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他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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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他已經不在了
“饒命啊……”
“求求你們，放我們一命，我們願意投降……”
求饒聲響作一片，崇國士兵被聚集在一起，四周守著無數的鏡月將士。雪歌從分開的人群中走了出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些俘虜，冰冷的雙眸沒有任何波動，手中短刀落下，鮮血頓時噴灑而出，有些飛濺到她的白裙之上，開出嬌艷的紅梅。
人頭在她腳邊滾了幾圈，睜著雙眼，雙目之中還帶著濃濃的恐懼。
崇國四面占據天險，易守難攻，這是一大優勢，卻也是一大弊端，只要攻破了他們的邊界線，大軍就可長驅直入，往裏再找不到任何能夠利用的險峻地勢。雪歌帶領士兵攻打他們的兵器重城時的確花了不少的心思，鏡月也付出了不少的代價，但最終，他們拿下了那座城池，至今，她率領的軍隊已經接連奪取了崇國的五座城池，斬下了無數的頭顱，高高的懸掛於城墻之上。
若是抓到崇國的高級將領，更是會被雪歌折磨得生不如死，其中有受不住折磨連連求饒的，也有一身傲氣不願低頭的，不過在雪歌的眼中，這些人都是死人，之所以花費心思，不過是為了在艱苦的作戰歲月裏找點樂子罷了。
與天狼的交戰軍隊由王永之帶領，也取得了不小的勝利，一切都按照雪歌的計劃進行，國內的兵力培養也迅速開展了起來。雪歌下令駐紮休養，暫時不再進攻。
崇國雖是小國，戰力與士兵的素質完全無法與鏡月相比，但雪歌不願將他們徹底逼急，抓捕獵物嘛，總要一松一馳，偶爾給它們一點希望才會有趣。
“公主，宮中來信。”聽見門外士兵的聲音，雪歌放下了手中擦拭的短刀，起身來到外室。
伸手接過士兵遞來的信件，揮退了左右，將薄紙在攤開來，看著上面的內容，很快就看完。視線微微移動，手中信紙還未放下，就坐在那裏出了神，許久沒有反應，直到雪騫到來。
“怎麽了？”雪騫走上前，拿過她手中的薄紙，看完之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哼！東南國還真會挑選好時機，竟會這時候來我鏡月提親，還敢親自點名要迎娶你，真是不長眼。”
雪騫自然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麽主意，如今的鏡月國的確需要助力，但是不需要用雪歌的婚姻去換取，憤怒的就要將那信紙撕碎，被雪歌阻攔了起來。
漆黑的長發束在腦後，眼角之下的疤痕顯露了出來，加上連日以來的殺戮，整個人看上去越發的冰冷肅殺。
“真該慶幸，如今的東南國不是那個容王做皇帝，否則，這天下不用多少年就會全部納入東南名下。”聽著雪歌對容琛的評價，雪騫深以為然的點頭，那個人才是東南最危險的人物。
“你打算怎麽做？”雪騫問道。
雪歌將信紙揉作一團，捏在手心，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笑：“當然是返回安江城，親自商談和親一事。”
“什麽？”雪騫大驚，臉色驟變，顯然是沒有想到雪歌會如此回答，他本以為雪歌會拒絕。雪歌起身，走到門口，看著頭頂的天空，寬廣遼闊，沒有盡頭，那是最自由的世界。
“我原以為我這一生，唯一的歸宿就是成為慕寒的妻子，可是如今，我自然要嫁一個能夠讓我利益最大化的人。我鏡月常年征戰，現今還能如此快速的攻進崇國，不是因為我們的兵力多麽強大，而是因為慕寒之死帶給他們的另一種信念。我們能夠在這種信念的驅使下堅持一年或者兩年、三年，但這不是永久之計，一旦這個爆發期過去，新的兵力還未培養起來，到了那個時候，一旦天狼和崇國發起反擊，我們將會受到重創。
他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容王，更是東南皇帝的軍師，他們想要利用我，我自然也想利用他們來壓制崇國，不論從那個角度看，這都是一筆極其劃算的交易……”雪歌說這話時語調平靜，就像只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般，絲毫沒有覺得這是婚姻大事，需要慎重考慮，反而就像以往的每一次交易一樣，只為了獲得最大的利益。
