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趨利避害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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趨利避害的人性

我明白大哥是在安慰我,“謝謝大哥,不過我打算等許文洲過了百天,我就回半山村了。”

大哥問:“你這麽著急回去幹什麽?”

“其實阿爹走的時候,我是想跟他一起回去的,但是心裏又不服氣,我覺得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卻要被說三道四的,所以才決定留下來跟流言對抗。但是現在我發現,我什麽都做不了,而且我也沒有辦法去找那些造謠的人算賬,我現在只希望時間可以沖淡一切了。”

大哥沈默不語。

我便轉移起話題,指著桌子上的半成品,沖大哥笑道:“大哥,你喜歡這些嗎?”

大哥也笑應:“我還想問你這些都是什麽?”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不過這些最後組裝起來就會是一件完整的作品,我是按照阿爹著的這本書上面畫的,在試著將它們還原。”

“這麽說,柳伯伯已經把書寫出來了?”

“嗯,這本只是第一冊,以後應該還會有第二冊、第三冊...,話說回來,等我把這件作品做出來就留給大哥了,大哥是想送人還是賣出去,都悉聽尊便。”

大哥笑了笑,“若是賣了,你又不在,我該怎麽把錢給你呢。”

“算了,我也沒有什麽其他的可以送給大哥的,這件作品就當是我送給大哥的禮物吧,謝謝大哥這段時間的照顧,我能住在這裏真得很開心。”

大哥笑:“住的開心,你還要離開。”

我苦笑一聲:“我只是覺得不好意思再繼續留在這裏,混吃混喝的。”

“你這怎麽算是混吃混喝,阿父難道不是你的阿父?”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哎,算了,反正我還要住上一段時日呢,正好趁著這段時日,我還想出去采購一些油紙把這本書包一下,防止它受潮或是被蟲子咬,眼看天越來越熱了,今年熱得好早啊。”

大哥點頭回應。

這時幺妹跑進來,興奮地沖我們一頓比劃,然後又跑出去了。

大哥問我,“她在說什麽?”

我笑道:“幺妹說木鳶快要飛到雲彩裏面去了,就是那個風箏,其實是我給她做的木鳶,我看她一直陪著我也是挺無聊的。幺妹還讓我一起出去許願,哎,這傻孩子,還真當所有飛上天的東西都能許願了。”

大哥無奈一笑。

大哥走後,我跟幺妹也好好談了一下,我提出想讓她先回半山村,因為看她在府裏待得十分無聊的樣子,但是幺妹不肯。我便告訴她過幾天我也回去了,讓她在村子裏等我,幺妹這才同意了。

我們在屋子裏聊著天,忽聽見外面似乎有爭吵的聲音,我們倆便出去看了看。原來是照顧我的那兩名婢女在爭吵,見我出來以後,她們倆才安靜下來。

“女公子~”她們沖我行禮道。

我問:“你們在吵什麽呢?”

其中一名婢女恭順地回應,“回稟女公子,沒..沒有什麽,打擾女公子休息了,還請女公子恕罪。”她身旁的婢女卻像是很不待見一樣地瞟了她一眼,而且看向我的眼神也少了往日的恭敬。”

我猜到可能是跟我有關的,於是說:“兩位姐姐也照顧我多日了,有什麽話還請直說吧,說不定是我能夠幫上忙的呢。”

一直沒有開口的婢女這才說道:“回稟女公子,夫人讓奴婢去夫人的房裏當差,所以奴婢就不能再繼續待在這裏服侍女公子了。”

我輕笑一聲,心想:原來是找好了下家,先斬後奏啊。於是說:“好啊,既然你已經有了主意,我也不攔你,想去就去吧。”

婢女一聽倒是很開心,“多謝女公子,那奴婢告退。”

“嗯。”

等她走了以後,我見另一名婢女還杵在那裏,猶豫不決的樣子,便問她:“你不去嗎?”

“奴婢...”

我笑道:“想去就去吧,大娘那裏確實要比我這裏好。”

“奴婢,願意留下來繼續服侍女公子。”

“你不去?難道是只有她一個人被大娘要了去嗎?”

這名婢女便不說話。

我笑了笑,告訴她:“如果你想去,我可以跟大哥說一聲,讓你也一同過去吧。”

“不,奴婢是真心實意地願意跟著女公子。女公子一直都對奴婢很好,況且有奴婢在,至少可以為女公子掌燈。”

“原來那個一直幫我掌燈的人是你啊,謝謝你。不過我馬上要回半山村了,所以你還是要為自己打算一下才好,就像你的同伴那樣。”

婢女又低下頭,不說話。

我說道:“算了,這段時日你就先跟著我吧,等我離開的時候,會求大哥給你安排個好去處的。”

她的臉色立馬變得輕松,“謝謝女公子。”

“我應該謝謝你才對 ,你不在都沒有人給我掌燈了。”

婢女笑了。

我問她:“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回稟女公子,奴婢叫春鎖。”

“春鎖?好。春鎖,你先去忙吧。”

“是。”

等婢女離開以後,幺妹沖我示意:“這個婢女看上去好像還不錯,有她照顧你,我就放心了。”

我便也點點頭。

隔日,我抱著一堆從柴房‘精心挑選’的木頭經過前院的時候,正好碰見剛從外面回來的大哥,大哥先看到了我,並且叫住了我,“念兒~~”

“大哥,你回來啦。”

“嗯,你現在有空嗎?”

“有啊,有事嗎?”

“你不是想買油紙嗎?正好我今天的事情都辦完了,現在有空陪你出去買,本來我想給直接你帶回來的,但是又想著你可能希望自己挑選中意的。”

“太好了,但是大哥你不用休息一下嗎,你是累了一天剛回來的。”

“無妨,都是一些和府裏的用度有關的采購之事,已經辦完了。”

我知道大娘還在養病中,阿父又有朝堂之事要忙,所以現在府裏的大小事情都已經全權交給大哥來處理了,好在大哥之前也已經接手了一部分,所以似乎對他來說不是什麽難事。

我問道:“大哥,打理府中之事是不是很累啊?”

大哥笑了笑,“累倒是不累,就是有些瑣碎。”

“還好有大哥在,大娘也能安心養病,大娘的身體最近好些了嗎?”

“好多了,但是她總擔心在宮裏面的大姐過得如何,所以阿父最近去宮裏的次數就多了些。”

“哦,難怪最近都沒有怎麽見到阿父。我其實也想去探望大娘的,但是又擔心她看見我,可能會不開心。”

大哥笑了笑,倒也不否認,所以連客氣的話都不必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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