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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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不一會兒，酒吧裏響起一聲響亮的聲音。
“談女士，送林歌手花環十個！”
報幕聲一過，剎那間不少視線向談錯這邊掃過來，以為是為林朔捧場的熟客，結果是一位面龐稚嫩的小姑娘，打量的視線多是好奇。
談錯四平八穩，眼光只鎖在林朔身上，頂著眾人的視線波瀾不驚。
舞臺上的人因為震驚而楞住，短暫的錯愕後面色如常的從舞臺上下來，走過來時卻氣勢洶洶，騰的一下坐到她對面，壓低聲音冷冷的看她。
“你瘋了！”
談錯迎著他的視線頂上去。
“你是賣唱的還是賣色的，就往女人堆兒裏紮。”
林朔聞言一楞，沒好氣的看她一眼。
“那別人送我東西，我有提成的，我不得謝謝人家。”
談錯學著那些女人的樣子，把面前的酒杯倒滿酒推到他跟前。
“那我剛剛也花錢了，你怎麽謝謝我。”
她還強調。
“我還花得比她們多。”
林朔心疼得臉都扭曲了，咬牙切齒。
“這他媽退不回來的，你今天腦子燒壞了？就算是送我，我也只能拿其中一半，讓你明明白白的資助我，一天天磨磨唧唧的不答應，跑這鬼地方亂花錢。”
他惱羞成怒，想去搶她手裏的手機。
“談書平每個月給你多少生活費，讓你敢這麽花！”
他手伸過來的時候談錯猛的一下閃開了，手機被放到褲兜裏，林朔不鹹不淡的瞥了一眼，不敢伸手了。
“讓我資助你也不是不行。”
談錯盯著他，模樣認真。
“只要你答應我兩個條件。”
林朔一聽來勁兒了，好奇的打量她。
“什麽條件？”
談錯將身子一下湊近，貼到他眼前。
兩人一下挨得極近，她沈穩的呼吸聲時重時輕的打在林朔的鼻尖上，酒吧昏暗不清的光線下，他看見談錯秋水似的一雙眸子直勾勾的盯著他，聲音不疾不徐的傳過來。
“一、跟安悅分手。”
說完這句，談錯一動不動的盯著林朔，似乎在觀察他的反應。
他表情平淡，沒有一絲異常。
見她好久不說第二句，林朔急切的開口了。
“二呢？二是什麽？”
一般這種情況下，就代表一他答應了，談錯松了口氣不緊不慢的開口。
“二、不準再來這家酒吧賣唱。”
林朔呆了一秒，隨即哼笑一聲，那表情像是聽到一個笑話，他眼神玩味的看她，有些挖苦譏諷的味道。
“你知道我在這一個月能掙多少嗎？”
他嫌棄的看了一眼談錯。
“就你那樣，就算答應了又能給我多少。”
談錯思索一陣，沒打算給他講具體數字，姿態卻是大方的。
“市裏的地方隨便挑，工作室的租金我來出。”
林朔像條狡詐的蛇，順著桿子往上爬敲詐她。
“我還要改裝！加隔音層做個錄音棚，方便我們搞原創。”
想起不久前肖季問他原創作品的事，心裏總是泛起陣痛。
談錯想也沒想答應得十分幹脆。
“可以。”
林朔看起來心情不錯，傾身到酒桌前，撈過上面的啤酒瓶直接對嘴吹，隨後舒服的坐回卡座裏。
兩條長腿吊兒郎當的疊放在桌沿上，隨著音樂左右晃，模樣說不出的愜意。
他不在這裏唱，可以去別處唱嘛！
反正肖季那裏自己已經推了，去哪裏都差不多，再加上要準備去省裏參賽，他遲早也要辭職。
談錯安靜坐在一旁，不知道已經被旁邊的地痞流氓彎彎繞繞的宰了一道。
林朔親昵的拍拍她的頭。
“為什麽要我和安悅分手？”
談錯垂著眼，聲音不鹹不淡。
“我不喜歡她。”
“為什麽？”
“因為你喜歡她。”
........
