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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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血戰
草，看到這個人的時候我差點哭出來。
說出來很奇怪，對著自己看了自己二十多年，從來沒有任何感覺。如今兩天沒見，當我看到我自己的時候，我覺得我自己分外的英俊。
這話說起來有點饒舌，簡單來說就是，我找到我的屍體了。
我的屍體此刻正被劉海峰這個惡鬼附體，跟車間裏的百鬼戰鬥。
這證明，我之前的推斷都是合情合理的。
再看看腳下，到處都是血跡，滿地的銅錢，以及大大小小的黑驢蹄子。陰魂沒有嗅覺，我聞不到車間裏的味道，但是看江超用手帕捂住了鼻子，肯定是腥臭難聞。
韓雪的屍體躺在地上，之前姣好的容貌也毀於一旦，身上的皺紋和空中那個厲鬼如出一轍，滿頭滿臉都是血跡，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圓形傷痕，想來是被銅錢砸的。
那麽這一切就成立了。韓雪在王東家和毛子隔空過招後，受傷逃遁，被視她為眼中釘的劉海峰跟蹤，追殺到了火葬場。韓雪又從火葬場不知道怎麽跑到了這個廢棄的廠房，被劉海峰和手下圍住，打算來個甕中捉鱉。沒想到，韓雪用**力召喚自己的徒子徒孫，造成百鬼來救，反而把劉海峰他們困住了。
那個門上的封印，就是韓雪設下，防止劉海峰他們逃跑的。
這事兒的變數就是那個高個女人，她是劉海峰的朋友？劉海峰被圍困後，打電話向她求援，然後她去弄了柄煞氣驚人的古劍，劈開了大門，沖進來救自己朋友？
這是我的猜測，不過我剛看到那女人和劉海峰，或者說和“我”情意綿綿的對望了一眼，基本確定了。這兩人應該是姘頭，或者情侶。
那這樣一來，那女人身上為什麽會有劉海峰的氣息，答案也呼之欲出——她懷了劉海峰的孩子。
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練，我覺得我回魂後大可以去開個偵探事務所接單子了。
看到我們進來，即將開戰的雙方同時住手，目光齊刷刷的望向我們。你可以想象，被上百來號厲鬼，以及幾個兇神惡煞的人行註目禮，感覺不是很好。
“咦？”那手持古劍的高個女人看見我，驚訝萬分。“你？你不是被我一劍劈成兩半了嗎？”說到這裏，她好像發現了什麽，百忙中又從兜裏掏出副近視眼鏡戴在鼻梁上，沖我看了半天，又看了看現在的劉海峰，或者說現在的“我”。“你倆……”
我說她怎麽之前看到我鬼魂的時候不是很驚訝，如果她這兩天見過借屍還魂的劉海峰，應該認得我的臉。感情是個高度近視的眼鏡妹。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笑！”看到我進來，被附體的“我”，或者說厲鬼劉海峰，嘴巴咧開，竟然笑了起來。他拍拍巴掌，“正主兒找來了！”
看著操縱我軀殼的厲鬼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我心頭就火起，指著劉海峰對毛子說，“把他吃了！”
毛子剛要動，江超攔住他。“兩撥人都不好惹，我們讓他們鬥個兩敗俱傷，咱們再坐收漁人之利更好。”
毛子望著我，我尋思了下，也是這個道理。不過，任何事情，只有兩方的時候情況很簡單，引入第三方，瞬間覆雜了起來。
我們加入後，原本劍拔弩張的雙方也停止了動作。我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該死的！韓雪那邊和劉海峰都想看我和對方打起來，都抱定了這個想法，竟然都不動了。
韓雪，或者說利用韓雪屍體重生的厲鬼，現在以陰魂的形態漂浮在空中。她看到我、江超、毛子進來，也是很驚訝。
“用蠱的小子？”她認出了江超。
“沒想到你竟然還是個積年的老鬼，那天我還對你下蠱，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江超這句話倒不是諷刺，他是真心沒想到韓雪竟然是猛鬼。
