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揚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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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揚跋扈
卓爾紋絲不動地站在甬道裏，見撞自己的人是洛染，不由得怔了怔。
洛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指尖上竟然沾著血，再加之剛剛受了氣沒處撒，霎時懊惱地大嚷：“你是瞎子嗎，沒長眼睛嗎，看到我走過來了還要撞我。”
那小嘴兒鋒利得連一旁的巴圖都忍不住偷偷捂上耳朵。
卓爾木訥得恍如一塊大石頭，板著臉，嘴裏囁嚅著：“我……我沒撞你，是你自己撞上來的。”
少女的情緒本就在崩潰邊緣，被這麽一沖撞，眸中隱隱閃出淚光來，連聲音也哽咽起來：“明明是你撞我，還把我撞出血來了，竟然還想狡辯，你要不要臉啊。”
她都要哭了，可看上去仍然很兇，奶兇奶兇的，讓人打不得，也罵不得。
卓爾被冤枉了，也很氣，可看到少女嘴唇流了血，又只得把心裏的火氣壓回去，眉毛變得一高一低，“你……你若是覺得被撞痛了，我可以帶你去找太醫。”
少女當然痛，但終歸是小事一樁，壓根兒沒必要找太醫，只不過，她也不想輕饒他。
用衣袖擦了擦唇上的傷後，少女氣咻咻地朝卓爾走過去。
直至距離他只有半尺遠時，她停下來，惡狠狠地盯了他一眼，繼而擡起自己的小腳，使出了吃奶的勁朝他腳上踩上去。
踩了一腳不夠，還“噗噗”地踩上兩腳、三腳、四腳……他的腳與他的胸膛一樣，硬綁綁的，踩在上面就像踩在一塊生鐵上。
少女踩得氣喘籲籲，金縷鞋上的琉璃珠子隨著她的動作閃出一片灼灼光華。
卓爾仍是紋絲不動地站在甬道裏，挑著一高一低的眉毛，不可理喻地看著眼前“撒潑”的少女，也沒還手，仍由她踩。
也不知踩了多少腳，少女總算發洩完心底的火氣，停下了動作，擡起紅撲撲的小臉，喘了喘，朝他翻了個白眼：“下次再敢如此沖撞本公主，可就不是這個懲罰了。”說著跺了跺自己踩麻的腳，心裏仍是不大爽利：“硬綁綁的，壓根兒就不像人的腳。”
什麽世道，踩了他的腳不怪他腳硬？卓爾脹紅了臉：“你……你能不能講點兒道理？”
“我就不講道，就要欺負你，怎麽啦，最好下次別再讓我看到你。”少女說完嬌俏地“哼”了一聲，轉頭就走了。
卓爾垂眸看了看被少女踩得滿是泥灰的腳背，急忙轉頭喚了聲，“三公主且等等。”
少女頓住步子，回眸斜睨著他，不耐煩地問：“你還有什麽事？”
他其實沒啥事，不過是好不容易遇上她想多說幾句話而已，一時又想不起要說什麽，只得硬說，“我……我們南蠻國很涼快，沒你們燕國這般炎熱。”
簡直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廢話，少女晶瑩的小臉上凈是不屑：“你們南蠻國涼不涼快關我屁事。”
卓爾脫口而出：“萬一你要去南蠻國和親，也就不必太過悲傷。”
少女今日可是第二次聽人提到“和親”了，霎時梗起白嫩的脖子，“你這個綠眼睛的小王子給本公主聽好了，哪怕是你們南蠻國天上下金子，本公主也不稀罕去，你就別在這兒做美夢了。”說完腦袋一扭，裙擺一揚，頭也不回地走了，任他在背後再如何喚她，她也懶得理會了。
卓爾看著少女走遠後，才放下了一高一低的眉毛，再次低頭瞄了眼腳背上的泥灰，幽幽吐了口氣。
巴圖實在看不下去：“這個三公主太過飛揚跋扈，小王子可要慎重啊，當真要讓她去咱們南蠻國和親麽？”
卓爾神色微斂，一張臉又變成了冷硬的石頭，連聲音也低沈了幾分：“此事何時輪到你來插嘴了？”
巴圖後背一緊，趕忙噤了聲。
