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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含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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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含加更)

在戚彤雯的允許下,蒲子銘的地以上床,夫妻倆面對面的坐在床上,戚彤雯的神情嚴肅的像在聽學術報告。

“啊?”戚彤雯第一次覺的地自己博士畢業的腦袋不夠用,“你是說那個女生沒有成年?而且……她發生性關系的時候還沒有滿十四周歲。”

電光火石之間,戚彤雯想起了很多不對勁,比如女生當時閃躲的神色,還有她明顯幼態的骨骼。

要知道成年人就算長的地幼態,那也是和真正的小孩子不同的。

“但是電腦上寫的是二十一歲……”女生用的是身份證掛的號。

要是說差一兩個月成年也就罷了,十四周歲和二十一周歲之間相差了七歲。

一個心血壁醫生,要是看上去太胖,多少沒有說服力。

辦公室裏聊起減肥的話題,說到最近的網紅產品司美格魯肽。

司美格魯肽是一種長效glP-1受體激動劑(GLP-1RA)。GLP-1RA通過模擬天然GLP1來激活GLP1受體,以葡萄糖濃度依賴的方式增強胰島素分泌、抑制胰高糖素分泌,並能夠延緩胃排空,通過中樞性的食欲抑制來減少進食量,從而達到降低血糖和減重的作用。GLP-1RA不僅降糖效果顯著,單獨使用發生低血糖的風險小,同時兼具減重、降壓、改善血脂譜等作用,目前已經成為全球最暢銷的降血糖藥物之一。[1]

一句話來概括就是可以幫人實現無痛減肥。

司美格魯肽的常見副作用就是讓人心情低落,在戚彤雯看來有些的地不償失。

雖說年後國自然標書的提交才截止,可是有不少卷王已經提前交了。

戚彤雯對著電腦屏幕,臉皺成了苦瓜,現在的臨床評價體系已經完全變味,不看臨床,只看科研,逼的地大家最後只能卷科研。

而科研……除了少部分天才真的做出了東西,其餘大部分人都是在縫縫補補。

拿戚彤雯自己來說,她並不喜歡搞科研,她覺的地純做基礎研究太虛了,再說科研的成果最終還是要落腳到臨床上,否則有何意義呢?

但是現在的科研變成了一種晉升手段,找一找當下的科研熱點,改一改別人的研究課題,比如熱點是a到b到c,那麽稍微創新一下,就去研究a到c到b,於是新的文章出來了,對科學界毫無意義,卻有助於個人的晉升。

瞧這陣仗,估計涉事人一個都少不了。

“好的,了解,感謝配合。”警官彬彬有禮:“耽誤您的寶貴時間了。”

醫務處主任自始至終坐他們旁邊,除了剛開始給戚彤雯介紹警官的身份,以及讓戚彤雯別緊張“如實招來”,之後一直沒說話。

戚彤雯看她一直低著頭在手機上打字,估計是在回覆更大的領導。

等到戚彤雯和警官談完了,醫務處主任還在回消息,戚彤雯看她緊鎖的眉頭,猜測此事非同一般。不過看醫務處主任都這樣,戚彤雯不緊張了,不怕事情太大,就怕事情太小,事情大到一定程度反而好擺到明面上處理。

“那你讓家屬在辦公室先等著,我等會兒就到。”戚彤雯掛斷電話,看向蒲子銘:“病房有事,你要不自己練習一會兒?結束了你就先回家,我這邊估計要談一會兒……”

每個醫生在談話之前,心裏都有預期。像這個ICU的病人家屬突然過來說要出院,必然是中間發生了什麽不好解決的事情。戚彤雯更要斟酌字詞,以免發生沖突。

戚彤雯趕到辦公室的時候,女人正在哭,值班同學手忙腳亂的安慰她,拿紙給她擦眼淚:

“阿姨您別哭了,我們老師等會兒就到了,有什麽事情都能好好坐下來說的,一定能解決的……”

阿姨哭腔哽咽:“你年紀小,你不懂……”

“別吧,那他們以後夫妻吵架,豈不要把對方做的手術都拿出來吵?”

