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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白衣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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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白衣風暴

自從我們離開奧辛德到奧特蘭的郊區的旅館住下後,瓦爾雅整天找個安靜的地方練劍,艾多拉躲在房間裏除非用餐時間才離開房間,而我會選擇點一杯啤酒坐在餐椅上聆聽來來往往的旅客交談的內容。臨近新年,路經此地的背包客也稀少許多,整個旅店就我們一行人選擇住在此地。老板為了圖個喜慶,強烈要求我們要留到一月一號,說到那個時候他會用豐盛的食物宴請我們。

今天已是十二月的最後一天,餐廳區域除了我外只剩下老板,我無聊地靠墻擺弄衣腳。馬匹的嘶叫聲從門外傳來,這讓我精神一振等待下一位到來的旅客會是誰。木門被推開,身著奧特蘭城守衛衣服,頭發散亂,腰佩打刀,身後背著比他都高的長刀男人踏過門檻。

我下意識叫住他:“索夫,恩格爾哪?”

索夫搔了搔他散亂的長發,滿臉疲憊地說:“奧兄,先給我點水潤潤喉,我要累死了。”

我敲敲桌子對老板大喊:“兩杯啤酒,烤肉別放茴香。”

老板爽快地答應,手腳麻利地呈上菜肴。索夫把杯中啤酒一飲而盡,暢快地打了個飽嗝,他等到老板走遠後小聲說:“奧維奇,能聞到我身上的血液氣味嗎?”

我湊近他仔細聞聞,他身上有血液的腥味,我嚴肅地問:“恩格爾被你殺了?”

“你說什麽哪。”他擺擺手,“你們剛走沒多久那小子就被人叫走,我自己也不能去村莊打探到什麽,所以我也選擇進城了。不得不說,奧特蘭城的女人真是比樞紐城好看多,尤其是黑市的那些……”

“打住,說正經事……”我驟然意識到他提到黑市,吃驚地問,“黑市,你怎麽進入的?”

他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說:“不得不說,那裏的女人……”

我滿臉冷漠地盯著他說:“先回答我的問題,我不想聽你找樂子的過程。”

“好好好。”他拿過我的啤酒,喝了口說:“那麽矮的木墻我一翻就過,那個笨守衛還想抓我,我繞了幾個圈就把那傻子甩了,哈哈哈哈。”

“我還以為你還殺了他。”

“人命可不是玩笑。”他收斂笑容端莊地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刀只能對著拔刀人砍去。”

“所以你這身血是怎麽來的?”

“我追蹤恩格爾跟他走進如迷宮般的小巷,他們進入門破爛不堪的庭院中,我也跟著翻進去,我蹲在窗檐下聽他們對話。”他伸頭到我耳邊說,“與恩格爾對話的男人讓他在今晚進行活動,說是要報覆宗教審判所與清理黑幫組織。之後的內容我就沒聽見了,誰讓我聽的時候碰倒窗檐上的花盆,結果這些人馬上從屋子中沖出來抓我。那個倒黴的人一直追我到小巷的死胡同,迫於無奈我才用刀刺中他,搶走他的衣服跑出來,希望他能被人發現送到醫院吧。”

“恩格爾今晚就會行動?”

“是的。”

我用叉子插起烤好的肉送到口中說:“那麽我們今晚之前必須入城,我們要保護好平民的安全。”

“為什麽?”

“因為馬丹,如果我在這次清教暴動中無作為,馬丹必然會把我供出去來平息眾人的怒火,在全奧特蘭通緝我。我的身份是她給的,她也許把我當成了她的擋箭牌,但我絕不會坐以待斃”我站起身對老板說:“老板,結算一下這幾天的住宿費用,我們要啟程了。”

他接過錢袋,查清其中的錢幣,不舍地說:“客人,真的要走了嗎,明天可就是新年了。”

“沒辦法,事情緊急。”我淡淡地回答。

“對了,索夫。我要給你介紹一個人。”我和他走到艾多拉房間前,敲了敲門。

“門沒鎖,進來吧。”艾多拉的聲音從門那頭傳來。

我推開門,艾多拉正坐椅子上拿著玻璃滴管,滴管中的藍色液體滴入到一個大玻璃杯中,砰的一聲冒出紫色煙霧。意識到我們到來,她把滴管放到木架上,轉過身向索夫打招呼。

“這是誰,奧兄?”

“一個……”我不想告訴索夫她是一名術士所以就撒謊說,“煉金術師。”

索夫的眼神在艾多拉身上上下掃動,註意到這點的艾多拉額頭肌肉在微微跳動,忍著怒火說:“奧維奇,你的朋友索夫似乎很失禮。”

索夫露出笑容摸著胡茬說:“煉金術師小姐,你長得真是太美麗,我只是做出符合男人的本能行為而已。要我說奧維奇第一次看到你肯定也是這樣。”

“索夫,她的名字叫艾多拉。還有我可不是你,不會做出這樣失禮的行為。”

“艾多拉,真是一個配得上你的好名字。小姐,有興趣跟我共進午餐嗎,或者我們可以找個地方互相理解一下。”

艾多拉不再理睬索夫,轉向我說:“奧維奇,有什麽事情嗎?”