呵，再兇狠，再殘暴，還不是被那手無縛雞之力的三公主欺負得跟個慫包似的，有什麽用？巴圖偷偷瞄了眼主子，暗暗嘆了口氣，敢怒不敢言啦。
燕帝剛打發走自己的女兒，沒想到卓爾會突然謁見，他端著茶盞沈思了片刻，這才令趙富貴去通傳。
卓爾進殿後仍按儀程跪地行了大禮。
燕帝也客客氣氣地賜了座、賜了茶水，臉上掛著笑：“不知小王子突然來見朕，是有何要事？”
卓爾面無表情地飲了一口茶，一雙綠眸有如夜間的瑩火，冷森森地看向燕帝：“我記得皇上曾答應過我要與南蠻國一起尋寶的，為何眼下拿到藏寶圖了，卻不與我知會一聲？”
燕帝神色一頓，也端起茶盞飲了一口水，“不知小王子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奈何連朕也不曉得自己竟拿到了藏寶圖？”
卓爾的神色愈加冷了幾分：“皇上就不用再欲蓋彌彰了，永安塔的石獅底下，皇上派出去的人手不就參與了搶奪麽，若我所料沒錯的話，皇上應該是拿到了一張藏寶圖吧。”
燕帝被他直接戳穿，不由得收住了笑，語帶嘲諷：“看來小王子也收獲不小啊。”
“這是自然，我拿到了兩張藏寶圖。”卓爾毫不隱瞞：“既然藏寶圖被裁成了五張，那就須得將五張合於一處，才可見藏寶地全貌，如今還餘兩張沒到手，應該就在向陽會那兒了。”
燕帝再次露出意味深長的笑：“莫非小王子今日來見朕，是專程來與朕分享另外兩張藏寶圖的？”
卓爾仍是面無表情，一張臉恍如是石刻的一般：“這也未嘗不可。”
燕帝臉上閃過一抹喜色：“此話當真？”
“當真。”卓爾的眸中仍藏著森冷：“但須得有個條件。”
“但說無妨。”
卓爾從席位上起身，在殿內緩緩踱步，他本就身形魁梧肩寬腿長，如此一臉肅穆地踱步時，便恍如一塊移動的門板，氣勢壓人，“皇上只一份藏寶圖，而我們卻有兩份，為公平起見，還請皇上能答應讓三公主和親南蠻國。”
燕帝聞言一頓，矢口拒絕，“此事怕是不成，朕聽聞三公主已有心慕之人，且她刁鉆頑劣飛揚跋扈，貿然讓她去和親，朕擔心她會惹出什麽禍端來，從而有辱國體。”他繼而軟言相勸：“若小王子執意要和親，眼下宮中還有未出閣的次公主與四公主，小王子可隨意從中挑選一位，不知意下如何？”
卓爾面不改色，語氣堅定：“但我只想讓三公主去南蠻國。”
燕帝神色微凝：“不知小王子為何執意要讓三公主去？”
“不知皇上為何執意不讓三公主去？”
兩人瑩瑩對望，話鋒相爭誰也不願屈服。
片刻後卓爾沈聲開口：“皇上此前曾稱郭曼雲死時無人陪伴在側，實際情況卻並非如此吧，陪在郭曼雲身邊的人其實就是三公主，這也是皇上不想將三公主放出燕國的原因吧？”
燕帝再次被戳穿，冷臉握了握拳：“既然小王子已將燕國朝廷上上下下查得明明白白，又何必再來朕面前多說這些廢話。”
“皇上，我可是一片好意啊。”卓爾目光如炬面色從容：“眼下皇上只拿到一張藏寶圖，若是想得到寶藏，怕是此生無望，與我南蠻國合作是皇上唯一的出路，待你我共享三張藏寶圖的內容後，餘下的事，便是想辦法去向陽會追查另外兩張藏寶圖了。”
燕帝沈思片刻：“這與你讓三公主去南蠻國和親有何幹系？”
“自然是有關系。”卓爾又在殿內踱了兩步，“我不日便要離開燕國回南蠻，而這個向陽會卻植根於燕國，我若想拿到餘下的兩張藏寶圖，怕也是鞭長莫及吧，而若皇上先我一步拿到餘下的藏寶圖，也不一定會與我共享吧，如此我豈不是功虧一簣？”
“故爾，你便要將三公主帶出燕國，想要撬開她的嘴？”
卓爾頓住步子，看向寶座上的燕帝：“至於是我先撬開三公主的嘴，還是皇上先從向陽會手中奪到藏寶圖，咱們皆是各憑本事，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燕帝面色鐵灰地咬著牙，好半天沒吭聲，片刻後應了句：“此事朕須得再想想，過幾日再給你答覆。”
卓爾略略頷首：“行，那我便等著皇上的消息。”說完又揖了一禮，轉身威風凜凜地跨出了太和殿的大門。
