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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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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二合一

盛京內暗潮湧動。

尤其太女被派去祁州的消息一經傳出後, 更是讓人震驚不已。

太女乃一國儲君,國之根本。去祁州抗擊東倭,實在是太過危險。

哪朝哪代都沒有這樣的先例。

多數人都覺得這是女皇動了廢除太女的心思。

朝堂上, 太女一脈的朝臣們紛紛求情。

“陛下三思啊, 太女殿下乃儲君,如何能去祁州那邊境之地?東倭人素來狡詐兇狠, 若是有個萬一…這實在是不妥啊。”

“臣也請求陛下收回成命,太女殿下金尊玉貴, 如何能去祁州那偏遠惡劣之地。”

“陛下, 臣願前往抗擊東倭!”

正在群臣進諫的時候,站在隊列之中的武安侯這時突然站了出來, 抱拳請命道:“還望陛下成全。”

武安侯府與沐國公府和靖北侯府相同, 都是世家大族。

不同的是,武安侯府早已落魄,如今侯府中就只剩下武安侯一人。

早年她也娶了夫郎,膝下還育有一女。可惜配偶女兒相繼離世。對武安侯打擊太過, 至此便消沈頹喪下來。

昔日繁盛至極的武安侯府徹底敗落了下來。

她能主動站出來,就連女皇都感到意外:“宋愛卿怎麽突然有此想法?”

“陛下——”

武安侯微垂下眼眸, 自夫郎女兒離世後, 她兩鬢便霜白了下來,蒼老了不少。

“當年臣的正夫和女兒便是死在那東倭人的手中, 這麽多年, 臣心中一直有恨, 這個仇臣一定要報。”

武安侯嗓音沈痛。

此言一出,女皇也想起來, 武安侯曾駐守在祁州,只是後來夫郎和女兒出事, 才回了盛京,之後便在人前消寂下來。

“陛下,這是臣此生的心願,即便死在那裏也是甘願的。”

武安侯再次出聲,語氣中滿是決絕意味。

女皇沈默不語,看的出她確實有些被說動。

“陛下。”

就在這時,另一道聲音在隊列中響了起來。

——沐鳶緩慢走了出來。

自那日在景和殿,女皇要她從暗處轉至明處後。沐鳶便開始上朝。

她一襲朱色錦袍,臉上戴著青銅鬼面。

朝臣們看到她便退避三舍,更不必說與她交談。

索性她在早朝中一向沈默寡言,站的位置也較為隱秘,朝臣們漸漸也都習慣,險些忘記她的存在。

如今沐鳶猛的出聲。

朝臣們這才反應過來,殿前司這位都指揮使也在朝堂上。

沐鳶隔著面·具的聲音,顯得低沈又淡漠:“聖旨已下,如今再收回怕是不妥。且太女殿下本就負罪在身,此次前往祁州抗擊東倭本就是為了將功補過。太女前往祁州一事萬萬不可收回。”

她話音落地,站立一旁的武安侯立馬朝她這邊望了一眼。

雖動作隱蔽,但沐鳶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了。

她淡淡掃了一眼,又繼續言說:“且侯爺這些年一直沈溺於悲痛中,想來已是疏於鍛煉,抗擊東倭不是小事,想要震懾住她們,沒有比太女殿下更合適的人選。”

沐鳶言語犀利,一點不留情面,冷酷而又無情。

朝臣們面面相覷,對於這位一直不露真容的同僚,既好奇又忌憚。

她們可是都聽說了,這次之所以派太女前往祁州,便是這位都指揮使向女皇提議的。

讓儲君前往祁州那麽危險的地方,如今又當眾指責武安侯的不足,這位都指揮使實在是囂張跋扈。

偏偏女皇還寵信她,就連早朝都允許她戴著面·具。

直到早朝結束,太女前去祁州一事終究成為定局。

沐鳶一如既往的孤僻冷漠,退朝後直接離開了大殿。

武安侯宋安茹緊隨其後,她拉住身邊一位朝臣問了幾句:“這就是殿前司那位都指揮使?她可是與太女殿下有什麽隔閡?”