“準備一下,中午我們就要離開這裏。”

“好的。”她又坐回到椅子上,投身到瓶瓶罐罐中,“奧維奇,出去時把門關上。”

索夫關上門後踱幾步說:“奧兄,她是幹什麽的。”

“煉金術師。”

“奧兄,你在騙我。她絕對不可能是一個煉金術師。我曾經遇到過煉金術師,她們絕對不會把實驗項目放到人來人往的旅店進行。”他放松語氣說,“既然你不想告訴我,那你肯定是有你的苦衷,我就姑且把她當做一個煉金術師了。”

“謝謝你。”我愧疚地說。

他拍拍我的背說:“走吧,奧兄。今晚上可是一個大活,我可不希望我們三人中會有人在奧特蘭受傷。”他吹著口哨,哼著不知名的家鄉小曲走下樓。

我回到屋中打理好自己的物品,穿好布甲,等到中午到來,離開這旅店。

前往奧特蘭城的路上並不算太愉快,一路上我向瓦爾雅介紹馬丹與清教,而索夫與艾多拉的拌嘴就沒停下來過,在這種無聊的路途中我們終於在太陽下山時到達奧特蘭城門前。我勒緊馬韁繩,向衛兵遞出我的證件。審查完證件的衛兵立正向我敬禮,對我恭敬地說:“阿加維托伯爵,請你入城,但你身後那幾位人我需要檢查一下。”

瓦爾雅的機械臂在正教中可算是違禁物,我可以發現衛兵身後的紅衣衛兵眼睛正盯瓦爾雅的黑色單肩長袖,如果瓦爾雅被查出來那可就糟了。

我拔出刀用刀尖指著那個衛兵,伴隨我的動作周圍的長戟也抵到我的胸前,衛兵不卑不亢地說:“伯爵,我只是確定一下人員的身份,請您配合工作。”

因為一時緊張瓦爾雅被發現所以拔出刀,但我並沒有想好拔刀後的應對。這時我大腦飛速運轉,霎時間想到一個好理由。我瞪向我架戟的衛兵,被我瞪到的衛兵後退直到長戟回到最初的位置,我摘下手套呵斥:“你這是在侮辱我!這是二位是我的夫人。如果你再要堅持對我的夫人們動手動腳,這個手套可就要丟在地上,你我來一場賭上榮譽的決戰了。”

我的恐嚇對他有效,他急忙後退向我道歉,“伯爵大人請原諒我吧,我真的不知道這二位是您的妻子……”

“住口!”我故作憤怒揮動刀,“你不配在我面前提起我的夫人們,滾!”

我收回刀驅馬走過吊橋,瓦爾雅與艾多拉亦驅馬通過吊橋,但輪到索夫時卻被長戟攔住。索夫小聲咒罵,下馬任他們搜身,那個衛兵好像把剛才的怨氣全部發洩到索夫身上,給他檢查的時候恨不得把他剝光了。

城內路上的行人很少,商鋪早早就打烊了,就連巡邏的衛兵都比以往少了一半。街道上充滿喜慶的氣氛,零星的路人絮絮叨叨地討論新年到來。我們進入黑市把馬寄存在檸檬酒館,等待著夜幕的降臨。

酒館的客人們稀少到連老板都開始準備與自己的親人準備新年慶典,我示意瓦爾雅與索夫可以行動了,至於艾多拉我讓她安心待在酒店不要隨便走動。離開酒店,夜幕下的黑市充滿危機,空無一人的道路與遠處傳來陣陣的腳步聲,清教徒們開始行動了。

“跟我來。”我們避開清教徒耳目轉進小巷中,但還是有幾個文身男人拿著砍刀站在小巷中。他們應該就是本地的黑幫,跟之前在酒館中挑釁並且在小巷襲擊安梅洛的人穿著同樣衣服。

“瓦爾雅。”我做出手勢。

短劍不露聲響地從瓦爾雅手中飛出,刺穿男人的後頸,正當其他人好奇他們的同伴為什麽向下倒時,幾把奪命的短劍也刺穿他們的喉嚨。整個過程還不到一分鐘,他們便從活人變成屍體。我們走上前,我摸索著屍體在衣服兜中找到被折疊的信件。

“信中寫了什麽?”

