊弄一下吧……
就是這麽一糊弄，它這身份被律打沒了。
嘖，死板。
火柴人會通過系統跟夢境中的暮杳聊天，得知她在經歷著以前發生過的事，以為自己完成任務回到了她的現世……
看來，是個很好的夢呢。
十萬年，太難熬，火柴人便想到給暮杳布置些“作業”，比方說那些符。
傻逼退散符，莫挨老子符……
其實也挺好，很形象。
它允了，以後這就是此界符術。
想到宋雨涵寫的小說，火柴人看不了，但暮杳也很少看小說，可以說幾乎不看了。
於是它又布了個作業。
寫小說。
很不幸的，暮杳只寫了幾個字就開始罵它……
還挺懷念的。
好景不長，設定的時間一到，一切像是回歸正常般重新運轉著，但還是有些不對勁的。
比方說……錦廟那處似乎漏了。
漏出了幾個人。
宋之舟，宋陌塵，以及宋雨涵。
要問火柴人為什麽沒有認出宋雨涵？
它的記憶也被篡改了，印象中，宋雨涵不長這個樣子，而且那時她也沒說她叫宋雨涵，這是後來的。
各種限制下，暮杳以為自己又穿越了。
火柴人卻能通過系統找到兩個宿主。
當時的它以為來活了，但它沒什麽實權。
界面是重新設置的，仿照內置系統 ……這個人工智障很少出沒，不用管它。
對於宋雨涵，火柴人是發布任務遛著它玩，畢竟……它看錦廟的人不順眼。可想到錦廟中大部分都是此界的生靈，雖然罪大惡極，可被折磨這麽久也算贖罪了……再說，律不在，也沒神能定生靈的罪。
它只管因果，但錦廟之人不歸它管。
偶然得知這個叫宋雨涵的傀儡知道《明心》劇情，火柴人也是試探著打聽，但有些是知道的，卻不能說。
它想提示，可根本無從下手。
看著暮杳再次遇到那些故人，聽了澤的話去尋記憶……甚至把臭屁的喻撿了回來。
因著有劇情撐著世界背景，倒也不用擔心喻離開善水這個世界會時空崩塌。
就是在暮杳遇到垚的時候，火柴人覺得造孽。
垚是律的情魄，雖然這情魄挖得早，但……他手賤什麽？要不是他搶那一魂，自己至於天天因著這個被暮杳打罵嗎？
垚還是有底子的，甚至遇到了被喻拼好的澤，嗯……就說喻眼瞎又臭屁吧？怎麽給澤整了個這樣的軀殼？
反正垚是成功升仙，從破破爛爛的那一小只……對，就是暮杳當聖女那會兒撞到的小孩兒。
成仙後天道賜名，問他要什麽。
他只說：“垚。”
而且這家夥也是一直養著暮杳的一魂，甚至找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在那一魂成功於靈胎中醒來時繼續關照著。
寧虔，心寧，虔誠，他到底在想什麽呢？
垚，聚土成山，他守荒山，不僅是因為這裏有澤，還是因為暮杳，那句暮杳打趣他的話，他一直都記得。
可惜這嘴笨的什麽土味情話都不會說，甚至把那一魂當女兒養，雖然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但……完美繼承律的刻板。
爹味十足。
“……“
以至最後暮杳再次啟用那個陣法時，火柴人都沒有想到這些人的結局會是這樣的。
-
【你騙爸爸騙得好慘！】
面前的少女抱胸翹著二郎腿，四分之一眼鏡折射一點亮光。
高馬尾，白大褂。
笑得玩味：“統子哥，你現在像個怨婦。”
火柴人不想聽到這個稱呼。
它自閉了。
“放心，我們一定會有一個美好的結局。”
【就憑你？】
少女手指敲打著控制面板。
挑了挑眉，笑嘻嘻道：“編號413，竭誠為您服務。”
是的，她最開始就叫413。
413沒有感情，就算是進入錦廟時，也要使用情感模擬器之類的東西，甚至要疊加感情體驗卡。
這也是她能笑著碾碎他人靈魂的根本原因。
像是知道它在想什麽，難得的，413解釋道：“我研究這些就是為了找到姐妹，現在找到了，就不必再研究那些了。”
火柴人：md，果然，它就覺得413對暮杳不一樣！
“行了，一邊去，系統54188在重構世界線，但你這裏只有三分之一的世界權限，那邊姐妹解決了律，我這裏權限也才三分之二……讓我猜猜，剩下的三分之一在誰那裏？”
