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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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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刺殺

而她,乖乖的坐著,香香軟軟靠近他懷裏,左手緊緊捏著右手食指,那裏有個心形印記。

他渾身一震,心口悸動。

低頭緊緊捂住自己的左胸,為何跳的如此激烈,似要破胸而出。

“阿正”淒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猛地被人推開倒地。

“回頭一看,一柄長劍刺在推開他人的胸口。”

“蘭兒,蘭兒,來人,快來人啊,救她,水冰快救她,蘭兒,你怎麽這麽傻,你別睡,撐住。”夢中的他,手足無措抱起她往營帳中奔去。

他也緊緊跟在身後,想看看她會不會有事,沒走兩步,全身疼得無法呼吸,跪在地上,雙手抓著地上的沙土。

劇烈的疼痛迫使他猛的睜開雙眼,一柄雪亮的匕首舉在他頭頂,正猛的刺下來,來不及多想,一個翻身,一腳踢了過去。

刺客踉蹌著退了兩步,似乎沒想到他會這個時候醒來,舉起匕首又向齊正刺去,旁邊黑影一閃,和刺客纏鬥在一起。

或許是沒想到暗處竟有人,刺客眼見刺殺不成,轉身向窗外逃去。

驚魂未定的齊正看著推門而入的馮晏安“晏安兄早知有人刺殺我?”

“具體刺殺時間不知,從下午起,馮木就一直在暗中跟著你,額頭這麽多汗,沒事吧?”馮晏安將他上下打量一番。

“我喚那姑娘蘭兒,她身邊有個女大夫,名水冰。”齊正經常遭遇刺殺,習以為常了,可今晚的夢境是這麽久以來最清晰的一次,褚子蘭也有一個蘭字,真的是巧合嗎?

低頭想著夢中情境的他並未看到馮晏安臉色變換未定,“今晚又做了那個夢,夢境越來越清晰,這一次醒來還記得夢中的事,這些事好像不是夢,是真實發生過的,你一定會笑話我,可為何每次夢見她之後反而越發難過呢,我是不是不應該找她。”

“或許是前世因果吧,順其自然就好,若是有緣,定能再相聚。”馮晏安背在身後的手攥緊成拳,終是放棄掙紮,雖是勸他,何嘗不是在勸自己。

“晏安兄,你知我為何敬重你嗎?”

“我們相依為命八年,後來你又助我回國掌權,這些都不足以讓我真心相待,若要答謝,其他方式想來更好,可你知我,伯牙善鼓琴,鐘子期善聽,你就是我的鐘子期。”

褚子蘭躺在床上等著消息,也不知水冰他們是否安全。

“小姐”為蜃聽著聲音知道裏面的人還沒睡。

“稍等”秋伊放下床幔,掌燈給為蜃開門。

“何事?”

“小姐,果真有人刺殺齊正,不過馮世子似乎早有所料,安排馮木在房間裏等著,我並未現身,馮木放走了刺客,馮林跟在刺客身後,他輕功好,想來刺客不會發現他。”

“應該是想確認兇手。”

刺殺提前了,是今日齊正的態度激怒甲庚了?

“君國皇宮可有信?”

“還未到,算來,明早會到。”

“行了,去吧。”

碧玉宮的美人到底是誰?為何如此熟悉?

***

君國使團控制住北門,為防止變故,所有人在城外安營紮寨。只有小部分士兵在城裏布防。

“庚公公,公主又做噩夢了。”屋內氣氛壓抑,自知難逃一死的黑衣人跪在甲庚面前請罪,門外響起的敲門聲救了他。

“馬上去,這次看在公主的份上,留你一命,自己領罰去。”後半句自是對地上之人說的。

“你們都滾出去,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進來。”君鳳安剛從噩夢中驚醒,一群人將她圍住。

君鳳安回想著剛才的夢境,仍舊瑟瑟發抖,平覆不下來。

“公主,老奴進來了。”甲庚輕柔的聲音在外響起。

等了一會,裏面沒什麽反應,他掀開簾子獨自進去。

門口的眾人都忍住不想,還得是庚公公更得公主喜愛,公主發脾氣時,除了庚公公無人敢上前。

“公主,別怕,老奴在,老奴會永遠保護你的。”甲庚看著床上緊緊抱住自己的小女孩,像只受傷的小鹿,像那時的自己。

“公公,我夢見父皇又在欺負母妃,天亮回去吧,有我在母妃才能開心。”君鳳安頭埋膝蓋,她是君國最尊貴的公主,不能讓人看見自己軟弱的一面。

“好”甲庚輕輕攬她在懷,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女孩,心底最是良善,和那個女人一樣。

“正哥哥,會理解我的吧,他是唯一真心待我之人,公公留下人暗中保護他。”

“好,公主說什麽都好。”甲庚愛憐的撫著君鳳安的背,公主要無憂無慮的長大才好。

“公公,你知道父皇為何對母妃又愛又恨嗎?”

