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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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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賤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勾引銘淩,真是不要臉!”

霍天羽怕落人口實,沒敢回道寢舍撒野,沖入寢舍後的竹林裏頭,狠狠一腳踹向旁邊的竹子。

頭頂一陣“簌簌”的聲音,不待她反應過來,大團大團的白雪落下,直直的砸在她頭頂上。

“呀——”霍天羽毫無防備,被砸了個正著,更是惱怒不已,對著後頭小跑趕來的紅梅就是一腳:“你是死人哪?只顧著自己打傘,就不知道過來幫我擋一擋?到底誰才是主子?”

紅梅吃痛,卻也不敢反駁,一邊幫她拍打身上的落雪,連聲道:“小姐消消氣,都是婢子的錯,婢子該死!”

“哼!”霍天羽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轉頭看向被層層竹子遮擋的遠方,“該死的不是你,是那個不要臉的賤人!”

她就不明白,為什麽霍天心這樣命大,能在湍急的山澗中存活下來。

當初怎麽就沒淹死摔死她呢?

毫不掩飾的怨毒在她眼中不停閃爍,霍天羽沈默半晌,忽然嘴角勾起陰冷的笑意。

既然她這般不要臉,那就成全她罷。

不過幾日,整個邯鄲學院便流傳著一則消息。

將軍府嫡三小姐剛回學院上學,便與一名男學子在亭子裏頭卿卿我我,毫無廉恥。

不出幾日,那流言又換了版本,從一名男學子變成了多名男學子,從卿卿我我變成了更為不堪的內容。

甚至連幾個月前,霍天心半夜冒雨出去救治秀英之事,也被傳成了與不知名男子半夜出去尋歡,直至天亮才悄悄回書院。

流言從來都是不乏傳播之人的,或是帶著好奇,或是帶著惡意,很快,學院裏所有人都知道了霍天心的“不堪之事”。

不知有意或是無意,霍天心與徐燕熙、傅雅彤三人,卻是半點兒風聲都沒聽著。

這一日,恰逢休沐,霍天心與絮兒還未走到書院門口,不慎與一名男學子迎面相撞,袖中的暖爐都跌落了下來。

“抱歉。”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被凍得粉紅的臉頰上陷下兩個小小的梨渦。

男子看呆了,好一會兒才回神,“小姐可是將軍府嫡三小姐,霍天心?”

被不認識之人如此喚出名字,霍天心感覺到說不出的怪異。

更讓她覺得不舒服的,是對方的眼神。

如同瞧見了珍饈美味般,垂涎欲滴的眼神。

她的笑意瞬間冷了下來,淡淡的應了一聲,轉頭道:“絮兒,咱們走罷。”

“哎,莫要走得如此著急。”男子伸手扯住了她,笑得別有深意:“心兒,這才剛下學,還早得很吶。咱們不如去涼亭內小酌幾杯,肆意暢談人生,如何?”

“放肆!”霍天心用力甩開他,怒不可遏道:“身為學子,你怎可說出這樣輕浮孟浪之話?你我並不相識,怎敢直呼我閨名!”

“嘖!”男子被斥責,頓感顏面盡失,語氣也刻薄起來,罵罵咧咧道:“你做的那麽多醜事,還當無人知道嗎?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扭扭捏捏的做甚?便是鄉野村夫都能成為你的入幕之賓,難道我還比不得鄉野村夫?”

“混蛋,找死是不是?”徐燕熙剛走到書院門口,便看到霍天心杯糾纏,一聽那男子之言,更是怒不可竭,上前對著他便是一腳:“滾,再敢胡說八道,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徐燕熙的暴烈之名是人盡皆知的,男子不敢招惹她,訕訕的走了,嘴裏還小聲的罵罵咧咧:“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聚在一起的果然都是一路貨色。”

徐燕熙大怒,隨手在地上抓起一把雪,運上內力,對著那男子就砸了過去。

男子不過是一介書生,皮嬌肉嫩的,哪能經得起有內力的雪球砸在身上之痛。頓時哀嚎一聲,逃也似的跑了。

“謝謝姐姐出手相助。”霍天心長出一口氣,還有幾分忿恨:“若非姐姐來得及時,我還不知道要被那登徒子如何糾纏呢。”

徐燕熙抿了抿嘴,神色覆雜的望著她,好一會兒,低聲道:“心兒,你跟我過來。”

霍天心不明所以,但是看她面色嚴肅,倒也沒有多問,隨著她上了國公府的馬車。

車廂中間放著一個小小的炭爐,把整個車廂都烘得暖融融的。然而徐燕熙一句話,卻讓霍天心渾身都冰了。

“你可知道,最近書院裏有許多不利於你的傳聞?”

“什麽傳聞?”霍天心想到方才那男子的輕浮孟浪,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徐燕熙向來直接,根本沒瞞她的打算,把方才發生的事細細道來。

在寢舍的時候,傅雅彤和霍天心各自先走一步,徐燕熙下學後顧著與霍天北說話,慢了一步,回到寢舍的時候,許多人都已經走了。

還有一些住得遠一些的女學子,卻是沒有回府,三三倆倆聚在寢舍裏說話。

說的正是霍天心言行不端,與各個男子糾纏不清之事。

若她們談論的是比人,徐燕熙定是懶得管的。偏偏所談論之人是她的至交好友與未來的小姑子,這就不能忍了。

“你們在胡說些什麽?如此汙蔑他人,就不怕牽連父母家人獲罪嗎?”

徐燕熙一開口,就直接把朝綱給搬了出來。

這個法子對普通百姓來說沒用,可是對付官員的子女,卻是相當有效的。

若官員們管不好自己的家眷子女,被史官彈劾,後果是極其嚴重的。考慮到如此後果,一般的官員子女們都會比較慎言慎行。

然而這一次,她的警告卻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鐘靜槐瞧見是她,悠悠的站起身來,“我說是誰那麽大脾氣呢,原來是咱們書院出了名的女魔星啊。怎麽,霍天心敢做不敢當,還要你出面幫她說話嗎?”

說著輕蔑的一撇嘴,怪裏怪氣的說:“可惜啊,現在整個書院的先生學子都知道她水性楊花,便是你要洗白也洗不了了。我勸你還是離她遠一些,莫要引火燒身才是。”

“簡直胡言亂語!”徐燕熙勃然大怒,一個耳光甩到了鐘靜槐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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