“這裏太暗了,根本看不清。”我把信揣入懷中,“走,讓我們離開黑市。”

我憑借記憶在小巷中穿梭,腳步聲在外面四處響起,隨著腳步聲還有刀劍出鞘的聲音,在繞幾個圈後我們終於離開黑市。

借著城內火把我才看清處信中的內容,才意識到這次暴動就是一場騙局。信中內容是薩福利與黑市內黑幫合作,清教負責制造騷動,而黑幫趁機擴大在黑市外的領地。薩福利一直在黑市中,受到當地黑幫的保護也被控制,可這都建立在他只是一名傳教士上而已。一旦擁有武裝力量後,他可以脫離黑幫的控制,他的軍隊不是為推翻城內的正教,而是為了反抗黑幫,打開黑市。

“快,我們快去平民區。”我收起信,迅速地朝著平民區跑去咒罵自己的考慮不周。

烈焰在房屋上狂舞,滾滾濃煙訴說疾苦,幾副冰冷的衛兵屍體倒在地上,血漬已經幹涸。三個男人正抱著錢財,拖著被打暈的女孩,口中說著粗話正在為他們的掠奪喜悅不已。

“混賬。”比我沖動的索夫咒罵一句,朝他們跑去。

索夫握著刀沖到那個領頭的男人面前,手起刀落毫不拖泥帶水,領頭的人喜悅表情還在臉上但卻倒在地上死了。旁邊的人丟下錢財,拔出刀朝索夫砍去。索夫側身閃過,把手中刀一轉插死身後那個想要襲擊他的男人。還未等索夫把刀拔出,又是一記斬擊向索夫襲來。索夫猛然轉身用身後的長刀刀鞘擋住斬擊,利用斬擊的沖擊跑出那人的攻擊範圍。

“索兄。”

他搖搖手示意我不用來,解下身後那把長刀,但他卻沒有脫下刀鞘。

“你還不配被這把長刀斬。”索夫輕蔑地說。

男人牟足勁朝索夫跑去,還未到他揮刀範圍內就被索夫的刀鞘擊中腹部,跪倒在地上,索夫順勢用刀鞘把他打暈。索夫一人解決所有敵人後,我們跑到他身旁。

“這個暈倒的男人怎麽辦?”

“殺了吧,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瓦爾雅用刀抵著男人的胸口。

“等等。”索夫叫住瓦爾雅,拔出插在屍體上的刀,從衣兜中拿出水叫醒那個昏厥的女孩,問她:“別怕,你安全了。”

索夫露出笑容摸著女孩的頭讓她冷靜,顫抖的女孩在他的安撫下逐漸冷靜,她哭著說:“爸爸、媽媽都被這些人殺了。”

“你想要報仇嗎?”索夫輕聲問。

她拭去淚水用著哭腔說:“我想。”

索夫笑了,把女孩交到我的手裏說:“奧兄,把女孩的眼睛捂上。”

他走到那個暈倒的男人面前,用刀推開瓦爾雅的刀,他高舉武士刀,面如死灰揮出刀斬首那個男人。

“索夫……”瓦爾雅的話被遠處的爆炸聲打斷,又一座房屋被這些黑幫們燒毀。

“走吧,瓦爾雅。”索夫眼中露著兇光,“你跟我想的一樣吧。”

“奧維奇,照顧好那個孩子。”瓦爾雅冷笑一聲回答索夫,“索夫,握緊你的刀吧。”

二人相視片刻,朝著平民區的深處沖去。我抱起還在哭泣的女孩,讓她的頭靠在我的胸口,看著那熊熊燃燒的房屋自言自語:“薩福利、馬丹,你們就這麽願意把無辜的人卷入權力的漩渦中嗎?”

我靠著墻,女孩在我懷中安詳地睡著。我所期待的腳步聲終於從街道的另一頭傳來,那些穿著被血染紅的白衣教徒們朝著平民區跑來。我站起身看向他們,孩子因為我動作醒來了。

“哥哥,我好怕……這裏好冷,我剛才是不是在做夢,爸爸是不是還在外面為家賺錢,而母親還在家中做著晚宴,今天是新年對吧。”她拉緊我的褲子,頭埋在其中不敢看著周圍。

我心如刀割,不知如何回答她只好摸著她的頭安慰說:“你還在做夢,醒來,一切就都好了……大概吧。”

隨著那隊白衣逐漸靠近,我也看清他們領頭的人究竟是誰了。俊俏的面龐,在兜帽底下的白發,毫無疑問他就是安梅洛·恩格爾。我站在他們面前,指向這些殘垣斷壁與冰冷的屍體質問他:“安梅洛·恩格爾,這就是你希望的下場嗎!”