雖然被413說服了，但火柴人還是覺得背後滲出一層冷汗。
它就說那陣法有問題吧？
再去看413，各種程序代碼在她身邊浮現，沒見她說話。
“系統54188，背包打開，在此位面檢索神明澤的碎片。”
火柴人就：“……”
【博士，碎片收集完畢，是否選擇合成？】
“是。”
一點淺金色的光閃現，隨即這處空間暗了下來。
一個人影在碎金光暈中聚集成型。
火柴人從沒見到過413這副模樣。
澤還是老樣子，目光先是落在它身上，像是不清楚它在做什麽，投來疑惑的目光。
溫和靜美。
那淺金色的眸子煞是好看，瞬間讓它的心靜了下來。
不管三七二十一，火柴人才不覺得丟人，直直飛過去撲到澤懷裏。
“阿澤，我想你了，你都不知道我過得都是些什麽苦日子。”
澤擡手接住這個火柴人任由它辣眼睛。
這溫柔的神明素來是傾訴的第一選擇。
火柴人以前就喜歡去騷擾澤。
“這個壞女……壞妮子欺負我。”
澤的目光落在413身上，像是暖暖的陽光，一點也不惱人。
“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火柴人還想再說，就被413打斷。
“澤，我想跟你做個交易……將世界權限合並進行時光倒流，回到一切開始之前。我不會做任何手腳，你來操作。”
413有些底氣不足，甚至有些恐懼，對面的神明是……
“孩子，過來。”
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如遇春風。
定了定心神，身邊手指微微蜷縮，413吐出一口氣。
那跪坐地面的神明將手心的火柴人放在了地面上，拉她坐下。
本著要有談合作的誠心……
額間相抵，一股暖流自那神明額間淌進了自己身體裏。
【博士，世界權限已集齊。】
透過四分之一眼鏡，只能看見那龐大的能量體……
這樣的能量體，413只在主系統身上見過。
“你的靈魂很純粹，我相信你。”
面前的神明直起上身，理了理她頰邊的碎發。
“很多時候，我們不必糾結於過去的某個點，向前看。”
宛若看透了413的內心，這句話讓她身形僵住。
“孩子，你的靈魂缺了一塊，要補補嗎？”
413也是一楞，莫名地，想親近。
“唔，主系統拿走了我的感情，這個沒辦法的，我試過很多辦法……”
火柴人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簡直不敢相信，413怎麽沒去騙澤，澤絕對是他們這幾個神明中最好騙的，只要肯騙，他一定會信。
問就是它騙過，在澤面前吹過牛。
“我可以看看嗎？”
澤每次提要求時臉上都會有點薄紅，像是淡淡的霞，煞是好看。
但更多的是火柴人向澤提要求，澤很少拒絕。
413想著看就看，反正這不是本體，分意識而已，就算沒了，也只對主意識造成一點傷害而已……
再說，這些已經備份送達主意識了，不會損害什麽。
不帶一絲精神汙染，甚至沒有強烈的侵入感，溫溫涼涼，心中空缺的那部分似乎被慢慢補全，看著這用手背抵住自己額心的神明……
413的臉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那雙杏眸忽地瞪大，怔怔地看著面前的神明，淺淺的睫毛下那雙淺金色的眸子，清澈透明。
“阿澤，你簡直是我的親媽咪啊！”
火柴人一個眨眼，413就撲過去抱住了澤！
【呔，你給我起開！你想對澤做什麽？起開起開！！】
413 沒有理那跳腳的火柴人，感受著心中的情緒，心臟噗通噗通地跳著。
很新奇的感覺。
“阿澤，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沒了媽……”