“呵，老婆子我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這點事算什麽。”出乎意料，這個厲鬼竟然對我們十分客氣。不過，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目光一直在江超身上打量，像是要發現什麽。把江超從頭看到腳，她又盯著我。只是在我身上的目光一轉即逝，她又望向了毛子。
看到毛子時，我敏銳的發現她的瞳孔猛縮了下。毛子沖她做了個鬼臉，“老太婆，和我鬥，傷得不輕吧！”
“呵呵，竟然是個鬼童。沒想到，把我老婆子打傷的竟然是個小娃娃，當真是英雄出少年。”
聽到這話，我暗暗戒備，江超也攥緊了拳頭，不過預想中的戰鬥並沒有發生。
厲鬼沖我們拱拱手，“咱們並沒有實際的利益沖突，我和王家有瓜葛，所以幫他們做事。昨晚誤會你們要對王家不利，不得已出手。你們的目的，是他吧？”她伸出幹枯的手指向劉海峰。“這個借屍還魂的惡鬼奪走了你的肉身，所以你要奪回來？很好，我不會阻攔你。甚至，我可以幫你，如何？”
我幾乎要給這老太婆鼓掌了！
活了這麽久，能拉下臉，低下頭，給年輕後輩服輸，還能聯合敵人的敵人，一起對付目前最大的敵人。這種性子，可以稱得上是女中豪傑了。
“這老太婆黑著呢，你們把她打得重傷，以為她恢覆過來會讓你們好過？白癡！”
劉海峰的聲音響起。他附了我的身子，不知道怎麽，把聲帶也改變了，嗓音十分的粗啞豪放，和我的聲音截然不同。
“我用你的肉身只是想報仇，殺了王東！報仇完馬上把肉身還你！如果你不答應，大不了現在一拍兩散！”劉海峰把手裏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你對我動手，我就把你的肉身給毀了！大不了咱倆都不用！我本來就是孤魂野鬼，無所謂，我讓你也變成孤魂野鬼！”
媽的，這王八蛋！我看著他，恨得牙癢癢。要不是他橫空出現，我哪兒會惹上這麽多的事兒！
劉海峰帶來的幾個小流氓貌似也是抹過牛眼淚的，此刻戰戰兢兢，疲憊不堪。他們跟著自己老大鬥厲鬼本來就夠害怕的了，沒想到一個厲鬼還沒殺死，竟然又來了一百多個。不愧是混道上的，膽子是比一般人大，換做個坐辦公室的小白領，早嚇趴了。
他們看看自己老大，又看看空中的韓雪，再看看面前的我和毛子、江超，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辦。那個高個眼鏡妹更是握緊了古劍，守護在自己情郎的面前，一副誰過來就砍死誰的架勢。
一時間，我們三方陷入了膠著。現在的情況是，哪一方稍有異動，就會把這詭異的平靜打破，但是誰也不肯先成為眾矢之的。
劉海峰身邊的小流氓還有四個，其中在他身邊一左一右站著兩個，手裏拿著陶罐，裏面放的都是銅錢。在他身前站著個絕對不超過十六七的小毛孩，舉著幾個黑驢蹄子，正在瑟瑟發抖。在劉海峰身後，站著個黑大個，雙手端著個酸菜缸大小的容器，裏面的液體汙穢不堪，應該是黑狗血之類的。
那個黑大個看起來粗壯雄偉，其實膽子應該是最小的。他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頭頂滾落，掉落到面前的狗血缸裏。
吧嗒。
吧嗒。
吧嗒。
汗珠掉落的聲音在此時顯得分外刺耳。
這時，打破僵局的情況發生了。
黑大個腳下的水泥地忽然直往上拱，就好像地下有東西鉆出，把他硬生生的頂了半米高。
本來就到了崩潰邊緣的黑大個再也受不了，“媽呀”一聲大叫，把裝著狗血的缸往前一拋，轉身就跑。
這一拋不打緊，他面前站著的正是劉海峰。黑大個本來就比劉海峰，或者說我高一頭，地勢陡升之後，他舉著的罐子直接到了劉海峰頭頂。
罐子被他一拋，裏面的狗血之類傾灑出來，順著劉海峰的腦袋就澆了下去。
劉海峰正全神貫註的望著我，萬萬沒想到會後院起火。黑狗血對陰鬼有奇效，被狗血臨頭後，他馬上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這一下頓時大亂！
看到劉海峰倒下，韓雪率先出擊！她一馬當先飛過來，要把劉海峰掐死。那上百個厲鬼在她身後跟著奔來。
“滾！都滾！去死！”眼鏡妹發出了憤怒的咆哮！
她雙手握著古劍，像是女戰士一樣，門板寬的巨劍被她揮舞的不成章法，不過效果也奇大。幾乎凝聚成實體的煞氣以她的身體為圓心，朝四面八方掃射。
這聲勢，真得當得起“碰到者死，擦到者傷”。
首當其中的韓雪差點被古劍劈個正著，好在她鬥法經驗豐富，身形靈活，百忙之中抓來個老鬼擋在自己面前。隨著撕碎布般的輕響，那老鬼被絞碎成了好幾片。韓雪臉色劇變，飛身後退。