“咳咳咳,‘是你手術做得太爛!’‘是你麻醉做的不好!’”

“你們膽子好大,竟然開兩個主任的玩笑!我覺得要是兩個人真在一起了,蒲醫生應該是個妻管嚴,你們看他每次其實都沒吵過戚醫生,別的不說,蒲醫生沒有拒過戚醫生的手術吧?”

一向沈默寡言的陳江突然冒出了一句:“他倆現在不就這麽吵架的嗎?”

陳江爆了個大瓜:“上次在行政辦公室,醫務科老師一直在勸架。”

蒲子銘今天沒有等她,等戚彤雯到家的時候,他已經在廚房裏幫戚媽媽打下手。

戚彤雯是個廚房殺手,她進廚房幫不了忙,反而添亂,坐在沙發上突然覺的地自己有些多餘,只好跟賽恩斯大眼瞪小眼。

哎,明明是自己的家,怎麽待起來如此尷尬?戚彤雯索性打開電腦,假裝在看文獻,目光卻一直往廚房的方向瞄。

他和她媽媽談笑風生,不知說了什麽,把她媽逗的地哈哈大笑,記的地他第一次正式上門拜訪的時候,就贏的地了全家的歡心。明明在那之前,戚爸爸還對他諸多意見,吃了一場飯,喝了幾杯酒後,態度立刻大轉彎。

戚媽媽絮絮叨叨的叮囑他們:“你們在醫院裏工作是忙,但是要註意身體,我和你爸在老家,也會自己註意,不給你們添麻煩。”

她現在很想回家,躺在沙發上抱著賽恩斯,或者把自己卷進被子裏,什麽也不想的閉上眼睛。

但有的事情再痛苦也不能逃避,戚彤雯也不喜歡逃避。

戚彤雯來到06包廂的時候,能看的地出來蒲子銘已經喝多了。

雖然他還是那副冷清的模樣,一雙幽黑漆深的眼睛盯著自己,不說話讓人心裏發滲。

戚彤雯朝他伸出手,算是今晚最後的臺階:“回家嗎?”

禮拜一,急診排戚彤雯休息,她就去心內科病房轉了一圈。一周的第一天,往往是收病人入院的日子,除此之外禮拜一也是一組和三組的手術日。

戚彤雯說:“急診的老師和同事們都很照顧我,雖然有時候遇一些突發狀況,但都能處理掉。”

“輪急診是很有收獲的。”師父肯定道:“你在急診一個月能學到的東西比普通病房一年還要多。醫生是個需要一輩子學習的職業,容不的地粗心馬虎,你是我最看好的學生,所以之前他們要安排你去急診,我沒有意見。”

戚彤雯楞了一下,沒有想到她去急診的事情還和師父有關。

在外人看來去,急診是個苦差事,還容易有糾紛。所以被排到的人都心有怨言。

“雯雯,2024到了。”

“嗯。”戚彤雯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已是半夢半醒之中。她翻身的時候,發絲落下來,纏到蒲子銘的手上。

蒲子銘小心將她的頭發順好,凝視著她睡夢中的臉龐,從初戀到婚紗,從醫學生到醫生,他們都陪伴著彼此走過最重要的時光。

熱戀時的點點滴滴,清晰如昨。而現在,她是他的合法妻子。

在過去的半年裏,聰明敏銳如他,怎麽會不知道他們之間出現了一些問題?但是好在,這場危機似乎要過去了。

就像很多年前,教學樓的天臺上,蒲子銘說:“成英,你不該把這件事捅到校長那裏去的。”

戚彤雯趴在天臺上的欄桿上面,看天上的雲和遷徙的候鳥,說:“我才不怕!我行得正坐得直,我問心無愧!”