被413目光炯炯地盯著，澤眨了眨眼睛，略微避開了點這灼熱的視線，話問出口時，還帶著點忐忑和期待：“可以嗎？我也是第一次。”
413情緒被收走的時候，還會罵主系統兩句，到後面，都沒什麽感覺了，之後很少有事情會調動她的情緒。
當然，與主系統和暮杳的事有關的還是會有點情緒。
能夠繼續體驗情緒和感情是一件奇妙的事。
【413，爸爸不開心了，快來哄哄爸爸。】
火柴人飛過去，被413拍飛。
【動力源已被禁言。】
火柴人：該死的413，現在是裝也不裝了，直接喊它動力源了。
“……”
後來，看著澤撈魂，413大開眼界。
碎成渣都能拼回來，不愧是她媽咪！
-
現在這個世界是系統54188以荒山為中心，聯合澤一點一點修覆的。
澤是一個很溫柔的神明。
平時看著很普通……確實很普通，當年律把澤和其他神明一起貶了，該殺殺，該罰罰，看來是為了隱藏澤的身份。
然後這單純的神明當年還被喻的事給牽連進去了，看起來更不起眼了……記得那次律是把神族和仙族都清理了一遍……
就算在荒山當山鬼……也是普普通通，很不起眼。
系統54188都沒有檢測出什麽……
“……”
啊這……
沒過多久，主系統發消息過來了，給她放了假，讓她好好玩，玩夠了再回來。
【主系統就這麽放心你在外邊？】
“我回去它才不放心好吧。”
【話說你之前當“宋雨涵”的時候……】
“我就是。”
【……】它不信。
“來來來，你試試剝離情感後的是什麽感覺。”
火柴人躍躍欲試，在被413改了設定後真的情緒淡了下來。
內心很平靜。
在看見少女那彎起的眼時……
中計了。
“勇敢的火柴人哦，我現在就共享給你世界權限，請繼續努力吧！我看好你喲！”
是的，共享。
各種限制解開，火柴人變回了因的形態。
因曾經去看過雲夷，陪她玩過一段時間。
“那你呢。”
變回原來形態的因比413要高得多。
“我？在這個世界落戶啊。”
“宋雨涵”軀殼的魂核碎了，無法承受413的精神體……但這個世界沒有能讓她這樣的精神體寄宿的身體吧？
就算是澤……澤只會修覆靈魂，何況他自己也不常用軀殼……但這不是他軀殼一直損壞的原因！
他得多擔心？律也擔心，還有臭屁的喻。
在更古的時候，有個斂魂人，專門撿了破碎的靈魂碎片修補的……
沒錯，應該就是澤。
即使對於他們來說，澤的年齡也很大……只覺得這個神明很好相處，沒有脾氣。
“你上哪找個軀殼？這個世界沒有材料給你制作軀殼。”
“我申請了封存記憶，降低精神體消耗和對軀體要求不就行了？”
413看傻子一樣看著因。
-
“……”
於是就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因當牛當馬，累死累活，少了情緒感知，它就是個莫得感情的機器人，413那廝一點人事不幹，就讓那人工智障給它發布任務了。
Md，這是報覆絕對是吧？
不過還好有時限。
回到澤曾居住的小屋，把懷中的小姑娘放到桌上。
此處依舊幹凈，就像是宋雨涵先前跟暮杳一起送公主回來的時候。
這山靈可真閑啊。
小屋的主人再次歸來，擡手將斷掉的兩截筆覆原。
“……”
宋雨涵看著那點淺影。
蕪湖。
“歡迎公主殿下回來，我有句話想問，公主殿下你不介意的吧？以後你阿父就是我媽咪了，我就是公主殿下異父異母的親姐妹。”
喻：“？”不，他介意，很介意。
也就睡了一覺，醒來竟然見到阿父了……竟然還有人搶他阿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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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生機盎然，陽光透過山霧。
那山中的桃花開得正旺，滿山滿山的粉白，清風拂過，小道上便紛紛揚揚地，粉的白的，粉白的鋪了一路。
