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五陵縣醉雲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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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石碌城中的客棧到想去的田李村，坐馬車有一天的路程 。雪寧想去親自看一下，畢竟那是自己後半生都要老死的地方，馬虎不得。
幾人起了個大早，在客棧用過飯，買了兩輛馬車，置辦了吃的喝的，先去了田李村所在的五陵縣。
五陵縣不大，人口卻不少。中午時分，一行人來到城中，打算找家客棧先安置下來，畢竟大大小小一車都是孩子。
剛找到一家客棧，在門口剛下車，卻忽然聽到一陣敲鑼的聲音。那人一邊敲還一邊跑，弄得雪寧還以為哪裏發生了火災。
這是一條南北街，是五陵縣的主要街道，有五十步寬。路邊店鋪林立，小商販挑著擔子吆喝著。從這裏雪寧就可以看出越國對生意人的態度，對商業還是很包容的。還有點類似宋朝的樣子。
路邊其他的人看到這敲鑼的人來了，顧不上手頭上正在做的事情，蜂擁而上，跟著鑼聲一直往南邊跑去。
雪寧有些疑惑，這麽些人是要去幹嘛？使了個眼色讓阿誠跟著過去看看。他們幾個先進了客棧。
等到阿城回來的時候，他們幾個已經安置好了房間。阿城跑得氣喘籲籲，休息了一會兒，喝了口茶才對雪寧說：“南邊街上，新開了一家很大的酒樓，叫醉雲樓，剛開業半個月。每天他們老板都會出一個謎語，還有半幅對聯。如果有人對得上，或者猜的出來，吃什麽都不要錢。裏面什麽山珍海味都有，只要有才華，都可以隨便吃。所以這些人才這麽瘋狂！”
“這不是老套路嗎？沒什麽新奇的，如果你們想吃了，姐姐我帶你們去吃。”
幾個孩子一聽那麽多好吃的，眼睛都亮了，小的孩子都開始咽口水了。可是最後都齊齊搖頭，表示不想去。
“姐姐，還有人說這個酒樓是一個王爺開的。這個王爺就是半年多前被皇帝罰他靜心思過的六王爺李元琮。據說他就在這五陵縣住！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好多人說六王爺好像腦袋有些問題。一個只知道讀書，天天顛顛傻傻的還開酒樓？皇帝讓他思過，他當耳旁風，天天跟著一幫文人喝酒廝混，正事一件不做不說，還開了個酒樓。他養了一幫讀書人，天天讓他們出謎語，寫對聯。然後掛在酒樓裏，讓別人猜出來免費吃東西。還說以前五陵縣沒有這麽熱鬧的，自從這個六王爺來了之後，才變得很熱鬧。那些人不管是為了巴結他也好，還是看他傻，從他身上占便宜也好。反正這個縣的人口越來越多了。”
“六王爺？李元琮？”雪寧一念這個名字就頭疼。 “這個六王爺李元琮，他是犯了何事被貶來這裏的？如果被貶，不是都撤了爵位嗎？怎麽還是王爺？他的封號是什麽你知道嗎？”
“六王爺封號‘禮’，禮親王！至於犯了什麽事，這就不清楚了。”
“這可真是夠諷刺了，封一個讀書讀傻了的人做禮親王，皇帝腦袋進水了嗎？”
“姐姐不要這樣說，小心隔墻有耳，據說這位禮親王以前是才高八鬥，最喜歡結交文人墨客。也很得老皇上喜歡。不知道為啥，就忽然一夜之間就變得顛顛傻傻的了。也有人傳出是因為他在皇宮裏做了一件錯事，讓皇上惱怒。所以才被貶來這裏。但是老皇上到底還是放心不下他，畢竟是自己最喜歡的皇子，也不敢讓他離太遠，就讓他來到這裏。這裏去京城，不過幾天的路程就可以了。每逢皇上萬壽，還讓他去京城裏道賀呢！”
雪寧真是佩服古人的嘴巴。這阿城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只去了連吃一頓盒飯的功夫都不到，竟然打聽出這麽多內幕來。堪比的上一世網絡頭條的傳播速度，電視直播的傳播速度也沒有這麽快。
