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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先暗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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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先暗戀

蔣一南思緒紛呈,理不出頭緒,想不出所以然。

回到病房,見她臉色不對,紀澤一直接關了監控。

“怎麽了?”

蔣一南看了眼監控,搖頭,卻被紀澤一攬入懷中,“你聽到了什麽?程教授知道當年的事?”

“澤一,”她警惕地看著監控,卻見紀澤一示意她不用怕,“監控關了?那你之前還說關不了。”

“逗你的,當然自己能掌握。”

蔣一南瞪了他一眼,賭氣推開他坐回沙發。

紀澤一哄了半天,越看越覺得不對,“你真的問出真相了?”

蔣一南疑惑,“恩旭調查到程教授和汪總的矛盾,你沒再去求證?”

紀澤一不說話了。

她明白了。紀澤一並不在乎汪君慎,既然是父親要意思,那怕為了恩旭,他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對付汪洋。

當然,一開始紀澤一出於對集團的考量,自然要打壓在港城勢頭正猛的汪洋,後來是因為蔣一南選擇了汪君慎,他更要對付汪洋。

現在嘛……

“你什麽想法?”

蔣一南嘆氣,程教授所知道的都告訴她了,紀懷瑾似乎與這件事沒有直接關系。

徐望教授已故,媽媽也離世了,知道當年真相的或許就只有紀懷瑾和汪君慎。

“我覺得汪君慎未必知道。”

紀澤一分析,紀家與汪君慎並沒有任何私交,十幾二十年前,紀家如果想收拾汪君慎,太容易了。

可紀家從未動手。

紀家要對付的是汪洋。從什麽時候開始呢,細細推論,正是汪洋真正氣勢的時候,哪怕汪洋當時還未有港城分部,紀家也已經開始在內地布局。

兩家公司存在競品,互相針對也沒什麽不妥。

可與紀氏商業存在競爭的公司多如牛毛,那怕能一較高下者,也有一掌之數,紀懷瑾都能做到理性競爭。

除了汪洋。

他像是一定要按死汪洋。

“那就只有去問紀叔叔了。”蔣一南靠在他懷裏閉上眼睛,“你說真的是汪總拿走了徐望教授的研究成果嗎?”

“嗯。”

蔣一南睜眼,“你怎麽這麽肯定?”

“蔣副總,你沒看過汪洋的內部資料嗎?汪洋的第一家工廠是憑空出現的,第一批工程師都有些都看不懂資料,就憑他們能造出設備?”

蔣一南歪著腦袋,勾勾下巴,“這些資料都是汪洋絕密,你居然這麽清楚。”

“這也算絕密?”

“那什麽算絕密?”

蔣一南拉著他衣領,兩人越靠越近,他的鼻尖蹭來蹭去,“絕密就是我們誰也查不到的東西。”

“我想到了,”蔣一南突然轉過臉,讓紀澤一撲個空,她卻嬉笑著躲開,“我知道了,紀叔叔這裏是絕密,但徐望不是,我們可以從他入手。”

紀澤一握著她細腰按在他腿上,“你紀叔叔既然不想讓人知道,就不可能讓你查到徐望的任何信息。”

“他是我媽媽的老師,我家裏肯定有資料。”

紀澤一微頓,“伯母?”

“我回家一趟,晚上十二點機票,一會就走。”

紀澤一猛地摟緊蔣一南,臉色很臭,蔣一南被勒的難受,但也只能順毛,“這只是順便的事,主要是小北,駱駱和曉陽都快被折磨瘋了。”

“哦哦我告訴你一個駱駱的秘密,她現在絕對要靜養,不能出事。”

蔣一南捧著他的臉,“你要不要猜一下,猜猜嘛~”

蔣一南很少撒嬌,紀澤一只對蔣一南的撒嬌感興趣,不動腦子的隨口一猜,“她懷孕了?”

“這你都知道?”蔣一南徹底驚呆了,“小北都不知道,除了我和曉陽,她爸媽,曉陽爸媽,就只有照顧她的管家知道,你居然也知道?”

紀澤一:“……”我胡說了的你信嗎。

“是不是蘇凝霏?她搶了宋晚宛的代言,宋晚宛把她的消息透露給了駱駱,駱駱故意截胡蘇凝霏的現代劇,所以蘇凝霏調查駱駱?”

紀澤一:“……”剛剛沒認真聽,這恩怨聽著又覆雜又好笑,他都沒有追問的興致。

不過看蔣一南小嘴叭叭叭,扭著眉毛,小臉表情很豐富,他十分喜愛,再次不動腦子,“應該是。”

“果然是她,”蔣一南徹底怒了,推開紀澤一,“我要找她算賬,不行,我又搶不走她的代言,我聯系宋晚宛,現在駱駱不方便接通告,我和宋晚宛聯手,你要不要加入?”

“我加入?”

紀澤一腦海裏飛快閃過紀氏商業版圖裏娛樂一角,他要是幹預,港城娛樂圈就得重新洗牌。

蔣一南也同時想到這一點,她清楚紀氏商業的實力,如果真的捧蘇凝霏,那就不是現在的樣子。

“算了,我自己解決。”

“這樣吧,等駱聞雪覆出的時候紀氏娛樂給她鋪路?”

