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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請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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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請柬

黃景明逃到東城之後並不甘心就此沈寂,他依靠千魔印控制了東城,在東城培養了一批殺手。

既然正大光明的戰爭不能攻下魔宮,他就打算采用暗殺的方式。琴璧白沒有修為卻有很高的智慧才能,樂察修為不高卻是魔宮唯一的皇家血脈,要取他們二人的性命,明著來既沒有足夠的理由又需要很多的兵力,暗殺才是正確的路。

魔宮經歷大戰之後十分蕭條,既需要征集更多魔軍,也需要更多的侍衛和侍女維持魔宮的日常起居,因此黃景明的殺手很容易就混進了魔宮之中。

琴璧白他們在征集的時候就篩查出了很多有問題的人,可是總會有一些殺手各方面都十分普通,若不是他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任何人都不會懷疑到這個人是殺手。

琴璧白身邊便多了這樣一個侍衛--魚兒,十四歲上下,修為很低,他之前以打魚為業現在來魔宮討生活。

他雖然沒什麽修為,但是為人十分機靈單純,琴璧白見到之後就很喜歡他就留在了身邊。開始的時候裴力還會派人關註這個小侍衛,發現他一直安分守己也就放下心來。

關白暗線的身份暴露了就沒有辦法再回妖族,可是他也不想留在魔宮,就在大戰結束後辭別了琴璧白,沒有人知道他去了何處。

琴泰藍受傷太重了,一直在床上養傷,樂察一直在他身邊照顧,讓他覺得無比開心。裴力帶著傷在努力重建魔軍和魔攻侍衛,只有很少的時間陪在琴璧白身邊,琴璧白便由幾個親衛照顧著。

有一天,琴璧白在銘功殿批改公文時,遣了身邊好幾個侍衛去辦事,只留魚兒守衛。魚兒先是給琴璧白帶了一些糕點,琴璧白忙的一口都沒有吃,魚兒見此行不同,便悄然立在琴璧白身後掏出一個匕首,從背後刺進了琴璧白的後背。

多虧裴力就在附近,聽到琴璧白的呼喚沖了過來,把受了重傷的琴璧白救下。

魔醫聽到侍衛的匯報,就忙趕去查看琴璧白的傷勢,卻發現琴璧白的魔晶已經破碎,藥石無醫。

琴璧白聽到這個消息確很平靜,他想也許自己本就不適合做這個魔族掌事。

自從魔族交到他手裏就開始了四分五裂,他原以為魔族的動蕩是好事,可以打破舊有的格局,卻不成想越來越不受他的控制,直到走到如今這個局面。

在魚兒行刺琴璧白時,樂察那邊的刺客也動手了,當時樂察正在琴泰藍房間裏照顧他。琴泰藍拖著病軀為樂察擋下了殺手的一擊,多虧樂察的叫喊把走遠的侍衛又召了回來,才不至於他們二人都遭到殺手的殺害。

魔醫從琴璧白那裏流著淚出來後,就被帶到了琴泰藍的臥房。

琴泰藍雖然是新傷加舊傷,卻沒有傷到要害,只是需要時間和藥草的醫治。

魔醫把琴璧白的情況與琴泰藍和樂察說了,讓他們早做準備,琴泰藍聽了之後就要拖著病軀去看琴璧白,被樂察和魔醫攔下了,讓他先好好養傷。在他們爭執時,琴璧白的貼身侍衛卻來找樂察。

樂察一直很敬重琴璧白,他對琴璧白的愛戴比親哥哥樂焱還要深,因為樂焱從來都沒有管過她,也沒有把她當做妹妹。

可是琴璧白卻不一樣,自從琴璧白來了魔宮之後,他對她的教導和愛護才更像一個哥哥做的事情。

樂焱死後她並沒有怎麽傷心,只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可是聽到琴璧白快要死了,她覺得自己一直以來依靠的那個親人就要不在了,就像天要塌了一般。