那些厲鬼腦子不太靈光，加上被韓雪用法術驅使，混不畏死的朝前沖殺。
眼鏡妹左一劍，右一劍，上一劍，下一劍。
劍氣到處，擋者披靡。
不多會兒，已經有二三十個陰鬼死在她的劍下。
“啊！”跟隨我來的那個年輕姑娘遠遠的躲在角落裏，嚇得發抖。縱然這樣，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眼鏡妹亂揮亂劈之下，一道劍氣飛來，好死不死的刺到了她身上。那姑娘慘叫一聲，當即灰飛煙滅。
看到這一幕，我心裏略有些沈重。還不知道這小女鬼的名字和身世，她就那麽靜悄悄的魂飛魄散了，死的毫無價值。
不過，現實中，又有幾個人是活得有價值，死的有價值的呢？死時重於泰山的，16億人裏面也沒幾個。絕大多數人都是像這姑娘一樣，毫無存在感的來，又毫無存在感的走。
劉海峰身前的三個小子，嚇得像扔暗器一樣，拼命的潑灑銅錢和黑驢蹄子，半空裏像是下了場銅錢雨。
被銅錢砸中的陰鬼，身上馬上現出火燒火燎的痕跡，痛苦的在地上掙紮。
被黑驢蹄子砸中的，則像是被炮彈擊中，遠遠的飛開，落到地上已經缺胳膊少腿了。
總體來說，還是眼鏡妹的古劍劍氣殺傷力最大。
那個拋掉狗血罐要跑的黑大個也沒落得好，他還沒跑到大門那裏，已經被幾個惡鬼附體，回身加入了戰團。沒有打鬥幾下，讓怒火中燒的眼鏡妹砸死了。眼鏡妹恨他恨得緊，雖然古劍已經銹跡斑斑，還是讓她舞動的虎虎生風，一劍脊砸在黑大漢天靈蓋上，把他砸得雙眼翻倍，抽搐幾下。這還沒完，魂兒剛剛出竅，就被眼鏡妹一劍刺了個透心涼，也是灰飛煙滅了。
正當眼鏡妹蹂躪黑大個洩憤的時候，韓雪悄悄飛到了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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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來很奇怪，對著自己看了自己二十多年，從來沒有任何感覺。如今兩天沒見，當我看到我自己的時候，我覺得我自己分外的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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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屍體此刻正被劉海峰這個惡鬼附體，跟車間裏的百鬼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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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腳下，到處都是血跡，滿地的銅錢，以及大大小小的黑驢蹄子。陰魂沒有嗅覺，我聞不到車間裏的味道，但是看江超用手帕捂住了鼻子，肯定是腥臭難聞。
韓雪的屍體躺在地上，之前姣好的容貌也毀於一旦，身上的皺紋和空中那個厲鬼如出一轍，滿頭滿臉都是血跡，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圓形傷痕，想來是被銅錢砸的。
那麽這一切就成立了。韓雪在王東家和毛子隔空過招後，受傷逃遁，被視她為眼中釘的劉海峰跟蹤，追殺到了火葬場。韓雪又從火葬場不知道怎麽跑到了這個廢棄的廠房，被劉海峰和手下圍住，打算來個甕中捉鱉。沒想到，韓雪用**力召喚自己的徒子徒孫，造成百鬼來救，反而把劉海峰他們困住了。
那個門上的封印，就是韓雪設下，防止劉海峰他們逃跑的。
這事兒的變數就是那個高個女人，她是劉海峰的朋友？劉海峰被圍困後，打電話向她求援，然後她去弄了柄煞氣驚人的古劍，劈開了大門，沖進來救自己朋友？
這是我的猜測，不過我剛看到那女人和劉海峰，或者說和“我”情意綿綿的對望了一眼，基本確定了。這兩人應該是姘頭，或者情侶。
那這樣一來，那女人身上為什麽會有劉海峰的氣息，答案也呼之欲出——她懷了劉海峰的孩子。
