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末日童話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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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末日童話4
沈默, 只有沈隊的笑聲像一只暴鳴的大公雞突兀而又持續地響在車內，他笑得幾乎站不住，抱著肚子前仆後仰。
趙堅眼眸深深地看著那張簡單的線條圖案, 嘲諷而又避世, 這種覆雜的情緒怎麽能出現在怪獸身上？怎麽會出現在怪獸身上？
“你知道這說明什麽？小, 哦，現在得叫趙隊了。”沈隊還在笑，“這些怪物長腦子了！”
“噗哈哈哈！這些怪獸長腦子了！哈哈哈哈！”
錢隊長沒有阻止沈隊的笑聲, 放任他以狂笑宣洩心中的情緒。
沒有智慧的怪物已經很難對付, 何況是長出腦子，還對人類文化有著一定了解的一只最強大的怪獸。
智慧一旦出現，文明就相聚不遠。
對比人類的節節敗退, 步步陷落，它們的出現好像是來取代人類的。
趙堅懂了隊長為什麽會絕望，人類回歸地表遙遙無期, 新的物種即將取代人類，他看不到希望。
那麽趙堅呢？
他沒想隊長那麽多, 他就想活下來，能活多久活多久, 用盡一切努力去活著。
錢隊長一直在觀察趙堅, 他的表情從恍然大悟到堅定，並沒有一瞬出現遲疑軟弱，甚至膽怯仿徨。
沈龍眼光不錯。
錢隊長暗許。
探索隊繼續出發，高主任一路采集數據, 前往目的地的道路漫長而又艱辛, 不是每一處的異獸都是那麽無害。
趙堅第一次出任務時，打的還不是怪獸, 那時候地面還有許多大戰亂前的人類疫者，行如喪屍，攻擊性極高。十來年過去，人類疫者消失了，怪獸橫行，這日子越發沒個盼頭了。
在距離目標地點三公裏之外，他們遇見了來自國外和國內的一只探索隊，國外地下城幾乎自治，只有名意上受中心指揮，但國內仍舊保留了完整的體系，兩只隊伍匯合後，經過交流，最後決定聯合行動。
趙堅趁著這一會，將呼吸器裏的濾芯順手抽出來，換上新的。
“那他們呢。”趙堅問沈隊。
“諾，也一起，註意安全。”沈隊回道。
“知道。”趙堅掃了一圈對面的外國隊伍，將人數以及個人身體特征記住，切到隊內頻道，“註意安全，小留子、夏天居中，盯著那幾個外國佬，一旦有任何意動，擊斃他們。”
“收到。”×2
現在風氣比不得以前了，趙堅得留一手，帶自己這邊的人安全出去。
遠遠地就能看見那座巨山一樣的東西，黑色的，好大一坨大猩猩。
高主任是帶著使命來的，小心靠近，它不會在意身邊的幾只螻蟻，他們只要小心，是可以平安返回的。
趙堅他們三個小隊，就是攻堅力量。每個各留下兩個人保護高主任，然後他們靠近。
這團活著的龐然大物，一呼一吸之間，帶著地面都在震動。他們不得不小心再小心地靠近，以防由震動帶來地十足跌落，唯一慶幸的是，這尊龐然大物足夠恐怖，其他怪獸都躲得遠遠的，不敢靠近。
“繼續前進，大猩猩還在睡覺。”耳麥裏傳來聲音，趙堅一揮手帶著人繼續往前。
這場驚險刺激的死亡之路，在出乎意料的時間裏結束。
那只大猩猩拍打蒼蠅般朝地面拍下，誰也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或許只是睡覺時下意識的舉動。
趙堅眼睜睜地看著身後一行數人變成了肉泥。
天空中飄下一縷黑色卷毛，不知道是從大猩猩手上哪個部位掉落的雜毛，就那麽落在了趙堅身前，比他整個人都還要長幾倍。
他們制定了周密而嚴謹的計劃，審慎地思量滅一個步驟，用盡力氣想要完成的任務就這麽戲劇性地完成了，而代價僅僅是他隊友的命。
不不不，這根本算不得代價，他們只是不小心被碰到了。
趙堅呲目欲裂，拖著雜毛往前跑，後退的路被手擋住了，他過不去。
該死！該死！該死！
隊友全死了，他要活下去，他一定要活下去！
“警告，呼吸過濾器即將到達更換時間。”
“警告，您已偏離預定形道路。”
“關閉提醒。”他慌不擇路，拖著雜毛極大地耽誤了他的移動效率，趙堅沒有猶豫就拋棄了雜毛。
他得活著，活著才能有一切。
大猩猩好像只是換了個姿勢，再次入睡。
趙堅耳麥裏安靜極了，“高主任、”
沒有回應。
趙堅再也忍不住，沖著那坨巨大的黑色肉山喝罵。
“我艹你祖宗！”