她不知道自己以後要何去何從,如果把魔宮交到自己手上,這樣一個支離破碎的魔宮,她不知道該如何撐起來。他既沒有樂焱那樣高的修為,也沒有琴璧白那樣的智慧,她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實在無法撐起這樣一個魔族。

她還不如逃避這一切去浪跡天涯,將它拱手讓給黃景明,可是這些她只能氣餒的想一想,琴璧白一定不會願意的。

她不知道琴璧白給樂焱保證了什麽,但是他一只在努力讓魔宮朝著更好的方向發展,只是魔宮本來就是一塊爛豆腐,任是誰有再大的能耐也拼不回。她自小在這座宮殿裏長大,見過父皇妥協、樂焱妥協、琴璧白的抗爭,又能怎麽樣呢?

樂察想著這一切來到了琴璧白的寢宮前,她聽到琴璧白在和裴力說話。琴璧白讓裴力把魔宮新近招來人全部清理幹凈,現在魔宮只用以前的的舊人,讓他準備一下魔宮的大事。

她沒有聽清琴璧白所說的大事是什麽,琴璧白一直在咳嗽,聲音也越來越低。她忽然想到琴璧白剛剛受傷,魔晶破裂之苦修為極高之人也難以忍受,更何況琴璧白這樣一個毫無修為之人。

忽然,琴璧白房間的門打開了,裴力從裏面走了出來。他看到樂察在門外吃了一驚,他看向樂察時有一種耐人尋味的探究,之後迅速底下頭向樂察行了一禮。樂察並未理會他的冒犯,越過他向琴璧白的房間走去,她現在很迫切的想看到琴璧白,她多希望魔醫說的都是假話,魔宮還跟以前一樣。

樂察迅捷的跑到琴璧白床邊,依偎在他的身邊,詢問他的情況。琴璧白如實與樂察說了,他大概還有十五日可活,只是他不放心把魔宮交給樂察。

“我也覺得我沒法接手這個魔宮,你不要死好不好,你答應過樂焱說要管我的,你怎麽可以這樣輕易的把我拋下。”樂察撲到在琴璧白的床邊哭著說這些任性的話語。

“也許是樂焱覺得我也管的太差了,就想把我叫走去陪他。”琴璧白看向窗外說道,仿佛樂焱正站在窗外看著他。

“怎麽會呢?我知道你一直想要讓魔宮走出困境,現在只是暫時的逆境,只要還有時間你一定能讓魔族變的更好。”

“也許呢。只是我沒有時間了,我要把這個爛攤子交到你手上了。”

“你知道我是怎麽樣的,我總覺得自己還沒有長大,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去管理這個魔宮。之前父王他們用千魔印的時候,我覺得太殘忍了,現在這樣殘忍的東西也被黃景明那個老賊偷走了。可是你的智慧周旋我又學不來,現在魔宮上下不是死就是傷,讓我自己去想辦法,不出幾天也許整個魔宮就被衛柯或者黃景明騙走了。”

“那我給你找個助手幫你如何?只是你可能要吃點虧。”

“誰呀?這要看我看不看上了。”

“林向晚,你看不看的上呢?”

“白大頭,你耍我的是不是!他早就走了,怎麽會肯幫我......”樂察羞紅了臉,忽然忘記琴璧白剛受了重傷,還可能不久就要死去,就停住了狂妄的話語。

“如果蘇姑娘還在的話,他也許是不願意的。現在她已經再無機會覆活,而他也無處可去。我去求他,他定是肯的。”琴璧白堅定的說到。

“可是我們都不知道他跑到哪裏去了,你怎麽去求他回來呀?我聽魔醫說了你的傷很重,我們總不能大勢張揚你受傷的消息讓他看到吧?這樣先來的可能不是林向晚,而是黃景明和衛柯。”

“當然,我受傷的消息一定要保密,可是你和林向晚大婚的消息卻可以向其它三族大肆宣傳。”

“我什麽時候和他大婚了?白大頭,你說話不要太過分啊。”

“這只是對外的說法,林向晚看到之後定會知曉我的意思趕回魔宮的。他現在正傷心,能不能抓住他的心要看你自己才行。”

“我知曉了,剛剛裴力來做什麽?”