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練，我覺得我回魂後大可以去開個偵探事務所接單子了。
看到我們進來，即將開戰的雙方同時住手，目光齊刷刷的望向我們。你可以想象，被上百來號厲鬼，以及幾個兇神惡煞的人行註目禮，感覺不是很好。
“咦？”那手持古劍的高個女人看見我，驚訝萬分。“你？你不是被我一劍劈成兩半了嗎？”說到這裏，她好像發現了什麽，百忙中又從兜裏掏出副近視眼鏡戴在鼻梁上，沖我看了半天，又看了看現在的劉海峰，或者說現在的“我”。“你倆……”
我說她怎麽之前看到我鬼魂的時候不是很驚訝，如果她這兩天見過借屍還魂的劉海峰，應該認得我的臉。感情是個高度近視的眼鏡妹。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笑！”看到我進來，被附體的“我”，或者說厲鬼劉海峰，嘴巴咧開，竟然笑了起來。他拍拍巴掌，“正主兒找來了！”
看著操縱我軀殼的厲鬼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我心頭就火起，指著劉海峰對毛子說，“把他吃了！”
毛子剛要動，江超攔住他。“兩撥人都不好惹，我們讓他們鬥個兩敗俱傷，咱們再坐收漁人之利更好。”
毛子望著我，我尋思了下，也是這個道理。不過，任何事情，只有兩方的時候情況很簡單，引入第三方，瞬間覆雜了起來。
我們加入後，原本劍拔弩張的雙方也停止了動作。我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該死的！韓雪那邊和劉海峰都想看我和對方打起來，都抱定了這個想法，竟然都不動了。
韓雪，或者說利用韓雪屍體重生的厲鬼，現在以陰魂的形態漂浮在空中。她看到我、江超、毛子進來，也是很驚訝。
“用蠱的小子？”她認出了江超。
“沒想到你竟然還是個積年的老鬼，那天我還對你下蠱，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江超這句話倒不是諷刺，他是真心沒想到韓雪竟然是猛鬼。
“呵，老婆子我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這點事算什麽。”出乎意料，這個厲鬼竟然對我們十分客氣。不過，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目光一直在江超身上打量，像是要發現什麽。把江超從頭看到腳，她又盯著我。只是在我身上的目光一轉即逝，她又望向了毛子。
看到毛子時，我敏銳的發現她的瞳孔猛縮了下。毛子沖她做了個鬼臉，“老太婆，和我鬥，傷得不輕吧！”
“呵呵，竟然是個鬼童。沒想到，把我老婆子打傷的竟然是個小娃娃，當真是英雄出少年。”
聽到這話，我暗暗戒備，江超也攥緊了拳頭，不過預想中的戰鬥並沒有發生。
厲鬼沖我們拱拱手，“咱們並沒有實際的利益沖突，我和王家有瓜葛，所以幫他們做事。昨晚誤會你們要對王家不利，不得已出手。你們的目的，是他吧？”她伸出幹枯的手指向劉海峰。“這個借屍還魂的惡鬼奪走了你的肉身，所以你要奪回來？很好，我不會阻攔你。甚至，我可以幫你，如何？”
我幾乎要給這老太婆鼓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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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太婆黑著呢，你們把她打得重傷，以為她恢覆過來會讓你們好過？白癡！”
劉海峰的聲音響起。他附了我的身子，不知道怎麽，把聲帶也改變了，嗓音十分的粗啞豪放，和我的聲音截然不同。
“我用你的肉身只是想報仇，殺了王東！報仇完馬上把肉身還你！如果你不答應，大不了現在一拍兩散！”劉海峰把手裏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你對我動手，我就把你的肉身給毀了！大不了咱倆都不用！我本來就是孤魂野鬼，無所謂，我讓你也變成孤魂野鬼！”
媽的，這王八蛋！我看著他，恨得牙癢癢。要不是他橫空出現，我哪兒會惹上這麽多的事兒！