憤怒地喝罵被風一吹就散，完全飄不進大猩猩耳中，他的聲音太小，那坨肉山太大，就算是站在他耳邊喝罵，大猩猩也不一定能聽清。
趙堅屏著淚，往前跑。他得回去，回去找找有沒有剩下來的濾芯，找不到濾芯他也得死。
他不敢想在大猩猩巨爪下那小小的濾芯如何得以保留，他怕一想自己就要崩潰。
人暴露在空氣中，完全無法存活。
沒有！
怎麽會沒有！
趙堅拔腿狂奔，往更外面的站點去，那裏一定還有！
燃料即將告罄，關閉的提示音只在視角最角落彈出一個小小的紅色感嘆號，趙堅沒有看到。
他突然往後一跳，原地蹦出一只長角老虎。
沒有那一跳的閃躲，趙堅必然被長角老虎咬住。
趙堅沒有停頓，重機槍立刻就對準了老虎開槍射擊。
長角老虎避開子彈，直撲趙堅而來，趙堅立刻往後閃躲，這一場叢林追逐戰就此展開。
“外骨骼支架燃料已耗盡，使用者將在30秒後彈出防護服，請使用者做好準備。”強制提醒音後，趙堅心裏暗罵一聲，一瞬分心，又讓長角老虎逼近兩米。
他的燃料耗盡，長角老虎也不好過，處處帶傷，戰鬥力大減。
趙堅咬牙，接著防護服彈力淩空落在長角老虎背上。
他死定了，它也別想好過，咬都要咬下它一口肉來！
-
“啾？”小麻雀在他身前跳動，只穿著貼身裏衣的趙堅躺在血汙中，在聲聲啼叫中醒來。
他、沒死？
趙堅笑得胸膛震動，驚得小麻雀振翅遠飛，趙堅一伸手撈住這小東西。
小麻雀同樣長了角，小小的角只有幾毫米，幾乎看不見，叩摳群死二貳二霧久義死其。加入看更多完結吃肉文小麻雀甚至和動亂之前變化不多，可想而知，實力也和動亂之前同樣弱小，就連趙堅的五指都掙脫不開。
他摸了摸小麻雀的額頭，羽毛順滑，手感極佳。
小麻雀歪頭看他，黑漆漆的眼珠子倒映出趙堅滿是血痂的笑臉，小鳥眨了下眼睛，趙堅也眨了下眼睛。
下一秒，趙堅擰下了麻雀的脖子。
也不知道這玩意能不能吃。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他還活著，但現在先烤個麻雀吧。
可愛呆萌，在活著面前，什麽都不是。
他餓了。
這一次任務，地下城S-0912損失慘重，不僅沒有完成任務，更是失去了一位頂級科研人員，三支精英探索小隊全軍覆沒。
地下城S-0912也是收獲巨大的，一個讓人類變得更為強大的方法，重量遠遠大於一個任務、幾個科研人員、幾只精英小隊。
趙堅不僅沒有受到懲罰，反而得到中心表彰，滿譽而歸。
人類開啟了一個新的時代。
蕭靈祎在閉關中默默睜眼，隔著水簾洞眺望遠方地底的人類。
想必在不久後的將來，人類將開始一場碩大的反攻，為了變強，為了重回家園。
她好似看見戰上英雄之位的趙堅被送上神臺，群情歡呼吶喊，他的名字傳遍人類的世界，他是當之無愧的英雄，他為人類帶來了新的希望。
英雄嗎……
蕭靈祎覆又閉目修行，但這樣還不夠。
吞噬妖獸的血脈，只能成為一個更強大的人形獸，獸戰勝不了神。
他們做得遠遠還不夠。
要不要推一把？
蕭靈祎思索半點，擡手點了一下。
這個世界的人都是沒有靈根的，或者說，這個世界本來就不是人的世界，人想要修行，在這個世界的規則之下，只能走獸的道路，拋棄人性，拋棄愛，成為一個披著人皮的獸。
修仙是不能修的了，那就試試別的吧。反正三千大道皆可修，努力也能出奇跡嘛。
-
地下城S-0912，英雄宿舍。
趙堅帶回獸血修煉法後，立刻引起了高層註意，高層立馬召集專家，在這一基礎上進行立項研究。
最頂尖的營養師、生物專家、基因工程探秘者，全都匯聚到了同一個小組裏，為了同一個目的，更合理有效的利用獸血促進人體的進化。
但在這之前也不是沒有人反對。
在此之前，人類研究工作的重點是如何快速降低核輻射到人類可生存標準。這項研究一直是地下城重點推進工作，匯聚了極多的力量參與其中，在這個研究小組背後是一個極其可怕的勢力團夥。
兩個相反的研究小組，背後代表著人類未來的兩條道路。
是血脈進化、共享輻射，還是凈化地表、重返家園？
地下城S-0921的領導很想同時進行，但地下城的資源是有限的，他們還沒有闊氣到想幹什麽幹什麽的地步。
必須做出選擇了。
消息不知從何處傳出，早已經無法忍受地底黑暗的人啊，發起了最聲勢浩大的一場游行。
“我們要進化！立刻重回地表！”
條幅拉得到處都是，每天見面的第一句已經不是“吃了嗎”，換成了“嘿，你今天支持進化回家了嗎”。
一個忍受永久的黑暗，在不知道多少代子孫之後像是蟲子一樣從地底爬回去，一個是現在就回家，在地表重建家園，這還需要選擇嗎？