這粉白花瓣帶著清香，吻過來人的額頭，趁其不備藏進他的發中。
來人一身青衣，也不惱，眉宇間盡是溫和。
他手中牽著一個不過五六歲的小姑娘，小姑娘好奇地張望著，花瓣撲鼻，這馨香來得猝不及防。
小姑娘打了兩個噴嚏。
“阿嚏——阿嚏！”
這小姑娘一雙杏眸煞是靈動，甩了甩腦袋，落於發頂的花瓣被甩去幾許，臉上的嬰兒肥也跟著顫。
青衣男子頭看著這小姑娘。
“阿宋？”
只這一看的功夫，這小姑娘就開始蹬鼻子上眼。
眼尾下垂，仰著臉，張開手臂。
“媽咪，抱。”
沒錯，這蹬鼻子上臉的小姑娘正是宋雨涵。
而那青衣男子是澤。
澤很少拒絕他人的要求，尤其是面前的小姑娘雙目有神，亮亮的，很是靈動……是一個靈魂很純粹的小姑娘。
宋雨涵當然也是開個玩笑，畢竟顏控老渣姨啊，真的很喜歡澤的顏！
見其緩緩蹲下，宋雨涵那是一個受寵若驚的啊！
好乖好溫柔的一個神明！
跟公主完全不一樣。
總算知道姐妹和公主喜歡這個神明什麽了。
歡歡喜喜地小心環著澤的脖子，宋雨涵的視野也開闊了起來。
走了一會兒，她突然發現，澤可真受荒山生靈喜歡啊。
對於她，這一路桃花瓣直往她臉上糊，但對於澤……真就悄咪咪貼一貼然後自覺離開，雖然有些會藏在他頭發裏，但並不影響什麽。
也許會好奇為什麽他倆會在一塊兒，這就說來話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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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回來，博士。】
【所有權限均向博士開放，請博士盡情吩咐系統54188！】
這電子音起伏有致，短促歡快，像是極為興奮。
是的，沒錯，它在歡迎它的開發者。
【記憶壓縮中，記憶加載中……】
【情感體驗卡已失效。】
【檢測到本界bug1742處……】
【檢測到錦廟bug321處……】
【……】
各色提示框在這綁著高馬尾的少女身後彈出，紅的，藍的尤為明顯……
【宋～雨～涵～】
這幽怨的一聲突然響起。
處於系統開辟的的內置空間的宋雨涵看著這火柴人。
“喲，統子哥？”
少女抱胸看著這面前的提示框，遂而拉出操作界面，手指在這熒光藍的符號上跳躍著，速度很快。
像是在按鍵盤，輸入程序般……
各種數據在其眸中呈現，飛快推進著。
火柴人很生氣，氣炸了的那種。
她好意思說！她竟然好意思說？！
【世界權限載入中，系統功能裝置：此界神明因/姻，是否選擇介入此界控制面板？】
【是。】
【數據收集轉換中……】
火柴人……也可以說它是此界曾經的神明。
它簡直是最丟人的神明。
竟然被宋雨涵這個小妮子騙來給她打工。
那少女坐在轉椅上，向後躺著，忽地彎了彎眼睛，嘴角勾出一抹笑容。
“別緊張，你看我這不是在幫你嘛？”
宛若被人騙身騙錢的大冤種，火柴人生無可戀地雙手交叉躺平，一塊像素白布蓋在了它身上。
寬松的白大褂穿在少女身上，襯得她像一個衣架。
鼻梁上架著半片鏡片，只有下半部分的那種。
姑且成為四分之一眼鏡吧。
【你個坑爹貨，自從爸爸被打上叛徒標簽後就沒過過好日子。】
宋雨涵笑得很不厚道，清甜的嗓音在這處空間回響。
火柴人真是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它好恨！
“安啦，我雖然不是壞人，但絕對不是好人。”
【要你說？】
火柴人掀了像素白布坐起來，狠狠瞪了宋雨涵一眼。
嘖，面前的小姑娘長相甜美，甚至不是很高，真的就是個小土豆，但行動起來絕對是小地雷。
不信？瘋起來連自己都殺。
人工智障54188負責清除明顯bug，而她自己就是最大的bug。
