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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他這是......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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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他這是......吻她了?

“嗯?”應千兒不解的看向他。

“昨日, 霍光將軍派了一個小隊,去巡邏李叔叔的墳墓。”說道此處,劉弗陵的聲音放低, 似乎是怕提起來千兒傷心。

聽到他聲音的異常,應千兒也感覺此刻應該配合難過一下, 便象征性的面色一變。

劉弗陵執起她的手,安撫她,然後繼續說道:“那小隊的人回來之後, 竟都說見了李旭叔叔詐屍。”

應千兒聞言不語, 在心中默默嘆息,但凡她有一點點法術,或者有能吃掉昨夜記憶的巫術,她定然不會給這事留一個尾巴。

劉弗陵見她不說話,以為這事嚇到她了。他手上輕柔的拍了拍她的手:“但是朕派人去看了墓地,並無異樣。”

應千兒聞言嘆了口氣,心想, 巧了,我也看了,確實並無異樣。

但是口中還是說道:“我倒是希望爹爹能詐屍......只是朝中的事,你怎麽會知曉?”

劉弗陵聞言一頓,忘了自己還沒有與她開誠布公自己的身份。而且近日,他越發的害怕她知道了。

“與霍將軍有幾分交情。”劉弗陵忙說道。

應千兒見他還想瞞, 哪怕是他話中有太多漏洞,她也不想再問了。畢竟有機會便引一下, 他不想說, 她不能窮追不舍。兩人僅僅有小時候的情義。若問的他煩了,從此不再見自己了, 那接下來的計劃可怎麽進行。

“想來是那些官兵,偷懶,一起編了個故事。”應千兒說道。

劉弗陵頷首,本來他想說,他開始也以為是編的故事,本來這點小事都不應該他知道。如今他知道了,只因為,這事竟然還有目擊證人。

昨夜皇後想念自己的母親,他準了她回家省親,由於這不合規矩,只能讓她夜裏再走。結果途中一個侍女說人有三急,想去旁邊解決一下。

皇後是個小姑娘,心思也單純,自然是放她去了。

哪裏想到的是,她根本就不是想撒尿,而是看到了自己傾慕已久的一個侍從,隨著幾個同事有說有笑的過去了,她想上前湊個臉熟。

結果那周圍便是李旭大墓附近。

她還沒來得及找到合適的時機,便親眼見到了從墓後出來的人影。

這下,真尿了。

皇後還是到了娘家之後,方才看出侍女面色有異,打聽之下,便得知了此事。於是在一大早回宮之後,便與他說了。

只是此時這事不便與應千兒再說,不然他的身份不好隱藏。

但應千兒自是知道他的身份的,此事他竟然知道了,這其中必定有什麽疏漏之處。

此事給她提了個醒,以後做什麽事,都要再多加小心,不然這皇家眼線眾多,別等劉弗陵還沒愛上自己,自己便先給自己玩沒了,那東皇逸這一世渡劫也不會成,怕是湘妃那邊自然不會再給她一次機會,霏開就危險了。

如此想著,應千兒將自己的態度端正,不敢再有兒戲之心。

忽然門外有個面白無須的侍從向裏面擠了擠眼睛。桃紅見狀忙出去,稍後回來與劉弗陵稟告:“少爺,有事稟告。”

劉弗陵看了看應千兒,點頭讓門外太監進來,太監一副侍從的打扮,輕手輕腳走到劉弗陵的身後,貼著他耳朵說道:“皇上,霍將軍有事稟告。”

劉弗陵頓了一頓,今夜本想在別院宿下,看來,還得回宮了。他嘆了口氣,向千兒告別後離開了這裏。

劉弗陵知道,這個時候霍光還尋自己,定是有要事。

果不其然,見到劉弗陵,霍光便跪在地上,久久不肯起身。

劉弗陵忙將他扶起,詢問他所為何事。

霍光懊惱的說道:“桑樂侯要封定外人為列侯,這折子,怕是明日便遞到皇上手上了。”

劉弗陵一楞,很快便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

由於冊封皇後,上官桀被封為桑樂侯。而他這孫女,能當上皇後,自然少不了蓋長公主的協助。為了回報蓋長公主,自然也要解公主之憂。

大漢有規定,非列侯不能娶公主。看來這丁外人迷惑公主的本事,還是有的,竟能誘惑著公主,真動了嫁他的心思。

而這皇後,也是霍光的外孫。算起來,也是自家的事情,霍光不知如何處理,便來詢問劉弗陵。

劉弗陵沈吟片刻,問道:“霍愛卿感覺,這個列侯該封還是不該封啊?”

