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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會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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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會之始

林向晚帶樂察回到了關白的小木屋,他從靈囊中取出了朱雀、鷹鷲、錦雞的屍體,他拿起一只朱雀放在眼前,讓自己的魔靈附到朱雀的身體裏,隨後他就變成了那個衛隊士兵的模樣。

“哇,你成了那個可惡的衛隊長了呀!”樂察看到林向晚的變化吃驚的說道。

“你探探我的妖身,看看能不能看出破綻?除非與親近的人長期接觸,正常情況是不會有人看出這只朱雀有異常。我去王庭走一趟,你跟關少俠在這裏等我。”林向晚對樂察說道。

“你最好先不要去,剛剛得到消息盧盛被抓起來了,盧盛被抓前找過南姓兄弟,像是有什麽緊要的話要告訴他們。妖王衛袁已經知道了魔宮的人要找瓊枝寶燈,我們必須小心行事,先把盧盛救出來再說,也許他掌握著至關重要的秘密。”關白勸解道,若是衛袁抓了盧盛怕是他已兇多吉少,更怕盧盛熬不過酷刑會供出些什麽。

“那我更要去了,我去探探妖族王庭和盧盛的情況,順便看看瓊枝寶燈的情況。放心!我心中的有數絕對不會亂來,我此去一個小時內必定回來。”林向晚誠摯的看向關白說。

“我跟你一起去吧,你教教我怎麽變成這個妖?”樂察拉著林向晚說。

“不行,你呆在這,你若是再亂來,我就讓人把你打昏送到魔宮去。”林向晚對樂察一向無可奈何,只能學著琴璧白的態度說道。

“好了,我不去行了吧!我在這裏等你。”樂察妥協道。

林向晚帶著衛隊長的面容朝著妖族王庭走去。到了大門前,一個瘦猴子般的守門人向他諂媚一笑便讓他過去了。

他忍住往王庭花園走的沖動,向妖族大牢走去,他要先問一下盧盛的情況,若是衛袁發現了盧盛的身份他們就麻煩了,到底要不要救盧盛,或者怎麽救盧盛他們需要盡快定奪。

他走到司獄門口被守衛攔住了,他向守衛說他替人問下盧盛的案情,需要見一下司獄長,並塞給守衛一碇銀子請守衛通融通融。守衛接下了銀子就換了笑顏,抱怨著司獄的守衛難當之類的話,隨後就帶林向晚去見司獄長了。

臉色灰白的司獄長正坐在一間昏暗的房間裏看著手中的卷軸,空中大顆大顆的塵土在空中浮游。門吱呀一聲開了,守衛帶著林向晚走進了屋子,他們適應了黑暗才看到坐在一張腐朽書桌後的如木乃伊般的司獄長,一個卷軸飛了過來砸到了守衛臉上,守衛忙笑著接住。

“滾出去,這裏是任誰都能進來的嗎?你個混小子竟敢帶外人進來,你的皮癢了吧?”司獄長灰白幹瘦的臉上顯出暴怒的神情。

“老爹,消消火,這位大人想問下案情,我又推脫不過就只能帶來見您了。”守衛笑盈盈的拿著卷軸走向司獄長,並把半錠銀子塞到了朽爛的書桌的一角。

“哼,你是守衛推脫不過幹脆滾回家去!說吧,問誰的案子?”司獄長擡眼看了一眼林向晚道。

“盧盛。我家妹子被那小子迷上了,知道他被抓了一哭二鬧三上吊求我來問問到底怎麽回事,我只能厚著臉皮來求司獄長。”

“那小子嗎?我知道,他被廚房掌事老劉舉報了,說他什麽收受賄賂、越職辦事什麽的,主要是禦膳總領想要提拔那小子,老劉不想讓出位置就先下手為強了。倒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只是怕要關一段時間,他還沒提審,你可以過幾天再來探視。”