“人類不是由外表定義的，何為人當有我們來定義！何況英雄趙堅的外表也沒有變化，小小的基因變化又怎麽樣？”
“現代人和猿人也長得不一樣啊！”
“回家！”
“我們要回家！”
民意裹挾之下，鋪天蓋地的聲音喊著進化，適應核輻射時代，重回地表。浪潮席卷整個地下城S-0921，任何不同的一點點聲音都顯得刺耳，所有不同意見的人都被打為人類叛徒。
槍聲每天都在響起，這就是背叛人類的下場。
哪怕是被碰上進化論神壇的趙堅也無法阻止，瘋狂的人群再也不能忍受看不見太陽的地底生活。
進化，就這麽成為了地下城S-0921的唯一正確觀點。
研究進行得不太順利，但到底有了那麽一點成果，當志願者全暴露式站在荒蕪大地上的影像傳回地下城時，人群爆發出了高亢的歡呼！
一個新的族群誕生了，或許可以取一個新的名字，獸人。
當然獸人不認可這個稱呼，他們不認為自己是獸，他們是換了新外觀的新人類，他們才是人類的未來！
地下城S-0921獸化的選擇傳開後，一半的地下城選擇了跟隨進化，一半的地下城選擇了守住身而為人的驕傲，哪怕結果是死亡。
地下城A-5468。
它和地下城S-0921來自同一個國家，有著相同的語言和文化，也是意志最堅決地反對進化論的地下城。
他們有自己的適應論。
地下城最中心的體育館內，身穿白色武術裝的中年女性慢慢走進透明玻璃大罐子裏。玻璃大罐子很大，足夠站下數十人，或者讓她在裏面來一場武道。
她的容貌清秀，身材高挑，目如丹鳳，視線掃過圍觀的人，每一個都低下了頭不敢和她對視。
這是一雙很有力量的眼睛。
“開始吧。”她的聲音也是沙啞的，低低響起後，操作員按下按鈕，玻璃大罐子的門緩緩放下，只聽滴的一聲，玻璃大罐子上方噴出粉色濃霧，不過一兩分鐘，就將她整個人淹沒，罐子外的人已經看不見她。
罐子裏面，潘平陽回想起早已熟練的呼吸法，自然而然地按照家傳的樁工站著，呼吸法也不需要她註意便能調整到最合適狀態。
唏——噓——噓——唏——唏——噓……
潘平陽家裏長輩是古武傳家，說不上什麽世家。祖父混江湖時不知道從哪學了一招半式，後人為了糊口繼續學著，這基礎的樁工也就這麽傳了下來，繼續混口飯吃。
她呢從小身體不好，功夫是練不成的，倒是每日耳濡目染兄弟姊妹練樁工，不知怎麽也就記了下來，後來藥罐子一樣把身體養好了，又碰上了兩年大旱災，旱災過去了人疫又來了，人疫還沒完，人類匆匆忙忙開始躲核彈進了地下城。
找到呼吸法是她的一個機緣。
地下城有一座很大很大的圖書館，人類文明延續的傳承之地。潘平陽偶然在圖書館雜類裏找到了一本薄薄的小冊子，上面的呼吸法和她家的功夫真的很般配，合適得像是本來就是一套完整功夫一樣。
潘平陽從圖書館將呼吸法抄錄一冊，也不知道是觸到了哪一根弦，潘平陽就這麽開始了以呼吸法站樁工。
或許是在懷念兒時午後的棒棒冰，她搭著小板凳坐在海棠樹下乘涼，兄弟姊妹們都在大太陽下練功，汗水不停地淌，一個個都看著她手中的棒棒冰抿嘴巴。
總之潘平陽就這麽走上了站樁功的道路。
那是非常尋常的一天，老板總和她動手動腳，潘平陽不想再忍，推了一巴掌，然後老板內臟大出血，死了。
潘平陽惹了大麻煩，但她因此展現出來的特殊力量讓上層很重視，為了保命，潘平陽決定和他們合作。
地下城為潘平陽提供更好的條件，她則需要繼續修煉下去，一次次打破人體極限，成為人類的極限標桿。
粉色的濃霧是研究院根據潘平陽的供述，翻爛幾十本醫術搭配出來的超高刺激藥物，潘平陽長期處於這種環境之下，效果顯著，已經可以一只手擡起一噸重的物品。
這是三年前的極限，潘平陽好像觸摸到了一個屏障一樣，再也沒有進步。
但現在出現了轉機。
趙堅帶回來的消息證明了異獸體內是含有某些特殊能量的，這些能量將會是潘平陽再次突破極限的關鍵。
今天這場實驗，所有人都期待了很久，包括潘平陽。
習慣了強大的自己，一旦沒有進步，內心的煎熬將會把她殺死。她要一直強大，一次次突破人類極限，她始終都要做人類極限的標桿。
她就是最強的。
加入了異獸血液的濃霧顏色更為妖艷，隨著潘平陽的一呼一吸進入她的體內，在她自己不能察覺的時刻，能力自然而然地與她融為一體，繼續加強她的身軀。
淬煉，不停的淬煉。
玻璃罐內濃霧將散，“繼續！”潘平陽吼道，“我還沒有到達極限。”
研究人員面面相覷，最後遲疑著又加了半份的獸血。
兩個小時後，獸血消耗完，“繼續！”
“繼續！”
潘平陽足足使用了五份獸血才倒地不起，她被人擡出來，醫護人員圍上去檢查她的身體，城主著急地看著潘平陽，這可是他們地下城的大寶貝，可不能有任何損傷啊。
