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圍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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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圍獵
“父皇，住手！”
聞人亦輕輕一笑，那孩子，終於還是來了。一個人一旦有他想要的東西，就會好控制許多。
這天底下不存在沒有物欲的人，生而為人，一定有所追求。而一個人若是有自己竭盡全力也要得到的東西，那麽就一定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聞人亦從來不擔心聞人越會從顧越手中奪走皇位，單憑聞人越一個人，是沒有這個本事的。但是聞人亦知道他心底裏是渴望皇位的，以皇位作餌，便可利用他，光明正大地取回自己想要的。
玄色龍袍的男人當然不會沒有猜到聞人越會來，他已經等了這個之前被他稱為“已經被顧越殺害”的公子越很久了。
但是聞人厲的臉上並沒有出現太子歸來的欣喜，反倒在一瞬的驚訝之後，向手下的禁軍下達了命令：“聽朕指令，將這個假冒公子越的小賊抓起來！”
聞人厲身邊的禁軍面面相覷，站在他們面前的分明就是公子越，皇上怎麽說他是假冒的呢？但是疑惑歸疑惑，太子就是太子，還沒有登上皇位，比不得皇上的命令來得重要。
那些禁軍剛拔劍準備將聞人越圍住，跟著聞人越而來的人也一一拿出武器擋在了聞人越的面前。
擋在聞人越面前的大部分是溫沚的人，而聞人亦派到沂澤又回來的那些人，則在第一時間沖到了關押著聞人亦和顧越的兩個鐵籠前，又因為害怕守在鐵籠外的人傷害他們的主人而停在了離鐵籠不遠的地方。
“父皇，我就是您的兒臣啊，怎麽會是假冒的呢？”聞人越看著聞人厲，眼神無辜。
“你胡說，父皇的孩子就只有本宮一個，你又是哪裏冒出來的東西？”還沒等聞人厲說些什麽，坐在主座旁的椅子上的聞人赳出聲道。
男孩的聲音還很稚嫩，說話的語氣也是傲氣得很，一派矜貴的樣子，一看就是從小被寵壞的。
“父皇，您總不會不認得兒臣了吧？”聞人越並沒有搭理那個看起來驕傲無比的少年，只是看著聞人厲，等待他的回答。
“朕不會隨便冤枉人。”聞人厲面色不變，“溫珩，你出來吧。”
還是一襲白衣，風度翩翩的男人從主座後的營帳中慢慢走出，與他一貫的樣子並沒有什麽不同。真要說有什麽不一樣的話，大概就是男人額上的龍紋胎記吧。
那樣刺眼，讓溫沚猛的從座椅上站起，一下子失了帝王的儀態，指著溫珩說不出話來。
但是溫珩好像並沒有註意到失態的平乾帝，而是直直地向聞人越走去，聲音平緩不急不躁：“公子越的額上有龍紋胎記，而你額上的，不過是一個刺青罷了。”
“不可能。”聞人越盯著溫珩淺淺笑著的臉，盡管眉頭已經緊蹙在一起，但還算冷靜。
畢竟劫達之前和他說過了，他也是天選之子，他的胎記，絕不會有假。就算過去的十幾年他也無數次懷疑自己額上的究竟是胎記還是刺青，但是劫達的話不會有假。
“我有一瓶去除刺青的藥水。”溫珩從袖子裏拿出一個潔白的瓷瓶，明明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瓷瓶，但是落在眾人眼裏，卻像是一種刑具，“如果你額上的胎記是真的話，就自己把藥水抹在額上吧。”
“有何不敢？”聞人越瞧著溫珩臉上的似有似無的笑容，覺得有些刺眼。
他從來不是軟弱的人，他相信劫達的話，就不會懼怕著一瓶所謂能去除刺青的藥水。聞人越讓擋在他身前的人遞來藥水，在拿到這個白色的小瓷瓶的時候，聞人越的臉上還是出現了一絲猶豫。
但這猶豫是轉瞬即逝的，聞人越盯了這瓶子一小會兒，就將瓶塞拔出，將藥水倒了些在手上。然後，這個被聞人厲懷疑身份的男人，當著所有人的面，將藥水抹上了額頭。
是誰的驚呼聲？
