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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選者和帝司的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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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選者和帝司的交談

神選者又看向了小畫家,在祂降臨前,神選者做過一個夢。

夢裏有她,他們是最優秀的帝國雙子星。如同現在一樣,他仍然是祂降臨的容器。

直到他問出那句“我想知道,你希望我成為神選者嗎。”

她給出了答案,神選者能感覺到自己黯淡下來的心。

明明到這裏就該結束了,他不是執拗的人,但是他卻仿若不死心的繼續說道“那時,你還能夠看到我嗎?看到真正的我,而不是一對金色的眼睛。祂曾經真正地,而不是透過我的這只眼睛註視著你嗎?”

“你聽我說,發生過的已然發生,而我一直......”

情感、道德它們都無法觸動,這一切與祂而言,並不重要。

如果在這一次,我們做出了與以往不同的關鍵行為。就像蝴蝶扇動翅膀,

海面掀起漣漪。

叛者重構實驗,神選者已經被重構過或許不止一次了,於是他選擇和她合作,走出不同的分支,他讓她殺了他,在又一次即將到來的時間之前,而他留下那不為人知、由來已久的感情,她創造了新的司嵐,脫離了祂的控制,排異性百分之五十的司嵐。

不知道為什麽,神選者也能看到那位神選者的記憶。或許就如他們所想,聯系,每一任的神選者間的聯系,他們會從聯系中找到記憶。

她從並肩的身份轉變為教導者。

“是因為他嗎?上一任神選者。”

“我們是不一樣的。”

“這些年來,你會想起他嗎?”

“如果你作為聖職者的願望,是找到一位合格的神選者,那麽我已經行走在既定的道路上,就算同為司嵐,我們也無法一模一樣。”

“我因你而存在。”

“這是我承諾過你的,我會做到。”

她做到了,做到了祂想要看到的那個可能性,然後結束了這個實驗。

在神選者說著,我們只不過是一種可能性罷了。

她依然用憤怒掀翻了祂的實驗桌,她用生命告訴了祂,也告訴了神選者。

我們不是可能性,我們是自由、唯一、真實的存在。

這個夢不是夢,神選者醒來後已經猜到了,這是祂觀測中的已經發生過的可能性,祂觀測可能性,選擇需要的可能性任其發展下去,而這個可能性已經不會在如今出現了,因為她打破了這次實驗。

那只打碎繭,沖破世界的破碎、湮滅的金色蝴蝶翩然飛進神選者的心中,直到在飛鐮上再次見到她,也知道她應該沒有那個可能性的記憶,但神選者仍然會不自覺的看向她。

只是,這次為什麽祂會降臨,是因為她嗎?他又想要做什麽實驗。

神選者凝視著那無法被看清、無法被定義的人影。

光影扭曲浮動,一次輕微的震顫,整座星艦嗡鳴。

在那之後,那聲音終於響起。

“我一直在註視。”

“可你從不關心此處發生的一切。”

“的確。”那聲音坦然承認。

“即使星群逃逸,帝國西北部的星域就此陷落,你也並不關心。”

“這本就是我贈予你的戰場,這不重要。”

“那重要的是什麽?”

“你。”

“?我”神選者覺得有些可笑,他無法抑制地笑起來,拋卻了以往所有的冷靜與克制,就像是那些可能性中,他們拋卻所有、孤註一擲,三任神選者搭上了她,也只不過是破壞了一個可能性,在祂諸多觀測的可能性中的一個。祂不在意,更不會在意他這樣一個用來實驗的,隨時可以重組的神選者了。

“的確,你當然可以這樣說。你幾乎沒有真正降臨與我,你給了我權利,給了我榮譽,讓我縱橫於帝國的星域,你甚至給了我自由,自我誕生時起,你沒有阻止過我的任何行為。你對我是自由放任的。”

“可是,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麽。”神選者甚至不知道夢境的那個可能性裏的神選者是不是他、或者說算不算他,記憶、經驗是構成一個人的存在,而他,還沒有發生那個可能性。

他的來處是什麽?玫瑰銀色?那個可能性的龍骨世界?還是由無數個司嵐碎片重組。

他脊背筆直,仰著頭,與虛空之外的那個人影對視。他堅韌而挺拔,執拗地問出那個問題。

“千之帝國疆域廣闊,宇宙間群星閃爍,世界之外有無數世界。可是,在我看來,這裏什麽也沒有。我沒有來處,也沒有歸處。”

“你不需要,你是司嵐。”

“我不是你。”

昏暗廳堂裏,空氣陷入凝滯,如同濃墨於此膠著。

我在旁邊看著兩個司嵐的對剛,有些想要打斷神選者的話,但想了想還是給帝司一個面子,讓他們把對話說完吧,說完了在去安慰可憐的小選。

“你可以這樣說。沒關系。總是會存在一些無法避免的錯誤、阻塞和滯礙,它們會被修覆。”

“就像玫瑰銀色這種錯誤嗎?”其實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神選者仍然問了出來。

“嗯。記憶不會消失,它存在於我們無法被斬斷的聯系當中。”

“記憶......”神選者有些明白,在那個可能性裏,每一任神選者相互傳遞的記憶。

只是,那和如今的自己不同,“我能夠看到的最早的記憶,先是破碎,而後重組。兩百萬份物質拼合為一,由金屬的骨骼收束,以此成為我。玫瑰銀色,是一個既定的、錯誤的詞語。”