燕帝看著卓爾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後，揮臂狠狠掃落了桌案上的茶盞，一旁的趙公公嚇得戰戰兢兢，過了好一會兒才躡手躡腳地將地上的殘片清理幹凈。
燕帝已被眼下的局勢弄得心力交瘁，在前線，幾十萬士兵被向陽會打得落花流水，早已是兵力不濟難以支撐，偏偏宮裏的太後卻把持著虎頭軍不放，壓根兒沒有為他分憂的意思。
再加之國庫空虛，他手頭也無餘銀去募集兵力，只能硬生生死扛，如今卻還跳出一個卓爾來算計他的寶藏、來他的領地搶銀子，這如何令他不煩憂。
“夏德。”燕帝沈聲開口。
夏德入殿，抱拳應聲：“皇上有何吩咐？”
燕帝眉頭緊鎖：“這兩日前線可有消息傳來？”
“沒有，或許此時沒有消息也就是好消息。”夏德說完完也暗暗嘆了口氣。
燕帝隱忍地扶了扶額，換了話引：“這兩日容瑾與慈安宮那邊有何動向？”
夏德仍是搖頭：“倒沒發現什麽新動向，自容瑾擢升那日進過慈安宮後，兩邊好似再沒來往過了。”
燕帝握了握拳，眉頭鎖得更緊，嘴裏默念著：“倘若這是一步廢棋，那就有必要讓三公主去南蠻國和親了。”
“皇上不如再觀察幾日，說不定慈安宮對那容瑾還留有後手。”
“行，那就再等幾日看，”燕帝面色陰沈地咬了咬牙：“不過向陽會那裏，朕已經等不及要收拾他們了，既然他們在前線占了上風，那咱們就在後方給他們來個措手不及。”
夏德怔了怔：“皇上想如何行事？”
“你與郭堅集結人手，將城中所有容姓人秘密緝拿審訊，有叛國動向者當場誅殺，無叛國動向者流放邊疆，生生世世不得入京，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夏德試探著問：“那位容瑾，此次要不要抓？”
燕帝擡眸，目光幽深地看向殿門外：“暫時放他一馬吧，說不定他還有用處。”
夏德應了聲“是”，轉身出了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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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嘴兒鋒利得連一旁的巴圖都忍不住偷偷捂上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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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爾被冤枉了，也很氣，可看到少女嘴唇流了血，又只得把心裏的火氣壓回去，眉毛變得一高一低，“你……你若是覺得被撞痛了，我可以帶你去找太醫。”
少女當然痛，但終歸是小事一樁，壓根兒沒必要找太醫，只不過，她也不想輕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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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了一腳不夠，還“噗噗”地踩上兩腳、三腳、四腳……他的腳與他的胸膛一樣，硬綁綁的，踩在上面就像踩在一塊生鐵上。
少女踩得氣喘籲籲，金縷鞋上的琉璃珠子隨著她的動作閃出一片灼灼光華。
卓爾仍是紋絲不動地站在甬道裏，挑著一高一低的眉毛，不可理喻地看著眼前“撒潑”的少女，也沒還手，仍由她踩。
也不知踩了多少腳，少女總算發洩完心底的火氣，停下了動作，擡起紅撲撲的小臉，喘了喘，朝他翻了個白眼：“下次再敢如此沖撞本公主，可就不是這個懲罰了。”說著跺了跺自己踩麻的腳，心裏仍是不大爽利：“硬綁綁的，壓根兒就不像人的腳。”