霍光猛然一驚,以為劉弗陵動了放任的心思,忙開口阻攔:“皇上,萬萬不能封啊,不然這先例開了,先不說後患無窮,光是這事,便足以成為史書上皇家的笑話了。”

劉弗陵臉上浮現出不該屬於這張稚嫩的臉的欣慰之色,頷首說道:“但是朕,不方便正面駁了皇姐的面子,故......”

霍光猛然一驚,擡頭看向劉弗陵。

劉弗陵笑道:“霍將軍,可否害怕後世的史書上記載‘大將軍霍光專權’?”

霍光立刻明白了劉弗陵的用意,扶拳回應:“皇上,老臣不怕,老臣擔心的,只有您的名聲!”

劉弗陵一笑:“我還年輕,待我成長起來,有了自己的功績,後世便不會記得這點了。”

霍光心中不禁再一次感嘆,漢武帝真的是慧眼識珠,漢昭帝,將來必定是驚才艷艷的明君,太廟有他一份,將來,史書上,也會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他抱拳退下。

第二日,朝廷便傳出了一個消息。霍光將軍之手遮天,為了防止他人分食自己的勢力做的越發的過分。如今竟將桑樂侯為丁外室求列侯的直接以“無功不能封侯”的理由打回,折子都沒有送到漢昭帝眼前,屬實是大膽。

這日後,怕是對他不利的折子,以後都不好再上了。

本來這漢昭帝便像一個傀儡一般,今日過後,便是赤裸裸的架空了。

之後的日子裏,桑樂侯上官桀又多次上書給自己的親戚求職位,都被霍光一一壓下。

說起此事,上官桀實屬離譜,所有姓了上官的,哪怕上官村村口的那條野狗,也要來求個職位。霍光為了坐實自己的名聲,不光將其他官員的求職申請一一駁回,還將自己幾個親屬安排了入朝當官。

但,只是幾個看起來位置高的虛職。這是他與劉弗陵達成的默契。

*

轉眼兩年過去。這兩年內,劉弗陵除了處理政事,經常與應千兒在一起。

應千兒也知趣的從來沒在他面前探聽一句他的身份。

劉弗陵只要壓力大,便會跑到別院,與應千兒聊聊天,心中的壓力便頓時排解了不少。他恍然間感覺,千兒仿佛是上天賜給他的良藥,只是越是如此,他越是不敢在千兒面前提及自己的身份。

生怕千兒知道了以後,會因為自己爹爹的事情,與他生了間隙。

應千兒也很是心急。好幾次她都差點說出來,我自是知曉你是皇帝,你小子可別再藏著掖著了。

但是如此說出來,自己與他也有著殺父之仇,如果說她輕易的不介意此事,似乎是很假。

另外一件讓她日夜惦記的事便是,她一直沒尋到合適的人,給自己向山王傳信。

雖說將李旭身體保持完好,她是有信心的。但是蘇卿並不知道自己的夫君還能覆活,想來這兩年過的一定不是很好受。

劉弗陵只是不讓蘇卿再回中原,但是沒有阻止應千兒與她通信。

只是那往來的信件,為了安全,霍光的安排下的機構都會檢查。

所以千兒也不方便與蘇卿說明現如今李旭的情況。只能與她報自己的平安。

兩年過去,蘇卿漸漸地也沒那麽悲痛了,而且帶領巫族已經在滇池之地站穩了腳跟,那裏畢竟是他們的老巢,雖然蘇卿本不是巫族之人,但一心為巫族的心日月可鑒,巫族百姓也漸漸地接受了她的領導。

這日,劉弗陵又來了別院。

千兒一副無聊的樣子在院中的荷塘便扔著石子。見劉弗陵前來,開心的提起裙子便向他奔來:“小福哥哥,你終於來了,這幾日你去了哪裏,千兒好想你啊!”

這兩年下來,如此白蓮花式的發言,她說起來已經異常熟練。

劉弗陵剛與霍光議事完畢,這次涉及的竟然是自己的皇兄皇姐。

要麽說皇家最無情,他都已經坐了這九五至尊之位,皇兄也去了封地,封了燕王,為何還對這個位置有執念呢?