研究人員註意到，哪怕是睡著了潘平陽還在使用呼吸法，經過這一次，呼吸法好像成為了她的本能。
“好好照顧平陽，她不能有半點損傷。”
“是。”
潘平陽醒來是在三天之後了，醫護人員問她，“感覺怎麽樣？”
她掀開被子就往下跳，“感覺不能再好了。”
“我的基因進行過檢測嗎？有沒有什麽突變？”她問。
“研究院還在測驗之中，你可以稍等一下。”
潘平陽脫下外套，換上她自己的緊身衣，直接去了研究院實測。
效果非常顯著，在她原有的數據上直接增加了三倍，她感覺自己強得可怕，遇上普通的異獸，她幾拳都能打死它。
潘平陽想要去外面看看，領導沒批準，她現在能不能直接硬抗核輻射還需要經過研究院測驗才能知道。
又一次取了血做核輻射抗性研究，潘平陽終於拿到了她想要的基因檢測報告。
突變出現了，她的端粒體變長了，代表著她能夠比原來的她擁有更長久的壽命。
結果一出，引爆了整個研究院，長生延壽，這是何等恐怖的成就。
潘平陽一瞬間成為了研究院的熱議焦點，內部所有人都在談論潘平陽的延壽。
而潘平陽也終於通過了一半核輻射抗性測驗。
“……所以？”潘平陽問。
“你還是不能不帶裝備去上面，核輻射濃度過高會讓你同樣患病，而安全濃度，依照地面的情況，完全不可能存在安全區。所以，我的潘大宗師，你還是老老實實穿防輻射服吧。”
潘平陽暫時偃旗息鼓，回了武校指點學生。但她不會放棄的，現在不能上去是她還不夠強大，等她變得再強更強大一點，她總能和少年時一樣行走在大地上。
前進的種子已經種下，真不知道會開出怎麽樣的花。
蕭靈祎十分好奇往後的世界將會是怎麽樣，但她進入了深層次的閉關中，萬事不管，希望他們能有一個好結局。
人類從地面走入地下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想要從地下再次走回地表，這將會是一場漫長的征途。
誰會喜歡侵占家園的人？
地表又是誰的家園？
人類說是人類自己的，人類在這個世界已經生活了幾萬年，這是他們主宰的世界啊。
異獸，或者說是妖，並不這麽認為。
這個世界一直都是妖族的大本營，人族占據了幾萬年就想要把世界變成他們的嗎？
妖族絕不允許！
殺！
殺！
殺！
依靠著血脈傳承再次踏上先祖的道路，妖族一尊一尊古老的王在幾百年內迅速崛起，割土封侯，再現祖先榮光。
一部分人族精煉武學，突破極限，一次次沖擊更巔峰的極限，一部分人族則就此跑偏，他們不做人了。
沒有祖先開掛的人族，完全不是妖族的對手，屢戰屢敗，屢敗屢戰，戰線不停後退，人族只剩下了岌岌可危的最後一片領土。
“大王，您要為我做主啊！”嗚嗚咽咽的蛇妖對上垂淚，身軀龐大的大猩猩已經統領了附近三百七十二座山頭，成為了這三百七十二座山頭的老大。
“我看見靈翠山上夜夜有寶光照耀，就想將寶物獻給大王。誰知道山上那人族餘孽居然殺了我全族老小，要不是大王賜下的寶貝，我僥幸逃開，今日我也要死在人族餘孽手中啊。”
黑毛扁嘴大猩猩，現在他有了正式的名號，猿王。
猿王大叫一聲，嚇退蛇妖，“愛卿何必傷懷，且看本王為你揚威報仇！”
猿王當然知道蛇妖的話不實，但能有一個侵吞寶貝的借口他默許了蛇妖的話，至於區區人族餘孽？順手殺了就是。
他承認人族有幾個還算不錯的精英，但也僅僅是不錯而已。於他也都不值一提。若非鷹王提議留下人族為小輩練兵，人族那幾個殘餘敗將早就死光了。
猿王剛在門口站定，準備點兵出發，隨後就見遠處飄飄然飛來一個青年女子。
“你是那蛇妖的後臺？”輕飄飄的話從天落下，她未使法力足下生光，視線掃過猿王身後的紅眼蛇妖，“看來是了，那就不必留了。”
巨大的巴掌印從天落下，裹挾著澎湃的仙真法力，就那麽在眾妖想要說什麽之前將他們碾為塵埃，不見血，不見傷，姿態輕松。
蕭靈祎再次突破人仙之境，引發了外界奇觀，隔壁的蛇妖便覺得山中有寶貝，想要打劫蕭靈祎。正好碰見蕭靈祎破關之後，晃蕩蕩一尊在世仙真，嘩啦啦行得霹靂手段。
“我是……”猿王未說完的話蕭靈祎根本就不想聽，也不在乎。
不重要的東西，誰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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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 只有沈隊的笑聲像一只暴鳴的大公雞突兀而又持續地響在車內，他笑得幾乎站不住，抱著肚子前仆後仰。