什麽世道，踩了他的腳不怪他腳硬？卓爾脹紅了臉：“你……你能不能講點兒道理？”
“我就不講道，就要欺負你，怎麽啦，最好下次別再讓我看到你。”少女說完嬌俏地“哼”了一聲，轉頭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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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頓住步子，回眸斜睨著他，不耐煩地問：“你還有什麽事？”
他其實沒啥事，不過是好不容易遇上她想多說幾句話而已，一時又想不起要說什麽，只得硬說，“我……我們南蠻國很涼快，沒你們燕國這般炎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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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爾脫口而出：“萬一你要去南蠻國和親，也就不必太過悲傷。”
少女今日可是第二次聽人提到“和親”了，霎時梗起白嫩的脖子，“你這個綠眼睛的小王子給本公主聽好了，哪怕是你們南蠻國天上下金子，本公主也不稀罕去，你就別在這兒做美夢了。”說完腦袋一扭，裙擺一揚，頭也不回地走了，任他在背後再如何喚她，她也懶得理會了。
卓爾看著少女走遠後，才放下了一高一低的眉毛，再次低頭瞄了眼腳背上的泥灰，幽幽吐了口氣。
巴圖實在看不下去：“這個三公主太過飛揚跋扈，小王子可要慎重啊，當真要讓她去咱們南蠻國和親麽？”
卓爾神色微斂，一張臉又變成了冷硬的石頭，連聲音也低沈了幾分：“此事何時輪到你來插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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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帝剛打發走自己的女兒，沒想到卓爾會突然謁見，他端著茶盞沈思了片刻，這才令趙富貴去通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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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帝也客客氣氣地賜了座、賜了茶水，臉上掛著笑：“不知小王子突然來見朕，是有何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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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帝再次露出意味深長的笑：“莫非小王子今日來見朕，是專程來與朕分享另外兩張藏寶圖的？”
卓爾仍是面無表情，一張臉恍如是石刻的一般：“這也未嘗不可。”
燕帝臉上閃過一抹喜色：“此話當真？”
“當真。”卓爾的眸中仍藏著森冷：“但須得有個條件。”
“但說無妨。”
卓爾從席位上起身，在殿內緩緩踱步，他本就身形魁梧肩寬腿長，如此一臉肅穆地踱步時，便恍如一塊移動的門板，氣勢壓人，“皇上只一份藏寶圖，而我們卻有兩份，為公平起見，還請皇上能答應讓三公主和親南蠻國。”