蔣一南大大放心,很給力地湊上去,蜻蜓點水般吻了吻他,“謝謝。”

紀澤一覺得不夠,攬著她就要欺身而上,忽然傳來敲門上,一剎那,蔣一南已經逃離,端莊賢淑地去開門。

背後真不能說人,溫妮和蘇凝霏探病。

“我讓霏霏準備了夜宵,一南,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溫妮示意,蘇凝霏乖巧地打開食盒。

蔣一南和紀澤一也確實感覺餓了。

溫妮和蘇凝霏坐沙發上,一面取出餐具,見紀澤一坐單人沙發,蘇凝霏忙叫蔣一南坐她旁邊。

紀澤一卻將她拉到身邊坐椅子上,正好在溫妮對面。

這麽一看,蘇凝霏像客人。

四人東一句西一句,隨意說著話。

蔣一南吃了口蟹粉,眼眸微動,紀澤一嘴上在說,“媽,下個季度我要上VG項目,需要您的酒窖支援。”手上的動作卻是將沒拿出來的蘸料取出,放在蔣一南面前。

蘇凝霏見她順手蘸了料汁,又吃了口蟹粉,轉而去喝魚羹,只是輕微發出一丁丁響動,紀澤一便回頭,順手接過魚羹嘗了一口,“甜了。”

“酒莊交給你,”溫妮寵溺地看著兒子,只吃蔬菜沙拉和一點水果,“澤一,工作的事先放一放,你好好養身體。”

“媽,我只是外傷,”腳下卻踢了蔣一南一腳,連蘇凝霏都覺得莫名其妙,也不明白蔣一南為什麽收回取水果的手,“阿姨,澤一體溫失衡造成的損傷得好好養一段時間。”

紀澤一將水果盒放蘇凝霏面前,“你自覺點。”

蘇凝霏沒聽明白,但也知道這話不是對她說的,不由去看溫妮,溫妮也不明白。

但沒人解釋。

蔣一南佯裝生氣,瞪了紀澤一一眼,“我只是有一點點過敏,吃一口沒事的。”

蘇凝霏看著水果餐盒,應該不是草莓和番石榴,大概是芒果,有些人對芒果過敏。

他們兩個熟悉彼此的一切習慣,只一個眼神,哦不,像是感覺,剛剛紀澤一根本沒看到蔣一南的眼神,就知道她是想要蘸料。

隨意的幾句話,聽著卻像是在打情罵俏,那麽熟悉,那麽隨意,那麽順手。

以前也在紀家見過他們相處,當時心裏雖然不痛快,可總覺得他們是兄妹,哥哥和妹妹親近點沒什麽,原來根本不是。

紀澤一有表妹,他對表妹也很關心,可與對蔣一南完全不同。

為什麽她以前就沒發現?

蘇凝霏看著紀澤一放她面前的水果,只覺得酸澀無比,以為的十拿九穩原來只是一心情願。

曾經,她還為紀澤一對她的禮貌照顧心中暗喜過,現在看來不過是因著兩家交情,還有他一直以來的良好教養。

他們一塊長大交好的同齡人那麽多,他對每一個都差不多。

為什麽她就是沒想明白。

以前看著他欺負蔣一南,她還覺得這就是寄人籬下的後果,可卻忽略了紀澤一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他喜歡與否,他都可以做到禮貌客氣,不露痕跡。

他只在蔣一南面前像個傻子。

可她的心為什麽這麽痛,蘇凝霏垂低眼眸,淚珠掉地,她不動聲色地擦掉,卻是越擦越多。

即便如此,也沒人註意到她。

紀澤一不知道不肯吃什麽,夾給蔣一南,蔣一南又夾回去,最後兩人一人一半。

連溫妮都不能理解。

“霏霏?”溫妮註意到蘇凝霏,卻見她突然拿了塊蟹粉沾芥末吃了一口,頓時面燒眼澀,涕泗橫流。

溫妮大驚,“霏霏,你不能吃芥末的。”

蘇凝霏已經沖進洗手間。

蔣一南和紀澤一同時看過去,同款茫然的表情。

“我去看看。”蔣一南放下筷子,卻被溫妮按住,“我去,你們吃,她沒事。”

紀澤一收回視線,在她耳邊說道:“明天出院,住這太麻煩。”

“可是你的傷,”蔣一南轉過臉差點……然後抿著唇慢慢避開,“行。”

反正紀澤一在哪,紀家的醫療團隊跟到哪。

蔣一南恍恍惚惚中夾了一塊帶洋蔥的壽司,這時溫妮已經出來,她也不好當著溫妮的面夾給紀澤一。

只好勉強自己去吃。

可還沒送到嘴裏,就被紀澤一夾走,一口吃掉。

溫妮餘光掃了眼洗手間門口的蘇凝霏,嗔道:“怎麽還跟小時候一樣,忘了用餐禮儀。”

“媽媽,我和一南在野外露營吃飯的時候連桌子都沒有,有時候只能一份一份的加熱食物,都是一起吃的。”

“這裏又不是在露營。”

“阿姨說的對。”蔣一南沖著紀澤一眨眨眼,“阿姨,我定了晚上的機票,我先走了。”

紀澤一拉著蔣一南的手,“這就走了?我還在住院,你就要走?還要連夜走?為什麽?”

蔣一南:“……”尷尬地看著溫妮和蘇凝霏。

蔣一南用眼神兇狠地暗示: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發什麽瘋?

紀澤一表示看不懂,拉著蔣一南的手十裏相送,如果不是溫妮攔著,他都要跟著下電梯。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在飛機讀了兩個小時資料,張曉陽來接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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