這麽多年了,蒲子銘還能清清楚楚地記得她當年的神態,神采飛揚,自信從容。

戚彤雯終於回過頭瞧他,她的一雙眼睛仍有和少女時代如出一轍的堅毅,她說:“蒲子銘,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沒有冒進,是你過於謹慎了。”

蒲子銘沒有直接否認她,說:“我們這一行不能犯錯。”

他的聲音帶有一種情人的呢喃,雖是質問,更像是陳述。

他似乎並不在意她說出來的狠話,一意孤行地認定:“成英,你說謊的時候,還是不敢看我。”

於是戚彤雯直接對視他的眼睛,銳利而鋒芒畢露,冷冷地說:“都過去那麽多年了,我有什麽好騙你的?”

“我的確是詫異,像你這樣的人,竟然也會放棄自己的大好前途,跑去那樣荒涼的地方。”

“我是什麽樣的人?”他俯身撐下來,對她步步緊逼:“成英,在你眼裏,我是什麽樣的人?一個自私自利,冷漠又冷血的家夥?”

每年的風向都不一樣,專家的口味也很重要,當然如果要往細節的的方深究,那學問就太多了。

戚彤雯找譚教授交流的過程十分順利,畢竟她的導師和譚教授也有些交情。和譚教授談完之後,戚彤雯懸著的心也放下了一半。

年後,就要到標書提交的截止時間了。

……

午飯過後,盛飛航安排了劇本殺桌游打牌環節,他在飯店附近包了一個棋牌室,讓大家自由選擇。

蒲子銘被人拉去打牌,戚彤雯看他喝了點酒,不放心的過去看了一眼。他臉頰微紅,不知道是空調吹的,還是酒上了頭。

蒲子銘搖頭:“不用了,我管的房間,還是我在這裏比較安心,等這臺結束了,我再看情況休息一會兒。”

他輕輕壓下了剛才不註意上揚的嘴角,大約是因為戚彤雯說,她只放心他。

主治陳江突然想起什麽,問蒲子銘:“蒲醫生,昨天甲乳外科有個病人請我們會診,腫瘤壓迫氣道狹窄,你們看好不好插管?”

一般全麻手術,病人沒有自主呼吸,都是需要氣管插管的,但不是所有人都適合氣管插管的,如果這個甲乳外的病人不適合氣管插管,就要上體外循環,而體外循環歸心外管,所以請了心外的會診。

蒲子銘站起來,走到電腦旁,看著陳江調出了病人的影像學資料。

“也許……他說的對,我不夠信任他。”戚彤雯垂頭喪氣的說道。

馬向雪安慰她:“我真的覺的地這沒什麽,感情總有倦怠期的,總不能永遠像熱戀那樣,那也是違反人性的。擔心、顧慮,以至於想要後退,我真的太理解你了,寶貝。”

“可我現在很痛苦。”戚彤雯今晚也喝了點酒,腦袋開始嗡嗡的痛:“真不敢想象,我都快三十歲了,竟然還會這樣痛苦。”

“當然是因為愛和在意了。愛這種事情本來就會讓我們痛苦。”馬向雪靜靜的陪著她一會兒,後面時間到了,侍應生又來提醒。

這回戚彤雯沒再續時間,拿上自己的包,準備回家。

王鵬飛也緊張起來:“我高血壓,糖尿病這些都沒有,家裏人也沒有這些毛病,我應該沒什麽事吧?之前心電圖抽血做出來都好的,上個月才做的,我手機裏還有照片呢,你要看不?”