十多萬年前，少女忽地來到這個世界……這世界本就處於關鍵時刻，按她的說法……位面進階，將從高等位面升為特等位面。
若是不成，則可能會滅亡，歸於混沌，一切重啟。
可宋雨涵倒好，專門來添亂。
先是騙它感情，緊接著騙它身體……不僅要當這人工智障的外置系統，還要給它供能。
之後錦廟出世，大肆抓捕此界生靈做實驗，也不知道在測試什麽；再之後……此界生機雕零，神明隕落……也是面前的小姑娘獻策用獻祭的辦法來緩解的。
這與他們商量出來的辦法不謀而合。
但宋雨涵提議用外界之人。
於是……試煉興起，外界之人成為其玩物，系統任務，懲罰等……
有效果，但微乎其微。
火柴人不知道他們的方法到底哪裏出錯了，但……要麽怎麽說宋雨涵狡詐呢？她只要數據，其他的都不管。
甚至提出以罪量刑，這便是錦廟試煉的主力軍，一些罪大惡極的生靈。
火柴人能看出，到後邊宋雨涵其實是不太感興趣，因為……她自己也封存記憶去了錦廟試煉中……
但一切似乎真的再按她的推算來，澤被貶至荒山，律成為新的天道，臭屁的喻被陷害連累澤……
人性到底是什麽？
宋雨涵收集數據在推算人性，火柴人也在看著……
直至暮杳成為聖女，下一個祭品。
很多事情都亂了，律竟然動情了？雖然這次的聖女確實很有趣，但……
這次荒山祭果不其然失敗了。
不過……這次試煉本就蹊蹺，素來喜歡動用強制手段的宋雨涵竟然取消了系統的懲罰權，任憑暮杳按自己的想法來……且，她是錦廟試煉沒有結束就回來的！
要數據不要命的她竟然會放棄這麽一個大好機會……畢竟這些都是她精挑細選設定來的。
不止如此，那些外界來客在被獻祭後會被碾碎靈魂，作為此界營養，而在宋雨涵的實驗報告上只一串數據和各種評判等級。
火柴人見最多的是“不合格”。
蹊蹺的是，暮杳的三魂七魄散開……這是此界的對外排斥，但宋雨涵沒有碾碎暮杳的靈魂就很奇怪。
還有一點，這宋雨涵通過世界權限關閉了這個世界的對外開放，可以說是只進不出。
系統任務就此擱置，而最讓火柴人驚訝的是：宋雨涵竟然讓它把暮杳的靈魂拼起來？！
聽聽，這是宋雨涵會說出來的話嗎？！
可惜手慢的火柴人只搶到了兩魂七魄……
好兄弟震驚它一輩子！律竟然出手保下了暮杳的一魂！
Md，真的，以前就沒見這家夥動手……有本事過來跟宋雨涵硬剛。
律自己去填了陣，也是出了點問題。
畢竟是宋雨涵改的陣法，火柴人敢保證，她肯定動了手腳！
就在火柴人以為他們世界要完了的時候，宋雨涵竟然把它踹出去了。
它是有資格做天道，但它做天道跟把這個世界送給宋雨涵有什麽區別？！
它反對，然後……反對無效。
這下它要打兩份工了，一邊做天道，一邊做系統。
不過好在沒有宿主，暮杳的任務進度還在，算是卡了個bug。
之後，火柴人是親眼看著宋雨涵將暮杳的記憶改了的，同時通過世界權限編纂了十萬多年後的因果……
好吧，換個通俗易懂的說法，她寫了本書，就是《明心》。
這個世界會演繹書中的劇情。
不知道這瘋批想幹什麽，竟然封存了自己百分之九十九的記憶重新進入錦廟，當然……錦廟那邊也處理好了，也會按照特定軌跡運行……
就是……小妮子還挺謹慎，《明心》劇情被打亂塞了亂碼進去……還調整了各種權限。
一系列操作後……都陷入了沈睡。
火柴人便漫無目的地在這個世界游蕩。
自澤半隕落後，喻接管了時間與空間，被困在善水，這世界岌岌可危，時空混亂；而律動情的那一刻，神律，或者更廣義的說法，規則崩塌，世間暴行無數……
一切都亂套了。
可是，火柴人可以通過系統聯系到暮杳，那個有著兩魂七魄，被困在宋雨涵編織的夢境中的暮杳。
十萬年，真的很漫長……
漫長到火柴人覺得暮杳也挺好的，雖然會打它，罵它，可……它是有著雙重身份的神明，在當神女姻時便想著……這世界都亂成這個樣子了，幹脆糊弄一下吧……
就是這麽一糊弄，它這身份被律打沒了。
嘖，死板。