趙堅眼眸深深地看著那張簡單的線條圖案, 嘲諷而又避世, 這種覆雜的情緒怎麽能出現在怪獸身上？怎麽會出現在怪獸身上？
“你知道這說明什麽？小, 哦，現在得叫趙隊了。”沈隊還在笑，“這些怪物長腦子了！”
“噗哈哈哈！這些怪獸長腦子了！哈哈哈哈！”
錢隊長沒有阻止沈隊的笑聲, 放任他以狂笑宣洩心中的情緒。
沒有智慧的怪物已經很難對付, 何況是長出腦子，還對人類文化有著一定了解的一只最強大的怪獸。
智慧一旦出現，文明就相聚不遠。
對比人類的節節敗退, 步步陷落，它們的出現好像是來取代人類的。
趙堅懂了隊長為什麽會絕望，人類回歸地表遙遙無期, 新的物種即將取代人類，他看不到希望。
那麽趙堅呢？
他沒想隊長那麽多, 他就想活下來，能活多久活多久, 用盡一切努力去活著。
錢隊長一直在觀察趙堅, 他的表情從恍然大悟到堅定，並沒有一瞬出現遲疑軟弱，甚至膽怯仿徨。
沈龍眼光不錯。
錢隊長暗許。
探索隊繼續出發，高主任一路采集數據, 前往目的地的道路漫長而又艱辛, 不是每一處的異獸都是那麽無害。
趙堅第一次出任務時，打的還不是怪獸, 那時候地面還有許多大戰亂前的人類疫者，行如喪屍，攻擊性極高。十來年過去，人類疫者消失了，怪獸橫行，這日子越發沒個盼頭了。
在距離目標地點三公裏之外，他們遇見了來自國外和國內的一只探索隊，國外地下城幾乎自治，只有名意上受中心指揮，但國內仍舊保留了完整的體系，兩只隊伍匯合後，經過交流，最後決定聯合行動。
趙堅趁著這一會，將呼吸器裏的濾芯順手抽出來，換上新的。
“那他們呢。”趙堅問沈隊。
“諾，也一起，註意安全。”沈隊回道。
“知道。”趙堅掃了一圈對面的外國隊伍，將人數以及個人身體特征記住，切到隊內頻道，“註意安全，小留子、夏天居中，盯著那幾個外國佬，一旦有任何意動，擊斃他們。”
“收到。”×2
現在風氣比不得以前了，趙堅得留一手，帶自己這邊的人安全出去。
遠遠地就能看見那座巨山一樣的東西，黑色的，好大一坨大猩猩。
高主任是帶著使命來的，小心靠近，它不會在意身邊的幾只螻蟻，他們只要小心，是可以平安返回的。
趙堅他們三個小隊，就是攻堅力量。每個各留下兩個人保護高主任，然後他們靠近。
這團活著的龐然大物，一呼一吸之間，帶著地面都在震動。他們不得不小心再小心地靠近，以防由震動帶來地十足跌落，唯一慶幸的是，這尊龐然大物足夠恐怖，其他怪獸都躲得遠遠的，不敢靠近。
“繼續前進，大猩猩還在睡覺。”耳麥裏傳來聲音，趙堅一揮手帶著人繼續往前。
這場驚險刺激的死亡之路，在出乎意料的時間裏結束。
那只大猩猩拍打蒼蠅般朝地面拍下，誰也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或許只是睡覺時下意識的舉動。
趙堅眼睜睜地看著身後一行數人變成了肉泥。
天空中飄下一縷黑色卷毛，不知道是從大猩猩手上哪個部位掉落的雜毛，就那麽落在了趙堅身前，比他整個人都還要長幾倍。
他們制定了周密而嚴謹的計劃，審慎地思量滅一個步驟，用盡力氣想要完成的任務就這麽戲劇性地完成了，而代價僅僅是他隊友的命。
不不不，這根本算不得代價，他們只是不小心被碰到了。
趙堅呲目欲裂，拖著雜毛往前跑，後退的路被手擋住了，他過不去。
該死！該死！該死！
隊友全死了，他要活下去，他一定要活下去！
“警告，呼吸過濾器即將到達更換時間。”
“警告，您已偏離預定形道路。”
“關閉提醒。”他慌不擇路，拖著雜毛極大地耽誤了他的移動效率，趙堅沒有猶豫就拋棄了雜毛。
他得活著，活著才能有一切。
大猩猩好像只是換了個姿勢，再次入睡。
趙堅耳麥裏安靜極了，“高主任、”
沒有回應。
趙堅再也忍不住，沖著那坨巨大的黑色肉山喝罵。
“我艹你祖宗！”
憤怒地喝罵被風一吹就散，完全飄不進大猩猩耳中，他的聲音太小，那坨肉山太大，就算是站在他耳邊喝罵，大猩猩也不一定能聽清。
趙堅屏著淚，往前跑。他得回去，回去找找有沒有剩下來的濾芯，找不到濾芯他也得死。
他不敢想在大猩猩巨爪下那小小的濾芯如何得以保留，他怕一想自己就要崩潰。
人暴露在空氣中，完全無法存活。
沒有！
怎麽會沒有！
趙堅拔腿狂奔，往更外面的站點去，那裏一定還有！
燃料即將告罄，關閉的提示音只在視角最角落彈出一個小小的紅色感嘆號，趙堅沒有看到。
他突然往後一跳，原地蹦出一只長角老虎。
