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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生?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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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月底看了個好日子,雪寧搬了新家。全村人幾乎都來幫忙了。雪寧也請了全村人吃了喬遷之喜的酒。

搬家的事過去了,新的生活開始了。

進了自己的新家,看著自己設計的和上一世自己家裏頭幾乎一樣的家具,雪寧睹物思人,她真的又想起自己的女兒了。平常有雙胞胎讓自己忙活,還分不開心想她,現在……自己發現還是很掛念他們!

家裏雖然買了人了,但孩子比大人還多。雪寧有些頭疼,這些孩子在這裏人的眼裏已然是一個勞力了。但在雪寧看來,個個都是孩子,高中、初中、小學生的差別而已。

如果阿城他們六個讓自己覺得自己是幼兒園老師。那現在,她覺得她自己仿佛成了一個學校的校長……無論大人小孩見了自己都有些害怕似的。秀蓮更是看見自己就躲在了一邊幹活。

這讓雪寧很郁悶,秀蓮的這種表現,在上一世應該叫做高冷……

無論怎樣,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這兩家人來了以後,雪寧輕松了很多。就連孩子自己也沒有多少機會碰了。白家嬸子本來就盼孫心切,看見這麽兩個可愛的孩子,天天看著,都不想離身。

雪寧讓沈掌櫃幫忙在五陵縣找了好的書館和武館。讓阿城春興和朝合他們去了縣裏讀書、習武。

而白羽呢?被沈掌櫃親自教導著,跟著他學做生意。

三人平常學業緊,尤其白羽。沈掌櫃讓他當了一個跑堂,負責招待二樓雅間裏的客人。還有要求,務必每天要賣出多少銀子的菜來。白羽天天累的不僅腿細了,人瘦了,嘴皮子都磨薄了很多。

雪寧給他們租了一個小院,讓他們不必來回跑,既可以讓他們天天住在一起,又可以互相照顧著。

院子裏看著是和氣一片,但還是有些事情發生。

那是已經冬月初一的一個晚上,雪寧睡不著,出來走一會兒。

走到東小門兒附近,聽見有人小聲哭。雪寧走過去看清了人,是九春。

“九春,怎麽了?怎麽在這兒哭啊?”

九春急忙向雪寧施禮,“夫人!”

雪寧在她旁邊的一個大條凳上坐下。“怎麽一個人在這兒哭?進財你們吵架了?”

“沒有。阿財哥對我很好。”

“那你為什麽哭?公公婆婆說你了?給你氣受了?”

“沒有說我。只是……他們催著阿財哥和我盡快生孩子。然後……”九春結結巴巴說不下去了。

“然後怎麽了?”

“唉呀……”九春在雪寧的耳邊說了一番。

雪寧明白了,原來白家二老看見雪寧的龍鳳胎,也無比羨慕。便催著兒子兒媳快些要孩子。

但兩年前九春曾經懷過孩子,但還沒到三個月,就被白進財猴急的忍不住了。最後九春見了紅,流產了。

在沒有人流手術的幹預下,女人小產的痛,從來都不比生孩子的痛少多少。九春經歷過那樣一次,便對懷孕有了恐懼。本身她也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孩而已。

如今公婆又提生孩子的事情,九春渾身都在打顫。

白進財是個孝順的孩子,聽見父母這樣說,便天天拉著自己媳婦兒執行父母給的任務。九春終於受不了了----她不想懷孕生孩子!

但她不敢說,對誰都不敢說。自己的丈夫也不敢!女人不過是多了個子宮,便少了對自己掌握人生,自己把控命運的機會。

雪寧想了想,九春這是有陰影了。也是,兩年前才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兒,就要孕育下一代……雪寧開始無比懷念上一世的《兒童保護法》和《青少年保護法》!

聽見九春哭的一顫一顫的,雪寧有些心疼她。上一世裏,這個年紀的女孩都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寶貝呢!

“九春,你是現在不想生孩子,還是以後都不想生?”

“夫人,都是女人,嫁作人婦,哪有不傳宗接代的?我只是現在害怕……”

“明白了!九春,你有這種想法很好。女人,本來最應該保護的就是自己。如果自己身體不好,就算拼死生下孩子兒,不也只是個沒娘的孩子嗎?更何況,你現在自己的身體還沒發育好呢!”

九春慢慢停止了哭泣,抱著膝蓋坐在臺階上,眼神空洞的看著院裏的燈籠。

雪寧看了她這個樣子,同為女人,實在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面。

“九春,我倒有一個法子幫你,可以讓你最近幾年都不用擔心懷孕,又不會讓你公婆挑你的錯!”

九春眼睛亮了,轉過頭看著雪寧。雪寧在她耳邊問了一句話,九春紅著臉說了。

雪寧教了她一些東西,又跟她說,“九春,你放心,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基本不會懷孕。然後,我會幫你找一個郎中,他的話會讓你的公婆更相信的!等你以後做好了想要孩子的準備了再說。”

九春起來跪在雪寧面前磕了頭,“謝夫人指點!”

“九春,如果你不想一輩子活在公婆丈夫的目光裏,就得讓他們活在你的目光裏。女人,也可以變得很勇敢!知道嗎?”

九春看了看雪寧,有些懂,又有些不懂。但她最後還是向雪寧點了點頭!