劉海峰帶來的幾個小流氓貌似也是抹過牛眼淚的，此刻戰戰兢兢，疲憊不堪。他們跟著自己老大鬥厲鬼本來就夠害怕的了，沒想到一個厲鬼還沒殺死，竟然又來了一百多個。不愧是混道上的，膽子是比一般人大，換做個坐辦公室的小白領，早嚇趴了。
他們看看自己老大，又看看空中的韓雪，再看看面前的我和毛子、江超，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辦。那個高個眼鏡妹更是握緊了古劍，守護在自己情郎的面前，一副誰過來就砍死誰的架勢。
一時間，我們三方陷入了膠著。現在的情況是，哪一方稍有異動，就會把這詭異的平靜打破，但是誰也不肯先成為眾矢之的。
劉海峰身邊的小流氓還有四個，其中在他身邊一左一右站著兩個，手裏拿著陶罐，裏面放的都是銅錢。在他身前站著個絕對不超過十六七的小毛孩，舉著幾個黑驢蹄子，正在瑟瑟發抖。在劉海峰身後，站著個黑大個，雙手端著個酸菜缸大小的容器，裏面的液體汙穢不堪，應該是黑狗血之類的。
那個黑大個看起來粗壯雄偉，其實膽子應該是最小的。他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頭頂滾落，掉落到面前的狗血缸裏。
吧嗒。
吧嗒。
吧嗒。
汗珠掉落的聲音在此時顯得分外刺耳。
這時，打破僵局的情況發生了。
黑大個腳下的水泥地忽然直往上拱，就好像地下有東西鉆出，把他硬生生的頂了半米高。
本來就到了崩潰邊緣的黑大個再也受不了，“媽呀”一聲大叫，把裝著狗血的缸往前一拋，轉身就跑。
這一拋不打緊，他面前站著的正是劉海峰。黑大個本來就比劉海峰，或者說我高一頭，地勢陡升之後，他舉著的罐子直接到了劉海峰頭頂。
罐子被他一拋，裏面的狗血之類傾灑出來，順著劉海峰的腦袋就澆了下去。
劉海峰正全神貫註的望著我，萬萬沒想到會後院起火。黑狗血對陰鬼有奇效，被狗血臨頭後，他馬上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這一下頓時大亂！
看到劉海峰倒下，韓雪率先出擊！她一馬當先飛過來，要把劉海峰掐死。那上百個厲鬼在她身後跟著奔來。
“滾！都滾！去死！”眼鏡妹發出了憤怒的咆哮！
她雙手握著古劍，像是女戰士一樣，門板寬的巨劍被她揮舞的不成章法，不過效果也奇大。幾乎凝聚成實體的煞氣以她的身體為圓心，朝四面八方掃射。
這聲勢，真得當得起“碰到者死，擦到者傷”。
首當其中的韓雪差點被古劍劈個正著，好在她鬥法經驗豐富，身形靈活，百忙之中抓來個老鬼擋在自己面前。隨著撕碎布般的輕響，那老鬼被絞碎成了好幾片。韓雪臉色劇變，飛身後退。
那些厲鬼腦子不太靈光，加上被韓雪用法術驅使，混不畏死的朝前沖殺。
眼鏡妹左一劍，右一劍，上一劍，下一劍。
劍氣到處，擋者披靡。
不多會兒，已經有二三十個陰鬼死在她的劍下。
“啊！”跟隨我來的那個年輕姑娘遠遠的躲在角落裏，嚇得發抖。縱然這樣，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眼鏡妹亂揮亂劈之下，一道劍氣飛來，好死不死的刺到了她身上。那姑娘慘叫一聲，當即灰飛煙滅。
看到這一幕，我心裏略有些沈重。還不知道這小女鬼的名字和身世，她就那麽靜悄悄的魂飛魄散了，死的毫無價值。
不過，現實中，又有幾個人是活得有價值，死的有價值的呢？死時重於泰山的，16億人裏面也沒幾個。絕大多數人都是像這姑娘一樣，毫無存在感的來，又毫無存在感的走。
劉海峰身前的三個小子，嚇得像扔暗器一樣，拼命的潑灑銅錢和黑驢蹄子，半空裏像是下了場銅錢雨。
被銅錢砸中的陰鬼，身上馬上現出火燒火燎的痕跡，痛苦的在地上掙紮。
被黑驢蹄子砸中的，則像是被炮彈擊中，遠遠的飛開，落到地上已經缺胳膊少腿了。
總體來說，還是眼鏡妹的古劍劍氣殺傷力最大。
那個拋掉狗血罐要跑的黑大個也沒落得好，他還沒跑到大門那裏，已經被幾個惡鬼附體，回身加入了戰團。沒有打鬥幾下，讓怒火中燒的眼鏡妹砸死了。眼鏡妹恨他恨得緊，雖然古劍已經銹跡斑斑，還是讓她舞動的虎虎生風，一劍脊砸在黑大漢天靈蓋上，把他砸得雙眼翻倍，抽搐幾下。這還沒完，魂兒剛剛出竅，就被眼鏡妹一劍刺了個透心涼，也是灰飛煙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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