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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有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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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有病(完)

海岸上, 五人橫抱著大魚從海水裏出來,海浪一下又一下拍擊在他們小腿上,將夾在小腿上的蝦蟹海裏的小蟲子拍掉,剩下一些夾住骨頭的, 跟鉆進皮肉裏的牢牢粘在人的身體上, 就像人牢牢抱住手裏的大魚。

他們沒有人在意身上的小蟲子,全都興奮抱著手裏的魚, 討論應該在什麽地方吃才不會被發現。

就在這時, 有人忽然擡頭,看到一道身影朝他們飛沖而來, 張嘴驚懼幾乎尖叫,“有……”

人影已經到了眼前。

“有人!!”

聲音破空而出, 剩餘幾人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麽,一只幹枯瘦弱的手,五指如鷹爪一般扣進大魚背部的血肉裏, 用力往自己方向攬收。

五人的恐懼瞬間變為憤怒, 有人去抓白謹, 有人抱著魚往後退,還有人繞過魚試圖從白謹身後偷襲, 有人趁機將頭埋進魚身上,狠狠撕下下一塊魚肉,直接吞咽下去,再去咬第二口。

白謹被一人抓住手腕,又被另一人從身後抱住腰腹,她雙眼赤紅, 竟沒有任何反擊的動作,只死死抓住大魚。

“你居然偷吃!”

發現偷吃者的人們異常憤怒, 也顧不得管白謹,低頭去撕咬魚肉。

一個兩個如此,其他人也都放棄白謹,撲在魚身上撕咬,仿佛一群饑餓的野獸圍著獵物撲食撕咬。

只有從後抱住白謹的那人仍努力將白謹往後拉扯,白謹扣進魚身裏的手指拉扯著從魚身穿過,魚刺劃割著她的手,疼痛讓她狂熱的神情變得扭曲。

好疼!

白謹忽地恢覆意識,下意識收回手,緊接著一個淩空,被扔進海水裏。

白謹砸進水裏,嗆了幾口鹹腥海水,等她從水裏爬出來的時候,聞到腥膻的血腥味,擡頭就看到那幾人上半身幾乎埋進大魚的肚子裏。

這讓她想到海洋館裏第一次見到室友的場景,室友背對著門,整個上半身埋進浴缸的水裏。

又讓白謹想起她走到那些圍著死去變異玩家身後,看到他們正在啃食死去變異玩家的場景。

一幕又一幕的現實記憶,讓她原本混沌的思緒變得清晰,讓她被饑餓控制的肢體變得靈敏。

她徹底清醒過來了。

白謹從海水裏一步一步往岸邊走,海水從沒過大腿到沒過膝蓋,又到剛過小腿,她來到了那群人身後。

他們沒有發覺身後有人過來,全都埋頭在魚身裏撕咬,白謹看著他們意識變得恍惚,仿佛自己也是他們中的一員,她鼻尖是生魚肉的腥膻,口齒中是生魚肉的鹹腥,讓習慣熟食的白謹有些作嘔……

不,怎麽會惡心呢?

好香

好嫩

好鮮美

白謹不由流下眼淚,她像是突然吃到鮮美魚肉的饑餓者,但每一口吞咽下去的不是吃到食物的幸福,而是對生的麻木和更深的痛苦。

活著好難熬,饑餓好難熬。

好痛苦。

好餓。

我好餓。

不如就這麽死去吧,再也不用擔心下一頓沒有東西吃了,再也不用忍受饑餓了。

不如就這麽死了吧。

她想。

埋在魚身上的五人不知什麽時候站了起來,他們將僵立落淚的白謹圍在中間,每人手裏都捧著一塊血淋淋的肉塊。

“好餓”

他們痛苦呻/吟著。

“好餓。”

白謹發出同樣的囈語。

五人將肉塊捧在白謹面前,“吃吧,吃了就不餓了。”

白謹低下頭,耳邊聲音和她自己的身體都在瘋狂叫囂著,“吃吧,吃了就不餓了。”

“吃吧。”

“吃吧。”

“快吃啊,吃了就再也不會餓了。”

白謹俯下身,就在唇即將觸碰到肉塊的時候,她倏地將頭往前一沖,一個頭槌砸中眼前人的心臟位置。不管那人往後仰身倒下,細瘦的胳膊如同包裹皮肉的鎖鏈纏繞在身側人的脖頸上,用力鎖住。

“7號,”白謹聲音嘶啞,“這是你的感受嗎?”