再便是自己的皇姐著實離譜,為了一個丁外人,便要與自己對著幹,著實是想不通。

這兩人劉弗陵還狠不下心直接處置,只要他們不動手,只是想想,哪怕是書信溝通一下,他都當做沒有看到好了。

今日便是與霍光商議的此事,霍光剛查繳了一份燕王遞過來的書信,雖說書信上沒有明講,但那句“待業成,必如皇姐所願”將兩人的想法展現的淋漓盡致。

然而劉弗陵輕輕拿起又輕輕放下的態度,讓霍光頗有些意外。

除卻巫族那次,劉弗陵在他印象中,一直是個狠戾之人。原來每個人的確都有自己的底線,劉弗陵的底線,便是那少的可憐的親情吧。

劉弗陵感覺自己身心俱疲,走著走著,不自覺的便出宮來了這別院。

果然看到千兒的小臉能有效解壓。他笑盈盈的摸了摸千兒的頭。

千兒笑嘻嘻的說道:“小福哥哥,你整日不來尋我,我今日出門玩了。”

劉弗陵饒有興致的看著她:“說來聽聽,千兒都遇到什麽新鮮事了?”

應千兒腦子一轉,便說道:“新鮮事倒是沒有幾件,只是這大街上一片繁榮,著實是國泰民安。我聽百姓說,現在的皇帝治理國家很是有手段。本來先帝征戰留下的虧空也便一遭補齊了。而且小福哥哥你可知道......”

說道這裏,應千兒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看向劉弗陵。

劉弗陵淡淡一笑,不自覺的又摸了摸她的頭。應千兒心中不悅,這東皇逸轉世如何還喜歡摸她腦袋,她腦袋上有金礦麽?

但這麽久的演練,應千兒已經有了戲子的基本修養。她面不改色的繼續說道:“小福哥哥你可知道,現在那皇帝算起來應該與你的年齡相當呢。”

劉弗陵手上一頓,轉頭看向她:“你不恨當今皇帝?”

應千兒心中嘆道,兩年了,兩年了,兩年了!終於說道這個話題上了。

她面上表情未改,斬釘截鐵的說:“恨過,但是我想通了!”

“嗯?”

“我了解了先帝的事情,如若我是皇帝,我也會這麽做,而且,皇上給我爹爹修陵,派人駐守,雖說我看望他老人家沒有那麽方便了,但也算給他老人家一個體面了。”這話應千兒語速很慢的說出來的,並不是為了強調什麽,而是在一邊說一邊思考,自己如此會不會顯得過於薄情寡義,如若如此讓劉弗陵對她心生芥蒂,不再喜歡她了,那不玩脫了。

果然,便是如此小心了,劉弗陵看向他的表情還是有了些異樣:“千兒,我記得你小時候很喜歡你的爹爹的......”

應千兒心中MMP,那麽你自己漏洞還少麽,朝廷繳巫,我是如何落到你手裏的,你向我解釋過了麽?霍將軍派人巡墓你又是從何得知的?我不問便是我迷糊麽?

但是面上還是得繼續找補。她臉一沈,眼淚便要掉下來:“怎麽會不心疼爹爹呢,我爹爹是全天下最好的爹爹......”

雖然是戲到了這裏,但是哭起來卻真的是真情實感。

雖然爹爹還能覆活,但是她確實想他了。

從小便是爹爹捧著長大,什麽壓力都被爹爹一力承擔了,如此一個爹寶女,如今已經兩年沒見爹爹了,自然是想的。

劉弗陵一看到千兒的眼淚立馬慌了神,手忙腳亂的給她抹眼淚,實在是哄不好,便將她抱入懷中。

沒想到千兒一到她懷裏哭的更兇了。

她委屈......憑什麽啊,之前諸餘山上快快樂樂的日子多好,為什麽要蹚天庭這渾水。當初,她便對東皇逸動了些心思,又得在這裏演戲助他歷劫,然後還要離開他。

劉弗陵見千兒的眼淚越抹越多,兩只手都已經來不及擦了。

猛然間,千兒感覺自己的臉上一個軟綿綿,暖和和的觸感。

隨後,兩人都靜止了。

千兒連抽涕都忘記了。

他,這是......吻她了?

此時,一個歡快的聲音從荷塘的另一側響起:“陵哥哥,你果然躲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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