“好的,多謝老爹了。”林向晚對司獄長弓手示意後就走出了屋子。

林向晚松了一口氣,只要盧盛不是被衛袁發現的就行,他過兩天再來看盧盛順便問下他沒有說出的消息。

他揣著忐忑的心情朝著王庭花園而去,關白站在梧桐樹梢給他說了花園和監牢的位置,避免了他對妖族王庭不熟悉浪費時間。王庭花園總共有三成結界,外人難以接近。

他站在最外層向裏面望去,瓊枝寶燈的黃色燈光瑩瑩,蘭草正在寶燈內伸展葉片,朱雀鳥臥在蘭草邊睡著了。原來之前傳說朱雀鳥要吃蘭草的傳言竟是假的,沒了結界他們依舊相處的很和諧,林向晚又看了蘭草幾眼,戀戀不舍的離開了王庭花園。

林向晚回到了關白的小屋把盧盛被捕的原因和一眾暗線說了,大家都舒了一口氣。作為暗線大家都不想面對救與不救的難題,惟願沒有這樣的難題,惟願所有的暗線都好好地。

監牢裏一只只籠子嵌在書架似的高墻上,腐爛的厚重木門將牢門卡的嚴嚴實實,獄卒通過滑索給各個房間送飯,經常到頂部時飯都撒了一大半,住在頂部的囚犯就經常敲著欄桿請求換位置。

監獄這樣設計一方面是為了防止集體越獄,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對囚犯實行懲罰,懲罰就是要一直待在這樣一個封閉且孤獨的環境中,承受內心的折磨和良心的拷問。

偶有幾個兩個牢籠的房間,主要是因為地方不夠用了,他們就會把一個牢房中間加一排鐵欄桿隔開,即幸運又不幸的是蘇葉和盧盛分到了這樣一對牢房。

孤寂無聊的日子讓本就話癆的盧盛覺得發狂,他想與蘇葉聊天,可是想到她是朱雀一族,而他是一個臥底,他就只能說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直到他想到可以換個身份聊天就可以了,他就把自己定位成妖族禦膳房中的廚子,這樣既不會被懷疑,也不用擔心對方的身份尷尬,最主要是消磨時間。

盧盛問起蘇葉的名字和為何被關進來。蘇葉不知道盧盛是不是衛袁派來監視她並且套她的話的,不敢說這個世界的名字,就回答說她叫周默。她說自己偷了點東西就被關了進來,她的確是偷了這個朱雀鳥的身體和妖元。

蘇葉雖然覺得無聊,她更多的時候在用靈力治愈自己的腳,只要能走路了她就要趕緊逃走。她占據了朱雀鳥的身體衛袁絕對不會放過她,他可能正在找方法把自己弄出去,然後奪回這個身體。

盧盛與蘇葉說起三百年前的白虎與朱雀一族的往事,說起西武國的建立,說起琴璧白苦苦支撐魔宮,說起人族的落鳳臺如何的風光,周默都是靜靜的聽著,一言不發。

周默的興致缺缺讓盧盛一直變化話題想挑起她的興趣,直到盧盛說到炎火之山和雲虛,蘇葉才擡起眼睛看向盧盛示意他繼續說下。

盧盛大談四族的默契配合,吹噓妖族副首領衛柯在此次事件中的英明神武,他說雲虛完全是靠著鎮魂塔才能將怨靈引出來。盧盛說的這些當然不是他的本意,只是妖族大家都是這麽說的,他把自己定位成妖族廚子也要已妖族為傲,他覺得周默是朱雀肯定也是這麽覺得的,就更加誇大了一下,讓故事更動人。只是蘇葉聽了幾句之後就失去了興趣,又低頭把一股股靈力註入受傷的腳踝。

盧盛覺得很有挫敗感,就躺倒在了那堆幹草上說起他的往事,當然故事的主角不是他,而是他們廚房裏大壯的哥哥。他說道落鳳臺倒塌後全族被殺,他發配到采石場差點尚命,

蘇葉對他表示了深深地同情,盧盛一度覺得自己是不是暴露了,可是蘇葉的態度真摯完全不是在思慮別的。盧盛怕自己再說下去就真的暴露了,就把話題扯到了琴璧白和林向晚身上,打算把在廚房聽到的他們傳奇故事講給蘇葉聽。

“你說的林向晚是誰?”蘇葉聽到這個名字心忽然揪到了一起,就如一團皺抹布。林向晚應該早已回到了雲虛,他說的這個人是同名還是他呢?妖族的廚子又怎會知道他呢?