沒有那一跳的閃躲，趙堅必然被長角老虎咬住。
趙堅沒有停頓，重機槍立刻就對準了老虎開槍射擊。
長角老虎避開子彈，直撲趙堅而來，趙堅立刻往後閃躲，這一場叢林追逐戰就此展開。
“外骨骼支架燃料已耗盡，使用者將在30秒後彈出防護服，請使用者做好準備。”強制提醒音後，趙堅心裏暗罵一聲，一瞬分心，又讓長角老虎逼近兩米。
他的燃料耗盡，長角老虎也不好過，處處帶傷，戰鬥力大減。
趙堅咬牙，接著防護服彈力淩空落在長角老虎背上。
他死定了，它也別想好過，咬都要咬下它一口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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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小麻雀在他身前跳動，只穿著貼身裏衣的趙堅躺在血汙中，在聲聲啼叫中醒來。
他、沒死？
趙堅笑得胸膛震動，驚得小麻雀振翅遠飛，趙堅一伸手撈住這小東西。
小麻雀同樣長了角，小小的角只有幾毫米，幾乎看不見，叩摳群死二貳二霧久義死其。加入看更多完結吃肉文小麻雀甚至和動亂之前變化不多，可想而知，實力也和動亂之前同樣弱小，就連趙堅的五指都掙脫不開。
他摸了摸小麻雀的額頭，羽毛順滑，手感極佳。
小麻雀歪頭看他，黑漆漆的眼珠子倒映出趙堅滿是血痂的笑臉，小鳥眨了下眼睛，趙堅也眨了下眼睛。
下一秒，趙堅擰下了麻雀的脖子。
也不知道這玩意能不能吃。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他還活著，但現在先烤個麻雀吧。
可愛呆萌，在活著面前，什麽都不是。
他餓了。
這一次任務，地下城S-0912損失慘重，不僅沒有完成任務，更是失去了一位頂級科研人員，三支精英探索小隊全軍覆沒。
地下城S-0912也是收獲巨大的，一個讓人類變得更為強大的方法，重量遠遠大於一個任務、幾個科研人員、幾只精英小隊。
趙堅不僅沒有受到懲罰，反而得到中心表彰，滿譽而歸。
人類開啟了一個新的時代。
蕭靈祎在閉關中默默睜眼，隔著水簾洞眺望遠方地底的人類。
想必在不久後的將來，人類將開始一場碩大的反攻，為了變強，為了重回家園。
她好似看見戰上英雄之位的趙堅被送上神臺，群情歡呼吶喊，他的名字傳遍人類的世界，他是當之無愧的英雄，他為人類帶來了新的希望。
英雄嗎……
蕭靈祎覆又閉目修行，但這樣還不夠。
吞噬妖獸的血脈，只能成為一個更強大的人形獸，獸戰勝不了神。
他們做得遠遠還不夠。
要不要推一把？
蕭靈祎思索半點，擡手點了一下。
這個世界的人都是沒有靈根的，或者說，這個世界本來就不是人的世界，人想要修行，在這個世界的規則之下，只能走獸的道路，拋棄人性，拋棄愛，成為一個披著人皮的獸。
修仙是不能修的了，那就試試別的吧。反正三千大道皆可修，努力也能出奇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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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城S-0912，英雄宿舍。
趙堅帶回獸血修煉法後，立刻引起了高層註意，高層立馬召集專家，在這一基礎上進行立項研究。
最頂尖的營養師、生物專家、基因工程探秘者，全都匯聚到了同一個小組裏，為了同一個目的，更合理有效的利用獸血促進人體的進化。
但在這之前也不是沒有人反對。
在此之前，人類研究工作的重點是如何快速降低核輻射到人類可生存標準。這項研究一直是地下城重點推進工作，匯聚了極多的力量參與其中，在這個研究小組背後是一個極其可怕的勢力團夥。
兩個相反的研究小組，背後代表著人類未來的兩條道路。
是血脈進化、共享輻射，還是凈化地表、重返家園？
地下城S-0921的領導很想同時進行，但地下城的資源是有限的，他們還沒有闊氣到想幹什麽幹什麽的地步。
必須做出選擇了。
消息不知從何處傳出，早已經無法忍受地底黑暗的人啊，發起了最聲勢浩大的一場游行。
“我們要進化！立刻重回地表！”
條幅拉得到處都是，每天見面的第一句已經不是“吃了嗎”，換成了“嘿，你今天支持進化回家了嗎”。