“我不答應，我不會讓你到那麽危險的地方去。”雪騫堅決的否定她的決定。
即使月慕寒死了，雪歌的婚姻也不能當做兒戲，就算是為了國家的利益，也不可以。東南國暗中隱藏的危險不知幾何，雪歌若是到了那裏，危機四伏，身邊沒有可信之人，那樣提心吊膽的日子有多麽難過，他很清楚。
雪歌轉身來到雪騫的跟前，伸出手握住他的雙手，擡頭看著他的眼睛：“王兄，你會是個好君王的，我一直都這麽想。我是自願嫁給容琛的，我們堅守這麽多年都沒有放棄，難道到了這種關頭，我還會放著最大的利益不選麽。我不止是你的妹妹，更是鏡月國的公主，這些責任是我與生俱來就背負在身上的，我不能置之不理，也不會放棄。”
“難道你還不相信我的能力麽？就算進入龍潭虎穴，我也不會有事的，那麽多次的生死關頭，我都活下來了不是嗎。”
“可是……”
“好了，王兄，父王來信是征詢我的意見，這件事還需要我親自回去處理，近幾日我就會啟程返回安江城，至於這邊的部署，我會全部安頓好，你只需要坐鎮於此，直到一切計劃實行，再返回安江城便好。”
雪歌伸出雙臂，牢牢的抱住了他的腰，將頭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聲，聲音柔和下來：“哥哥，我們一起將鏡月守護下去，將它不斷的壯大，直至稱霸天下，好不好？”
雪騫身子一震，被雪歌的話說得楞住。
不再讓任何人欺辱鏡月國的子民，這樣的目標，是他們一直以來都在努力著的方向。可是如今所有人都不再滿足，不論是多麽強大，總有比你想要將你置之死地的敵人，他們會聯手，會設下計謀，將你圍困其中。只有稱霸天下，鏟除所有的敵人，天下才能安穩，百姓才能過上好日子。
終於，雪騫點了點頭，答了一聲‘好’。雪歌笑了，嬌艷得如盛開的繁花，會成功的，一定會有那一天的，不論過程多麽艱苦與困難，我們一定會走到那一天。
不久後，雪歌叫來了所有鎮守於此的將領，召開了會議，將她離開之後的作戰方式與兵力安排全部做了部署，每個人都交付了不同的任務。直到安排完一切，一位老將軍問了起來：“公主為何突然回朝？”在場的人多半都是跟著月慕寒的老將，他們對雪歌的尊敬絲毫不比對月慕寒的弱。
“東南國容王向父王發了求親書，一月後會帶著聘禮親自前往安江城，兩國和親事宜需要有人處理。”此話一出，眾人臉色大變。其中一位較年輕的小將疑惑的開口：“向我們鏡月求親？可是大王只有公主一個女兒，莫非……”說到這裏，他自己也停頓了下來。
看著眾人臉色不好，雪歌笑著解釋：“容王地位極高，親自前來鏡月求親，除開鏡月公主，沒人能夠配上他的身份。”
“公主你……”
“我答應和親。”
此言一出，眾人都極力勸阻，一旁的雪騫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看著那個含著笑，聽著眾人反駁也絲毫沒有惱怒的女子。
“你們這麽緊張做什麽，我嫁過去便是尊貴的容王妃，沒人欺負得了我，不會受委屈的。”
他們看著眼前平靜如水的雪歌，不由得覺得眼睛酸澀，有些人已經不再說話，他們明白，這一切都是因為鏡月已經沒有了月慕寒，所以才需要公主前往陌生的國度，犧牲自己的婚姻去做交換。若是有東南相助，崇國不足為懼，他們可以騰出更多的兵力去對付狡猾的天狼族。
“只是可惜，以後沒有機會與諸位將軍並肩作戰了……”雪歌低聲感嘆，聲音裏充滿了遺憾。
她那把嘗過無數鮮血的短刀，恐怕要封存起來了。
青寶是最後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還是無意間聽見別人交談，才知道雪歌回朝是為了和親一事，急匆匆的跑進了雪歌的房間，臉色慘白滿頭是汗的模樣嚇了雪歌一跳：“怎麽了？這麽急匆匆的。”
聽見雪歌如此平淡的聲音，青寶不由得更加緊張：“公主你讓我準備一下，過兩日返回安江城，是因為東南國的求親？”
“嗯。”雪歌淡淡的應了一聲。這樣的神色更是讓青寶不安：“為什麽？”
“需要容琛的支持。”對於青寶，她沒有絲毫隱瞞。
“可是將軍他……”他喜歡你啊，你若是嫁給了別人，他會傷心的。
雪歌頓住，沈默了許久，才緩緩的開口：“他已經不在了……”
是啊，他已經不在了，不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不會牽著自己的手，認真的說要娶她為妻了。從什麽時候起，自己可以這麽淡然的說出這句話了？