不過站在外人的角度上看，也很容易看明白。天家兄弟眾多，明槍暗箭防不勝防。皇上的喜歡是榮耀也是□□。這六王爺，大概是被當成明晃晃的靶子了……不管他是真傻還是假顛，至少這是一種自保的方式。
雪寧想了想，對一屋子的孩子說：“想吃免費的大餐嗎？”
大家都齊聲說：“想！”
那大家收拾一下，阿城，你幫忙抱著妹妹。跟姐姐走，姐姐帶你們下館子去。”
眾人歡呼著出去了。
一群大孩子，抱著小孩子，簇擁著雪寧來到了醉雲樓。
不愧是王爺的手筆。三層的酒樓占地和門面都很大。在二樓的飛檐上掛著一塊大大的匾額，用小篆寫著醉雲樓。金底黑字，很是氣派。
此時門前已經圍了好多人，水洩不通。兩條長長的白綢布從三樓垂下，上面寫著字，一條寫著：凡來到此地，求借君一物。另一條寫著：處處通途，何去何從？求兩餐分清邪正。
看來第一個是謎語，第二個是上聯了。
不一會兒，有人從大門裏出來了，兩人擡出一個桌案，又拿出筆墨紙硯來放好。又過一會兒，門裏走出一個中年男人，白面有須。裏面穿一件白袍，外面罩一件豆綠的紗衣。
出的門來站定，笑著向門口的來人抱拳作揖。然後示意大家安靜。
“各位鄉親父老，鄙人沈石雲，蒙王爺擡愛，在下是這醉雲樓的掌櫃……”
這套詞已經說了半個多月了，每天都是這一套詞，大家已經聽煩了。都嚷嚷著不讓他說了，趕快開始猜謎。
沈掌櫃看大家已經迫不及待，便不說了。指著從那兩條綢布說道：“大家請看，這便是今日的謎語和上聯。誰能全都猜出和對上。今日一餐便全部白送。隨便吃什麽都不要一文錢。如果有人只答對一題，也可。飯錢減半。這是王爺對咱們的照顧，咱們要謝王爺的恩情……好了好了，現在開始回答，只要你們有答案，就可以上來寫在這紙上，我自有答案對照。一旦對了，即可進樓！”
雪寧看了看，興趣來了，這地方有點兒意思。終於覺得自己看的雜書有了用武之地了。猜個謎語，對個對聯，還不是小菜一碟兒！
雪寧正要往前擠，聽見阿城喊她。“姐姐，孩子哭了，怎麽辦？咱們回去吧！看看孩子是不是餓了？還是太陽太大曬的了！”
雪寧不想回去，奈何做母親有做母親的責任。
“姐姐想去就去吧！我和阿城哥看著孩子。”一直沒說話的柳春興說。
雪寧想了一會兒，又看了眼阿城，見他點了點頭，便把孩子給了柳春興，對他說道：“好！阿興，你們先找個地方涼快涼快。姐姐去去就來。”
柳春興點了點頭！
雪寧又重新擠進人群，看了看那個桌案。雖然看的人這麽多，上去寫謎底的還真沒幾個。
“諸位父老，現在已經有了三位答對了謎語。他們已經進了醉雲樓，不管他們吃多少，我們都會減一半的錢。還有沒有人願意上來回答呢？答對兩個，就可以全部免費吃喝！”
雪寧好不容易擠到了前邊，問道“沈掌櫃，如果全部答對，可以帶人來一起吃嗎？”
“當然！這位小娘子，您如果可以全部答對，無論帶多少人來，我們酒樓全部免費。當然，只能是你的親人！旁人都來了。我們也供不起啊！你說是不是？”
雪寧點點頭，“掌櫃說的有理。那我就試試？”
“請！”
走到桌案前，雪寧又猶豫了一會兒。向沈掌櫃說道：“掌櫃的，小女子才疏學淺。這筆下功夫還差點火候。可否小女子口述，讓人代筆？”
“不瞞小娘子，我們醉雲樓已經開張半個月了，從來沒有女人來應對的！您是第一個啊！既然是第一個，那就重新立規矩，就按您說的做。不過，讓誰代筆好呢？”
“我來代筆！”話聲剛落，只見從門裏走出來一位公子。來人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白面無須，頭上戴著束發嵌寶金冠。一襲紫袍，外面也罩白色紗衣。五官不甚硬朗，眼睛卻清澈無比。手裏拿著一把折扇，渾身帶著書生的書卷氣。
“喲！六王爺出來了……”
雪寧聽見別人喊他六王爺，原來這就是犯錯被貶的禮親王，李元琮？
沈石雲給李元琮行了禮，便站到了一邊。
“小娘子，你說你能對的上這上聯？”
“這有何難？”雪寧看也不看他，老覺得自己好像認識他，一看見他就渾身難受。大概是自己身體曾經的主人認識他吧！
