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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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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得償所願,喜事將至。

泠沛拉著何文欣在果林旁邊的茅草亭子中坐了下來,星雲端來茶水後,就安靜退下,亭子裏只有泠沛和何文欣兩人相對而坐。

“這事是有人所托,我本不想找你說這件事,可看對方頗有誠意,便提前來問問你的口風。”泠沛的手摩挲著竹制的杯子上的紋路。

何文欣越聽越覺得不對勁,而後長嘆一口氣道,“你是來說媒的?”明明是個未出閣的小姐,可說起自己的親事來,半點不扭捏,大大方方的勁兒讓泠沛會心一笑。

“既如此,我便也不賣關子。我那不成器的哥哥,在街上見了你幾次便說要娶你。”

“薛蟠?”何文欣想起那個總能和自己在街頭巷尾遇見的憨子,兩人之交,不過是始於吃食,也不曾對自己的身份多做介紹,不過薛蟠告訴自己女扮男裝的竅門後,何文欣還是很滿意薛蟠不拘泥於世俗的生活態度。

“文欣,我知道我那不成器的哥哥身份是不如家中介紹的那些公子,我只幫忙帶話,哥哥不會納妾,家中事務都由你說了算。”泠沛望見何文欣思索的模樣,補充道,“我家中的情形,你也是知曉的,話就帶到,無論成與不成,皆不會影響我們的關系。”

泠沛站起身來,拍了拍何文欣的肩膀,“去摘點果子吧。”

泠沛的話,讓何文欣陷入了沈思,腦海中在對比薛蟠和之前相看的公子,以及家中父兄的態度,一時間腦子有些亂,不過,眼前玩樂更重要,何文欣站起身,拍拍手,跟在泠沛身邊,一同走進果林中摘些果子。

林黛玉已經采摘了一些枇杷和桃子在籃子中,如今手上沾了些汁水,雪影拿著水瓢給林黛玉倒水洗手。一見泠沛和何文欣過來,林黛玉忙招招手,“姐姐,要來摘南瓜嗎,晌午叫廚房做南瓜餅吃。”

泠沛見此,虛指一下,笑道:“這丫頭,這般不客氣了。”

“姐姐不就喜歡我這樣,若是推辭來推辭去,姐姐該不高興了。”林黛玉叉著腰跟在一個婆子後頭看她摘南瓜。

何文欣聽了泠沛的話後,一時間有些猶豫,有些踟躕,因而今日采摘便有些心不在焉,不似平日那般歡脫。

不知何文欣回去如何對何參將一家說的,只是過了幾日後,何文欣派了一個丫鬟過來告訴泠沛,“若是父親母親同意,我沒有意見。”

泠沛一聽,嘴角彎起,看向薛家的方向,嘴裏念叨著:“倒是傻人有傻福了。”

薛蟠聽了泠沛著人傳來的消息,趕緊催著薛母去尋媒人上門提親。為表重視,薛蟠自己也在第二日登門拜訪。

何參將今日休沐,聽門房說薛家大公子來訪問,和坐在一旁喝茶的何大哥對視一眼,二人眼中閃過了然之色,“看來是為了文欣而來。”

何大哥放下茶杯,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活動活動筋骨,對何參將道,“雖說此人是安郡王大舅哥,可只是一介皇商,配我們家文欣,還是不夠,只是,文欣喜歡,那我便去瞧瞧這是怎麽樣的人,竟然入了我們文欣的眼。”

何參將聽了兒子話,含笑點頭,“你妹妹已經和八個議親的郎君有了摩擦,其中四個和你妹妹在街頭巷尾有摩擦,剩下的,你也知曉。”

何參將給了何大哥一個眼神後,又慢悠悠道,“你妹妹如今在咱們圈子中的名聲,你也知曉。”

何大哥一聽,便知道自己父親話中的含義,當下鄭重地點了點頭,拍拍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出去會一會薛蟠。

薛蟠自聽聞泠沛和媒婆傳來的消息後,就有些坐不住了,尤其昨日才在茶館中聽聞何家又要給何文欣招親,登時有些上火,便決定第二日自己親自登門拜訪,以求讓何家人看到自己的心意和決心。

薛蟠著人帶來了許多禮物,從衣料,到字畫古玩都應有盡有,可惜這些禮物被何大哥放在大廳中準備待會讓薛蟠從哪裏來放哪裏去。

“何大哥這是何意?”

“我們家都是行伍出身,自祖父祖母以來皆會武藝,瞧你一身膘,瞅著也保護不了小妹,不若就此出門,當此事從未發生過。”

何大哥帶著薛蟠到家中的練武場,場子四周放置著刀槍劍戟等武器,薛蟠今日穿著一身玄色紋金線長袍,發髻上帶著一支白玉簪,手上帶著一把繡著金紋的折扇,瞧著,倒是一派翩翩公子的模樣。可這模樣在演武場上,似乎並沒有什麽用。

對面何大哥已經擺好架勢,伸出手掌對著薛蟠,“我們來切磋切磋,想來薛公子不會臨陣脫逃吧。”

薛蟠收起折扇扔到旁邊小廝身上,將外袍也一並脫下,只留著裏頭的衣服,掃視了一旁的武器架,道:“何大哥,刀劍無眼,不若我們赤手空拳點到為止可好?”

何大哥點點頭。

等何大哥答應下來,薛蟠便邁起步伐向何大哥沖過去,二人纏鬥在一起,薛蟠看似虛胖,但拳拳有力,何大哥畢竟出身武將之家,胳膊健壯,這二人你一勾拳,我一掃腿,打的不可開交,但也守著規矩,不下殺招。

最後,還是薛蟠撐不住先坐了下來,仰望何大哥抱拳說“何大哥厲害,小弟佩服。”

何大哥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但他的眼睛清涼,看向薛蟠的目光已然不似初始那般挑剔,他也坐在薛蟠身邊,用力拍了拍薛蟠的肩膀,誇讚:“看不出來,你居然還會些武藝。”

“是家中舍妹要求,她說武藝強身健體,非要我學。”薛蟠侃侃而談,其實心中有那麽些心虛,這麽艱苦的學武,可不是自願的,想起以前被泠沛壓迫的日子,薛蟠就忍不住心疼年少的自己,只今日這武藝入了何大哥的眼後,薛蟠開始感激妹妹,盤算著待會回去要給妹妹送禮物。

“你和我妹妹的事,我不反對,但我只問一句,前日媒婆說的話可作數?”何大哥收起玩笑的心思,認認真真地看向薛蟠詢問。

這話一出,薛蟠登時也認真起來,他目光嚴肅,和何大哥二人相對而立,堅定地說:“若是能娶何小姐為妻,自當一生一世愛護,薛蟠此生不納妾,唯何小姐一人。”

演武場後頭老樹枝丫上,何文欣安靜地坐在樹幹上,看著演武場中的一切,杏眼中露出明媚的笑容,恰似早春枝頭迎風而放的花兒,嬌艷,令人心生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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