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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深夜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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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深夜行動

“你在這等著,我去給你摘。”俯身將雪歌放下,挽了衣袖,走到樹下,雙手剛剛攀附上樹幹,一直跟在遠處的宮人就滿臉驚恐的跑上來:“陛下不可,太危險了,讓奴才代陛下去吧。”

雪騫不會功夫,想要摘得那顆果子,就必須攀著大樹的枝椏爬上去,身為安江王,這般危險的舉動,自是不能隨意在做,一眾中人們急得滿頭大汗,已有宮人走到樹下,準備攀爬,卻被雪騫阻止。

“你們都退下。”

雪歌只是立在一旁,笑看著忙碌的眾人,看著雪騫。宮人們雖擔憂,卻也不敢違背王令,只得退至一旁。

而後。一道身影順著樹幹爬了上去,動作敏捷,猶似幼時那般。

當那顆嬌艷的紅果放入她手心時,雪歌臉上的笑容突然凝住,盯著果子瞧了半響,擡眸看著雪騫,伸手將他發上沾著的一片樹葉拿下,神色清冷,眸中卻有著炙熱的情緒:“謝謝王兄。”

午膳過後,雪騫處理公事,雪歌返身回到公主殿。

剛走進大殿,就見青寶從裏面走出,見到自己快步上前來,低聲道:“公主,她在等你。”

雪歌自是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

點了點頭,伸手將紅果遞給青寶,道:“去洗洗再拿回來。”

待得青寶離去,這才邁步走進大殿,繞過紗幕,便見到了等待的那人。白皙的臉頰比以往消瘦許多,側身斜靠著軟榻,手中握著一只白釉瓷杯,隨意把玩著,漆黑發絲垂落。搭在薄衣之上。

“找我何事?”

走近桌邊,斟了盞涼茶,喝了口,才問道。

女子聞言,這才擡目,看著雪歌,眸中帶著些茫然。仿佛還未反應過來。

“王下令宮人說你已離開。”冷櫻婲淡淡開口。神色恢覆正常:“你打算躲到什麽時候?”

聽見這話,雪歌嗤笑了聲,放下茶盞。看著她:“躲?躲的人指不定是誰吧。”

月慕寒成婚,要娶的人不是冷櫻婲。這些年來,雪歌不止一次的想過,他若是成婚。會娶的人,必然是冷櫻婲。可誰知……

世事弄人。

也許就像冷櫻婲說的那樣,她是想躲著的,不願見那兩人。

沈默片刻,走至窗邊。看向殿外,眼角眉梢帶著清冷,漆黑雙眸沒有多少光彩。只聽得她的聲音響起:“你有什麽打算?”

冷櫻婲低笑一聲,答:“打算?追逐這麽多年的人終究還是被旁人搶走了。自然是該放棄了。”

語調輕松得與平日無異,仿佛只是放棄那把被雪歌摔壞的琴一般。只是琴壞掉還能再做一把,如今,她是真的無法再堅持了。

如果那人是雪歌,或許她能接受,這些年來,一直看著兩人的背影,就連她都以為,月慕寒這一生,唯一會娶的人只會是雪歌。

背對著冷櫻婲,雪歌的表情有片刻動搖,很快又恢覆冷靜,轉身看著她,出聲問:“可有什麽收獲?”

“當然,本小姐親自前去,逗留整整一月,還能沒有收獲嗎?”提起正事,冷櫻婲立即充滿自信,站起身走到雪歌身旁,看向窗外,繼續道:“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安排好,接下來就看你那邊了,他們不會插手的。”

“有你這話,我就安心了。”停頓片刻,側頭,看著那張美麗俊俏的臉:“對不起。”

“嗯?”許是聲音太輕,冷櫻婲沒有聽清,又或許,是她裝作沒聽見。只是輕哼了聲,沒有回答。

青寶手中捧著一個紅艷艷的果子走進大殿,看見兩人,走近,伸手遞給雪歌:“公主,洗好了。”

將果子接過,雪歌出聲:“將血月拿出來。”

“是。”擡眸看了眼冷櫻婲,青寶走進內殿,去將血月刀取出,遞給雪歌。

同時遞來的還有一塊幹凈的錦布,雪歌將果子遞還給青寶,自己則是拔出血月,拿起錦布開始擦拭,刀刃本就很幹凈鋒利,擦拭過也看不出太大區別,當她用血月把那顆果子一分為二的時候,冷櫻婲的細眉微挑了下。

“喏,分你一半。”一半果子遞到冷櫻婲面前。後者一臉嫌惡的接過:“你這刀沾了那麽多的鮮血,竟然拿它切水果,我可不敢吃。”

雪歌毫不在意的將果子送入口中,咬了口,發出清脆的響聲,將血月往桌上一放,笑道:“是啊,再怎麽擦,也不會變回最初的樣子,不過要說起來,這把刀最初沾上的,可是我自己的血。”