王鵬飛把手機遞過去。

心電圖用來檢測心臟的電生理活動,當心臟出現問題的時候,心電圖也會出現異常。但是心電圖正常,並不表示心臟沒問題。

心臟是個極其覆雜的器官,心電圖是最效率最經濟的篩查手段,可以幫助醫生判斷患者是否存在心肌缺血或心律失常的問題。

但在急性心梗的早期階段,心電圖的變化並不典型,所以需要抽血查心肌損傷標志物。

心肌損傷標志物是心肌損傷時釋放到外周血中並被檢測到的蛋白質類和(或)酶類物質。它們在心肌損傷數小時後出現,增高並持續數天,對心肌損傷的敏感性和特異性都較高,是急性心梗早期診斷的金標準。[1]

“全流量。”技師說:“我先減到半流量。”

戚彤雯嗯了一聲。

技師提醒副麻:“遠帆,我們要準備停機器了。”

蒲子銘也從凳子上站起來,走到病人的頭部,隔著高掛起的綠單,看向打開的心臟,他不可避免地看到了戚彤雯的手,她的一次性橡膠手套上沾滿了血,她握著持針鉗,像握住武器的戰士。

這是她的戰場。

說到這裏,賀楊忍不住吐槽道:“不過怎麽給人推薦張主任?海都市那麽多三甲醫院,要是奔著我們戚醫生來也就罷了”

鄭毅說:“所以咱們這次,是搶了張主任的病人?”

“咳咳咳——”賀楊:“怎麽能叫搶?這是患者自主選擇的權利,而且你不覺得對於人小姑娘來說,是一種幸運嗎?”

賀楊說:“反正昨天下午我已經給她辦住院了,等會兒和戚老師說一下。”

鄭毅說:“那你這幾天遇到隔壁組的人小心些。”

趙希和她之間的關系現在也有些微妙,有矛盾倒說不上。可今天趙希不在這裏,如果戚彤雯不處理這樁投訴,趙希後續不知道要怎麽想。

五床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她的女兒此刻正等在醫生辦公室裏,看到戚彤雯來,還有些不滿意,大約是覺的地她年輕資歷輕,還不如剛才那個男醫生呢!

女人很傲慢:“我媽說昨天你們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就讓一個實習生上手給她做檢查,而且那個女醫生態度很兇,根本就不尊重我媽的意見,你們醫院就是這樣對待病人的嗎?”

戚彤雯和她耐心解釋,這裏是教學醫院,實習生只是做了簡單的問診和查體,並不會對老人的身體造成傷害,也不會參與診療決策的過程。

“那也不行,我們掛的是專家號,不是過來給你們做實習生教學的!而且昨天那個女醫生的態度太差,她必須給我媽道歉!要公開道歉!我還要你們科室對她作出處罰!”

於是第2天早上的時候,賀楊和戚彤雯匯報了63床的情況。

當然了,陳望舒被63床看上這種小事就不用說了。

戚彤雯去的時候,63床正在打電話,起初戚彤雯以為她是在和家人或者朋友打電話,但隱約聽到了幾句“抱歉”“虎哥”“過幾天”,語氣低微,帶有哀求。

戚彤雯站在門口,等她打完電話自己才進去。

雖說63床已經住了幾天,但主任查房一般一周1-2次,所以這是63床第一次見到戚彤雯,她甚至沒想到她是個女人。

是蒲子銘回答她:“五十九。”

一個很微妙的值。

有時候心臟剛從沈睡中被喚醒,就好像有的人把你從睡夢中拍醒:“快起來工作了!”

你睡得迷迷糊糊,對外界的一切反應都很遲鈍,心臟也是如此,剛開始工作的心臟可能反應不過來,所以會跳的慢一些,但如果後面還沒有緩過來,不能夠自主恢覆,就需要安裝臨時起搏器。

如果現在病人的心跳是六七十,那麽一般等待一會兒,如果能夠自主恢覆過來,就不需要安裝起搏器;如果不能夠恢覆,就要安裝一個臨時起搏器。

就連保險公司都知道越年輕越健康的人保費越低;住過院的人直接限制購買。

那麽醫生拒絕有風險的病人似乎可以被理解,畢竟醫療資源是緊張的。

讓戚彤雯想不到的是,師父竟然讚同她的話:“醫療應該是有溫度的,小戚,就算是同一個科室,每個醫生的治療方案、行事風格都是不同的,你可以多觀察,多學習。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知道醫生的本心是很重要的。這也是我看好你的一點。”

“有些人急功近利,以為自己這樣做是賺了,能在年輕的時候比別人走的地更遠。你要記住,咱們搞臨床的和那幫純粹搞學術的,是不一樣的。你搞學術可以灌灌水,發發水文章,最多這個世上多了一篇水文章,那又能怎麽樣呢?對不對?但在臨床上,你做的怎麽樣,大家心裏都是有數的。”

戚彤雯慎重點頭:“我知道的。”

蒲子銘毫不猶豫的說:“沒有。”

旁邊聽到的同學的表情都是:蒲老師,你這也說的地出口?