“宋侯爺不理世事想來不知道,這位都指揮使一向行蹤神秘,就連早朝也是最近幾日才出現的。她一向得陛下寵信,如今摻和進太女殿下的事情中,總不可能是她與太女殿下有交集?”

朝臣玩笑一句,這才又扯回正題,“我看啊,許是陛下的意思,她才突然針對起太女殿下來。”

她壓低聲音快速說道。

宋安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即嘆息一聲:“看來這盛京也要不安寧了。”

“誰說不是呢。”朝臣應聲附和句。

兩人沒交談多久,便拱手告別。

*

太女離開盛京那日,正好是沐緋與五皇子大婚之日。

一大清早,沐鳶和簡書硯便起身收拾。

兩人穿戴好之後。

簡書硯還是忍不住問了句:“妻主,去沐國公府之前是不是要先去城門口一趟?”

他同霍理之前見了一面,從他口中得知太女正君要同太女殿下一起前往祁州,似乎就是今日出發。

“不用。”

沐鳶神色平靜,她伸手攏了攏衣袖,臉上沒有絲毫多餘的情緒:“我已吩咐池凝前去相送,咱們直接去沐國公府。”

“真的不去嗎?”

簡書硯朝上擡了擡眼眸,小聲說道:“妻主和太女殿下不是一向交好。”

“她骨子裏是高傲的,大概不希望在這個時候看到我。”

沐鳶擡手替他理了理發冠,手掌落在他後背輕拍了拍,“好了,時辰已不早,該出發去沐國公府了。”

簡書硯見她擡步走了出去,他看著她的背影,知道她的內心並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這般平靜。

她一向不喜歡將情緒宣之於口,在太女殿下這件事上,同樣如此。

簡書硯快步追了出去,悄悄在後面拉住了她的手掌,與她十指相扣。

城門口,辰時三刻。

燕微瀾騎在馬上,最後看了眼身後的盛京城,嗓音低沈地開口:“出發吧。祁州路途遙遠,天色之前還要走到驛站。”

“殿下不再等等沐大小姐嗎?”太女正君掀開車簾問了一句。

“不必。”燕微瀾輕笑了聲:“她了解孤,這種時候,她不會過來。”

她調轉馬頭,徐徐朝城門外走去。

“太女殿下——”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呼喚。

池凝快馬加鞭走到了她面前,抱了抱拳:“屬下奉主子之命,前來相送殿下。”

她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了燕微瀾,“這是主子讓屬下交給您的。”

燕微瀾低頭看了眼,伸手緩緩接過,她沒立即打開,而是將其收了起來。

目光重新落到池凝的身上,“告訴你主子一聲,盛京裏的事交給她了。”

她眉眼飛揚,笑了笑,“她應該知道孤說的是什麽。”

“是。”池凝抱了抱拳,立馬應道。

她目送著燕微瀾一行車馬漸漸遠去。

直到再也看不到身影,這才調轉馬頭離去。

樊樓東閣一處包廂內

有人恰好目睹到這一切。

女人晃了晃手中酒杯,眼眸肅寂,她看著池凝遠去的背影,向身後人問了句:“這是誰身邊的人?”

“是沐國公府沐大小姐身邊的人。屬下聽聞沐大小姐向來與太女殿下交好。”

“哦?沐國公府那個病秧子?我記得是叫沐鳶吧?”

“是。”身後下屬垂眸應道:“說來這沐大小姐一向很神秘,除了進宮便是待在自己府上,很少出來。盛京中的人對她了解甚少。”

“屬下倒是覺得,這沐大小姐和那位殿前司的都指揮使有異曲同工之妙。”

下屬不過隨口一說。

她身前的女人卻眼眸深了深,“是嗎?”