被白謹鎖住的身體乍然消散,白謹手下一空,整個人掉進水裏,她沒有試圖穩住身體,就這麽坐在海水裏,身後海浪一下又一下拍擊著背部,並不痛,甚至有些舒適。

“我好餓,我只是想吃東西。”7號的聲音從魚腹裏傳出,“真的好餓。”

白謹臉上沒有了之前的痛苦、扭曲、狂熱,她平靜傾聽7號茫然又憤怒的聲音。

“我是老七,沒有名字也沒有姓氏,我身邊大部分的人都是這樣,我們從生到死生活在狹小的房子裏,一開始還有一些制作零件的工作找我們,從天亮幹到天黑,可以得到一管營養液。”

“後來零件也不發給我們了,我們想出去找工作,可是不行啊,貧民窟的人不被允許離開貧民窟。”

“除非有錢繳身份稅。”

“不離開貧民窟就沒錢,沒有錢就不能離開貧民窟。”7號沒有了憤怒,只剩下迷茫與麻木,“貧民窟沒有食物,沒有工作,只有一群群饑餓倒下的貧民,只有一片望不到盡頭的大海。”

“有人說,海裏有東西可以吃,但是那些東西吃了會發瘋。”

“可我們要活著,不吃海底肉,吃什麽?”

“我不想發瘋,可我更不想吃人。”

“第一個發瘋的是隔壁屋的,她是個女孩,不到一米高,眼睛特別大,嘴巴小小的,喜歡躲在她媽媽身後對人笑。”

“她瘋了,第一個吃掉了擋在她身前的媽媽。”

“越來越多的人都瘋了,沒有人是人,都是只記得吃的怪物,野獸。”

他落下眼睛,嘴巴大張著:

“我好餓。”

“太餓了。”

他問:

“我可以吃了你嗎?”

白謹將刀送進他的嘴巴裏。



白謹恢覆意識,手仍按在7號頭上,圓桌上的沙漏只剩下五分之一,住人的房門還未曾打開。

她腦袋裏被強行塞進去許多曾被抹去的記憶,有些疼痛,但能夠忍耐,比之前兩次好太多了。

白謹快速回憶整合這些記憶。

第一輪的時候,她孤身在沙漠行走;第二輪的時候,她跟陰影觸手的廝殺,以及跟11號的對話;第三輪的時候,她與7號的對決。

完整的記憶,讓白謹明白了第三輪到底是怎麽回事,與汙染無關,她進入了7號的夢境,以第三者的身份重新經歷“7號”的過去。

她兩次失控,一次是看到魚,一次是看到吃魚。

這是受到7號意識的影響。

7號在過去的時候因為饑餓吃了魚,白謹懷疑“魚”本身就有誘惑與汙染,所以在看到魚的時候,他們就想要吃它。

第二次她只是看到別人吃魚就有吃魚的感覺,也是因為她有7號的意識,7號是吃了魚的,所以無論她有沒有吃,都會有吃魚的感覺,受到吃魚的汙染影響。

但這到底只是夢境,白謹第一次陷入失控,清醒後怎麽可能還會再同一個坑掉進兩次?

她放縱自己被精神汙染,但始終保持理智,直到最後一刻偷襲成功。

不得不再次感嘆,比起末世的霧汙染,這裏的精神汙染簡直像春日暖風。

“你想殺了我,”副本現實裏的7號第一次說了除了“餓”之外的話,“你可以等第四輪結束離開,為什麽要殺我呢?”

7號迷茫看著她,像夢境裏麻木又迷茫的貧民窟的每一個人。

“你能控制自己嗎?”白謹將它按進殘留的肢體上,看著它張嘴咬下碎肉,“你已經死了。”

憐憫變成怪物的亡者,又要如何可憐尚且活著的生命呢?

