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夫子與偽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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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夫子與偽夫子
南蕭子也聽出了掌櫃的意有所指，他便轉過身去就看到了門口站的一群人，這時馮進士立馬又換了另外一副溜須拍馬的嘴臉，第一個走進店裏面，對著南蕭子是一頓恭敬地作揖之後，又熱情地問候起來，“敢問閣下可是大儒南夫子？（南夫子是弟子們對南蕭子的尊稱，有時也會簡稱大儒。）”
“正是，不知閣下是哪一位？”
“學生馮常禮，乙亥年進士出身。今日得以見到大儒，學生真是感到三生有幸。”
南蕭子自謙道：“不敢當，老夫平日裏深居簡出，不知閣下是如何認出老夫來的？”
“哦，學生也是無意間認出了大儒的坐輦，京城裏誰人不知大儒的坐輦乃是陛下禦賜，規格和樣式都是獨一無二的。”
“呵，閣下倒是觀察細致入微。”
就連我都聽出來南蕭子似乎已對他有些不待見，馮進士反倒是自我推薦起來，“學生不才，前幾年創辦了一個詩社名為樂府，這些都是學生詩社的成員。”
其他讀書人便也都紛紛擠進來，沖著南蕭子作揖禮拜起來，“學生拜見大儒～～”
這場面把掌櫃和夥計都驚呆了，夥計就在一旁沖掌櫃小聲調侃，“這會兒他們總算有點讀書人的樣子了。”
掌櫃輕聲回應：“噓~~這位可是大儒南蕭子先生，他們敢不恭敬嗎？”
只見南蕭子應道，“諸位不必如此客氣，老夫現在只是一個退隱的老人家而已，可是受不起諸位的如此大禮。”
馮進士又站了出來，“大儒實在是過謙了，大儒的學問修養一直是我等學生共同向往之所在，學生一直都希望能夠拜在大儒的門下，繼續研究學問，就是不知大儒能否接納學生成為您的門下弟子？”
看得出來馮進士是想攀上南蕭子這棵大樹，南蕭子只是禮貌笑笑並不回應，然後攜孩子們繼續在店裏參觀，馮進士這才察覺到自己的要求著實有些唐突，不過他依舊不死心又舔著臉跟上去，只不過這次他又換了一個話題套近乎，“學生鬥膽請問，大儒何等身份，怎會屈尊來此小店呢？”
南蕭子淡然一笑，並沒有回頭，“這店雖小，但是仔細察覺倒是不難發現其中的妙趣橫生，就比方說這些弩箭便制作的甚是精妙。”說著南蕭子指著一個展示臺上擺著一排不同大小的弩箭，還好奇地沖掌櫃詢問道：“店家，你這裏的弩箭竟有如此多不同的種類，不知它們究竟有何不同？”
掌櫃連忙上前應道：“回稟大先生，它們的用法都是一樣的，就是看您用哪個大小更加趁手了，像大人就可以用大一些的弩箭，如果是孩童練習用的就是這些小弩箭，最小的這種是可以藏在袖子裏的袖弩，保證可以滿足各個階段的客人都能在這裏挑選到趁手的弩箭。”
“嗯，那為何這些箭都是沒有箭頭的？”
“哦，主要是擔心會誤傷到人，所以就將箭頭都拔掉了，不過拔掉的箭頭部位都塗抹了一層厚厚的朱砂顏料，用的時候只要將箭頭部分在清水裏蘸一下，再往靶子上射擊便會在靶子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紅色印記，這樣一來便也方便判斷出結果了，這麽做主要是考慮到安全。”
“原來如此，考慮的甚是細致，這些都是你想出來的？”
“嗨~小人可沒有那個本事，是小人請的木匠師傅們，他們負責制作，小人就負責賣。”
“能有如此多的奇思妙想，應該都是些奇人了，不知可否方便讓老夫見一見他們？”
“那可是不巧，他們都在外地，只是托我在京城裏出售，因為京城人多銷路好。不過小人店裏這些物件賣的可都不貴，童叟無欺。小人看出來您是位德高望重的讀書人，先生看看喜歡什麽，小人今日就自作主張送給您了，若是您用的還趁手就勞煩您給小店說個好，也省得有些人總是誣陷小店的東西有問題。”
明眼人一聽都知道掌故是在故意諷刺一旁的馮進士，馮進士也不甘示弱，“你不想送就直說，這就是你的店，怎麽還就自作主張了？”
掌櫃意識到自己剛才差點說漏嘴了，不過他腦子轉的飛快，又淡定地解釋：“我這店可不是只關乎我一個人的生計，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我賺來的一部分錢還要分給木匠師傅們，可是今天被你們這些人搞得，我今日到現在還沒有開張呢。”
不過沖著南蕭子，掌櫃又恭敬地解釋道：“小人雖沒有讀過幾天書，但也知道做生意是要講究誠信的，要為客人思慮周全，盡量能考慮到方方面面才最好，可即便如此卻還是遭人誣陷，小人真是有苦難言啊！”
南蕭子便笑道：“店家，看來你們之間是有誤會沒有解開了，既然我等今日遇見便是有緣，老夫倒是願意幫兩位化解一二，當然如果二位想要老夫幫忙的話。”
掌櫃連忙回應：“先生若是願意幫忙，小人自然是求之不得了，不知道先生打算如何做才能讓這些讀書人不再針對小人的店？”
“不急，你們且先說說你們之間的誤會到底是為何？”
於是掌櫃和馮進士便各抒己見，大儒聽完之後便笑了，“老夫明白了，其實此事倒是不難解，問題的關鍵是你們都沒有問對人，你們最應該問問那些用過之人的感受，而不是僅憑自己的猜測。店家就不用說了，一定是認為自己店裏的東西是好的，那麽試問馮夫子，你可曾用過此間店鋪賣的物品？”
“這....，學生是不曾用過，但也不是只有學生一人認為此等不符合規制的物品就不應在學堂當中出現，學生身後這一眾讀書人都是如此想的。”
“那你們當中，可有人用過此間店鋪賣的東西？”
眾人便都沈默了。
南蕭子笑言：“既然都不曾用過，又何來評判的依據呢。士雖有學，而行為本焉（讀書人雖有學問，但是親身實踐才是根本），這麽簡單的道理，你們難道都忘記了嗎？”
馮夫子只好表面順從地回應，“是，大儒所言甚是，那就一切都聽大儒決斷。”