火柴人會通過系統跟夢境中的暮杳聊天，得知她在經歷著以前發生過的事，以為自己完成任務回到了她的現世……
看來，是個很好的夢呢。
十萬年，太難熬，火柴人便想到給暮杳布置些“作業”，比方說那些符。
傻逼退散符，莫挨老子符……
其實也挺好，很形象。
它允了，以後這就是此界符術。
想到宋雨涵寫的小說，火柴人看不了，但暮杳也很少看小說，可以說幾乎不看了。
於是它又布了個作業。
寫小說。
很不幸的，暮杳只寫了幾個字就開始罵它……
還挺懷念的。
好景不長，設定的時間一到，一切像是回歸正常般重新運轉著，但還是有些不對勁的。
比方說……錦廟那處似乎漏了。
漏出了幾個人。
宋之舟，宋陌塵，以及宋雨涵。
要問火柴人為什麽沒有認出宋雨涵？
它的記憶也被篡改了，印象中，宋雨涵不長這個樣子，而且那時她也沒說她叫宋雨涵，這是後來的。
各種限制下，暮杳以為自己又穿越了。
火柴人卻能通過系統找到兩個宿主。
當時的它以為來活了，但它沒什麽實權。
界面是重新設置的，仿照內置系統 ……這個人工智障很少出沒，不用管它。
對於宋雨涵，火柴人是發布任務遛著它玩，畢竟……它看錦廟的人不順眼。可想到錦廟中大部分都是此界的生靈，雖然罪大惡極，可被折磨這麽久也算贖罪了……再說，律不在，也沒神能定生靈的罪。
它只管因果，但錦廟之人不歸它管。
偶然得知這個叫宋雨涵的傀儡知道《明心》劇情，火柴人也是試探著打聽，但有些是知道的，卻不能說。
它想提示，可根本無從下手。
看著暮杳再次遇到那些故人，聽了澤的話去尋記憶……甚至把臭屁的喻撿了回來。
因著有劇情撐著世界背景，倒也不用擔心喻離開善水這個世界會時空崩塌。
就是在暮杳遇到垚的時候，火柴人覺得造孽。
垚是律的情魄，雖然這情魄挖得早，但……他手賤什麽？要不是他搶那一魂，自己至於天天因著這個被暮杳打罵嗎？
垚還是有底子的，甚至遇到了被喻拼好的澤，嗯……就說喻眼瞎又臭屁吧？怎麽給澤整了個這樣的軀殼？
反正垚是成功升仙，從破破爛爛的那一小只……對，就是暮杳當聖女那會兒撞到的小孩兒。
成仙後天道賜名，問他要什麽。
他只說：“垚。”
而且這家夥也是一直養著暮杳的一魂，甚至找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在那一魂成功於靈胎中醒來時繼續關照著。
寧虔，心寧，虔誠，他到底在想什麽呢？
垚，聚土成山，他守荒山，不僅是因為這裏有澤，還是因為暮杳，那句暮杳打趣他的話，他一直都記得。
可惜這嘴笨的什麽土味情話都不會說，甚至把那一魂當女兒養，雖然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但……完美繼承律的刻板。
爹味十足。
“……“
以至最後暮杳再次啟用那個陣法時，火柴人都沒有想到這些人的結局會是這樣的。
-
【你騙爸爸騙得好慘！】
面前的少女抱胸翹著二郎腿，四分之一眼鏡折射一點亮光。
高馬尾，白大褂。
笑得玩味：“統子哥，你現在像個怨婦。”
火柴人不想聽到這個稱呼。
它自閉了。
“放心，我們一定會有一個美好的結局。”
【就憑你？】
少女手指敲打著控制面板。
挑了挑眉，笑嘻嘻道：“編號413，竭誠為您服務。”
是的，她最開始就叫413。
413沒有感情，就算是進入錦廟時，也要使用情感模擬器之類的東西，甚至要疊加感情體驗卡。
這也是她能笑著碾碎他人靈魂的根本原因。
像是知道它在想什麽，難得的，413解釋道：“我研究這些就是為了找到姐妹，現在找到了，就不必再研究那些了。”
火柴人：md，果然，它就覺得413對暮杳不一樣！
“行了，一邊去，系統54188在重構世界線，但你這裏只有三分之一的世界權限，那邊姐妹解決了律，我這裏權限也才三分之二……讓我猜猜，剩下的三分之一在誰那裏？”
