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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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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改變

安排好公主府的事情後,顧越聽說溫沚已經開始查抄林府,便派十六去林府把他們被林深收走的東西都拿回來。雖然除了顧越的那對劍,其它的那些東西,就算被溫沚看到,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了。

林府處在浯京城的郊區,顧越看十六一時半會兒也不一定能回來,就叫上聞人越,陪他一起去跟葉祁和夏夏通個氣,免得讓他們擔心。

“公子,你們要出府嗎?”

公主府原來的那批侍衛,都已經被顧越的人撤換了,現在守在公主府大門口的男人,兩眉眉尾有紅痣,與顧越說話的語氣,也帶著一種敬畏。

顧越其實還不是很習慣別人這麽同他說話,就只是點點頭。守門的並沒有給顧越放行,而是讓顧越稍作等待:“公子,您先等一下。”

就看到那人跑進府中,大概是去請示他的上級了,不多時,就是十二帶著兩個人走了出來:“公子,如果你們要出府的話,還是讓屬下帶著人跟著你們去吧。”

顧越知道十二也是顧及他的安危,他們為聞人亦戰戰兢兢那麽多年,如果不讓他們跟了去,萬一真出了什麽事情,他們一定會很自責的。

這樣想著,顧越就應了十二的請求:“好,麻煩你了。”

“這是屬下的分內之職,沒有什麽麻煩的。”十二將手搭在腰側的佩劍上,“也不是屬下擔心你們應付不來,只是公子現在手無寸鐵……不過十六應該很快就能帶著公子的劍回來了……”

“我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顧越打斷十二,“要是讓你們呆在府裏為我擔驚受怕,我心裏也過意不去。我們也就是去附近的客棧見兩個人,不遠的。”

十二應了聲,就讓守門的人放行,一行五人向那客棧走去。

他們在沂澤要做的事情,也算成功了一半。但顧越覺得現在還不是與夏夏接觸的好時機,去的路上還在思索到底要不要把葉祁給接回府裏。

不過葉祁估計也不願意回公主府,一回公主府又回有人盯著他的動作,不管那些人是公主的人還是他的人,總歸是不自在的。呆在客棧的話,葉祁出入會方便點。

可是現在他們的處境並不算特別安全,葉祁也不是能忍氣吞聲的人,萬一在外面和別人起了沖突,指不定就被溫沚盯上了。

雖然葉祁在他們心中的地位自然比不上溫沛在溫沚心目中的地位,但一路走來,葉祁也因為他們受了不少苦,顧越不可能不管葉祁。

就這麽想著,一行人就到了葉祁、夏夏和劫達住著的客棧。

顧越他們前腳剛走進去,葉祁後腳就跟著踏進了客棧:“顧越,聞人?”

如顧越所想,葉祁怎麽可能安擔呆在客棧裏頭呢?肯定出去逛了一圈了。見到顧越他們,葉祁有些激動:“我剛剛上街,聽說平乾帝今早在陪同太後禮佛的路上出事了,就在想你們是否安好……”

“我們都好好的,你不用擔心。”顧越輕輕笑了笑,目光在尋找他心心念念的姑娘,“夏夏和劫老呢?”

“他們都在房間裏呆著呢,夏姑娘應該在幫劫老磨藥,我帶你們去樓上看看他們。”葉祁跟客棧的掌櫃說了聲,突然發現顧越和聞人越的身後還跟著三個人,“顧越,你們身後的那些人?”

十二和他的兩個人看起來並沒有要離開顧越的打算,顧越瞧了眼掌櫃,發現因為他們一堆人站在他客棧裏頭卻不借宿,臉色並不太好看。

“十二,你們要不現在客棧外邊等一下吧?我們很快就下來。”顧越征求著十二的意見。

十二掃視了眼這家客棧,覺得普普通通的,也不像是個藏龍臥虎之地,猶豫了下就同意了,然後領著跟著他出來的兩個人像門神一樣站在了客棧的門口。

好在現在天色已晚,借著夜色,他們站在客棧門口也不會太惹人註目。那客棧的老板雖然面色不善,但那幾個人的確是出了他客棧,也不好再說些什麽。

顧越和聞人越跟著葉祁,客棧的樓梯似乎有些年頭了,走起來還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但顧越已經沒有心思去在意這些了,他現在就是想見到夏夏,告訴她,他們一切平安,她不必掛念。

