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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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城破
傳說，上巳節起源於蘭湯辟邪的巫術之說。
在七城，人們在上巳節除了有郊外游春、飲酒賦詩等活動，還會在每年三月初三那日結伴去采蘭草，熬蘭湯。七城民間傳言道，蘭湯有驅除邪氣之意。
也有傳言說三月三，蒼何現。
即魔君蒼何在上巳節那日會出現吸收怨靈，甚至會滿足怨氣不化者一個願望。
但至於傳言真假，也無從考證，百姓們只是聽聽罷了。
正德年間三月初二。
孟軍軍帳內。
“明日攻打敬城，王兄帶兵先埋伏在敬城周圍，再由臣弟一人前去，若無埋伏，王兄再帶兵進來包圍敬城。”
軍帳內，孟祁身披盔甲，指著敬城的邊防圖說道。
此話一出，孟康卻不以為然，“難不成三弟想獨自邀功？”
“臣弟不敢。”
孟祁雙手作揖，見孟康示意他平身，這才解釋道：“王兄可還記得三年前那場大戰的蒙面紅衣女子？
還有吳城被滅時也有人看到過她，若明日又像三年前一般，恐怕臣弟和王兄還有這二十萬大軍都難逃一死了！”
孟祁的話惹得孟康心不由地一震，他雖不喜孟祁，可眼下也只能先聽他的。
“那明日三弟可要小心，以免中了那妖女的計。待三弟殺了那妖女，本王再帶兵沖進來。”
軍帳外，一輪明月掛青天，幾片浮雲疏動。
孟祁端著碗中的酒小酌了一口，他從前只聽人說起過敬城背靠魂歸洋，風景由美，卻不曾想敬城的月色竟也別有一番風味。
翌日。
“稟城主，公主帶到。”
琉璃宮外，一名侍衛大聲通傳道。而他的身側，有兩名將士押解著一名身穿紅衣面色蒼白兩眼通紅的女子。
“帶進來。”
敬連放下手中的奏折，仔細地端詳著朝他走來的女子。
“萱兒啊萱兒，我的好女兒，今日又到了你報答父王的時候了！”敬連嬉笑著對眼前的女子說道。
然而，那女子卻呆若木雞，雙眼呆滯地看著前方，一動也不動。
接著，敬連從衣袖裏取出一個錦盒，他打開錦盒，取出裏面的棕褐色藥丸，餵給面前的女子。
只見女子仍然一動不動，只是聽話地順應著敬連將那顆藥丸吞了下去。
不一會兒，女子黑色的瞳孔便變得通紅，像極了一個被控制了的木偶人。
隨後，敬連取出王座旁的一把寶劍，交到女子手中，看著她的眼睛，命令道：“拿著，去殺了他們。”
女子聽到命令，眼睛愈發紅了，她拿起劍，向門外走去，嘴裏一直念叨著“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敬城城門外，不見一兵一卒，只有孟祁一人穿著盔甲，騎著一匹赤色紅鬃馬。
孟祁擡頭向上望去，只見敬城城樓上出現了一名身穿紅衣的蒙面女子。
孟祁心想，果然不出所料，那妖女還是來了。
下一刻，女子縱身一躍，右手執劍，直指孟祁。孟祁見狀，連忙跳下馬，才勉強避開了她的劍。
“殺了他，殺了他。”
女子一直重覆著這句話，雙眼通紅，一招一式都直逼孟祁，若不是他眼疾手快，早就被那女子一劍封喉了。
孟祁雖然從小精通劍術，可遇到她，最多也只能避開她的劍。
經過一番打鬥，孟祁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額頭也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幾裏之外，少主孟康正帶兵埋伏在敬城不遠處。
“少主，成王殿下與那妖女打了這麽久，還分不出勝負，咱們何時沖進去啊？”
一旁的何副將早已按耐不住，這麽打下去，何時才是個頭啊！
孟康坐在馬上，仔細地觀察著那邊的情況，不緊不慢地說道：“先別急，看看再說。”
另一邊，敬尋在房內急得來回踱步，眼看著萱兒就要和孟軍交戰了，他卻困在屋裏不能出去。
忽然，敬尋心生一計，他走到門邊叫嚷著肚子疼，門外宮人聽到了立即將門打開一個小口詢問。
不料打開門的一瞬間敬尋將迷煙往宮人面前一撒，宮人聞到後立即暈倒在地，敬尋趁機逃了出去。