大儒笑道，“老夫也決斷不了，因為老夫也沒有用過這裏的東西，所以老夫也無法評判這些東西的好壞，真正可以作決斷的人是他們。”說著他便指向面前的大小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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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不知閣下是哪一位？”
“學生馮常禮，乙亥年進士出身。今日得以見到大儒，學生真是感到三生有幸。”
南蕭子自謙道：“不敢當，老夫平日裏深居簡出，不知閣下是如何認出老夫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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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讀書人便也都紛紛擠進來，沖著南蕭子作揖禮拜起來，“學生拜見大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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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輕聲回應：“噓~~這位可是大儒南蕭子先生，他們敢不恭敬嗎？”
只見南蕭子應道，“諸位不必如此客氣，老夫現在只是一個退隱的老人家而已，可是受不起諸位的如此大禮。”
馮進士又站了出來，“大儒實在是過謙了，大儒的學問修養一直是我等學生共同向往之所在，學生一直都希望能夠拜在大儒的門下，繼續研究學問，就是不知大儒能否接納學生成為您的門下弟子？”
看得出來馮進士是想攀上南蕭子這棵大樹，南蕭子只是禮貌笑笑並不回應，然後攜孩子們繼續在店裏參觀，馮進士這才察覺到自己的要求著實有些唐突，不過他依舊不死心又舔著臉跟上去，只不過這次他又換了一個話題套近乎，“學生鬥膽請問，大儒何等身份，怎會屈尊來此小店呢？”
南蕭子淡然一笑，並沒有回頭，“這店雖小，但是仔細察覺倒是不難發現其中的妙趣橫生，就比方說這些弩箭便制作的甚是精妙。”說著南蕭子指著一個展示臺上擺著一排不同大小的弩箭，還好奇地沖掌櫃詢問道：“店家，你這裏的弩箭竟有如此多不同的種類，不知它們究竟有何不同？”
掌櫃連忙上前應道：“回稟大先生，它們的用法都是一樣的，就是看您用哪個大小更加趁手了，像大人就可以用大一些的弩箭，如果是孩童練習用的就是這些小弩箭，最小的這種是可以藏在袖子裏的袖弩，保證可以滿足各個階段的客人都能在這裏挑選到趁手的弩箭。”
“嗯，那為何這些箭都是沒有箭頭的？”
“哦，主要是擔心會誤傷到人，所以就將箭頭都拔掉了，不過拔掉的箭頭部位都塗抹了一層厚厚的朱砂顏料，用的時候只要將箭頭部分在清水裏蘸一下，再往靶子上射擊便會在靶子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紅色印記，這樣一來便也方便判斷出結果了，這麽做主要是考慮到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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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意識到自己剛才差點說漏嘴了，不過他腦子轉的飛快，又淡定地解釋：“我這店可不是只關乎我一個人的生計，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我賺來的一部分錢還要分給木匠師傅們，可是今天被你們這些人搞得，我今日到現在還沒有開張呢。”
不過沖著南蕭子，掌櫃又恭敬地解釋道：“小人雖沒有讀過幾天書，但也知道做生意是要講究誠信的，要為客人思慮周全，盡量能考慮到方方面面才最好，可即便如此卻還是遭人誣陷，小人真是有苦難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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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連忙回應：“先生若是願意幫忙，小人自然是求之不得了，不知道先生打算如何做才能讓這些讀書人不再針對小人的店？”
“不急，你們且先說說你們之間的誤會到底是為何？”
於是掌櫃和馮進士便各抒己見，大儒聽完之後便笑了，“老夫明白了，其實此事倒是不難解，問題的關鍵是你們都沒有問對人，你們最應該問問那些用過之人的感受，而不是僅憑自己的猜測。店家就不用說了，一定是認為自己店裏的東西是好的，那麽試問馮夫子，你可曾用過此間店鋪賣的物品？”
“這....，學生是不曾用過，但也不是只有學生一人認為此等不符合規制的物品就不應在學堂當中出現，學生身後這一眾讀書人都是如此想的。”
“那你們當中，可有人用過此間店鋪賣的東西？”
眾人便都沈默了。
南蕭子笑言：“既然都不曾用過，又何來評判的依據呢。士雖有學，而行為本焉（讀書人雖有學問，但是親身實踐才是根本），這麽簡單的道理，你們難道都忘記了嗎？”
馮夫子只好表面順從地回應，“是，大儒所言甚是，那就一切都聽大儒決斷。”
大儒笑道，“老夫也決斷不了，因為老夫也沒有用過這裏的東西，所以老夫也無法評判這些東西的好壞，真正可以作決斷的人是他們。”說著他便指向面前的大小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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