許是秋風太猛，聞人越竟覺得風迷了眼。在恍惚中，他好像聽到某個曾經對著他溜須拍馬的大臣鄙夷地同身邊的人說：還真是一個冒牌貨。
冒牌貨嗎？透過蒙在眼睛上的一層液體，他好像能看到聞人厲得逞的笑。他真的變成冒牌貨了嗎？他額上所謂的龍紋胎記真的只是一個刺青嗎？
聞人越不信，一直抓著鐵桿仔細著聞人越這邊狀況的顧越不信，閉上眼睛看似在冥想的聞人亦也不信。
聞人越並沒有因為別人的竊竊私語而停下抹藥水的動作，他強忍著內心巨大的波動，將手上的藥水塗滿了整個額頭。
刺青下藏著一個胎記。假的胎記下藏著一個真的龍紋胎記。
聞人亦大概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發展的，驚得往前走了幾步，好確認聞人越額頭上的的的確確就是龍紋胎記。
淺棕色的藥水沿著聞人越的臉龐流下，他擡起頭，絲毫不在意地看著眾人。不需要拿鏡子來確認了，從別人的眼神中，他已經知道了。
過去二十多年，別人在他臉上看到的那個龍紋胎記的確是假的，因為真正的龍紋胎記，被胎記掩蓋了。他笑著看向溫珩，那個男人也因為太過驚訝而楞在原地沒有反應。
他拿著那瓶藥水，越過人群站在了溫珩的面前：“溫大人，你還有什麽話好說的嗎？不過溫大人都已經確認本宮額上的確有龍紋胎記了，本宮很好奇，溫大人額上的，又是什麽東西。”
聞人越偏頭看了一眼溫沚，心裏感嘆溫沚也是死到臨頭了幹脆就不管不顧了，到顧越和聞人亦都被聞人厲控制了還能不倒戈，也是好定力。
然後沒有一點猶豫的，聞人越將白瓷瓶裏剩餘的藥水往溫珩的臉上一潑，根本沒有給他任何躲避的機會。
然後在場所有的人就看到溫珩額上青黑的龍紋在一點點地褪去，這個白衣的大夫的額上又恢覆一片白凈。
“聞人越！”溫珩用白色的袖子抹了一把臉，那上面立馬就有一片汙漬，他低低地吼了一聲，正要出拳——
“溫珩，算了，回來。”一直不語的聞人厲突然出聲，別有深意地看了溫沚一眼，再看了眼聞人越身後的那些人，“聞人越，你這是在學靖王，要謀權篡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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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住手！”
聞人亦輕輕一笑，那孩子，終於還是來了。一個人一旦有他想要的東西，就會好控制許多。
這天底下不存在沒有物欲的人，生而為人，一定有所追求。而一個人若是有自己竭盡全力也要得到的東西，那麽就一定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聞人亦從來不擔心聞人越會從顧越手中奪走皇位，單憑聞人越一個人，是沒有這個本事的。但是聞人亦知道他心底裏是渴望皇位的，以皇位作餌，便可利用他，光明正大地取回自己想要的。
玄色龍袍的男人當然不會沒有猜到聞人越會來，他已經等了這個之前被他稱為“已經被顧越殺害”的公子越很久了。
但是聞人厲的臉上並沒有出現太子歸來的欣喜，反倒在一瞬的驚訝之後，向手下的禁軍下達了命令：“聽朕指令，將這個假冒公子越的小賊抓起來！”
聞人厲身邊的禁軍面面相覷，站在他們面前的分明就是公子越，皇上怎麽說他是假冒的呢？但是疑惑歸疑惑，太子就是太子，還沒有登上皇位，比不得皇上的命令來得重要。
那些禁軍剛拔劍準備將聞人越圍住，跟著聞人越而來的人也一一拿出武器擋在了聞人越的面前。
擋在聞人越面前的大部分是溫沚的人，而聞人亦派到沂澤又回來的那些人，則在第一時間沖到了關押著聞人亦和顧越的兩個鐵籠前，又因為害怕守在鐵籠外的人傷害他們的主人而停在了離鐵籠不遠的地方。
“父皇，我就是您的兒臣啊，怎麽會是假冒的呢？”聞人越看著聞人厲，眼神無辜。
“你胡說，父皇的孩子就只有本宮一個，你又是哪裏冒出來的東西？”還沒等聞人厲說些什麽，坐在主座旁的椅子上的聞人赳出聲道。
男孩的聲音還很稚嫩，說話的語氣也是傲氣得很，一派矜貴的樣子，一看就是從小被寵壞的。