空氣一下靜止。
談錯註意到眼前那雙不斷晃蕩的腳尖瞬間安靜下來了。
“我沒喜歡她。”
談錯偏頭，錯愕又不解的看他一眼，那模樣仿佛他是一個玩弄女生的禽獸敗類。
他讀懂了她的眼神，卻也不解釋。
“得、得！”
他叫嚷著。
“你別這樣看我，你也別問那麽多，反正你那兩個條件我都答應就是了。”
“但是談錯”
他又說出了前幾天給她說過同樣的話。
“我們都長大了，得有一些自己的圈子，你上了大學，以後會有自己的男朋友，以後的人生會有丈夫，甚至會有孩子，不止是我。”
他知道她心理上依賴她，他也不反感，甚至習慣她依賴，但是他也明白，就算他舍不得，談錯有一天，也總會走。
她人生的路比她寬，她要飛去的天地，也比他闊。
就好比，她是學霸，他是學渣，她能隨意走全國最頂尖的學校，而他只能在各種末流專科大學裏挑來選去，還不一定能錄取。
雖然他們兩個看起來從小到大親密無間，但其實從初中起，共同走的路就開始錯軌，等他反應過來，兩人之間早就隔著許多東西，逐漸涇渭分明了。
無關錢財、無關家世，兩人之間巨大的差距，他不認都不行。
長久的沈默，談錯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麽，最後眼神一斂慢慢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
當天晚上林朔就和靳成兩人商量辭職的事，靳成聽後深深的看他一眼。
“簽約的事——”
林朔擺擺手打斷他。
“那天肖總找我談了，人家沒看上我們。”
他面色無異，口吻略帶遺憾，就仿佛真的只是單純被拒絕了一樣。
他不知道其實靳成私下問了老陳情況，明白他只是不想拋下他們獨自走。
近成心裏有些感動也有些酸楚，他藏好情緒。
“好，那就走，你不後悔就行，都聽你的。”
他們三個從初中畢業起就在同一家音樂機構上課，漸漸熟悉起來，組樂隊也是前林朔提出的想法，三人一拍即合，大小事上也多聽林朔的，倍思性格內斂，話不多，兩人決定的事，他一般都沒什麽意見。
三人說完立馬就去找財務算錢。
老陳一直挽留，林朔只推脫要準備參賽，沒時間再來酒吧賣唱。
對方對他的車一直都很感興趣，想著以後見不著了還有些惋惜。
“哎~你這車還真挺少見的，我只在朋友賭車的現場見過，跑起來跟團火似的，可招眼了。”
他說的賭車林朔知道，但自己不是為錢賭命的人，沒細問也不感興趣。
他沒好氣的笑道。
“得了吧，你這種人，什麽好東西沒見過，在我面前裝鄉巴佬。”
老陳只是笑。
“不是沒見過，我是說這市裏少見。”
“借你玩兩天？”
林朔看他眼裏不舍，說著就要把鑰匙遞過去。
老陳驚恐得連連擺手。
“不不不！”
“結婚後老婆就不讓玩這個了，發現了有我苦頭吃。”
談錯沈默的立在一旁，看著兩人在酒吧門口抽煙打笑。
至此，其中一個條件算是達成了。
一根煙燒到了頭，林朔將煙頭往遠處的馬路上用力一彈，猩紅的火苗在地上蹦跳兩次徹底熄滅，他回頭沖墻邊的人喊。
“走、回家！”
談錯接過他甩過來的頭盔，拉著他的衣角利落的爬上後座。
車身慣性往前，猛地一下油門沖到馬路上。
談錯沒有將手放在車頭的油箱上，而是而是雙手環住了他的腰，她的胸膛緊貼著少年緊實的後背，這姿勢親昵又暧昧。
談錯沒由來想起那個天天坐在他後座上的長發女孩。
“安悅經常來這裏找你嗎？你每次都送她回家？”
耳畔都是獵獵的風響，林朔認真的豎起耳朵也沒聽清她說什麽。
他微微側了下頭掃了後視鏡一眼。
“你說什麽！我沒聽清！”
談錯看著他頭盔下一張一合的嘴巴，心底沒由來一陣煩躁，身子往前緊貼到他背上，把頭湊到他耳邊，放大聲音。
“我說！安悅來這裏的時候你每次都送她回家嗎？！”
林朔這回聽清了。
車子猶如快艇一樣在無人的空曠街道疾馳，談錯聽著他模糊不清的聲音從前方慢慢傳來。
“有空就送、也不是每次！”
林朔感覺到背後的人沈默了很久。
車子跑到半途，她又冷不丁的開口。
“你們在一起的時候都做些什麽？”
她不需要他回答，緊接著問。
“牽手嗎？”
林朔沒應，沈默幾秒她又問。
“接吻沒？”
林朔還是不說話。
她的聲音一下變得冷颼颼的，林朔不看後視鏡也能想象到她那副不爽的表情。
“你們上/床了？”
車身微顫一下，半夜的街道下一秒傳來道尖銳的剎車聲。