隨即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沐國公府

沐鳶和簡書硯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註意。

兩人進了府後,跟著小侍一路朝紫竹院走去。

沒想到,半路上恰好碰到二皇女燕微月。

“我還以為大表姐要去城門相送,倒是沒想到竟是直接來了這裏。”

她勾唇輕笑,目光隨之落到她身後的簡書硯身上,“這就是表姐夫吧?大表姐也真是的,娶了人便一直藏在府上,怎麽也不帶進宮來,讓母皇瞧瞧?”

沐鳶神色淡淡,並沒有接她的話茬。

燕微月似乎也不在意,她將身後一名男子露了出來,“這是我新娶的側君,不如就讓他帶著表姐夫到男眷那邊。大表姐和我一起走如何?”

站在她身後的兒郎一身錦衣華服,雖面上帶笑,但眼底的嬌縱和輕視卻藏都藏不住。

簡書硯全都看在眼底,並不想沐鳶同燕微月起什麽爭執。

他動作輕微的拍了拍沐鳶的手掌,低聲說了句:“無妨,既是殿下一番好意,妻主便不必送了。你同二殿下一起過去吧。”

聞言,沐鳶用眼神又詢問了他一遍。

直到得到簡書硯肯定的點頭,她這才同意,“好,若是有什麽事,就讓春芽來找我。”

“放心吧妻主。”

沐鳶同燕微月離開之後。

簡書硯同二皇女這位側君也朝男眷那邊行去,一路上,兩人都未曾言語。

又或者說,這位二皇女側君根本看不上他。

他直接撇撇嘴,根本不將簡書硯放在眼裏。

兩人到了男眷這邊後,剛一進去,便看到一身喜服,頭戴金冠的五皇子燕微辭正坐在眾人之間。

他高擡著下巴,手指漫不經心的搭在桌案上,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高傲的氣勢。

“還真是到哪都不安生,真是沒規矩。”

站在簡書硯旁邊的二皇女側君小聲嘟噥了句,顯然他與燕微辭之間相處的並不融洽。

不過,一個新嫁郎,在成親這日如此拋頭露面,還大咧咧的坐在人群之中。也只有天家的皇子才有這樣的底氣和資格,不必理會那些繁文縟節。

簡書硯看了一眼很快收回,他也沒湊上前去,直接尋了一處地方坐了下來。

沒想到,有些人並不想讓他安生。

沐軒氣勢洶洶的走到他面前,質問道:“你怎麽來了?莫不是嫁給大堂姐還不死心,想要在我二姐的婚事上鬧不成?”

簡書硯不自覺擰了擰眉,只覺得他腦子是不是有病?

他直接笑了,“軒表弟,長腦子是用來思考的,有些胡話還是不要說為好,小心禍從口出。不僅給沐國公府丟臉,對你自己也不好。”

“呵。”沐軒卻抱起胳膊冷笑一聲,“我有說錯什麽嗎?大堂姐那個病秧子身體誰人不知?怕是成親之後她滿足不了你,你又想起我二姐了吧。你們夫妻二人還真是一丘之貉。”

他滿懷惡意的說道。

沐軒之所以這般尖酸刻薄,是因為他無意間知道了害沐緋遭難的人就是沐鳶。甚至連他們沐國公府都受人詬病了許久,讓他在那些兒郎面前擡不起頭。

他仗著這處人少僻靜,直接冷嘲熱諷:“方才同你一起進來的是二殿下身邊的側君吧?果然,你也就只配和這樣的人走在一——”

啪——

沐軒話未落地,簡書硯直接擡手甩了他一巴掌。

“再敢說妻主一句壞話,信不信我把你的嘴撕爛?”

他第一次露出這般兇狠的表情。

“你敢打我?”沐軒捂著臉,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簡書硯你是不是瘋了?”他竟然敢打他?

“打你又怎麽樣?”