“伯爵。”他的表情也痛苦不堪,但還是硬氣地回答我,“我們必須這樣做,也一定要這樣做,犧牲少部分人還換來大部分人。”

“你……”我把要咒罵他的話硬生生地咽回去,摸著小女孩的頭發對他說:“這就是這次浩劫中的受害者,我要你對她負責。我以奧威·萬·阿加維托伯爵的名義要求你現在立刻回報我的人情,你現在就把這個孩子給我送到安全的地方。”

“恕我做不到。”他褐色的瞳孔展示決意,“我必須要領著我的小隊完成清除黑幫的任務。”

“我替你,把你的白衣服給我。”我走上前,薅下他的兜帽,抓著衣領拎起他,直視他的眼睛說,“我一定要確保這個孩子的安全。你是個孤兒,她曾經不是,但她現在是了。她甚至現在還在認為這一切都是夢境,恩格爾,你忘了你曾經的遭遇了嗎?”

他轉頭避開我的目光,但我還是把頭伸過去盯著他。他眼神中的堅定無影無蹤只留下無盡的黯淡,我繼續說:“恩格爾,你應該能夠理解失去父母的痛楚也知道無依無靠的艱辛,我不想讓這個孩子也像你一樣,她還是個孩子。”

我松開手,他如爛泥般癱倒在地上,愧疚地看向女孩,但女孩因為他的目光害怕地躲在我的身後。他低下頭思考許久,站起身走到我的旁邊對我說:“奧威·萬·阿加維托伯爵,你說的對。這個女孩就有我來領養,她就是我的女兒。”

“好……等等,你在說什麽?”

“她的姓氏可以保留原來的姓氏,但我承認她是我的女兒,我要補回她失去的東西。”他冷靜地說。

“冷靜,恩格爾。你可以當她的哥哥而不是父親,不然你現在有了女兒日後該如何結婚生子。”我勸導他。

他堅定的光芒又在眼中燃起說:“我很冷靜,伯爵。你說的對,我是個孤兒,我知道那種痛苦,我不想讓這個孩子也成為孤兒。”

他脫下白衣披在我的身上,並且遞給我象征指揮權的身份證明,拉起女孩的手離開了。風吹得我淩亂,面前白衣清教們都在等待著我下一步發號施令。我硬著頭皮拔出刀對他們喊:“清教徒奧威·萬·阿加維托將會率領此小隊,去剿滅奧特蘭城的不義之徒!所有都有,跟我來!”

他們亢奮地喊著口號,紛紛舉起武器跟我朝著平民區深處沖去。我們一群人從新年第一天的夜晚一直清理到翌日的淩晨,我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黑市,發現黑市的衛兵全部都換成披著白衣的教徒。我驅散那些教徒,只身一人回到檸檬酒館點了一杯調和酒。

老板笑盈盈地把酒送到我的面前說:“昨晚你也去參加清教了嗎?”

“何以見得?”我問。

“你身上的血腥氣息可蓋不住。”他從櫃臺中拿出牛肉幹與面包放到盤子中,把酒與食物遞放在我面前說,“這頓早餐就算我請你了。奧特蘭城改天換地了,現在接管黑市的是清教的主教薩福利。昨天還在狐假虎威的紅衣人們與那些自鳴得意的黑幫都成歷史了,真是件大好事啊。”

“為什麽?”我抿口酒讓自己保持清醒。

“你們清教與奧特蘭的守軍聯合出擊清除了奧特蘭的所有毒瘤,真的要好好感謝馬丹夫人,聽說薩福利今天一早就去會見馬丹夫人了。”

“你的意思是他們聯手了?”我有些不敢相信我的耳朵,“這不是公開與我們的皇帝作對嗎?”

“事情還沒有傳到皇帝的耳中,但我感覺消息會很快的。”他露出詭異的笑容說,“客人,如果你把石頭投入水中會產生什麽?”

“額,砰的一聲,之後石子沈入水中。”

他勒緊頸部的領帶,緊緊身上的服裝,緩緩地說:“會產生一層層波紋,奧特蘭就是波紋的中心,而那些波紋就是周圍的城市。”

我喝盡高腳杯中的酒低聲詢問他:“你是誰,自從我來到這個酒店就感覺到你很不對勁,你的種種行為根本不像一個商人。”

他從盤子中拿走一塊牛肉幹,細細地咀嚼咽下去,慢悠悠地說:“我不是商人,那你就是伯爵嗎?奧威·萬·阿加維托,哦不,我應該叫你另一個名字——奧維奇。”

“你……”我正要站起但卻被他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狡兔三窟,薩福利與馬丹自以為可以接管黑市,得到那個地堡,但他們根本不知道得到是我前些年建造的假身。”他後退一步朝我行禮,露出狡黠的微笑說:“我的名字是格瑞·法蘭福,曾經黑市的主人。所謂的黑市不是指這五百米的長廊與地下地堡,而是我手下的情報機構。”

我這時候才意識自己與他們都深深地卷入這權力的漩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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