聽她提起這事,冷櫻婲絲毫不放過打擊她的機會:“那還不是你太笨,練刀時經常傷了自己。”

這些事情都過去許多年了,她們都還記得。

安江王子嗣稀少,雪歌幼時玩伴除了雪騫便是冷櫻婲,兩人雖說不算親近,也算是了解對方的人。

話雖如此,冷櫻婲卻還是將紅果送入口中,臉色嫌惡,動作卻絲毫不是那樣。

“你不是總吵著要和我比劍麽,不如就今日吧。”雪歌微微擡頭,看著冷櫻婲,後者一聽,眸中閃過一絲喜色,立即應了聲‘好’。

青寶站在一旁,忍著笑。一般人進宮在宮門處需要卸下兵器才能進入的,冷櫻婲不受此限制,不過她一介女官,平日出門有護衛跟隨,根本無需自己帶劍,今日卻是帶著佩劍入宮的。

這心思,誰都能看得出。

主子也是知道她這心思,才主動開口的。

雪歌從小練刀,對劍術也有所涉獵,所以拿了青寶的劍來,兩人走出宮殿,來到外面的空地。

有些情緒需要發洩出來,這場比試就是最好的契機。

幾人從小一起長大,自己與月慕寒親近多年,也正因如此,才更清楚,冷櫻婲對他的心思用的有多深,這麽多年的等待,卻換來這樣的結果。

就像當初聽到他戰死的消息時一樣,在她上戰場的前夜,冷櫻婲狼狽的出現在她面前,那是死過一次的模樣。

如今,再死一次。

哀莫大於心死,大抵也就是這樣了。

臨近黃昏,冷櫻婲出宮,奇怪的是,直接從宮中乘坐了馬車離開,中途並未露過面。

紫竹園中。

青寶端著溫熱的湯給雪歌,後者靠著椅子坐下,看著院中紫竹,眸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麽。

“為什麽要跟著她一起出來?”青寶一邊擺弄碗筷,一邊問道。

她們想要不被人發現的離宮方式有很多種,為何非要跟著冷櫻婲的馬車出來。說實話,她不喜歡冷櫻婲,從最初認識到現在,都不喜歡。

雪歌回神,擡頭“啊”了一聲,許久才反應過來,道:“順路而已。”

青寶楞了下,一思索,原來事情沒她想的那麽覆雜,要說起來,的確是順路,馬車在途徑紫竹園時微微停頓了下,兩人便已隱藏進紫竹園,而在外人看來,冷櫻婲這一路都沒有任何異常。

就算有人跟蹤,也不會發現問題。

畢竟這紫竹園,已經十年沒有人居住了。

宮人定期前來打掃,所有的一切都還是最初的模樣,連擺設都沒有變動過,看著四處,青寶亦有些懷念。

深夜。兩道黑色的身影從紫竹園中掠出。

一路謹慎前行,沿著早已計劃好的路線,避過宮廷處森嚴的守衛,來到天牢外。其中一個嬌小的身影正要潛過去將守衛打暈,被身旁人攔下了。

“等等,有些不對勁。”

“怎麽?”

雪歌凝目看著打開的天牢大門,沈默片刻,出聲道:“裏面好像有人,你先隱藏起來,我去瞧瞧。”

身著夜行衣的雪歌身形靈活,很快就來到天牢上方,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準確的找到蘇夜所在的大牢上方,小心翼翼的移動一塊瓦片,透過縫隙朝下方看去,一眼就看見靠墻坐著的蘇夜,這個角度看不清他的神色,視線微移,然後就看見了隔著牢門站立的人。

心頭威震,他怎麽會在這裏?

為了防止犯人從上方逃走,天牢上方不僅設置了護欄,屋頂更是建得極高,聽不清兩人在說些什麽。加上下面兩人警惕性都極高,雪歌沒有久留,很快就將瓦片蓋上,從房頂退了下來。

一回到青寶躲避的地方,就聽見她的聲音:“誰在裏面?”

“……慕寒。”

“將軍?他在裏面做什麽?”青寶驚訝,壓低了聲音。

雪歌臉色陰晴不定,想起白日裏蘇夜所說的話,心中有些異樣情緒,只是搖了搖頭。

“那咱們今夜還行動麽?”

“要,此事不宜拖延,等他一離開,我們就進去。”

青寶應了聲,也不再出聲,安靜的潛伏在黑暗中,目光牢牢的盯著天牢大門處。等了約莫半個時辰,一個守衛率先從裏面走出,在他身後跟著一人,身著華服,筆挺的身姿猶如精心打磨的寶劍,正是月慕寒。

離開天牢後,他便朝著宮門的方向走去,應該是要出宮。

以防萬一,雪歌又等待了許久,計算著差不多那人已經離宮,這才向青寶打了個手勢,兩人分開行動,潛入天牢之內,所有的守衛都只覺後頸一陣涼風,然後就暈了過去。

偌大的天牢只剩輕微的腳步聲,青寶守在外,雪歌來到關押蘇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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