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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給我避子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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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給我避子藥

聽到容浚問自己索要一個孩子時, 顧清整個人都楞住了。她完全沒有想到,像他這樣高高在上的君王,有朝一日竟然會想讓自己這個出身卑微之人替他綿延子嗣。

她想起他以前讓自己喝過那一碗又一碗的苦澀避子湯, 只覺得諷刺至極。

曾經她愛慕他最濃烈之時,也不是沒有過妄念,自然也想過就算他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但若是能有機會生下一個流淌著他血脈的孩子伴自己餘生也好。

可現在, 光是他靠近自己一些就讓她覺得窒息。

若她這輩子真要生一個孩子的話,孩子的父親只可能是蘇澈。

但回京後她還沒有見到蘇澈,還無法確定他是否安好, 自然不可能把心裏話說出來激怒容浚, 所以她點了點頭,“好。”

然而容浚見她答應得如此幹脆,心中立刻生了懷疑,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 想從她的眼睛裏窺探出剛才所言究竟是不是真心話。

只見她雙眼宛若一潭死水, 除了缺乏生氣之外, 根本就看不出任何情緒來, 他的心又忍不住煩躁起來。

他記得清清楚楚, 容拾曾經看自己的目光總是熠熠生輝, 一片清明, 帶著尊敬和傾慕, 絕對不是像現在這般死氣沈沈, 讓他看不透她的心思。

容浚捏她下巴的手力道重了幾分, 冷哼了一聲,聲音裏滿是不悅, “阿拾,若是讓孤發現你膽敢陽奉陰違的話,後果自負。”

顧清看著他,眸中無波也無瀾,聲音清淡,“陛下,我順著你的心意你不高興,我不順著你的心意你也不高興,你究竟想要我怎麽做?”

怎麽做?

容浚沈默,他想從她的眼中看到曾經的光芒,想她心中像從前一樣只有他一人,甚至想要她面對自己時能有顧清娢那樣的嬌嗔……

可這些話,他不可能對她說出口。

容浚松開了她的下巴,下一刻,便抱著她上了床榻。

顧清看著他,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索取極樂,目光卻逐漸變得虛無縹緲起來,給人一種完全抓不住之感。

容浚心有不甘,愈發橫沖直撞起來。

他就是要她疼,因為疼會讓人記憶更深刻。

他要用這樣的方式殺了她和蘇澈的回憶,讓她心裏眼裏腦海裏唯餘自己。

糾纏許久,容浚終於放過了顧清,但卻拿了枕頭墊在她身下。他特意問過太醫,這樣可以增加女子受孕的機會。

他無比渴望能夠早一些擁有兩個人的孩子,那樣她就再也不會冷漠地看著自己,更不會再想著逃走。

她一定會慢慢地回到自己喜歡的樣子。

容浚心滿意足地擁著顧清,最後沈沈地睡了過去。

他把她緊緊地箍在懷裏,根本無法動彈,她靜靜地看著青紗帳頂,本來就沒有一絲生氣的雙眸愈發暗淡。她已經被困在了這個華麗的囚籠裏,絕對不可能再生一個孩子與她一樣被囚住。

“阿拾。”容浚突然囈語,“不要再離開孤,也不要再背叛孤。”

顧清微微轉過頭,他那張清俊的臉頰印入眼簾,這是他們重逢之後第一次這麽近這麽認真看他。

明明眼前這張臉的主人曾經是她的天神,如今卻成了推她入深淵之人,讓她只想逃離。

她閉上了雙眼,不再看容浚,腦海裏不斷地閃現出蘇澈溫潤如玉的模樣。

顧清一直都覺得,自己當初之所以選擇跟蘇澈成婚並不是因為喜歡到了極致,而是因為與他相處舒適,可現在,對他的夫妻之情、感激和愧疚交織在一起,他成了她在這個世上最牽掛最的那個人。

她很遺憾,自己沒有在最好的時間遇見他。

她也後悔,自己沒有在兩人成婚後對他更好一些。

她更痛苦,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好他,反而給他帶去了災難。

她現在唯一能為他做的,就是保住他的性命,雖然這並不是他最想要的。

可人只有先活著,才有其他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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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浚一夜好眠,醒來之時顧清還在沈睡,她此刻安靜得就像個孩子,再無素日的冷漠,他的嘴角忍不住微揚。

待他離開之後,她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她已經習慣了蘇澈溫柔的懷抱,又怎麽可能在他懷裏睡著?