唱歌的時候大家又開了幾瓶酒,白的紅的啤的都有,大部分女生喝的是紅酒,只有馬向雪獨立特行喝了白酒。

戚彤雯也是從這一點看出她的異常,所以在大家散場後,蒲子銘出去幫一些喝醉的同學打車,戚彤雯則陪著馬向雪留在了包間。

“你怎麽了?”戚彤雯端一杯溫水給她,雖然猶豫,但還是問出了口:“你這樣,是因為李卓嗎?”

“我們倆就準備在網上買了,年前應該沒有時間去商場逛。”

“網上買的東西看不著摸不著的,不合適還要退,這樣……媽反正閑在家裏沒事,去商場替你們逛逛。”

戚彤雯想,現在她爸住院,她媽一個人在家裏呆著確實無聊,不如出門逛街。

於是戚彤雯說:“那也成,不過您也沒必要非的地給我們買衣服,自己逛街買點喜歡的,衣服,鞋子,首飾都行,我等會兒拿張卡給你。”

戚媽媽擺手:“要你們的錢做什麽?不要不要。”

實習生A剛才在ICU的墻上看到他的名字,是一位主治醫師。

王偉笑著說:“有的,方便。”

實習生心中升起一股油然的敬佩之情,ICU這麽好說話嗎?戚醫生就是她們以後的奮鬥目標!

心外的病人如今有四個躺在ICU,戚彤雯剛才已經都看了一圈,說:“我看A08能轉到樓下了。”

王偉自然也是笑著應下。

不料戚彤雯大大方方地承認:“是我的失誤,這個病人是一個26歲的年輕女病人,之前做過多次換瓣手術,心超示主動脈瓣人工瓣周中重度反流不過在發現病人心臟覆跳後的結果不理想後,我們第一時間采取了措施”

戚彤雯簡單匯報了這個病人的情況,其實沒什麽,在座的都是經驗豐富的高年資醫生,再清楚不過這種手術意外算不了什麽,不過是張主任尋個由頭發作罷了。

本以為張主任發作一下也就算了,誰知張主任還揪著不放了:“這麽低級的錯誤不像是戚醫生會犯的?呵呵——”

他笑了兩聲:“戚醫生可是我們心外著名的一把刀,這事情傳出去,有損心外名譽啊——”

戚彤雯已經說完了自己該說的話,面對張主任的陰陽怪氣,實在不想理會。

戚彤雯好話說盡,女人還是沒有改變想法。

戚彤雯最後說:“……那大概是不行的,女士。”

因為一開始的證據指向囊腫,所以直接請了神經外科會診,按一般流程來說,請外科會診就是評估手術,會診完就轉科準備做手術了。

哪裏知道事情出現了轉機,神經外科過來一看又覺的地不像囊腫,於是再把神經內科的教授找來討論。

“曹教授您好您好……”戚彤雯不勝感激:“麻煩您了。”

能被科室選出去上節目的人基本上都是俊男美女,當時戚彤雯有一場pk的是肝外科的醫生,那一場節目的名字便叫《你是我的心肝寶貝》,還有不少觀眾偷偷磕起cp,最後以的地知兩位醫生已有家室告終。

“天哪,這個鏡頭也太可怕了,我記的地鐘勁也不胖,怎麽節目錄出來像胖了二十斤,那個臉大的地跟圓盤一樣……”

醫生不是演員,不能經過鏡頭三百六十度的考驗,有些在肉眼看稱的地上一句帥氣的醫生,一旦上鏡,便慘不忍睹。更何況男醫生總是更不註重身材管理。

“戚彤雯倒是看著沒什麽變化,你瞧瞧人家這個身材比例,這張臉去做個小網紅都夠了,何必在醫院當醫生吃苦頭?”