“你快回去吧!一會兒阿財該出來找你了。”

其實雪寧教九春的,不過是讓她學會算自己每個月的安全期。在安全期裏,基本不會懷孕。然後再借用郎中的嘴,說給九春的公婆聽,讓他們相信就安全期這幾天最容易受孕,平常便沒有那麽容易。也讓九春少受些折磨。

女人如果不自強,就只能一輩子活在別人的陰影裏,沒有自我。雪寧不知道九春究竟有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只希望她能好好的。

果然,在以後的日子裏,九春和雪寧更加親近了。看來雪寧的法子奏效了。

田李村可能因為是南方的關系,冬月開始潮濕陰冷了起來,但比起北方開始的大雪封門,這裏還不算太冷。

今年人多,冬衣準備的快。雪寧還在五陵縣給阿城他們單獨一人定做了一身。在家時就穿白嬸和花嬸做的衣裳。

冬月初五是雪寧的生日,這具身體的生日她也不知道,自己也沒有繼承原主記憶的奇遇。所以,別人問他生日,她只說是冬月初五。那是她上一世的陰歷生日。

雪寧沒想著大操大辦,畢竟自己現在才剛剛20周歲。

但那天天不亮,白叔白嬸就開始在院子裏、廚房裏忙活,九春也在幫忙。進財一早就出去了,秀蓮和花溪更是把院子重新掃過,一點兒土絲兒也看不到。

不到中午,阿城他們三個早早地就從學裏回來了,白羽更是讓醉雲樓的廚子教了他兩道菜,回來做給雪寧吃。

雪寧很感動,雖然自己失去了在上一世活著的資格。但在這一世,她不但重新過了自己的二十歲,更是收獲了這麽多一心一意對自己好的人。

比上一世的“親人和鄰居,相見不相識。”雪寧更喜歡這裏,因為這裏多了很多人性的溫暖!

過了冬月,進入臘月。孩子們已經半歲了。哥哥已經坐的穩穩當當的了,妹妹還有些弱,坐一會兒就歪了下去。雪寧想想有些後怕,又很慶幸,兩個孩子出生時雖然小,但卻身體健康。直到半歲也沒生過病。要知道,在醫學發達的上一世,生雙胞胎都絕對是一次生死考驗。

馬上要準備過年了。喝完了臘八粥,白叔白嬸就問起雪寧,年貨怎麽準備。

剛剛當家做主的雪寧有點懵。這才臘八,就開始備年貨了?以前過年備年貨,都是小年兒那天在飯店吃了飯,全家去商場轉一圈,回來就把年貨備的差不多了。最多除夕那天需要啥再去補點。

“白叔,現在備年貨是不是有點早?”

白叔剛要開口,白嬸就接過了話頭。 “夫人,不早了。村裏今年靠田螺賺到錢的人,冬月底就開始做鹹魚臘肉了。聽說,有幾家明年田裏都不種稻子了,專門養田螺呢?”

“是嗎?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他們真的要準備專門養田螺,不種稻子了?”雪寧臉色有些凝重。

白嬸看臉色不對,也放輕了語氣:“怎麽了?夫人。專門養田螺不好嗎?”

“也沒有不好。只是,他們沒有養過田螺。第一次就鋪這麽大的攤子,萬一血本無歸怎麽辦?田裏一根稻草也沒有,全家吃什麽?”

“夫人,聽您這話,養田螺有很大風險?”

“不是風險!是需要知道很多田螺的習性。這樣才能養好。養田螺很麻煩的,而且田螺不喜高溫,如果天太熱,溫度太高,就會全部死掉的!”

“真的?”

“那當然!”雪寧想了一會兒說:“白叔,你一會兒去裏正家去一趟。讓裏正告訴那些明年不想種田,想養田螺的人。讓他們不要全部把土地投進去,第一年先找一小塊地試一下。摸索出經驗來了,以後再做大不遲。如果有人不聽,就不用管了!咱們做了咱們該做的,問心無愧就完了!”

“阿彌陀佛!夫人真是善人善心。現在不止村裏,就連外村人的家裏,也有夫人和阿城的長生牌位呢!”

“供我的牌位做什麽?又不是我的生意!白叔,你去吧!”

白叔應了聲就去了裏正家。

“唉!夫人對外什麽事情都是擔在阿城頭上。現在阿城去了學裏,人們也都漸漸明白了,這個家是您說了算的!所以啊,都對你感恩戴德呢!”

“…………白嬸,家裏準備什麽年貨,你和花嬸商量著來吧!年底了,用錢的地方多。需要銀子跟我開口便是。”

“是,夫人!不過,我和花家的都是北方人,怕有些準備的不合夫人的心意……”

“沒事,就按照你們老家過年那樣準備就好。也看看村裏人都在準備什麽,咱們也備上!”

花嬸一聽,知道雪寧是個痛快人。她性子有些潑辣,也喜歡跟痛快人說話,雖然人家是主子,但覺得跟雪寧格外的投緣!

白叔到了很晚才回來,第二天跟雪寧回話說,把已經該說的都說了。裏正也會讓各家來人把話傳到了。

雪寧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到了小年這一天,年貨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做些過油的吃食和蒸著饅頭包子。

那一天在縣裏上學的四個人放假一天,白羽都回來了。說是小年兒,酒樓裏沒什麽生意了。

雪寧覺得這可跟上一世完全不同啊,今天應該是除了除夕,飯店生意最好的時候了。看來,這裏的人還沒有去飯店過年的習慣。

但這也是一個商機,畢竟還是一個沒有被開發的市場。

過了小年,四人又去了學裏。要到年二十九才能再回來。過了破五,就得又回去讀書了。只能休息可憐的幾天,幾乎沒有寒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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