“現在我受傷的消息一旦傳出後果不可設想,我一方面讓裴力清除掉魔宮內的暗線;另一方面讓他去三族送喜帖,請他們在各處貼榜單,宣布你和林向晚十日後成婚的消息,林向晚無論走到哪都能看到這個消息。”

“琴璧白,魔宮沒有你可該怎麽辦呢?”樂察小心的繞過琴璧白的傷口,抱住了琴璧白,就像是像老父撒嬌的女兒。

“林向晚比我更適合,希望等他回來了你能留住他的心。”

“這話你已經說過了,而且在女孩子面前說這話總不好吧?”

“難道你不喜歡他嗎?”

“我怕你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去看琴泰藍了。”

樂察帶著覆雜的心情離開了琴璧白的臥房,她知道蘭草中的那個仙靈一直都牽動著林向晚的心,也正因為那顆蘭草林向晚對她一直敬而遠之。

現在那顆蘭草死了,她才能有機會真正的接近他,只是他還沒有給她機會就遠走高飛了。她不僅僅是因為魔族需要他才要讓林向晚喜歡自己,而是她內心早已對他生了情愫,希望他能夠給她回應。

*

林向晚在烈陽城犯了殺人案,被押入了魔族大牢。

在進大牢時,獄卒要求沒收初隱劍,林向晚拒絕了。獄卒們和他大打出手,他雖然打敗了他們,卻依舊站在原處沒有離開。

司獄長只能把他當做危險分子押入了巨鯊院,在這裏有一個轉換陣直通深海,在深海裏有一個單人牢房旁邊除了成群的鯊魚之外並無其它。林向晚每天若是想要吃東西,就只能和牢籠外的鯊魚爭奪偶爾游過來的小魚,可是他對於吃的並不感興趣,他只想喝酒,卻無酒可以讓他沈醉麻木。

在外面林向晚和樂察成婚的消息早已傳的沸沸揚揚,可是他這個故事的主人公在深海裏卻絲毫不知。

自從他關進這個海底監獄來還沒有人管過他,既沒有提審也沒有問詢,當然除了鯊魚之外他也從未見過一個獄卒。

蘇葉已無法覆活,他以為自己會死在那間密室裏,那也算是可以去跟蘇葉道歉了,卻不成想他被救了出來。他打算借酒澆愁,卻犯了案子被壓在這海底,讓他每日沈浸在痛苦的絕望裏活著,也許這就是蘇葉給他的懲罰。

裴力在外面找林向晚已經找瘋了,他只收到了三族的祝賀,卻沒有得到任何關於林向晚的消息。

當然,只有他瘋了才會想林向晚其實在牢裏,因為在他的印象裏林向晚一向是少年老成,穩重得體不會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就像是琴璧白一樣。最近司獄呈上來的卷宗他一直都沒有空查看,包括林向晚在烈陽山殺人並且打傷獄卒的卷宗,抓捕和審問奸細的事情已經占據了他幾乎全部的精力。

距離林向晚和樂察的結婚請帖發出已經九日了,再有一日便是他們的婚期,可是林向晚還是沒有一點消息。

讓琴璧白不禁懷疑林向晚是不是受到了什麽傷害,短時間不能趕過來,只是自己的身體怕是撐不住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撐到林向晚趕來,只能提前給林向晚留一封信,希望這封信能夠留住林向晚。

樂察也在魔宮裏急的不行,她擔心林向晚是因為怕與她成婚才遲遲不來的嗎?那麽琴璧白真的不在了,她該怎麽辦呢?魔宮早已經群狼環伺,任是哪只狼她都無力對抗。當然她也想林向晚能夠看到她,給她機會接近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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