“父皇，您總不會不認得兒臣了吧？”聞人越並沒有搭理那個看起來驕傲無比的少年，只是看著聞人厲，等待他的回答。
“朕不會隨便冤枉人。”聞人厲面色不變，“溫珩，你出來吧。”
還是一襲白衣，風度翩翩的男人從主座後的營帳中慢慢走出，與他一貫的樣子並沒有什麽不同。真要說有什麽不一樣的話，大概就是男人額上的龍紋胎記吧。
那樣刺眼，讓溫沚猛的從座椅上站起，一下子失了帝王的儀態，指著溫珩說不出話來。
但是溫珩好像並沒有註意到失態的平乾帝，而是直直地向聞人越走去，聲音平緩不急不躁：“公子越的額上有龍紋胎記，而你額上的，不過是一個刺青罷了。”
“不可能。”聞人越盯著溫珩淺淺笑著的臉，盡管眉頭已經緊蹙在一起，但還算冷靜。
畢竟劫達之前和他說過了，他也是天選之子，他的胎記，絕不會有假。就算過去的十幾年他也無數次懷疑自己額上的究竟是胎記還是刺青，但是劫達的話不會有假。
“我有一瓶去除刺青的藥水。”溫珩從袖子裏拿出一個潔白的瓷瓶，明明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瓷瓶，但是落在眾人眼裏，卻像是一種刑具，“如果你額上的胎記是真的話，就自己把藥水抹在額上吧。”
“有何不敢？”聞人越瞧著溫珩臉上的似有似無的笑容，覺得有些刺眼。
他從來不是軟弱的人，他相信劫達的話，就不會懼怕著一瓶所謂能去除刺青的藥水。聞人越讓擋在他身前的人遞來藥水，在拿到這個白色的小瓷瓶的時候，聞人越的臉上還是出現了一絲猶豫。
但這猶豫是轉瞬即逝的，聞人越盯了這瓶子一小會兒，就將瓶塞拔出，將藥水倒了些在手上。然後，這個被聞人厲懷疑身份的男人，當著所有人的面，將藥水抹上了額頭。
是誰的驚呼聲？
許是秋風太猛，聞人越竟覺得風迷了眼。在恍惚中，他好像聽到某個曾經對著他溜須拍馬的大臣鄙夷地同身邊的人說：還真是一個冒牌貨。
冒牌貨嗎？透過蒙在眼睛上的一層液體，他好像能看到聞人厲得逞的笑。他真的變成冒牌貨了嗎？他額上所謂的龍紋胎記真的只是一個刺青嗎？
聞人越不信，一直抓著鐵桿仔細著聞人越這邊狀況的顧越不信，閉上眼睛看似在冥想的聞人亦也不信。
聞人越並沒有因為別人的竊竊私語而停下抹藥水的動作，他強忍著內心巨大的波動，將手上的藥水塗滿了整個額頭。
刺青下藏著一個胎記。假的胎記下藏著一個真的龍紋胎記。
聞人亦大概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發展的，驚得往前走了幾步，好確認聞人越額頭上的的的確確就是龍紋胎記。
淺棕色的藥水沿著聞人越的臉龐流下，他擡起頭，絲毫不在意地看著眾人。不需要拿鏡子來確認了，從別人的眼神中，他已經知道了。
過去二十多年，別人在他臉上看到的那個龍紋胎記的確是假的，因為真正的龍紋胎記，被胎記掩蓋了。他笑著看向溫珩，那個男人也因為太過驚訝而楞在原地沒有反應。
他拿著那瓶藥水，越過人群站在了溫珩的面前：“溫大人，你還有什麽話好說的嗎？不過溫大人都已經確認本宮額上的確有龍紋胎記了，本宮很好奇，溫大人額上的，又是什麽東西。”
聞人越偏頭看了一眼溫沚，心裏感嘆溫沚也是死到臨頭了幹脆就不管不顧了，到顧越和聞人亦都被聞人厲控制了還能不倒戈，也是好定力。
然後沒有一點猶豫的，聞人越將白瓷瓶裏剩餘的藥水往溫珩的臉上一潑，根本沒有給他任何躲避的機會。
然後在場所有的人就看到溫珩額上青黑的龍紋在一點點地褪去，這個白衣的大夫的額上又恢覆一片白凈。
“聞人越！”溫珩用白色的袖子抹了一把臉，那上面立馬就有一片汙漬，他低低地吼了一聲，正要出拳——
“溫珩，算了，回來。”一直不語的聞人厲突然出聲，別有深意地看了溫沚一眼，再看了眼聞人越身後的那些人，“聞人越，你這是在學靖王，要謀權篡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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