這種身體不能自控的感覺好難受。雖然身體的主人魂魄已經不在了，但肉體還是有那種對一個人的記憶存在！
“小娘子大才！本王也是愛才之人，剛才聽說小娘子需要人代筆，本王來自薦，如何？”
“不敢勞駕王爺！”
“沒事！本王願意效勞！還望小娘子莫要推脫？”說完還向雪寧彎腰行了一個大禮。
這讓雪寧可驚著了，自己兩世加起來歲數也有五十來歲了，可從來沒有受過這麽大的禮，更何況他還是個所謂的王爺。
雪寧急忙還禮，由於不懂這裏的禮節，她也只會瞎鞠躬。不小心鞠了四個……雪寧有點懵，幸好別人沒有註意她鞠了幾個躬，只覺得她舉止怪異。
雪寧看到李元琮也一臉懵的樣子，又想想自己對他鞠的四個躬，想笑又不敢笑！
李元琮笑了笑，“小娘子真是知理人……”說完徑直走向桌案，掭飽了筆。向雪寧說道：“小娘子請說！”
雪寧整理了一下情緒，“先看這個謎語，凡來到此地，求借君一物。這個容易……”在李元琮耳邊小聲說了答案。
李元琮揮毫潑墨，兩個字寫的極瀟灑。對雪寧說：“對了，小娘子大才！那個可有下聯？”指了指那副對聯。
“上聯是，處處通途，何去何從？求兩餐分清邪正。說的是人每日的吃飯，但又不是。像是在岔路口，問別人自己到底走那條路！自己想走的路，走就是。即使走了彎路，再退回來不就是了？但這一聯既有吃喝，又有人生。掛在這酒樓裏倒也是應景制作。”
“可有下聯？”李元琮聽他分析，有些得意，這上聯是出自他的手筆。
“當然有！”
雪寧這話一出口，人群一陣嘩然，這麽多讀書人都對不上的聯，竟然能被一個小娘子給對上了？
“那請教小娘子！”
“這下聯就是：頭頭是道，誰賓誰主？吃一碗各自西東！”
“哎呀！對得工整！對的工整啊！”沈掌櫃拍掌叫絕！
李元琮在紙上寫下，仔細品讀了幾遍。也點點頭，“小娘子大才，本王佩服。請進樓，隨便享用，絕不收一文錢！”
“謝王爺！不過我還有幾個家人，他們還在等我。”
“當然一起來！”李元琮說完，便進了醉雲樓。只留下沈石雲招呼雪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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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起了個大早，在客棧用過飯，買了兩輛馬車，置辦了吃的喝的，先去了田李村所在的五陵縣。
五陵縣不大，人口卻不少。中午時分，一行人來到城中，打算找家客棧先安置下來，畢竟大大小小一車都是孩子。
剛找到一家客棧，在門口剛下車，卻忽然聽到一陣敲鑼的聲音。那人一邊敲還一邊跑，弄得雪寧還以為哪裏發生了火災。
這是一條南北街，是五陵縣的主要街道，有五十步寬。路邊店鋪林立，小商販挑著擔子吆喝著。從這裏雪寧就可以看出越國對生意人的態度，對商業還是很包容的。還有點類似宋朝的樣子。
路邊其他的人看到這敲鑼的人來了，顧不上手頭上正在做的事情，蜂擁而上，跟著鑼聲一直往南邊跑去。
雪寧有些疑惑，這麽些人是要去幹嘛？使了個眼色讓阿誠跟著過去看看。他們幾個先進了客棧。
等到阿城回來的時候，他們幾個已經安置好了房間。阿城跑得氣喘籲籲，休息了一會兒，喝了口茶才對雪寧說：“南邊街上，新開了一家很大的酒樓，叫醉雲樓，剛開業半個月。每天他們老板都會出一個謎語，還有半幅對聯。如果有人對得上，或者猜的出來，吃什麽都不要錢。裏面什麽山珍海味都有，只要有才華，都可以隨便吃。所以這些人才這麽瘋狂！”
“這不是老套路嗎？沒什麽新奇的，如果你們想吃了，姐姐我帶你們去吃。”
幾個孩子一聽那麽多好吃的，眼睛都亮了，小的孩子都開始咽口水了。可是最後都齊齊搖頭，表示不想去。