當她清楚的認識道，月慕寒不會活過來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不能停頓，必須不斷的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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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頭在她腳邊滾了幾圈，睜著雙眼，雙目之中還帶著濃濃的恐懼。
崇國四面占據天險，易守難攻，這是一大優勢，卻也是一大弊端，只要攻破了他們的邊界線，大軍就可長驅直入，往裏再找不到任何能夠利用的險峻地勢。雪歌帶領士兵攻打他們的兵器重城時的確花了不少的心思，鏡月也付出了不少的代價，但最終，他們拿下了那座城池，至今，她率領的軍隊已經接連奪取了崇國的五座城池，斬下了無數的頭顱，高高的懸掛於城墻之上。
若是抓到崇國的高級將領，更是會被雪歌折磨得生不如死，其中有受不住折磨連連求饒的，也有一身傲氣不願低頭的，不過在雪歌的眼中，這些人都是死人，之所以花費心思，不過是為了在艱苦的作戰歲月裏找點樂子罷了。
與天狼的交戰軍隊由王永之帶領，也取得了不小的勝利，一切都按照雪歌的計劃進行，國內的兵力培養也迅速開展了起來。雪歌下令駐紮休養，暫時不再進攻。
崇國雖是小國，戰力與士兵的素質完全無法與鏡月相比，但雪歌不願將他們徹底逼急，抓捕獵物嘛，總要一松一馳，偶爾給它們一點希望才會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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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雪騫走上前，拿過她手中的薄紙，看完之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哼！東南國還真會挑選好時機，竟會這時候來我鏡月提親，還敢親自點名要迎娶你，真是不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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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該慶幸，如今的東南國不是那個容王做皇帝，否則，這天下不用多少年就會全部納入東南名下。”聽著雪歌對容琛的評價，雪騫深以為然的點頭，那個人才是東南最危險的人物。
“你打算怎麽做？”雪騫問道。
雪歌將信紙揉作一團，捏在手心，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笑：“當然是返回安江城，親自商談和親一事。”
“什麽？”雪騫大驚，臉色驟變，顯然是沒有想到雪歌會如此回答，他本以為雪歌會拒絕。雪歌起身，走到門口，看著頭頂的天空，寬廣遼闊，沒有盡頭，那是最自由的世界。
“我原以為我這一生，唯一的歸宿就是成為慕寒的妻子，可是如今，我自然要嫁一個能夠讓我利益最大化的人。我鏡月常年征戰，現今還能如此快速的攻進崇國，不是因為我們的兵力多麽強大，而是因為慕寒之死帶給他們的另一種信念。我們能夠在這種信念的驅使下堅持一年或者兩年、三年，但這不是永久之計，一旦這個爆發期過去，新的兵力還未培養起來，到了那個時候，一旦天狼和崇國發起反擊，我們將會受到重創。
他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容王，更是東南皇帝的軍師，他們想要利用我，我自然也想利用他們來壓制崇國，不論從那個角度看，這都是一筆極其劃算的交易……”雪歌說這話時語調平靜，就像只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般，絲毫沒有覺得這是婚姻大事，需要慎重考慮，反而就像以往的每一次交易一樣，只為了獲得最大的利益。
“我不答應，我不會讓你到那麽危險的地方去。”雪騫堅決的否定她的決定。