待敬尋趕到城樓上時，他看到敬萱身上的殺氣愈發重了，很明顯對方已經有些吃力了。
“萱兒，萱兒”，敬尋在城樓上高聲喚她。
敬尋知道，父王給她服用了嗜血丸，一旦服用嗜血丸，便會被控制心神，殺盡敵人為止。
可隨著殺人數量的增多，她的身體也會被逐漸消耗，最後氣虛而死。
為今之計，只有讓她停止打鬥。
“萱兒，萱兒”，熟悉的聲音再次傳入敬萱的耳畔。
那是……
王兄？
孟祁見女子逐漸失了神，猩紅的雙眼也漸漸暗淡了下來。隨後，女子忽然抱住頭，表情痛苦不堪，倒在地上發出一陣陣嘶喊。
這時，孟祁早已支撐不住了，他疲累地跪倒在地。
那邊，孟康見狀，做了一個手勢，命令軍隊向前沖。
一時間，敬城城門下馬蹄聲、士兵喊叫聲、魂歸洋的風聲融合在一起。
敬尋望著前來的軍隊，又看了看城樓下失神呆滯的敬萱，飛身而下，企圖將敬萱救回。
可沒等他將敬萱帶上城樓，孟康便從身後拿出一支箭，拉好弓，射向了他們。
敬萱服用了嗜血丸，又被敬尋叫醒了，此時失了神志，面對飛來的箭竟不知閃躲。
敬尋為了救她，轉過身一把抱住了她，替她擋住了射來的那支箭。
“萱兒，好好……活……活著”，一句話說完，敬尋便口吐鮮血，血濺在敬萱的眼睛上、面紗上。
下一秒，敬尋像一只失去了線的木偶，徑直倒在了地上。
敬萱遲疑地擡起手摸了摸眼角邊濕潤的東西，是血，還是淚？
看著躺在地上雙目緊閉、滿臉是血的敬尋，她的眼睛一下子又變得血紅，她撿起手邊的劍，緩緩站了起來。
正在此時，孟祁也拿起了手中的劍，趁她出劍之前，猛地刺向了她的腹部。
一陣鮮血湧了出來，孟祁看著她忽的跪倒在地，嘴角湧出鮮血，眼睛也漸漸由紅色變成了黑色，眼角邊滲出的，仿佛是淚。
不知為何，孟祁心裏百感交集，說不出是什麽感受，仿佛有一根魚刺卡在了他的喉嚨。
將士們見妖女被殺，士氣大漲，皆感已無後顧之憂，紛紛攻城。
一番擁擠之下，孟祁聽到“咚”的一聲，似乎有人墜入了魂歸洋中。
未及細聽，敬城城門，此時已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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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七城，人們在上巳節除了有郊外游春、飲酒賦詩等活動，還會在每年三月初三那日結伴去采蘭草，熬蘭湯。七城民間傳言道，蘭湯有驅除邪氣之意。
也有傳言說三月三，蒼何現。
即魔君蒼何在上巳節那日會出現吸收怨靈，甚至會滿足怨氣不化者一個願望。
但至於傳言真假，也無從考證，百姓們只是聽聽罷了。
正德年間三月初二。
孟軍軍帳內。
“明日攻打敬城，王兄帶兵先埋伏在敬城周圍，再由臣弟一人前去，若無埋伏，王兄再帶兵進來包圍敬城。”
軍帳內，孟祁身披盔甲，指著敬城的邊防圖說道。
此話一出，孟康卻不以為然，“難不成三弟想獨自邀功？”
“臣弟不敢。”
孟祁雙手作揖，見孟康示意他平身，這才解釋道：“王兄可還記得三年前那場大戰的蒙面紅衣女子？
還有吳城被滅時也有人看到過她，若明日又像三年前一般，恐怕臣弟和王兄還有這二十萬大軍都難逃一死了！”
孟祁的話惹得孟康心不由地一震，他雖不喜孟祁，可眼下也只能先聽他的。
“那明日三弟可要小心，以免中了那妖女的計。待三弟殺了那妖女，本王再帶兵沖進來。”
軍帳外，一輪明月掛青天，幾片浮雲疏動。
孟祁端著碗中的酒小酌了一口，他從前只聽人說起過敬城背靠魂歸洋，風景由美，卻不曾想敬城的月色竟也別有一番風味。
翌日。
“稟城主，公主帶到。”
琉璃宮外，一名侍衛大聲通傳道。而他的身側，有兩名將士押解著一名身穿紅衣面色蒼白兩眼通紅的女子。
“帶進來。”
敬連放下手中的奏折，仔細地端詳著朝他走來的女子。
“萱兒啊萱兒，我的好女兒，今日又到了你報答父王的時候了！”敬連嬉笑著對眼前的女子說道。
然而，那女子卻呆若木雞，雙眼呆滯地看著前方，一動也不動。