“老奴不知,老奴只知皇上和貴妃都最愛你。”

“公公,別再殺正哥哥了好嗎?”

“公主,他對您不敬。”

“若是他什麽都聽我的,反而不喜歡他了,公公,可明白?”

“好,都聽公主的”

他的金貴公主,果然冰雪聰明,什麽瞞不過她。

***

一早,褚子蘭剛走出客房,對面齊正和馮晏安也剛出門,三人來到一樓,低調用著早餐。

褚子蘭看著對面兩人眼底青黑,各有所思的樣子,這是發生了何事?

“主子,這是君國使團送來的信,說是鳳安公主回津城了。”齊飛從懷裏取出信遞給齊正,主子騙他去尋東西,早上方歸,才知主子昨晚又和馮世子宿在一起。

齊正懶懶的接過,看了兩眼,就將信攤開放在桌上“終於走了。”

坐在對面的褚子蘭無意間撇了一眼信上的內容,碧玉宮,三個字撞進了她的眼球。

馮晏安察覺她的異樣,也像信上瞟了幾眼,並未看出什麽特別。

“是鳳安公主走了嗎?”

齊正有些意外,一直不待見他的人居然會突然問起別人。

“是,說是想她母妃了,回去看看。”

“鳳安公主不是皇後生的?”君鳳安如此得寵,她一直以為君鳳安是皇後所出。

“不是,是戚貴妃所出。”馮晏安看她一直圍繞君鳳安,他在君國生活八年,知之甚多,接過她的問,繼續給她解惑“戚貴妃和君振爍曾有過一段情,後來陰差陽錯進宮成了先帝的美人,傳言因其足小,像美玉,先帝甚是喜愛,賜其所住宮殿為碧玉宮。

後來這戚美人成了君振爍的戚貴妃,但宮殿一直沒換,也沒變。”

原來這才是君鳳安弒父的真相,並非弒父而是覆仇。

晏安兄是真護得緊,連話都搶著說,褚子蘭是蘭兒嗎?

齊正這樣想著,忍不住擡起頭打量著對面的女子,面容幹凈清爽,不急不躁,可惜夢中的臉還是模糊的,纖纖玉手,左手扶碗,右手拾筷。

右手食指彎曲壓筷,中節上一個心形印記,齊正如被雷擊,嘴唇哆嗦著“蘭兒?”,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砸在湯碗上。

“嗯”褚子蘭一時沒反應過來,聽過無數遍蘭兒,習慣性的答應著。

答應之後才反應過來,不對,他們現在的關系不足以如此稱呼彼此。

馮晏安卻嫉妒的發瘋,他從未如此親密的喚過她。

“不好意思,父母都如此喚我,王子剛才是在喚我嗎?”褚子蘭此時對齊正很平淡,他們似乎沒有那層關系,也能像現在這般平靜相處。

“是我唐突了。”夢中的姑娘父母雙亡,而這姑娘父母健在,想來只是同命吧。

“晏安兄,何時商議和談之事?”

“現在就去吧,子蘭一起?”

“你們先行,我有其他事,稍後告知結果就行。”

他們之前已經商議好,現在估計是利益分配之事,這些,她都不想參與,那時她只想清閑度日。

兩人走後沒多久,為蜃從外面進來。

“小姐,水冰他們來信了。”

褚子蘭接過信,一目十行。

秋伊從外面進來,“小姐,君國有消息傳來。”

為蜃接過褚子蘭手中的信,果然皇帝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如此狠心,說是烹煮忠良也不為過,早在九十多年前,曜帝就開始清理謝家和王家。

只是謝家府邸焚燒殆盡,找不出痕跡,而王家平城和津城的府邸布局相同,連種植的花花草草都一模一樣。

信上廖廖幾筆卻倒出了王氏宗婦全死於君家之手,百年不斷,側底斷了王選的忠心。

王行的毒已解,不出一月便能正常行走,不過為掩人耳目,白日依舊臥病在房。

水冰說,已將謝家的底透給王選。

王選選擇加入謝家陣營,只求事後讓他們王家自行決定去留。

王家給她消息,君國將北方抵禦胡人的軍馬秘密調往陳齊兩個邊境,往乾城而來,意為假借和談,行伏擊之實。

褚子蘭看著秋伊取回來的信件,證實了兩點,一,君鳳安實非君振爍所出,能藏這麽多年,該是戚貴妃之能。二,抵禦北漠的軍隊,確實在往前線趕來。

“將君鳳安非君振爍之女、君振爍弒父的消息透露給君鳳安和甲庚,切記一定要隱秘,甲庚此人不簡單。”

“將這兩封信送去給馮林,留一句話,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他看後知道該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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