簡書硯逼近他幾分,眼底的陰涼一閃而逝,“妻主是你的堂姐,我是你的堂姐夫,你不尊長輩,口出不遜,我若不教訓你一二,傳出去別人也只會說沐國公府沒有教養,縱的府上的哥兒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你有什麽資格?”沐軒簡直要氣瘋了,不僅覺得臉頰腫痛,就連完好的那半邊臉都燒了起來。

“你繼續喊,最好喊的人盡皆知,看看到底是誰丟臉。”

簡書硯抱著胳膊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嗤笑了聲,冷眼旁觀。

沐軒臉紅了又青,如同抹了顏料一般,不斷變色。

他最終惡狠狠的瞪了簡書硯一眼,“你給我等著,這件事沒完!”

說完,氣哼哼的甩袖離開。

空氣中再次安靜了下來。

春芽有些擔心的看向簡書硯,“郎君,這軒表少爺不會去喊人了吧?”

“不必擔心。”簡書硯重新坐到位置上,擡手倒了杯茶水,“他不占理,沒那個膽子告訴旁人,不過是張紙老虎罷了。”而且還是沒有腦子的那種。

這邊,沐軒跑走之後,果然沒有去找許正夫。

倒是對著他身後的小侍亂發了一通氣,“沒用的東西!讓你走小路你領我到這兒來做什麽?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臉腫了不是?”

他伸手掐住小侍的胳膊,使勁兒擰了起來,“還不快走小道!”

小侍忍痛承受著他的折磨,隱去眼底的淚意,迅速轉了方向。

兩人離開之後,並未看到身後有人影一閃而過。

“你說我那小舅子被人打了?”

燕微辭聽到宮侍傳來的消息後,微挑了挑眉眼。

他塗著唇脂的嘴唇朝上輕勾了勾,“讓人去查查怎麽回事?我那小舅子可不是個吃虧的性子。”

前去探查消息的宮侍很快便回來。

隨後貼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燕微辭越聽,臉上的笑意越盛,他朝身後的宮侍吩咐了句:“一會兒邀大家到皇子府去,母皇送我的新婚賀禮,可是要大家一起欣賞才是。”

“殿下,成親當晚理應在女君府上住,現在去皇子府,怕是…”宮侍勸說了句。

“無妨。”燕微辭擺了擺手:“不過是邀大家到皇子府上觀賞一番,片刻便能回來,有什麽好怕的。”

“放心。”他站起身來,並不覺得這是件值得深思熟慮的事情,“二表姐向來寵我,如今我又嫁給她,她不會說什麽的。而且我是皇子,自然想做什麽便做什麽,何需看別人的臉色。”

話落,便直接擡步朝外走去。

宮侍們見此,也只能連忙追上去。

*

簡書硯看時辰已差不多,正想起身帶著春芽離開。

沒想到一個宮侍突然擡高聲音,說五殿下臨時起意,要帶他們去皇子府欣賞美景。

眾人雖覺意外,但燕微辭畢竟是皇子之尊,又是大婚之日,自然是沒有人拒絕。

簡書硯也只能跟著人朝皇子府行去。

只是去之前,他朝春芽吩咐了句:“你去女眷那邊和妻主說一聲。”

皇子府離沐國公府只隔了一條街,走幾步路便到了。

簡書硯站在人群中,同他們一起欣賞著路上的一花一草,假山奇石,耳邊還不斷傳來宮侍介紹的聲音。

最後,他們來到一處池塘邊。

已經先一步來到這裏的五皇子燕微辭緩緩站起身來,從小亭子內走了出來。

他身邊還站著沐軒。

沐軒低垂著腦袋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下巴尖處有淺淺的紅印露出,可見簡書硯甩的那一巴掌用的力道有多重。

他快速朝人群中看了一眼,看清站在末尾的簡書硯時,眼底劃過一抹陰冷之色,很顯然還在記恨。

燕微辭拍了拍他的手掌,溫聲開口道:“軒兒你也下去走走吧,不用一直陪著我。不過要小心一點,這池塘的水深的很,岸邊鋪陳的玉板濕滑,你可莫要站在上面。”

他柔聲細語的提醒了幾句。

沐軒飛快的擡了擡眼眸,又隨即垂下,低聲嗯了嗯:“我知道了,姐夫。”

燕微辭看著他不斷走遠的背影,又看了眼人群中的簡書硯,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逝。

*

沐國公府

春芽將消息帶給沐鳶後,她立馬擰起了眉,隨即擡步朝外走去。

“大姐這是要走嗎?”