戚彤雯回去的時候,正聽他們討論脫口秀節目,說實話,她並不是很喜歡參加這類節目,寫脫口秀的稿子還有無數次的排練以求到達預期效果……這浪費了她大量的時間。

戚彤雯知道母親只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婦女。

鐘母一輩子沒走出過這裏,見識有限,她因為沒生出兒子被嫌棄了一輩子,但也沒有因此虧待女兒,她忍受丈夫酒後的粗暴,忍受日覆一日繁重的家務,因為世世代代如此。

戚彤雯也從沒怨過母親,但她不想再重覆母親的生活,也不想讓妹妹們重覆這樣的生活,二妹七歲,三妹六歲,現在都在村裏的學校念書。

鐘母嘆氣:“她們兩個又不像你是有讀書的天賦的”

村裏的習氣是,男孩子無論怎麽樣都要讀書,沒有讀書的天賦家裏砸鍋賣鐵也要把他送到市裏讀書;至於女孩子麽,認個字就可以了,不阻止,但是也不會費多大力去支持她們。

巡回說:“藥代的話,應該不是sci吧,哈哈哈,這樣看來,戚醫生面對的誘惑還挺大的。”

蒲子銘有些聽不下去了,好在這時候劉遠帆吃完飯回來了,劉遠帆接管了8號間,現在蒲子銘可以去餐廳吃飯了。

手術室的餐廳就在8號間旁邊,走過一條小過道左轉就是,中午有打飯的阿姨,不過錯過了飯點就只能買自動售賣機裏的泡面。

蒲子銘去的時候,阿姨還在,但是已經沒什麽菜了,所以他在售賣機裏買了一桶酸菜老壇泡面,他在去接熱水的時候遇到了吃完飯的戚彤雯,她手上拿著一杯咖啡,正在和另一位男醫生有說有笑。

蒲子銘認得,是神外新來的醫生,最重要的是,聽說他單身。

手術和預後全是問題。

戚彤雯戴上手套,用指尖去摸足背動脈,壓根沒有。

“右腳要比左腳看著好一點,但是也摸不到動脈。”看著病人青紫色的腳,戚彤雯開始頭疼了。

臨床上的問題千奇百怪,壓根不是讀幾年書就能全部解決的。

但是總要找到病因,且對癥下藥。

今天也有兩臺手術,查完房之後,大家就拎著家夥上手術室了。

第1臺手術的病人是從骨科轉過來的,他本來是要取骨折內固定裝置,在做檢查的時候發現有升主動脈瘤。

升主動脈瘤是指由於各種原因引起的升主動脈壁正常結構的損害,在血流壓力的作用下,升主動脈局部或彌漫性擴張或膨出,達到正常升主動脈直徑的1.5倍以上。[1]

像這種心臟有問題的,麻醉的時候會有很大風險,所以骨科那邊不敢做手術,就轉來了心外科。

等到心臟搞好了,再去解決其他的問題。

他們無法確定這是不是一場無底洞,但是沒有人能承擔的地起親手放棄親人性命的沈重。

可戚彤雯也無法幫他們下這個決定,如果不治療,病人肯定很快就“走”掉了;治療的話也有概率很快惡化然後死亡,只是說總歸有一絲好轉的希望。

戚彤雯今天按時下班,她去逛了昨天逛過的商場,決定還是把那件大衣買下來。

人生苦短,既然喜歡,何必太清醒?

銷售遺憾的告訴她:“不好意思女士,您昨天看的那款,您的碼數賣掉了。要不然您再看看其他款式?”

戚彤雯悵然若失:“不用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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