“姐姐，還有人說這個酒樓是一個王爺開的。這個王爺就是半年多前被皇帝罰他靜心思過的六王爺李元琮。據說他就在這五陵縣住！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好多人說六王爺好像腦袋有些問題。一個只知道讀書，天天顛顛傻傻的還開酒樓？皇帝讓他思過，他當耳旁風，天天跟著一幫文人喝酒廝混，正事一件不做不說，還開了個酒樓。他養了一幫讀書人，天天讓他們出謎語，寫對聯。然後掛在酒樓裏，讓別人猜出來免費吃東西。還說以前五陵縣沒有這麽熱鬧的，自從這個六王爺來了之後，才變得很熱鬧。那些人不管是為了巴結他也好，還是看他傻，從他身上占便宜也好。反正這個縣的人口越來越多了。”
“六王爺？李元琮？”雪寧一念這個名字就頭疼。 “這個六王爺李元琮，他是犯了何事被貶來這裏的？如果被貶，不是都撤了爵位嗎？怎麽還是王爺？他的封號是什麽你知道嗎？”
“六王爺封號‘禮’，禮親王！至於犯了什麽事，這就不清楚了。”
“這可真是夠諷刺了，封一個讀書讀傻了的人做禮親王，皇帝腦袋進水了嗎？”
“姐姐不要這樣說，小心隔墻有耳，據說這位禮親王以前是才高八鬥，最喜歡結交文人墨客。也很得老皇上喜歡。不知道為啥，就忽然一夜之間就變得顛顛傻傻的了。也有人傳出是因為他在皇宮裏做了一件錯事，讓皇上惱怒。所以才被貶來這裏。但是老皇上到底還是放心不下他，畢竟是自己最喜歡的皇子，也不敢讓他離太遠，就讓他來到這裏。這裏去京城，不過幾天的路程就可以了。每逢皇上萬壽，還讓他去京城裏道賀呢！”
雪寧真是佩服古人的嘴巴。這阿城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只去了連吃一頓盒飯的功夫都不到，竟然打聽出這麽多內幕來。堪比的上一世網絡頭條的傳播速度，電視直播的傳播速度也沒有這麽快。
不過站在外人的角度上看，也很容易看明白。天家兄弟眾多，明槍暗箭防不勝防。皇上的喜歡是榮耀也是□□。這六王爺，大概是被當成明晃晃的靶子了……不管他是真傻還是假顛，至少這是一種自保的方式。
雪寧想了想，對一屋子的孩子說：“想吃免費的大餐嗎？”
大家都齊聲說：“想！”
那大家收拾一下，阿城，你幫忙抱著妹妹。跟姐姐走，姐姐帶你們下館子去。”
眾人歡呼著出去了。
一群大孩子，抱著小孩子，簇擁著雪寧來到了醉雲樓。
不愧是王爺的手筆。三層的酒樓占地和門面都很大。在二樓的飛檐上掛著一塊大大的匾額，用小篆寫著醉雲樓。金底黑字，很是氣派。
此時門前已經圍了好多人，水洩不通。兩條長長的白綢布從三樓垂下，上面寫著字，一條寫著：凡來到此地，求借君一物。另一條寫著：處處通途，何去何從？求兩餐分清邪正。
看來第一個是謎語，第二個是上聯了。
不一會兒，有人從大門裏出來了，兩人擡出一個桌案，又拿出筆墨紙硯來放好。又過一會兒，門裏走出一個中年男人，白面有須。裏面穿一件白袍，外面罩一件豆綠的紗衣。
出的門來站定，笑著向門口的來人抱拳作揖。然後示意大家安靜。
“各位鄉親父老，鄙人沈石雲，蒙王爺擡愛，在下是這醉雲樓的掌櫃……”
這套詞已經說了半個多月了，每天都是這一套詞，大家已經聽煩了。都嚷嚷著不讓他說了，趕快開始猜謎。
沈掌櫃看大家已經迫不及待，便不說了。指著從那兩條綢布說道：“大家請看，這便是今日的謎語和上聯。誰能全都猜出和對上。今日一餐便全部白送。隨便吃什麽都不要一文錢。如果有人只答對一題，也可。飯錢減半。這是王爺對咱們的照顧，咱們要謝王爺的恩情……好了好了，現在開始回答，只要你們有答案，就可以上來寫在這紙上，我自有答案對照。一旦對了，即可進樓！”
雪寧看了看，興趣來了，這地方有點兒意思。終於覺得自己看的雜書有了用武之地了。猜個謎語，對個對聯，還不是小菜一碟兒！
雪寧正要往前擠，聽見阿城喊她。“姐姐，孩子哭了，怎麽辦？咱們回去吧！看看孩子是不是餓了？還是太陽太大曬的了！”
雪寧不想回去，奈何做母親有做母親的責任。
“姐姐想去就去吧！我和阿城哥看著孩子。”一直沒說話的柳春興說。
雪寧想了一會兒，又看了眼阿城，見他點了點頭，便把孩子給了柳春興，對他說道：“好！阿興，你們先找個地方涼快涼快。姐姐去去就來。”