沐緋同人喝了一圈酒,拿著酒杯正好走到她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一身喜服加身,寬大的紅袍越發顯得身形瘦削,眉眼間的溫潤之氣早已消失殆盡。倒是越發和沐老國公相像。

“大姐成婚那日,小妹恰好錯過,這杯酒就當做賠禮吧。”

沐鳶看她一眼沒動作。

“怎麽?大姐這是怕我在裏面加了東西?”

沐緋笑了一聲,如同玩笑一般。

“放心,小妹可是惜命的很,可不敢再招惹大姐。”

“不必。”

沐鳶依舊神色冷淡,“我還要去找你姐夫。”

姐夫二字出口,沐緋動作微頓了頓。腦海中閃過簡書硯那張臉。

說來,這次前往荊州的路上,她腦子裏突然多出來些東西,仿若前世記憶一般。

而這記憶中出現最多次的,不是別人,竟是簡書硯那張臉。

如今,突然聽到有關他的事,她莫名有些在意。

沐緋斂起多餘情緒,笑著問了句:“姐夫在沐國公府大姐還不放心?這話要是讓祖母知道,怕是要生氣了。這沐國公府又不是龍潭虎穴。”

“他在五皇子府。”沐鳶走之前,看了她一眼,“二妹既與五皇子成親,還是莫要讓他這般胡鬧的好。成婚的大日子,竟帶著男眷們離府而去,實在有些失禮。”

話音落地,她直接轉身離去。

沐緋站在原地,握在酒杯上的手指緊了緊,指腹都隱隱有些泛白。

她招來墨心吩咐了聲:“穩住賓客,我去看看怎麽回事?父親和祖母那邊莫要驚動了。”

“是。”墨心立馬退了下去。

*

五皇子府

簡書硯一直站在眾人身後,百無聊賴的望著池塘中央。

池水在陽光的映照下發出耀眼的光芒,波光粼粼的,如同千萬星辰灑落在上面一樣。

一對交頸鴛鴦在水面上游動,時不時撲扇幾下翅膀,濺起幾滴金色的水珠。

簡書硯不知不覺便看入了神。

突然,從他旁邊傳來一陣騷動。似乎是有人不小心摔倒,連帶著周圍的人也跟著遭殃。

簡書硯立馬回過身,他看著朝他這邊湧來的人,下意識朝後邊躲去。

沒想到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猛的推了他一把。

簡書硯不受控制的朝前撲去,腳下玉板光滑難站,旁邊湧到他跟前的人稍一推搡,他直接噗通一聲摔進了池塘中。

“啊——”

幾聲驚叫接連響起。

兒郎們慌亂喊了起來,“有人落水了!快來人啊!”

簡書硯在水中撲騰幾下,用盡全力朝他方才站的位置看了一眼。

只見沐軒此時正站在那裏,滿臉惡意的朝他笑了笑,用口型說了兩個字:活該!

池水冰冷又深幽,簡書硯不受控制的朝下墜去,耳朵,鼻腔,嘴巴全都灌滿了水。

空氣漸漸被排擠一空,他眼前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

就在他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有道身影快速跳了下來,迅猛的游到他身邊,一把將他攏在了懷中。

熟悉的氣息包裹住他。

簡書硯知道,是沐鳶來了。

她貼著他耳根,嗓音微微發著顫:“沒事了,沒事了…”

既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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