“周默,你怎麽對其他都不感興趣,單單問他呢?原來你喜歡的是可歌可涕的愛情故事,終於讓我猜著了。”盧盛直起身子,高興的拍起手來。

“什麽愛情故事?”

“他原是雲虛掩月宗的宗主繼承人,為了情人剃仙髓、抽仙骨拋棄了一切留在了魔族。”

“你說什麽?他剃了仙髓,抽了仙骨.....那該承受多大的痛楚!”蘇葉原本聽到愛情故事還有點羞怯,可是想到他承受了如此多的痛苦,就不禁為他感到心痛,他是為了保護蘭草才這樣做的嗎?為此還承受了他人的無端汙蔑。

“是呀!情之一字總讓人失去理智,更何況英雄自古難過美人關。他也算因禍得福,雖失去了仙骨但是他魔修後境界更高,他還得到了琴璧白和樂察的青睞,不日就可能繼任魔尊之位。”盧盛學著之前在廚房時大家給他將這一段時候的語調說道。

“你說的美人是?為何他要繼任魔尊之位?”蘇葉聽他講的林向晚完全不像是之前他認識的那個人,她在仙靈中歸於混沌之時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林向晚放棄了雲虛選擇了魔族?他是找到了自己女主嗎?為什麽林向晚又會把放置她仙靈的蘭草交給衛袁?最後一個問題是她一直不敢問自己的問題。

“美人就是魔族公主樂察呀。魔尊之位空置本來就是等樂察成婚後交給她的夫婿的,現在林向晚與樂察情投意合,等魔宮局勢穩定後琴璧白肯定會就給他們舉辦婚禮。”盧盛第一次聽到別人這麽說時也被大家編故事的能力震驚了,他猜想周默下一步肯定要問為何你能確定他們情投意合,只是沒想到她亦是局中人。

“你為何確定他們情投意合?”蘇葉緊握住顫抖的雙手,不讓盧盛看出她情緒的異常。

“副首領去魔宮裏取鎮魂塔時可是親眼看到他們抱在一起,我們廚房二狗他表哥在魔宮做侍衛,他對二狗說林向晚和魔族公主早就住在一個宮殿裏同進同出了......”盧盛本來正在興致勃勃的角色扮演,學著廚房裏的雜役在講這些粗俗的八卦,可是他忽然瞥到蘇葉痛苦表情就停了下來,他猜想蘇葉是想到了自己的愛人,就像是自己想到鶯兒那樣。

他又想起這些荒唐的事情也誇大了樂察和林向晚關系,即使在妖族大家都這麽說,他確是萬萬不該也說這些謠言。只是他們郎才女貌,樂察對林向晚的情誼是誰都能看出來,琴璧白也一直在撮合他們,他們遲早都會在一起。因為鶯兒看林向晚的異樣眼神,林向晚眼裏卻完全沒有鶯兒,他也希望林向晚和樂察能夠盡快修成正果,斷了鶯兒的心思

他們二人忽然就陷入了靜默裏,很久都沒有人說一句話。

蘇葉不知道是否應該相信這個廚子的話,這些話將她的心挖下來一半丟入了黑暗裏,她痛的無法呼吸,身體裏血淋淋的空洞讓她覺得惶惶不安,她緊緊咬住指甲扯下一大片,手指的痛楚刺激著那顆瀕死的半顆心,才讓它想起了跳動。

她覺得這裏悶極了再也不想呆在這裏了,她活動了一下腳踝已經好多了。她問盧盛要不要跟她一起越獄,盧盛答應了。

盧盛大聲叫喊朱雀鳥要死了,隨後就傳來一個人急匆匆的腳步聲,打開牢門的鐵鏈嘩啦聲。獄卒剛進來就被蘇葉打昏了,蘇葉變作了獄卒,又將獄卒化作了綁在鐵鏈上的朱雀鳥。

蘇葉打開盧盛的牢門,帶著盧盛走了出去,他們一起下了滑索,走過一條漆黑的甬道終於走到了司獄門口。門口的守衛攔住了他們,問蘇葉帶著犯人到何處,蘇葉說監察司提審犯人他幫忙把人帶過去。蘇葉話音剛落,有幾個監察司的小吏就來到他們面前,說是奉命來提審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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