接著，敬連從衣袖裏取出一個錦盒，他打開錦盒，取出裏面的棕褐色藥丸，餵給面前的女子。
只見女子仍然一動不動，只是聽話地順應著敬連將那顆藥丸吞了下去。
不一會兒，女子黑色的瞳孔便變得通紅，像極了一個被控制了的木偶人。
隨後，敬連取出王座旁的一把寶劍，交到女子手中，看著她的眼睛，命令道：“拿著，去殺了他們。”
女子聽到命令，眼睛愈發紅了，她拿起劍，向門外走去，嘴裏一直念叨著“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敬城城門外，不見一兵一卒，只有孟祁一人穿著盔甲，騎著一匹赤色紅鬃馬。
孟祁擡頭向上望去，只見敬城城樓上出現了一名身穿紅衣的蒙面女子。
孟祁心想，果然不出所料，那妖女還是來了。
下一刻，女子縱身一躍，右手執劍，直指孟祁。孟祁見狀，連忙跳下馬，才勉強避開了她的劍。
“殺了他，殺了他。”
女子一直重覆著這句話，雙眼通紅，一招一式都直逼孟祁，若不是他眼疾手快，早就被那女子一劍封喉了。
孟祁雖然從小精通劍術，可遇到她，最多也只能避開她的劍。
經過一番打鬥，孟祁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額頭也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幾裏之外，少主孟康正帶兵埋伏在敬城不遠處。
“少主，成王殿下與那妖女打了這麽久，還分不出勝負，咱們何時沖進去啊？”
一旁的何副將早已按耐不住，這麽打下去，何時才是個頭啊！
孟康坐在馬上，仔細地觀察著那邊的情況，不緊不慢地說道：“先別急，看看再說。”
另一邊，敬尋在房內急得來回踱步，眼看著萱兒就要和孟軍交戰了，他卻困在屋裏不能出去。
忽然，敬尋心生一計，他走到門邊叫嚷著肚子疼，門外宮人聽到了立即將門打開一個小口詢問。
不料打開門的一瞬間敬尋將迷煙往宮人面前一撒，宮人聞到後立即暈倒在地，敬尋趁機逃了出去。
待敬尋趕到城樓上時，他看到敬萱身上的殺氣愈發重了，很明顯對方已經有些吃力了。
“萱兒，萱兒”，敬尋在城樓上高聲喚她。
敬尋知道，父王給她服用了嗜血丸，一旦服用嗜血丸，便會被控制心神，殺盡敵人為止。
可隨著殺人數量的增多，她的身體也會被逐漸消耗，最後氣虛而死。
為今之計，只有讓她停止打鬥。
“萱兒，萱兒”，熟悉的聲音再次傳入敬萱的耳畔。
那是……
王兄？
孟祁見女子逐漸失了神，猩紅的雙眼也漸漸暗淡了下來。隨後，女子忽然抱住頭，表情痛苦不堪，倒在地上發出一陣陣嘶喊。
這時，孟祁早已支撐不住了，他疲累地跪倒在地。
那邊，孟康見狀，做了一個手勢，命令軍隊向前沖。
一時間，敬城城門下馬蹄聲、士兵喊叫聲、魂歸洋的風聲融合在一起。
敬尋望著前來的軍隊，又看了看城樓下失神呆滯的敬萱，飛身而下，企圖將敬萱救回。
可沒等他將敬萱帶上城樓，孟康便從身後拿出一支箭，拉好弓，射向了他們。
敬萱服用了嗜血丸，又被敬尋叫醒了，此時失了神志，面對飛來的箭竟不知閃躲。
敬尋為了救她，轉過身一把抱住了她，替她擋住了射來的那支箭。
“萱兒，好好……活……活著”，一句話說完，敬尋便口吐鮮血，血濺在敬萱的眼睛上、面紗上。
下一秒，敬尋像一只失去了線的木偶，徑直倒在了地上。
敬萱遲疑地擡起手摸了摸眼角邊濕潤的東西，是血，還是淚？
看著躺在地上雙目緊閉、滿臉是血的敬尋，她的眼睛一下子又變得血紅，她撿起手邊的劍，緩緩站了起來。
正在此時，孟祁也拿起了手中的劍，趁她出劍之前，猛地刺向了她的腹部。
一陣鮮血湧了出來，孟祁看著她忽的跪倒在地，嘴角湧出鮮血，眼睛也漸漸由紅色變成了黑色，眼角邊滲出的，仿佛是淚。
不知為何，孟祁心裏百感交集，說不出是什麽感受，仿佛有一根魚刺卡在了他的喉嚨。
將士們見妖女被殺，士氣大漲，皆感已無後顧之憂，紛紛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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