他動作突然，談錯猝不及防一頭撞在他背上。
呵斥的聲音響起，那語氣在談錯看來，有幾分被人拆穿秘密的惱羞成怒。
“有完沒完！”
林朔氣騰騰的將頭盔取下來回頭看她，表情有些扭曲。
“談錯，你不覺得這樣問特別沒有禮貌。”
他像是羞於啟齒。
“什、什麽上/床！誰教你這麽個詞兒！真難聽！”
談錯不痛不癢的看了他一眼，表情稀松平常。
“沒覺得。”
林朔臭著臉把頭盔重新戴上。
“就算我們發生了什麽，談戀愛呢嘛，做什麽不都是正常的。”
他有些不耐煩。
“別那麽八卦，小心我抽你。”
車子還未重新啟動，他就突然發出一聲慘叫，撩/開衣服，腰側被她掐得青紅一片。
他轉過身氣沖沖的吼她。
“你幹嘛！”
談錯坐在後座上，表情不陰不陽的膈應人。
他伸手去扯她。
“下去下去下去！”
“你走回去、愛坐不坐。”
他本來只是賭氣，嚇唬嚇唬人，沒想到剛放完狠話後座就輕了。
頭盔晃悠悠的掛在車尾上，談錯當真下車，拋下他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不帶一點猶豫，倒把林朔看傻眼了，楞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她走出去幾十米。
這到底是誰威脅誰。
林朔盯著夜色裏越走越遠的背影，見她真的一點示弱的痕跡都沒有，臉色越來越陰，眼見人就要消失的轉交，他嘴邊爆發一串忍無可忍的叫罵聲，發洩完又不得不隨著背影追上去。
身後響起一串油門的轟鳴聲，不過一會兒，談錯就感受一束強光追著她過來。
嘴邊淡淡勾了勾，腳下的步子卻沒慢下來。
林朔掛著最低檔，晃悠悠的跑在她身旁，低聲軟語，像是在和她講理。
“我開車、你剛才那樣很危險嘛！”
“要是我沒扶穩，摔了怎麽辦。”
他看著她。
“你給我認個錯，上車、我們就回家。”
談錯不說話，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盯著自己眼前的路，像是沒聽見他說話。
兩人就這樣僵了好半晌，林朔突然雙眼一閉，認命的將車剎在她面前，堵住了她的路。
“好好好！我的錯，我不該吼你，行了吧。”
他把頭盔重新扔給她。
“上車！別和我鬧了行嗎，大半夜的，趕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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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女士，送林歌手花環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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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錯四平八穩，眼光只鎖在林朔身上，頂著眾人的視線波瀾不驚。
舞臺上的人因為震驚而楞住，短暫的錯愕後面色如常的從舞臺上下來，走過來時卻氣勢洶洶，騰的一下坐到她對面，壓低聲音冷冷的看她。
“你瘋了！”
談錯迎著他的視線頂上去。
“你是賣唱的還是賣色的，就往女人堆兒裏紮。”
林朔聞言一楞，沒好氣的看她一眼。
“那別人送我東西，我有提成的，我不得謝謝人家。”
談錯學著那些女人的樣子，把面前的酒杯倒滿酒推到他跟前。
“那我剛剛也花錢了，你怎麽謝謝我。”
她還強調。
“我還花得比她們多。”
林朔心疼得臉都扭曲了，咬牙切齒。
“這他媽退不回來的，你今天腦子燒壞了？就算是送我，我也只能拿其中一半，讓你明明白白的資助我，一天天磨磨唧唧的不答應，跑這鬼地方亂花錢。”
他惱羞成怒，想去搶她手裏的手機。
“談書平每個月給你多少生活費，讓你敢這麽花！”
他手伸過來的時候談錯猛的一下閃開了，手機被放到褲兜裏，林朔不鹹不淡的瞥了一眼，不敢伸手了。
“讓我資助你也不是不行。”
談錯盯著他，模樣認真。
“只要你答應我兩個條件。”
林朔一聽來勁兒了，好奇的打量她。