即使月慕寒死了，雪歌的婚姻也不能當做兒戲，就算是為了國家的利益，也不可以。東南國暗中隱藏的危險不知幾何，雪歌若是到了那裏，危機四伏，身邊沒有可信之人，那樣提心吊膽的日子有多麽難過，他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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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好了，王兄，父王來信是征詢我的意見，這件事還需要我親自回去處理，近幾日我就會啟程返回安江城，至於這邊的部署，我會全部安頓好，你只需要坐鎮於此，直到一切計劃實行，再返回安江城便好。”
雪歌伸出雙臂，牢牢的抱住了他的腰，將頭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聲，聲音柔和下來：“哥哥，我們一起將鏡月守護下去，將它不斷的壯大，直至稱霸天下，好不好？”
雪騫身子一震，被雪歌的話說得楞住。
不再讓任何人欺辱鏡月國的子民，這樣的目標，是他們一直以來都在努力著的方向。可是如今所有人都不再滿足，不論是多麽強大，總有比你想要將你置之死地的敵人，他們會聯手，會設下計謀，將你圍困其中。只有稱霸天下，鏟除所有的敵人，天下才能安穩，百姓才能過上好日子。
終於，雪騫點了點頭，答了一聲‘好’。雪歌笑了，嬌艷得如盛開的繁花，會成功的，一定會有那一天的，不論過程多麽艱苦與困難，我們一定會走到那一天。
不久後，雪歌叫來了所有鎮守於此的將領，召開了會議，將她離開之後的作戰方式與兵力安排全部做了部署，每個人都交付了不同的任務。直到安排完一切，一位老將軍問了起來：“公主為何突然回朝？”在場的人多半都是跟著月慕寒的老將，他們對雪歌的尊敬絲毫不比對月慕寒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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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眾人臉色不好，雪歌笑著解釋：“容王地位極高，親自前來鏡月求親，除開鏡月公主，沒人能夠配上他的身份。”
“公主你……”
“我答應和親。”
此言一出，眾人都極力勸阻，一旁的雪騫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看著那個含著笑，聽著眾人反駁也絲毫沒有惱怒的女子。
“你們這麽緊張做什麽，我嫁過去便是尊貴的容王妃，沒人欺負得了我，不會受委屈的。”
他們看著眼前平靜如水的雪歌，不由得覺得眼睛酸澀，有些人已經不再說話，他們明白，這一切都是因為鏡月已經沒有了月慕寒，所以才需要公主前往陌生的國度，犧牲自己的婚姻去做交換。若是有東南相助，崇國不足為懼，他們可以騰出更多的兵力去對付狡猾的天狼族。
“只是可惜，以後沒有機會與諸位將軍並肩作戰了……”雪歌低聲感嘆，聲音裏充滿了遺憾。
她那把嘗過無數鮮血的短刀，恐怕要封存起來了。
青寶是最後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還是無意間聽見別人交談，才知道雪歌回朝是為了和親一事，急匆匆的跑進了雪歌的房間，臉色慘白滿頭是汗的模樣嚇了雪歌一跳：“怎麽了？這麽急匆匆的。”
聽見雪歌如此平淡的聲音，青寶不由得更加緊張：“公主你讓我準備一下，過兩日返回安江城，是因為東南國的求親？”
“嗯。”雪歌淡淡的應了一聲。這樣的神色更是讓青寶不安：“為什麽？”
“需要容琛的支持。”對於青寶，她沒有絲毫隱瞞。
“可是將軍他……”他喜歡你啊，你若是嫁給了別人，他會傷心的。
雪歌頓住，沈默了許久，才緩緩的開口：“他已經不在了……”
是啊，他已經不在了，不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不會牽著自己的手，認真的說要娶她為妻了。從什麽時候起，自己可以這麽淡然的說出這句話了？
當她清楚的認識道，月慕寒不會活過來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不能停頓，必須不斷的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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