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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他吵醒了,剛起身剛把門打門。幾個全副武裝的軍人就破門而入,三兩下就把他壓在地上審問。

“叫什麽名字!昨晚在哪兒!”

“西子硯,西子硯,我叫西子硯,昨晚上我一直在睡覺,哪兒也沒去。”

這番陣勢嚇得西子硯從實招來,他看見這些人的腰帶上寫著青雀陸戰隊,“把眼睛睜開。” 一個帶著護目鏡的西裝男把金屬條放在他眼前掃描,只聽金屬條發出,“該公民於瑰洲第一千八百九十二萬六千五百四十三號公民。”

“排除嫌疑!”

話完後他被釋放了,霎時間,人都消失無影無蹤,他們是誰?他心想。

嘈雜的議論聲越來越大,他趕緊下樓看發生了什麽。

“可能是謀殺!一家六口都沒有傷口,這倒是有點古怪阿……”

“昨兒不是有個異鄉人來了嗎?有可能是主教派來的殺手。” [space]

“對對對,我昨兒也看見那個殺手了,兩顆眼珠子忒嚇人了,鼓起來就和那牛眼睛似的。” [space]

“你們說的,可就是昨天出現在老典家的那個殺手?長的兇神惡煞,還拿著一柄夜叉的那個?” [space]

幾人看向走來奏熱鬧的同鄉,異口同聲道:“對,就是那個殺手,這世道本來就不好過,如今又添了一個禍害,這主教大人離咱們這兒遠,保佑不了咱們,豈不是讓咱們等死嗎?” [space]

另一人,啐了一口,報怨說,“還保佑?我看著這還沒被殺手都快要餓死了,碼頭停的哪些商船都來自主理國,咱們就一輛破船還要限定海域,這日子還咋過?我看啊,還不如讓著殺手給一刀痛快得了。” [space]

“你趕緊閉嘴!這要是被安加神聽見,會造天譴!” [space]

踏踏踏……西子硯剛跑下樓梯,議論聲戛然而止。 [space]

雙方大眼瞪小眼,眼見眾人惶恐的異鄉人竟是個毛頭小子,頓時群情憤怒,氣勢洶洶的將他圍住,“是他!就是他下毒害了老典一家!” [space]

“我就說嘛!一看這人鬼鬼祟祟的貓在老典家墻根一晚上了,原來是個殺手,大家夥兒們,讓咱們為老典一家報仇!” [space]

面對手無寸鐵的西子硯,眾人情緒立馬高漲,發了瘋一般的拳擊相加,“消滅伊甸園的走狗!消滅伊甸園的走狗!……” [space]

西子硯秉持道義,不傷無辜,忍著疼不願還手,蜷縮在泥地上抱著頭,不一會兒他的衣裳被扯了七零八碎,頭皮也破了好幾個血口。 [space]

剎然間,一聲槍響!立馬震懾主眾人,三位身著防疫服的法醫,提著醫療險,在四位持槍的教衛互送下,穿過人群,走到堂屋中。這拿槍的教衛如同死神一般的存在,使得混亂的人群立馬側開一條道來,幾人走到狼狽不堪,遍體鱗傷的西子硯身前,冷漠的望了一眼,便擡腳從他身上跨過去,遠門兩旁各守著以位教衛,如此威懾力,院內鴉雀無聲。 [space]

西子硯躺在哪兒已經奄奄一息,淤腫的雙眼借著餘光看見幾位法醫將老典一家的頸椎處的吼管部位以及腹部的結腸、胃、進行解剖。他瞥見老典一家六口的喉管無血紅無異,腹內的升結腸與降結腸顯示被手術刀挑出,看的出腸子已經因為營養過度不良而萎縮,不出意料胃部也是如此,萎縮的面積小於常人許多,裏面的食物大多都保持入口的形態,還未經過胃酸的腐糜。 [space]

三位法醫同下停住解剖,有條不紊的清洗手術刀,合上醫療箱。 [space]

一個中性帶著沙啞的女聲,走到教衛頭子面前,解釋說:“不是傳染病,是突發性過度進食,導致食管堵塞,呼吸不暢,胃部積食過多,是漲死的。”女人說。 [space]

西子硯緩緩的閉上眼睛,聽到這個結果,方才捏造事實的眾人一臉的失望,似乎對這個荒唐的理由和不理解,真相一出,教衛們一人拖著一具屍體扔在院子外面的皮卡車內,不出意外,會被送到最近的焚屍爐進行銷毀。 [space]

短暫的寧靜因為法醫的離開而結束,老典一家已經死絕,屋裏的家什便是無頭主的,眾人爭先恐後的將這棟古樓掃蕩一空後,才滿意的慢慢離開…… [space]

趁著亂,西子硯拖著骨折的右腿爬回了自己的小屋,他怔望著窗外絕美的落日,紅霞映在海平面的輝煌,好像嫁衣的擺尾,藏在雲朵裏的五彩霞光迸發的形狀異常的艷麗。 [space]

他深深的長嘆了一口氣…… [space]

第三天,他拖著殘廢的身子,抱起筆墨仍舊來到了老松下,昨日毆打他的漁民認出了西子硯,心有愧疚,掏出幾毛錢向他要了幾張黃符和一頁神經。 [space]

他想著,“這也算是開張了。” [space]

西子硯的的符流暢清晰,朱砂汁從不跳紙,比其他人寫的不知優勝多少,來來回回,他的符寫得好,便傳了出去,也許是帶著昨日的詆毀的愧疚,許多漁民都照顧他的聲音,但都是用最廉價的價錢買走他最用心的字符,西子硯對此毫無概念,只有掙著吃飯的錢,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space]

又是一個黃昏,西子硯買了一幾個薄餅,撿了一些藥,看了醫生,傷口也結了一些疤,雖然狼狽,但也總比餓肚子強。 [space]

好在西子硯不知鏡子為何物,對自己的臉沒有醜與美的概念,若是有,他對此時此刻充滿疤痕的臉崩潰。 [space]

日子不知過了多久,西子硯的腿已經好了,頭發也長了出來,傷痂也脫落成不可磨滅的疤痕,皮膚也黑了許多,過了十月,天氣一反往常的下起了暴雨,那是西海岸席卷而來的龍卷風,陣勢之大,期限只冗長,對瑰洲來說就是一場不可治愈的慢性病。 [space]

斷斷續續,強強弱弱的海嘯對於碼頭的居民來說已經習以為常,外國的商船因為氣候反常,局勢動蕩而逐漸撤離了瑰洲,只留下本地的漁民下海,但每次都是九死一生。 [sp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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