雖然被413說服了，但火柴人還是覺得背後滲出一層冷汗。
它就說那陣法有問題吧？
再去看413，各種程序代碼在她身邊浮現，沒見她說話。
“系統54188，背包打開，在此位面檢索神明澤的碎片。”
火柴人就：“……”
【博士，碎片收集完畢，是否選擇合成？】
“是。”
一點淺金色的光閃現，隨即這處空間暗了下來。
一個人影在碎金光暈中聚集成型。
火柴人從沒見到過413這副模樣。
澤還是老樣子，目光先是落在它身上，像是不清楚它在做什麽，投來疑惑的目光。
溫和靜美。
那淺金色的眸子煞是好看，瞬間讓它的心靜了下來。
不管三七二十一，火柴人才不覺得丟人，直直飛過去撲到澤懷裏。
“阿澤，我想你了，你都不知道我過得都是些什麽苦日子。”
澤擡手接住這個火柴人任由它辣眼睛。
這溫柔的神明素來是傾訴的第一選擇。
火柴人以前就喜歡去騷擾澤。
“這個壞女……壞妮子欺負我。”
澤的目光落在413身上，像是暖暖的陽光，一點也不惱人。
“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火柴人還想再說，就被413打斷。
“澤，我想跟你做個交易……將世界權限合並進行時光倒流，回到一切開始之前。我不會做任何手腳，你來操作。”
413有些底氣不足，甚至有些恐懼，對面的神明是……
“孩子，過來。”
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如遇春風。
定了定心神，身邊手指微微蜷縮，413吐出一口氣。
那跪坐地面的神明將手心的火柴人放在了地面上，拉她坐下。
本著要有談合作的誠心……
額間相抵，一股暖流自那神明額間淌進了自己身體裏。
【博士，世界權限已集齊。】
透過四分之一眼鏡，只能看見那龐大的能量體……
這樣的能量體，413只在主系統身上見過。
“你的靈魂很純粹，我相信你。”
面前的神明直起上身，理了理她頰邊的碎發。
“很多時候，我們不必糾結於過去的某個點，向前看。”
宛若看透了413的內心，這句話讓她身形僵住。
“孩子，你的靈魂缺了一塊，要補補嗎？”
413也是一楞，莫名地，想親近。
“唔，主系統拿走了我的感情，這個沒辦法的，我試過很多辦法……”
火柴人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簡直不敢相信，413怎麽沒去騙澤，澤絕對是他們這幾個神明中最好騙的，只要肯騙，他一定會信。
問就是它騙過，在澤面前吹過牛。
“我可以看看嗎？”
澤每次提要求時臉上都會有點薄紅，像是淡淡的霞，煞是好看。
但更多的是火柴人向澤提要求，澤很少拒絕。
413想著看就看，反正這不是本體，分意識而已，就算沒了，也只對主意識造成一點傷害而已……
再說，這些已經備份送達主意識了，不會損害什麽。
不帶一絲精神汙染，甚至沒有強烈的侵入感，溫溫涼涼，心中空缺的那部分似乎被慢慢補全，看著這用手背抵住自己額心的神明……
413的臉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那雙杏眸忽地瞪大，怔怔地看著面前的神明，淺淺的睫毛下那雙淺金色的眸子，清澈透明。
“阿澤，你簡直是我的親媽咪啊！”
火柴人一個眨眼，413就撲過去抱住了澤！
【呔，你給我起開！你想對澤做什麽？起開起開！！】
413 沒有理那跳腳的火柴人，感受著心中的情緒，心臟噗通噗通地跳著。
很新奇的感覺。
“阿澤，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沒了媽……”
被413目光炯炯地盯著，澤眨了眨眼睛，略微避開了點這灼熱的視線，話問出口時，還帶著點忐忑和期待：“可以嗎？我也是第一次。”