吃完這具身體,7號血條不再繼續增長,浮現出爆裂的痕跡,白謹走到第二輪裏沒有出來的12號、14號的房間門口。

伸手一推,門就開了。

房間的布置跟第二輪時雙人房相同,裏面只剩下身體殘缺不全的12號。

白謹沒管失蹤的14號,把7號腦袋懟上去,血條上的裂紋越來越多,顏色越來越粘稠艷麗。

“我又要死了。”

7號喘了口氣,神情有些滿足又有些痛苦,“好撐。”

血條乍然崩裂,白謹串在刀上的頭顱同時炸成碎片,像一個爆炸的水球,無數殘肉碎骨失去頭顱包裹迸濺而出。

白謹沒有躲開,幾乎被這些東西淹沒,物理跟精神雙層意義上的淹沒。

她屏住呼氣,晃了兩下甩掉身上的碎肉骨頭,往床底下看,剛彎下腰,忽地感受到什麽,撐著單人床翻過去,剛站穩迎面就是一根長著棕黑硬毛的細長蛛腿,白謹條件反射握刀擡手砍過去。

半截蛛腿落地,白謹頭頂傳來尖銳的嘶叫,她擡頭望去,是14號。

14號後背多出14根蛛腿,他趴在天花板上,後背蛛腿中央有一張模糊的五官,之所以模糊,是因為五官還在皮肉之下,像是有一張臉在他後背皮肉下,正努力往外擠壓,試圖沖破皮肉。

他果然沒死。

第二輪夢境裏,白謹從11號那確定了一輪只會死一個人。

第三輪發言上,白謹發現7號的狀態跟第二輪發言時不同,第二輪發言時4號沒出房間,他一副吃飽的樣子。

第三輪發言時,沒出房間的人數有:1懶惰、9□□、11暴怒、12玩家、14傲慢。

但7號仍舊饑餓。

另外,4號沒出房間,只有幾點血液滴濺出來,12號房間卻流出大量血液。

白謹懷疑只有4號被7號吞食。另外,她懷疑有怪假死不出房間,後來從2號對話中,她確定了這點,怪物窩縮在房間,等待7號最後吃飽。

然後等到白謹回想起夢境的一切後,她更改了原來的推測,從有不止一個怪假死,改成了——只有14號假死。

從11號的對話中可以得知,同房人的夢境會相互融合,這個融合會導致三種結果:雙活、死一、死一對。

12號沒有表現出抵抗怪的能力,所以他跟14號同房,他必死,14號必活。

1號跟9號同為怪,難度加大不止一倍,從11號對抗夢境的能力來做參考,兩個怪存活概率很低。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可能,所以白謹先找這個一定活著的14號,來確認自己的想法。

14號臉上密密麻麻全是眼睛,無數眼珠骨碌碌轉動,最後定在白謹身上,兩道聲音一前一後道:

“你看到我了。”

“你看到我了。”

白謹豎起砍刀,看著它,“是的。”

一個沒有血條,能夠隨便物理殺死的小怪。

於是,她禮貌回應了它,“我看到你了。”

三分鐘的時間,地上多了14根半截殘腿,14號背部沒有擠出來的五官上釘上一把匕首,五官愈發模糊不清了。

“有件事請您幫忙。”白謹對半殘的滿目驚恐的14號禮貌說道,“當然,您有思考和拒絕的權利,在給我回答之前,我想請您跟我去一趟1號跟9號的房間。”

14號沒得選,被挾持著到了1號房間,推開門後,看到變成渾身長滿長毛,四肢宛若貓類的1號,趴在床上沒了氣息。

在床下,臉變成蛇.頭的9號,被爪子撕扯成一條一條的。

“看來您沒有選擇的權利了。”白謹遺憾地對14號說道。



房間門打開,這次沒有廣播提醒,玩家們依次從房間走出來,看到空蕩蕩的圓桌,以及地面殘留的各種血液碎肉骨屑。

“6號呢?”

8號忐忑看向5號。

5號神情不像之前那樣玩世不恭,嚴肅去推了每個房間的門,然後他推開了上一輪14號的房間。

剩下三人跟在他身後,在他推開門後,看到坐在床上的一個背影。

8號看清楚背影後,心裏咯噔一下,因為她仿佛從血肉裏爬出來一般,渾身都是粘稠血液留下的痕跡,還沾著肉沫跟碎骨。

5號突然擡腳走進去,就在他即將靠近背影的時候,那道背影倏地跳躍起身,詭異的是,她沒有落地而是漂浮在半空中。

她肢體無力垂落,被提著一般轉過身面向玩家們。

玩家這才發現,6號雙目緊閉,臉上被人擦拭過一樣跟身體截然不同的幹凈白皙,四肢纏繞著無數蛛絲,仿若一具提線木偶。

“她,變異了?!”