燕帝聞言一頓，矢口拒絕，“此事怕是不成，朕聽聞三公主已有心慕之人，且她刁鉆頑劣飛揚跋扈，貿然讓她去和親，朕擔心她會惹出什麽禍端來，從而有辱國體。”他繼而軟言相勸：“若小王子執意要和親，眼下宮中還有未出閣的次公主與四公主，小王子可隨意從中挑選一位，不知意下如何？”
卓爾面不改色，語氣堅定：“但我只想讓三公主去南蠻國。”
燕帝神色微凝：“不知小王子為何執意要讓三公主去？”
“不知皇上為何執意不讓三公主去？”
兩人瑩瑩對望，話鋒相爭誰也不願屈服。
片刻後卓爾沈聲開口：“皇上此前曾稱郭曼雲死時無人陪伴在側，實際情況卻並非如此吧，陪在郭曼雲身邊的人其實就是三公主，這也是皇上不想將三公主放出燕國的原因吧？”
燕帝再次被戳穿，冷臉握了握拳：“既然小王子已將燕國朝廷上上下下查得明明白白，又何必再來朕面前多說這些廢話。”
“皇上，我可是一片好意啊。”卓爾目光如炬面色從容：“眼下皇上只拿到一張藏寶圖，若是想得到寶藏，怕是此生無望，與我南蠻國合作是皇上唯一的出路，待你我共享三張藏寶圖的內容後，餘下的事，便是想辦法去向陽會追查另外兩張藏寶圖了。”
燕帝沈思片刻：“這與你讓三公主去南蠻國和親有何幹系？”
“自然是有關系。”卓爾又在殿內踱了兩步，“我不日便要離開燕國回南蠻，而這個向陽會卻植根於燕國，我若想拿到餘下的兩張藏寶圖，怕也是鞭長莫及吧，而若皇上先我一步拿到餘下的藏寶圖，也不一定會與我共享吧，如此我豈不是功虧一簣？”
“故爾，你便要將三公主帶出燕國，想要撬開她的嘴？”
卓爾頓住步子，看向寶座上的燕帝：“至於是我先撬開三公主的嘴，還是皇上先從向陽會手中奪到藏寶圖，咱們皆是各憑本事，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燕帝面色鐵灰地咬著牙，好半天沒吭聲，片刻後應了句：“此事朕須得再想想，過幾日再給你答覆。”
卓爾略略頷首：“行，那我便等著皇上的消息。”說完又揖了一禮，轉身威風凜凜地跨出了太和殿的大門。
燕帝看著卓爾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後，揮臂狠狠掃落了桌案上的茶盞，一旁的趙公公嚇得戰戰兢兢，過了好一會兒才躡手躡腳地將地上的殘片清理幹凈。
燕帝已被眼下的局勢弄得心力交瘁，在前線，幾十萬士兵被向陽會打得落花流水，早已是兵力不濟難以支撐，偏偏宮裏的太後卻把持著虎頭軍不放，壓根兒沒有為他分憂的意思。
再加之國庫空虛，他手頭也無餘銀去募集兵力，只能硬生生死扛，如今卻還跳出一個卓爾來算計他的寶藏、來他的領地搶銀子，這如何令他不煩憂。
“夏德。”燕帝沈聲開口。
夏德入殿，抱拳應聲：“皇上有何吩咐？”
燕帝眉頭緊鎖：“這兩日前線可有消息傳來？”
“沒有，或許此時沒有消息也就是好消息。”夏德說完完也暗暗嘆了口氣。
燕帝隱忍地扶了扶額，換了話引：“這兩日容瑾與慈安宮那邊有何動向？”
夏德仍是搖頭：“倒沒發現什麽新動向，自容瑾擢升那日進過慈安宮後，兩邊好似再沒來往過了。”
燕帝握了握拳，眉頭鎖得更緊，嘴裏默念著：“倘若這是一步廢棋，那就有必要讓三公主去南蠻國和親了。”
“皇上不如再觀察幾日，說不定慈安宮對那容瑾還留有後手。”
“行，那就再等幾日看，”燕帝面色陰沈地咬了咬牙：“不過向陽會那裏，朕已經等不及要收拾他們了，既然他們在前線占了上風，那咱們就在後方給他們來個措手不及。”
夏德怔了怔：“皇上想如何行事？”
“你與郭堅集結人手，將城中所有容姓人秘密緝拿審訊，有叛國動向者當場誅殺，無叛國動向者流放邊疆，生生世世不得入京，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夏德試探著問：“那位容瑾，此次要不要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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