一個忍受永久的黑暗，在不知道多少代子孫之後像是蟲子一樣從地底爬回去，一個是現在就回家，在地表重建家園，這還需要選擇嗎？
“人類不是由外表定義的，何為人當有我們來定義！何況英雄趙堅的外表也沒有變化，小小的基因變化又怎麽樣？”
“現代人和猿人也長得不一樣啊！”
“回家！”
“我們要回家！”
民意裹挾之下，鋪天蓋地的聲音喊著進化，適應核輻射時代，重回地表。浪潮席卷整個地下城S-0921，任何不同的一點點聲音都顯得刺耳，所有不同意見的人都被打為人類叛徒。
槍聲每天都在響起，這就是背叛人類的下場。
哪怕是被碰上進化論神壇的趙堅也無法阻止，瘋狂的人群再也不能忍受看不見太陽的地底生活。
進化，就這麽成為了地下城S-0921的唯一正確觀點。
研究進行得不太順利，但到底有了那麽一點成果，當志願者全暴露式站在荒蕪大地上的影像傳回地下城時，人群爆發出了高亢的歡呼！
一個新的族群誕生了，或許可以取一個新的名字，獸人。
當然獸人不認可這個稱呼，他們不認為自己是獸，他們是換了新外觀的新人類，他們才是人類的未來！
地下城S-0921獸化的選擇傳開後，一半的地下城選擇了跟隨進化，一半的地下城選擇了守住身而為人的驕傲，哪怕結果是死亡。
地下城A-5468。
它和地下城S-0921來自同一個國家，有著相同的語言和文化，也是意志最堅決地反對進化論的地下城。
他們有自己的適應論。
地下城最中心的體育館內，身穿白色武術裝的中年女性慢慢走進透明玻璃大罐子裏。玻璃大罐子很大，足夠站下數十人，或者讓她在裏面來一場武道。
她的容貌清秀，身材高挑，目如丹鳳，視線掃過圍觀的人，每一個都低下了頭不敢和她對視。
這是一雙很有力量的眼睛。
“開始吧。”她的聲音也是沙啞的，低低響起後，操作員按下按鈕，玻璃大罐子的門緩緩放下，只聽滴的一聲，玻璃大罐子上方噴出粉色濃霧，不過一兩分鐘，就將她整個人淹沒，罐子外的人已經看不見她。
罐子裏面，潘平陽回想起早已熟練的呼吸法，自然而然地按照家傳的樁工站著，呼吸法也不需要她註意便能調整到最合適狀態。
唏——噓——噓——唏——唏——噓……
潘平陽家裏長輩是古武傳家，說不上什麽世家。祖父混江湖時不知道從哪學了一招半式，後人為了糊口繼續學著，這基礎的樁工也就這麽傳了下來，繼續混口飯吃。
她呢從小身體不好，功夫是練不成的，倒是每日耳濡目染兄弟姊妹練樁工，不知怎麽也就記了下來，後來藥罐子一樣把身體養好了，又碰上了兩年大旱災，旱災過去了人疫又來了，人疫還沒完，人類匆匆忙忙開始躲核彈進了地下城。
找到呼吸法是她的一個機緣。
地下城有一座很大很大的圖書館，人類文明延續的傳承之地。潘平陽偶然在圖書館雜類裏找到了一本薄薄的小冊子，上面的呼吸法和她家的功夫真的很般配，合適得像是本來就是一套完整功夫一樣。
潘平陽從圖書館將呼吸法抄錄一冊，也不知道是觸到了哪一根弦，潘平陽就這麽開始了以呼吸法站樁工。
或許是在懷念兒時午後的棒棒冰，她搭著小板凳坐在海棠樹下乘涼，兄弟姊妹們都在大太陽下練功，汗水不停地淌，一個個都看著她手中的棒棒冰抿嘴巴。
總之潘平陽就這麽走上了站樁功的道路。
那是非常尋常的一天，老板總和她動手動腳，潘平陽不想再忍，推了一巴掌，然後老板內臟大出血，死了。
潘平陽惹了大麻煩，但她因此展現出來的特殊力量讓上層很重視，為了保命，潘平陽決定和他們合作。
地下城為潘平陽提供更好的條件，她則需要繼續修煉下去，一次次打破人體極限，成為人類的極限標桿。
粉色的濃霧是研究院根據潘平陽的供述，翻爛幾十本醫術搭配出來的超高刺激藥物，潘平陽長期處於這種環境之下，效果顯著，已經可以一只手擡起一噸重的物品。
這是三年前的極限，潘平陽好像觸摸到了一個屏障一樣，再也沒有進步。
但現在出現了轉機。
趙堅帶回來的消息證明了異獸體內是含有某些特殊能量的，這些能量將會是潘平陽再次突破極限的關鍵。
今天這場實驗，所有人都期待了很久，包括潘平陽。
習慣了強大的自己，一旦沒有進步，內心的煎熬將會把她殺死。她要一直強大，一次次突破人類極限，她始終都要做人類極限的標桿。
她就是最強的。
加入了異獸血液的濃霧顏色更為妖艷，隨著潘平陽的一呼一吸進入她的體內，在她自己不能察覺的時刻，能力自然而然地與她融為一體，繼續加強她的身軀。
淬煉，不停的淬煉。
玻璃罐內濃霧將散，“繼續！”潘平陽吼道，“我還沒有到達極限。”
研究人員面面相覷，最後遲疑著又加了半份的獸血。
兩個小時後，獸血消耗完，“繼續！”