神選者站的依然筆直,只是手輕輕顫抖,我嘆了一口氣,還是握住了他的手,神選者看了我一眼,眼中震蕩如雪崩的情緒,即將破碎的邊緣,突然被穩定下來。

“就算是這樣。”他輕輕擡起了手,折斷了那支骨箭。

在這之前,他曾經跟我說過,骨箭是飛鐮的武器啟動器,而當空間被撕開的一瞬間,他會和飛鐮一起進入空間的裂隙,尋找玫瑰銀色的答案。

只是如今他已經有了玫瑰銀色的答案了。

飛廉的巨型武器啟動了,數支巨大的箭矢朝著星雲射去。星艦也在所有人的驚呼之中,隨著箭矢拖出的流光,即將墜入星雲的中心。

而模糊的影像懸於上方,對一切一覽無餘,沈默不語。

我知道,神選者的選擇也在帝司的觀測之內,所以他並不幹涉。

甚至於,所謂的帝國暗面,其實那個空間就是倒懸星域,那懸掛著無數可能性的樹木的空間。所以小選就算進去了應該也是沒事的,我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要看著他離開,還是阻止他。

神選者沈默的站在原地,他看著我“別害怕。既然你關心那個星系,就再看一會兒吧。”

他在這時候安慰我,我有些受不了了。

巨大的箭矢落在了SNW-85星群,星雲開始膨脹、漫溢,而後向著中心坍縮,從我們所在的角度望去,它正如一朵玫瑰在經歷盛放與雕謝。

“玫瑰、銀色,破碎的意象、失落的詞語、錯亂的重組。原來,我早已經看過這一幕了。”他註視著窗外發生的一切,這一幕他謀劃已久,此時卻並無歡欣。

“所以,在兩百萬份物質的重組中,一個拼湊的詞匯才會遺留在我的腦海中,玫瑰銀色。一個錯誤的詞語,我的一生。”他聲音漸低,直至幽然嘆息。

我攥緊了他的手,搖了搖頭“你的一生並非只有前半生,就算追尋錯誤,也並不代表你的存在就是錯誤,你的存在對於我是有意義的,絕對不是什麽錯誤。你還可以和我一起去尋找你真正的來源,重組並不代表追溯不到源頭。”

神選者看著我,緩緩地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謝謝你。”他有些明白那個可能性裏為什麽神選者會喜歡她了,就如同在心繭中破繭而出的蝴蝶。給他帶來全新的可能性和生命力。

神選者仰起頭,望著那扭曲的光影。祂垂目不語,只是居高而下地註視。

“舊事如新,這一切已經發生過了。準確來說,這一切已經在某處,被預演過了。而你,選擇讓它成為現實。正在發生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都是被決定好的。”

一切都是被操縱著發生的,我們竟會錯覺擁有自由。

“自由意志並不存在。”

“我的存在也毫無意義是嗎?”

“是。你走到這裏,是因為我要你去往空間的裂隙,帝國的暗面。”

果然,他以為自己自由意志決定的想法,也不過是在祂的掌控之下,神選者想笑,嘲諷的笑,他幾乎從來沒做過這種表情。

沒有存在,沒有歸處。

“那麽,她呢?”“你想,得到她。”

“我......”

神選者並不是對於她所說的和她一起去尋找來處毫無心動,但是他也知道,他無法擺脫祂的掌控,那至少要讓她自由。不要讓那個可能性再出現了,最少不要把她再卷進來。

他知道祂也並非對於她沒有任何觸動,就像是那只金色的蝴蝶綻放的力量,沒有人不會為她動容,祂也是司嵐。

所以,在祂陷入停頓時,神選者果斷的解開了他們之間的鎖鏈,雖然這條鎖鏈在她乖乖配合進入飛鐮後,基本上就沒有用過。

“快走。”他淡淡的看著我,眼中閃過一些隱藏的情緒,喊了一聲。

我的周身出現了一個透明的球形艙體,它逐漸閉合,即將把我關在裏面。

“放心,我會到達我要去的地方。即使在最壞的結果裏,我也是不會死的。我只會經歷重組。兩百萬份物質的重組,或許是無數司嵐的碎片。重組之後,我依然會按照既定的命運前行,就像現在這樣。即使我想要找到我自己。一切也都是舊事如新。”司嵐的臉上出現了金色的血液,他深深的看著我,所謂的命運,是困住他的囚牢。

“下一次,我們不要再見。 ”他說完,沒有再朝我看一眼。

很好,我被激怒了,或許是司嵐系共有的犧牲自我給我帶來的多重pstd,導致就算我能理解他的話語,他是不想我被抓到,希望我永遠自由。

但是,我惡狠狠的笑了,手放在艙體上,哢嚓,球形艙體碎掉了。

泰瑞爾金屬鎖鏈快速捆在神選者腰身上,然後下一秒,他就被我帶走了。

像我這樣實力的旅者,帶人穿過時空門扉也是可以的,只是他大概沒反應過來吧。

無主的飛廉和泰瑞爾星系一起墜入空間的裂隙,帝國的暗面。

......

大抵是從來沒想到那個旅者會做這種事情,制造者,或者說是神使,短促的笑了一下,隨後故作為帝司考慮一樣的說道“您只要真正降臨,便可以輕易捕獲她。包括被她帶走的神選者。”

“不是此處,也不是此時。”同樣被整無語的帝司敷衍了一下神使,雖然說他已經接收了她給祂看的那些可能性,包括祂的實驗和最終的結果,但是,他的合作者什麽時候能靠譜一點,但是,帝司本身也不會幹擾她自由意志做出的選擇。雖然有點無語,但神選者沒了就沒了吧,畢竟路已經被她走出來了,明亮的可以看到如何去走的路,少一個神選者也並不會耽誤多少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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