“什麽條件？”
談錯將身子一下湊近，貼到他眼前。
兩人一下挨得極近，她沈穩的呼吸聲時重時輕的打在林朔的鼻尖上，酒吧昏暗不清的光線下，他看見談錯秋水似的一雙眸子直勾勾的盯著他，聲音不疾不徐的傳過來。
“一、跟安悅分手。”
說完這句，談錯一動不動的盯著林朔，似乎在觀察他的反應。
他表情平淡，沒有一絲異常。
見她好久不說第二句，林朔急切的開口了。
“二呢？二是什麽？”
一般這種情況下，就代表一他答應了，談錯松了口氣不緊不慢的開口。
“二、不準再來這家酒吧賣唱。”
林朔呆了一秒，隨即哼笑一聲，那表情像是聽到一個笑話，他眼神玩味的看她，有些挖苦譏諷的味道。
“你知道我在這一個月能掙多少嗎？”
他嫌棄的看了一眼談錯。
“就你那樣，就算答應了又能給我多少。”
談錯思索一陣，沒打算給他講具體數字，姿態卻是大方的。
“市裏的地方隨便挑，工作室的租金我來出。”
林朔像條狡詐的蛇，順著桿子往上爬敲詐她。
“我還要改裝！加隔音層做個錄音棚，方便我們搞原創。”
想起不久前肖季問他原創作品的事，心裏總是泛起陣痛。
談錯想也沒想答應得十分幹脆。
“可以。”
林朔看起來心情不錯，傾身到酒桌前，撈過上面的啤酒瓶直接對嘴吹，隨後舒服的坐回卡座裏。
兩條長腿吊兒郎當的疊放在桌沿上，隨著音樂左右晃，模樣說不出的愜意。
他不在這裏唱，可以去別處唱嘛！
反正肖季那裏自己已經推了，去哪裏都差不多，再加上要準備去省裏參賽，他遲早也要辭職。
談錯安靜坐在一旁，不知道已經被旁邊的地痞流氓彎彎繞繞的宰了一道。
林朔親昵的拍拍她的頭。
“為什麽要我和安悅分手？”
談錯垂著眼，聲音不鹹不淡。
“我不喜歡她。”
“為什麽？”
“因為你喜歡她。”
........
空氣一下靜止。
談錯註意到眼前那雙不斷晃蕩的腳尖瞬間安靜下來了。
“我沒喜歡她。”
談錯偏頭，錯愕又不解的看他一眼，那模樣仿佛他是一個玩弄女生的禽獸敗類。
他讀懂了她的眼神，卻也不解釋。
“得、得！”
他叫嚷著。
“你別這樣看我，你也別問那麽多，反正你那兩個條件我都答應就是了。”
“但是談錯”
他又說出了前幾天給她說過同樣的話。
“我們都長大了，得有一些自己的圈子，你上了大學，以後會有自己的男朋友，以後的人生會有丈夫，甚至會有孩子，不止是我。”
他知道她心理上依賴她，他也不反感，甚至習慣她依賴，但是他也明白，就算他舍不得，談錯有一天，也總會走。
她人生的路比她寬，她要飛去的天地，也比他闊。
就好比，她是學霸，他是學渣，她能隨意走全國最頂尖的學校，而他只能在各種末流專科大學裏挑來選去，還不一定能錄取。
雖然他們兩個看起來從小到大親密無間，但其實從初中起，共同走的路就開始錯軌，等他反應過來，兩人之間早就隔著許多東西，逐漸涇渭分明了。
無關錢財、無關家世，兩人之間巨大的差距，他不認都不行。
長久的沈默，談錯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麽，最後眼神一斂慢慢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
當天晚上林朔就和靳成兩人商量辭職的事，靳成聽後深深的看他一眼。
“簽約的事——”
林朔擺擺手打斷他。
“那天肖總找我談了，人家沒看上我們。”
他面色無異，口吻略帶遺憾，就仿佛真的只是單純被拒絕了一樣。
他不知道其實靳成私下問了老陳情況，明白他只是不想拋下他們獨自走。
近成心裏有些感動也有些酸楚，他藏好情緒。
“好，那就走，你不後悔就行，都聽你的。”
他們三個從初中畢業起就在同一家音樂機構上課，漸漸熟悉起來，組樂隊也是前林朔提出的想法，三人一拍即合，大小事上也多聽林朔的，倍思性格內斂，話不多，兩人決定的事，他一般都沒什麽意見。
三人說完立馬就去找財務算錢。
老陳一直挽留，林朔只推脫要準備參賽，沒時間再來酒吧賣唱。
對方對他的車一直都很感興趣，想著以後見不著了還有些惋惜。
“哎~你這車還真挺少見的，我只在朋友賭車的現場見過，跑起來跟團火似的，可招眼了。”
他說的賭車林朔知道，但自己不是為錢賭命的人，沒細問也不感興趣。
他沒好氣的笑道。