柳春興點了點頭！
雪寧又重新擠進人群，看了看那個桌案。雖然看的人這麽多，上去寫謎底的還真沒幾個。
“諸位父老，現在已經有了三位答對了謎語。他們已經進了醉雲樓，不管他們吃多少，我們都會減一半的錢。還有沒有人願意上來回答呢？答對兩個，就可以全部免費吃喝！”
雪寧好不容易擠到了前邊，問道“沈掌櫃，如果全部答對，可以帶人來一起吃嗎？”
“當然！這位小娘子，您如果可以全部答對，無論帶多少人來，我們酒樓全部免費。當然，只能是你的親人！旁人都來了。我們也供不起啊！你說是不是？”
雪寧點點頭，“掌櫃說的有理。那我就試試？”
“請！”
走到桌案前，雪寧又猶豫了一會兒。向沈掌櫃說道：“掌櫃的，小女子才疏學淺。這筆下功夫還差點火候。可否小女子口述，讓人代筆？”
“不瞞小娘子，我們醉雲樓已經開張半個月了，從來沒有女人來應對的！您是第一個啊！既然是第一個，那就重新立規矩，就按您說的做。不過，讓誰代筆好呢？”
“我來代筆！”話聲剛落，只見從門裏走出來一位公子。來人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白面無須，頭上戴著束發嵌寶金冠。一襲紫袍，外面也罩白色紗衣。五官不甚硬朗，眼睛卻清澈無比。手裏拿著一把折扇，渾身帶著書生的書卷氣。
“喲！六王爺出來了……”
雪寧聽見別人喊他六王爺，原來這就是犯錯被貶的禮親王，李元琮？
沈石雲給李元琮行了禮，便站到了一邊。
“小娘子，你說你能對的上這上聯？”
“這有何難？”雪寧看也不看他，老覺得自己好像認識他，一看見他就渾身難受。大概是自己身體曾經的主人認識他吧！
這種身體不能自控的感覺好難受。雖然身體的主人魂魄已經不在了，但肉體還是有那種對一個人的記憶存在！
“小娘子大才！本王也是愛才之人，剛才聽說小娘子需要人代筆，本王來自薦，如何？”
“不敢勞駕王爺！”
“沒事！本王願意效勞！還望小娘子莫要推脫？”說完還向雪寧彎腰行了一個大禮。
這讓雪寧可驚著了，自己兩世加起來歲數也有五十來歲了，可從來沒有受過這麽大的禮，更何況他還是個所謂的王爺。
雪寧急忙還禮，由於不懂這裏的禮節，她也只會瞎鞠躬。不小心鞠了四個……雪寧有點懵，幸好別人沒有註意她鞠了幾個躬，只覺得她舉止怪異。
雪寧看到李元琮也一臉懵的樣子，又想想自己對他鞠的四個躬，想笑又不敢笑！
李元琮笑了笑，“小娘子真是知理人……”說完徑直走向桌案，掭飽了筆。向雪寧說道：“小娘子請說！”
雪寧整理了一下情緒，“先看這個謎語，凡來到此地，求借君一物。這個容易……”在李元琮耳邊小聲說了答案。
李元琮揮毫潑墨，兩個字寫的極瀟灑。對雪寧說：“對了，小娘子大才！那個可有下聯？”指了指那副對聯。
“上聯是，處處通途，何去何從？求兩餐分清邪正。說的是人每日的吃飯，但又不是。像是在岔路口，問別人自己到底走那條路！自己想走的路，走就是。即使走了彎路，再退回來不就是了？但這一聯既有吃喝，又有人生。掛在這酒樓裏倒也是應景制作。”
“可有下聯？”李元琮聽他分析，有些得意，這上聯是出自他的手筆。
“當然有！”
雪寧這話一出口，人群一陣嘩然，這麽多讀書人都對不上的聯，竟然能被一個小娘子給對上了？
“那請教小娘子！”
“這下聯就是：頭頭是道，誰賓誰主？吃一碗各自西東！”
“哎呀！對得工整！對的工整啊！”沈掌櫃拍掌叫絕！
李元琮在紙上寫下，仔細品讀了幾遍。也點點頭，“小娘子大才，本王佩服。請進樓，隨便享用，絕不收一文錢！”
“謝王爺！不過我還有幾個家人，他們還在等我。”
“當然一起來！”李元琮說完，便進了醉雲樓。只留下沈石雲招呼雪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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