她亦是起床,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大片青紫痕跡。

這麽多年來,每一次容浚都會在她身上留下各種痕跡,可蘇澈從來不會,而是格外珍惜,極盡溫柔纏綿。

她吩咐宮人送了熱水進來,拖著疲憊的身軀進了浴桶。

溫熱的水彌漫至她的肌膚,緩解了她身上的酸痛。

沐浴過後,她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她是斷然不能為容浚誕下子嗣,而這個宮中最不希望自己懷孕的,非顧清娢莫屬。

她回來已經有好幾日,也是時候去見一見這位母儀天下的皇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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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陽殿,顧清娢剛起床梳妝時,就聽到了容浚昨夜命人送了坐胎藥進勤政殿一事,瞬間忍不住大發雷霆,整個人像瘋了一般,幾乎把觸手能及的東西都砸了一個稀巴爛。

如畫嚇壞了,立刻跪了下去,“娘娘息怒……”

“息怒?”顧清娢雙眸通紅,“如今這宮中誰不知道容拾那個賤人就待在勤政殿內,那坐胎藥不是給她的又是給誰的呢?本宮嫁給陛下兩年多,他都未曾讓人送過一次坐胎藥,沒想到他卻對容拾那個賤人如此上心。”

“本宮是丞相之女,天生金尊玉貴,容拾不過是娼妓之女,天生低賤下流。本宮與她,一出生便註定了雲泥之別,沒想到現在卻被她占了上風。你說,本宮究竟該如何息怒?”

“本宮原以為與陛下年少時有情,他愛我入骨寵我無度,可現在看來他又能比容淵好在哪裏?他既然不能比容淵做得更好,當初又何必費盡心思把本宮搶回來?”

如畫趕緊道,“娘娘,縱使你心中再怎麽生氣,這樣的話可千萬不能再說了。”廢帝容淵,一直都是容浚的禁忌。

顧清娢立馬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但眸中的恨意愈發濃烈,“本宮實在是不甘心輸給容拾那樣低賤的娼妓之女。

“娘娘,你糊塗了啊。你是母儀天下的皇後,身後還有丞相府為支撐,根本就沒有輸。”如畫勸慰道,“你現在這般生氣,只會傷了自己的身子,反而如了容拾那個賤人的意。”

“對,你說得對,本宮不能動怒。”顧清娢平息了心神,“就算將來容拾那個賤人誕下了皇嗣,就憑她那低賤的出身,她的孩子也絕對不可能成為大業的繼承人,本宮沒有輸。”

如畫擡眸道,“娘娘說得極是,大業的繼承人,只可能是娘娘的孩子,所以娘娘的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誕下子嗣。自古以來最是無情帝王家,那些情情愛愛的細枝末節,哪裏有手握將來的繼承人重要?”

顧清娢苦笑,“是本宮高估了自己在陛下心中的份量。”以後,她不會了。

如畫見她已經平靜下來,立刻吩咐宮人進來打掃地上那一片狼藉,哪知道剛打掃一半,守殿門的小宮女來報,說是容拾求見。

顧清娢與如畫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是驚訝之色。

她此時此刻來華陽殿做什麽?

如畫開了口,“皇後娘娘,容拾來得太突然,我們也不清楚她究竟有何目的,要不還是不見了吧。”

“為何不見?”顧清娢冷笑道,“本宮倒是想要好好地看一看,她現在究竟是何狐媚模樣,跟兩年多前又有什麽不同,竟然能勾得陛下如此待她。”

“可……”

“你放心,本宮自有分寸。”

顧清剛進了華陽殿,顧清娢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上,只見她面色蒼白,眼瞼烏青,一臉憔悴,雖然容顏清麗,但根本不及兩年多前,她心中愈發失落起來。

就算容拾不及當初美麗,可容浚還是把她放在了心上。

顧清娢實在是想不明白,容拾究竟是靠什麽拽住了容浚的心,讓他不願放手。

顧清站在那裏,亦是不卑不亢地看著她。

如畫大聲道,“容拾,你好大的膽子,見到皇後娘娘竟然不跪下行禮?”

顧清看了如畫一眼,目光凜冽,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這次歸來本非我所願,更何況我與皇後之間還隔著楊玉和斷雙腿之仇,不可能行跪禮。若是皇後心中不滿,大可以告訴陛下,讓他處置我。”

顧清娢氣急,“你這是仗著有陛下給你撐腰,所以無法無天了?”

“是。”

顧清娢怒極反笑,“你不過是個出身低賤的娼妓之女,又算個什麽東西,竟然敢這樣對本宮說話?”

顧清絲毫不理會她的譏諷,自顧自道,“我今日來華陽殿,只是想告訴皇後娘娘,陛下昨夜給了我一碗坐胎藥。”

“你若是不想讓我懷上皇嗣的話,記得盡快給我一些避子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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