413情緒被收走的時候，還會罵主系統兩句，到後面，都沒什麽感覺了，之後很少有事情會調動她的情緒。
當然，與主系統和暮杳的事有關的還是會有點情緒。
能夠繼續體驗情緒和感情是一件奇妙的事。
【413，爸爸不開心了，快來哄哄爸爸。】
火柴人飛過去，被413拍飛。
【動力源已被禁言。】
火柴人：該死的413，現在是裝也不裝了，直接喊它動力源了。
“……”
後來，看著澤撈魂，413大開眼界。
碎成渣都能拼回來，不愧是她媽咪！
-
現在這個世界是系統54188以荒山為中心，聯合澤一點一點修覆的。
澤是一個很溫柔的神明。
平時看著很普通……確實很普通，當年律把澤和其他神明一起貶了，該殺殺，該罰罰，看來是為了隱藏澤的身份。
然後這單純的神明當年還被喻的事給牽連進去了，看起來更不起眼了……記得那次律是把神族和仙族都清理了一遍……
就算在荒山當山鬼……也是普普通通，很不起眼。
系統54188都沒有檢測出什麽……
“……”
啊這……
沒過多久，主系統發消息過來了，給她放了假，讓她好好玩，玩夠了再回來。
【主系統就這麽放心你在外邊？】
“我回去它才不放心好吧。”
【話說你之前當“宋雨涵”的時候……】
“我就是。”
【……】它不信。
“來來來，你試試剝離情感後的是什麽感覺。”
火柴人躍躍欲試，在被413改了設定後真的情緒淡了下來。
內心很平靜。
在看見少女那彎起的眼時……
中計了。
“勇敢的火柴人哦，我現在就共享給你世界權限，請繼續努力吧！我看好你喲！”
是的，共享。
各種限制解開，火柴人變回了因的形態。
因曾經去看過雲夷，陪她玩過一段時間。
“那你呢。”
變回原來形態的因比413要高得多。
“我？在這個世界落戶啊。”
“宋雨涵”軀殼的魂核碎了，無法承受413的精神體……但這個世界沒有能讓她這樣的精神體寄宿的身體吧？
就算是澤……澤只會修覆靈魂，何況他自己也不常用軀殼……但這不是他軀殼一直損壞的原因！
他得多擔心？律也擔心，還有臭屁的喻。
在更古的時候，有個斂魂人，專門撿了破碎的靈魂碎片修補的……
沒錯，應該就是澤。
即使對於他們來說，澤的年齡也很大……只覺得這個神明很好相處，沒有脾氣。
“你上哪找個軀殼？這個世界沒有材料給你制作軀殼。”
“我申請了封存記憶，降低精神體消耗和對軀體要求不就行了？”
413看傻子一樣看著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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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就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因當牛當馬，累死累活，少了情緒感知，它就是個莫得感情的機器人，413那廝一點人事不幹，就讓那人工智障給它發布任務了。
Md，這是報覆絕對是吧？
不過還好有時限。
回到澤曾居住的小屋，把懷中的小姑娘放到桌上。
此處依舊幹凈，就像是宋雨涵先前跟暮杳一起送公主回來的時候。
這山靈可真閑啊。
小屋的主人再次歸來，擡手將斷掉的兩截筆覆原。
“……”
宋雨涵看著那點淺影。
蕪湖。
“歡迎公主殿下回來，我有句話想問，公主殿下你不介意的吧？以後你阿父就是我媽咪了，我就是公主殿下異父異母的親姐妹。”
喻：“？”不，他介意，很介意。
也就睡了一覺，醒來竟然見到阿父了……竟然還有人搶他阿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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