葉祁本來是想讓夏夏單獨住一間房的,畢竟他和夏夏不熟,又男女有別,兩人住一間房總歸是不太自在的。

後來劫達說這樣不安全,葉祁又想讓劫達和夏夏住一間,畢竟一個胡子花白的老頭兒,也不可能對夏夏這樣一個小姑娘有什麽非分之想。

但劫達還是不同意,葉祁便只得忍著肉痛買下了這家客棧頂樓最大的一間套房,也就是連在一起的兩間房,夏夏住裏邊,他和劫達住外邊。

顧越慶幸劫達沒有讓夏夏一個人來沂澤,劫達看著的確像個需要別人照顧的老人,但若是沒有劫達,葉祁絕不可能想到這些。

就憑葉祁的性子,能把錢給他們讓他們自己找吃找出就挺不錯了,要是讓葉祁照顧他們,那真的是非分之想了。

葉祁打開房門,果然看到夏夏和劫達一老一少兩個人湊在一塊兒,劫達在他的那些藥材裏挑挑揀揀,而夏夏坐在他身邊吭哧吭哧地磨著藥。

這時候葉祁還不忘向顧越邀功:“這些藥可是我幫劫老買的,可費了我好一番功夫的。”

顧越臉上笑笑,但心裏也知道葉祁肯定是覺得劫達和夏夏出門,他肯定得跟在他們身邊,礙著他喝酒賭錢了,便幹脆攬下這活。

“臭小子你還好意思說!”聽到葉祁的聲音,劫達氣急敗壞地轉過頭瞪了葉祁一眼,“你看看你買的都是什麽東西!八成都是用不了的!”

葉祁沒反駁劫達的話,是因為心虛,畢竟他的確都是撿了便宜的買的。再說了,他也不會分辨藥材的好壞,就對照著劫達寫的單子買了就是了,哪回管那麽多?

夏夏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擡起頭先給劫達順了順氣:“好了,劫老,別氣了。那也是那些把藥材賣給葉祁的人不好,見葉祁不懂,就黑心地坑騙了葉祁。”

然後回首看到葉祁和他身後的男人,先是楞了一會兒,咧開嘴笑得燦爛:“顧越,聞人,你們來了啊。”

走在最後的聞人越把門合上,劫達暫時放下了手中的草藥,從裏屋拿了兩把椅子出來給顧越和聞人越坐,嘴裏念叨著:“今天都發生了什麽些事啊?我聽街上吵得很,顧小子,是不是和你們有關?”

“嗯。”顧越接過夏夏遞來的茶,“事情解決了一半,如今稍微安全些了,所以我才和聞人一塊兒來找你們,和你們報個平安。”

“所以,事情還沒有解決完咯?”在桌底下,夏夏將手蓋在顧越的手上,“那你們就專心把事情解決好,我喝劫老就在這家客棧等你們。”

如果說在沂澤初見夏夏時顧越說不出夏夏的變化到底是何種變化的話,那他現在明白了。以前夏夏覺得只要陪著他就是在最大程度的表達她對他的喜愛,所以不論是何種場合,夏夏都希望與他同出同人。

但現在不同了,夏夏會斟酌場合,那些會讓顧越擔心的場合,她就努力做到不讓他擔心。就算她心底裏多想和顧越呆在一起,但是她不會再由著自己心中所想了,而是更在意顧越的想法。

如果說從前夏夏的愛是熱烈的、是難以抵擋的,那麽現在夏夏的愛,就像一條小溪,緩緩流過顧越的心田。不會熱烈得讓顧越難以招架,但勝在細水長流,在無聲處占滿顧越的心。

顧越感受著手背上的溫暖,然後悄悄回握住姑娘的手,側首看了這個每一天都會在他腦海裏出現的姑娘:“謝謝。”

“你和我說什麽謝。”夏夏歪著腦袋沖顧越眨了眨眼,然後看向顧越另一邊的聞人越,“是我該對聞人說謝謝才對,越越為了我耽誤了那麽多時間,聞人也沒有責怪越越,反而留下來陪他。”

自從夏夏想起以前的事情後,聰明如她,怎麽會想不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只是她沒想到的是,顧越竟然可以和向來脾氣古怪的公子越成為患難與共的同伴。

但與此同時,夏夏更在反思,是不是她從前對聞人越有太多的誤解、太多的偏見,導致她不能正確的認識他?或許顧越所了解的聞人越,才是真實的聞人越。而她所知道的,不過是一種表象罷了,一個聞人越用來偽裝自己的表象。

聞人越大概也沒有想到夏夏會這麽好脾氣地和他說話,在他的印象裏,這位禁軍統領的女兒素來是不屑於與他這個紈絝太子說話的。以前因為他是未來天子的身份不會發作,但也不會給他什麽好臉色。

可現在的夏夏,居然會那麽溫柔地和他說話,不過聞人越能猜得到,夏夏這樣的轉變,基本是顧越的緣故了。

但不論怎麽樣,他們能站在一條戰線上,對他來說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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