“繼續！”
潘平陽足足使用了五份獸血才倒地不起，她被人擡出來，醫護人員圍上去檢查她的身體，城主著急地看著潘平陽，這可是他們地下城的大寶貝，可不能有任何損傷啊。
研究人員註意到，哪怕是睡著了潘平陽還在使用呼吸法，經過這一次，呼吸法好像成為了她的本能。
“好好照顧平陽，她不能有半點損傷。”
“是。”
潘平陽醒來是在三天之後了，醫護人員問她，“感覺怎麽樣？”
她掀開被子就往下跳，“感覺不能再好了。”
“我的基因進行過檢測嗎？有沒有什麽突變？”她問。
“研究院還在測驗之中，你可以稍等一下。”
潘平陽脫下外套，換上她自己的緊身衣，直接去了研究院實測。
效果非常顯著，在她原有的數據上直接增加了三倍，她感覺自己強得可怕，遇上普通的異獸，她幾拳都能打死它。
潘平陽想要去外面看看，領導沒批準，她現在能不能直接硬抗核輻射還需要經過研究院測驗才能知道。
又一次取了血做核輻射抗性研究，潘平陽終於拿到了她想要的基因檢測報告。
突變出現了，她的端粒體變長了，代表著她能夠比原來的她擁有更長久的壽命。
結果一出，引爆了整個研究院，長生延壽，這是何等恐怖的成就。
潘平陽一瞬間成為了研究院的熱議焦點，內部所有人都在談論潘平陽的延壽。
而潘平陽也終於通過了一半核輻射抗性測驗。
“……所以？”潘平陽問。
“你還是不能不帶裝備去上面，核輻射濃度過高會讓你同樣患病，而安全濃度，依照地面的情況，完全不可能存在安全區。所以，我的潘大宗師，你還是老老實實穿防輻射服吧。”
潘平陽暫時偃旗息鼓，回了武校指點學生。但她不會放棄的，現在不能上去是她還不夠強大，等她變得再強更強大一點，她總能和少年時一樣行走在大地上。
前進的種子已經種下，真不知道會開出怎麽樣的花。
蕭靈祎十分好奇往後的世界將會是怎麽樣，但她進入了深層次的閉關中，萬事不管，希望他們能有一個好結局。
人類從地面走入地下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想要從地下再次走回地表，這將會是一場漫長的征途。
誰會喜歡侵占家園的人？
地表又是誰的家園？
人類說是人類自己的，人類在這個世界已經生活了幾萬年，這是他們主宰的世界啊。
異獸，或者說是妖，並不這麽認為。
這個世界一直都是妖族的大本營，人族占據了幾萬年就想要把世界變成他們的嗎？
妖族絕不允許！
殺！
殺！
殺！
依靠著血脈傳承再次踏上先祖的道路，妖族一尊一尊古老的王在幾百年內迅速崛起，割土封侯，再現祖先榮光。
一部分人族精煉武學，突破極限，一次次沖擊更巔峰的極限，一部分人族則就此跑偏，他們不做人了。
沒有祖先開掛的人族，完全不是妖族的對手，屢戰屢敗，屢敗屢戰，戰線不停後退，人族只剩下了岌岌可危的最後一片領土。
“大王，您要為我做主啊！”嗚嗚咽咽的蛇妖對上垂淚，身軀龐大的大猩猩已經統領了附近三百七十二座山頭，成為了這三百七十二座山頭的老大。
“我看見靈翠山上夜夜有寶光照耀，就想將寶物獻給大王。誰知道山上那人族餘孽居然殺了我全族老小，要不是大王賜下的寶貝，我僥幸逃開，今日我也要死在人族餘孽手中啊。”
黑毛扁嘴大猩猩，現在他有了正式的名號，猿王。
猿王大叫一聲，嚇退蛇妖，“愛卿何必傷懷，且看本王為你揚威報仇！”
猿王當然知道蛇妖的話不實，但能有一個侵吞寶貝的借口他默許了蛇妖的話，至於區區人族餘孽？順手殺了就是。
他承認人族有幾個還算不錯的精英，但也僅僅是不錯而已。於他也都不值一提。若非鷹王提議留下人族為小輩練兵，人族那幾個殘餘敗將早就死光了。
猿王剛在門口站定，準備點兵出發，隨後就見遠處飄飄然飛來一個青年女子。
“你是那蛇妖的後臺？”輕飄飄的話從天落下，她未使法力足下生光，視線掃過猿王身後的紅眼蛇妖，“看來是了，那就不必留了。”
巨大的巴掌印從天落下，裹挾著澎湃的仙真法力，就那麽在眾妖想要說什麽之前將他們碾為塵埃，不見血，不見傷，姿態輕松。
蕭靈祎再次突破人仙之境，引發了外界奇觀，隔壁的蛇妖便覺得山中有寶貝，想要打劫蕭靈祎。正好碰見蕭靈祎破關之後，晃蕩蕩一尊在世仙真，嘩啦啦行得霹靂手段。
“我是……”猿王未說完的話蕭靈祎根本就不想聽，也不在乎。
不重要的東西，誰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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