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命喪鐘鼓樓 重生龍泉湖

天空雲遮星月，滿山的火把照亮漆黑的雷音寺。

帶頭的喊話，“都給我仔細搜，哪個角落都不能放過，一定要把那個丫頭給我找出來！頭一個找到的賞銀十兩！”

“是！仁管家！”

衣衫不整的阿鳳躲在鐘鼓樓漆黑的角落裏瑟瑟發抖，眼見著一片火把朝這裏湧來。

“仁管家！在鐘鼓樓！”一個下人發現了她。

瞬間，火把將鐘鼓樓團團圍住。管家趕過來。

“丫頭，如果你爹早把山契地契房契交出來，你家也不至於落得家破人亡，你也不至於伺候咱們幾十個兄弟，要怪就去黃泉路上怪你爹，可別怪咱們！”

“鳩占鵲巢，卻怪鵲不自己把窩交出來？強盜！”

“你一個人在世上孤苦伶仃的，倒不如去地底下和你爹娘弟妹團圓！你後面就是懸崖，是你自己跳下去，還是我幫你一把？”

“爹、娘、弟弟妹妹，我不能給你們報仇了！我杜阿鳳在此拜別雷音寺滿山神明，若有來日，願化作厲鬼，殺光這些害死我全家的人！”阿鳳握緊鐘錘，敲三下九龍銅鐘。

管家一揮手，七八把刀刺進她的後心，她當場吐血而亡。管家一腳將她的屍體踢下山崖。雷音寺溶洞裏忽然卷出一陣黑風，把他們的火把全都吹滅。

“下山！”管家吩咐眾人又將火把點起。

山風吹開明月，明月照著山底的龍泉湖，阿鳳的屍體墮進湖裏，湖面的月光瞬間被血水染紅。

“餵！快到鎮上了！該起來梳洗打扮換新娘服了！”她睜開眼睛，看到鏡子裏一張臟兮兮的生臉，“我是？”

“你是路邊的小討吃啊，前晌你掉進龍泉湖了，是咱們管家救了你！”圓臉丫鬟說。“你是個有福的討吃，雖然咱們少爺快……”

瓜子臉丫鬟連忙打斷她的話，“你只是個從外地來的流民討吃，無親無故的，選上你去咱們家當少奶奶，穿好的吃好的住好的，再也不用擠在廟會上討吃了，是你天大的福氣。”

“這福氣是咱們求都求不來的呀。”丫鬟笑。

兩丫鬟幫她換下乞丐服，換上新娘裝，梳洗打扮一番。

“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臟兮兮的小討吃打扮起來居然是個小美人。”

“是啊，比咱們大院裏那些少奶奶可漂亮多了。”

“小討吃，你叫什麽名字呀？咱們總不能一直叫你小乞丐吧？”

她看到旁邊乞丐服的袖口上繡著一彎瘦月，感應到小乞丐母親坐在燈下為女兒縫衣繡瘦月的畫面。“我叫瘦月。”她把袖口的瘦月撕下來揣好。

丫鬟掀開車簾，把乞丐服丟出去。

“都打扮好了嗎？”趕車的回頭問。

“都好了。”

瘦月看到趕車的居然是殺自己全家的那個管家，連忙問丫鬟，“我要嫁的是誰？”

“遼州第一晉商，龍泉鎮聞人大院的十七少爺啊。”

“這次出來大豐收，回去以後，杜家財產全數交給十少爺，讓十少爺分配，這是老爺的意思。你們個個表現都好，也都去賬房領賞。”管家在外頭交代。

下人一片歡呼。

紅蓋頭裏的瘦月心如刀割，拳頭幾近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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