“得了吧，你這種人，什麽好東西沒見過，在我面前裝鄉巴佬。”
老陳只是笑。
“不是沒見過，我是說這市裏少見。”
“借你玩兩天？”
林朔看他眼裏不舍，說著就要把鑰匙遞過去。
老陳驚恐得連連擺手。
“不不不！”
“結婚後老婆就不讓玩這個了，發現了有我苦頭吃。”
談錯沈默的立在一旁，看著兩人在酒吧門口抽煙打笑。
至此，其中一個條件算是達成了。
一根煙燒到了頭，林朔將煙頭往遠處的馬路上用力一彈，猩紅的火苗在地上蹦跳兩次徹底熄滅，他回頭沖墻邊的人喊。
“走、回家！”
談錯接過他甩過來的頭盔，拉著他的衣角利落的爬上後座。
車身慣性往前，猛地一下油門沖到馬路上。
談錯沒有將手放在車頭的油箱上，而是而是雙手環住了他的腰，她的胸膛緊貼著少年緊實的後背，這姿勢親昵又暧昧。
談錯沒由來想起那個天天坐在他後座上的長發女孩。
“安悅經常來這裏找你嗎？你每次都送她回家？”
耳畔都是獵獵的風響，林朔認真的豎起耳朵也沒聽清她說什麽。
他微微側了下頭掃了後視鏡一眼。
“你說什麽！我沒聽清！”
談錯看著他頭盔下一張一合的嘴巴，心底沒由來一陣煩躁，身子往前緊貼到他背上，把頭湊到他耳邊，放大聲音。
“我說！安悅來這裏的時候你每次都送她回家嗎？！”
林朔這回聽清了。
車子猶如快艇一樣在無人的空曠街道疾馳，談錯聽著他模糊不清的聲音從前方慢慢傳來。
“有空就送、也不是每次！”
林朔感覺到背後的人沈默了很久。
車子跑到半途，她又冷不丁的開口。
“你們在一起的時候都做些什麽？”
她不需要他回答，緊接著問。
“牽手嗎？”
林朔沒應，沈默幾秒她又問。
“接吻沒？”
林朔還是不說話。
她的聲音一下變得冷颼颼的，林朔不看後視鏡也能想象到她那副不爽的表情。
“你們上/床了？”
車身微顫一下，半夜的街道下一秒傳來道尖銳的剎車聲。
他動作突然，談錯猝不及防一頭撞在他背上。
呵斥的聲音響起，那語氣在談錯看來，有幾分被人拆穿秘密的惱羞成怒。
“有完沒完！”
林朔氣騰騰的將頭盔取下來回頭看她，表情有些扭曲。
“談錯，你不覺得這樣問特別沒有禮貌。”
他像是羞於啟齒。
“什、什麽上/床！誰教你這麽個詞兒！真難聽！”
談錯不痛不癢的看了他一眼，表情稀松平常。
“沒覺得。”
林朔臭著臉把頭盔重新戴上。
“就算我們發生了什麽，談戀愛呢嘛，做什麽不都是正常的。”
他有些不耐煩。
“別那麽八卦，小心我抽你。”
車子還未重新啟動，他就突然發出一聲慘叫，撩/開衣服，腰側被她掐得青紅一片。
他轉過身氣沖沖的吼她。
“你幹嘛！”
談錯坐在後座上，表情不陰不陽的膈應人。
他伸手去扯她。
“下去下去下去！”
“你走回去、愛坐不坐。”
他本來只是賭氣，嚇唬嚇唬人，沒想到剛放完狠話後座就輕了。
頭盔晃悠悠的掛在車尾上，談錯當真下車，拋下他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不帶一點猶豫，倒把林朔看傻眼了，楞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她走出去幾十米。
這到底是誰威脅誰。
林朔盯著夜色裏越走越遠的背影，見她真的一點示弱的痕跡都沒有，臉色越來越陰，眼見人就要消失的轉交，他嘴邊爆發一串忍無可忍的叫罵聲，發洩完又不得不隨著背影追上去。
身後響起一串油門的轟鳴聲，不過一會兒，談錯就感受一束強光追著她過來。
嘴邊淡淡勾了勾，腳下的步子卻沒慢下來。
林朔掛著最低檔，晃悠悠的跑在她身旁，低聲軟語，像是在和她講理。
“我開車、你剛才那樣很危險嘛！”
“要是我沒扶穩，摔了怎麽辦。”
他看著她。
“你給我認個錯，上車、我們就回家。”
談錯不說話，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盯著自己眼前的路，像是沒聽見他說話。
兩人就這樣僵了好半晌，林朔突然雙眼一閉，認命的將車剎在她面前，堵住了她的路。
“好好好！我的錯，我不該吼你，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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