5號聽到13號驚恐的聲音,他沒有回應更沒有安撫,順著白謹身上的蛛絲仰頭往上看,發現趴在天花板上的14號。

“14號是怪?他殺了6號?!”

8號語氣充滿恐懼跟難以置信。

“14號死了。”5號跳到床上,廢了點力氣從14號的腰腹上,拔.出一把穿透血肉鑲進天花板裏的砍刀。

砍刀離開身體,14號掉落在地,與此同時被蛛絲牽扯著的白謹失去支撐同樣摔下去,在落地之時,被站在床上的5號拉住胳膊。

他將白謹拉扯上來,公主抱著跳下床,將她放在單人床上,看著她幹凈的臉龐,意味不明道,“她殺了14號。”

8號看著滿室血汙,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麽,這時候10號從她身側走過去,從珍珠小包裏掏出手帕,一點一點擦拭白謹身上沾染上的碎肉。

8號猛地反應過來,上前從貼身的衣服裏掏出一把小刀,把白謹身上的蛛絲一點一點小心割斷。

因為驚懼推出到門外的13號也遲疑地走進來,看到床上閉目的白謹,以及她身邊兩個沈默著處理汙漬跟蛛絲的女孩,突然抽泣了一聲,上前幫忙。

5號早在10號上前的時候,就讓開了位置,想了想拉著14號離開房間,把房間留給四位女士。

等到5號進來的時候,發現6號身上已經基本幹凈了,肌膚上沒有什麽血汙,她看起來像在沈睡。

“沒有看到7號,2號,3號,”5號視線從白謹身上移開,“1號跟9號的房間能打開,都死了。”

“她殺了所有的怪,”8號道,“她身上全是傷口,肩膀還缺了一大塊……”

“可是怪不是不能殺嗎?”13號奇怪問,“為什麽她可以?”

“怪物跟怪物是不一樣的,”5號回答她,“他們應該是被汙染的變異玩家。”

但他有句話沒有繼續說,副本裏一定有不可直視的怪物,因為祂們是副本的核心。

他原本以為7號是,但是7號消失了。

“我們怎麽還沒出去。”

13號突然問道。

5號回過神,恢覆原來的樣子,不那麽正經道,“誰知道,或許是副本愛上我們,想多留我們一會兒吧。”

沒人搭理他。

8號對10號道,“廣播也沒有聲音了,是不是我們要走完流程?”

“可以試試。”10號點頭。

三人依次離開房間,最後一個5號離開前把砍刀放在白謹身側。

……

圓桌上,只剩下四位玩家。

“沒有廣播,後面應該說什麽?”13號問。

8號似乎早有想法,回答道,“上一輪已經說了治療方向,這一輪應該是治療。”頓了頓又道,“根據我參加副本的討論,這一輪一般都是怪開始殺人了。”

“但是現在沒有怪出現,”13號話鋒一轉,“你在幹什麽?”

5號不知道什麽時候鉆到圓桌底下去了,聽到問話,聲音從圓桌下傳出來,“它一直強制我們做這做那,早就看它不爽了,現在怪都死了,我看它還有什麽依仗!”

其他玩家:“?”

認真的嗎?

事實證明,5號真的是認真的,他把音響拖了出來,拖到空地上後,他把西服袖口往上卷了一道,然後舉起椅子,原地蹦跶兩下,大喝一聲就要砸下去。

其他玩家驚呆了,然後更讓她們驚住的是,那個音響它,它長腿跑了!

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麽情況,高背椅投擲而出正中音響,在碰撞破碎的聲響中,玩家們失去了意識。

……

【副本S-127代號《餓鬼7》崩潰,該副本為實驗本,檢測數據開始上傳,玩家信息開始上傳,副本信息開始上傳……】

【……上傳失敗……】

【警告,警告,有非法數據入侵……開始抵抗……抵抗失敗……】

【……檢測系統主宰147主數據被更改……20%……警告檢測系統主宰147主數據被更改……50%……100%……檢測系統主宰147主數據更改成功。】

【經檢測副本S-127,怪物汙染正常消散,副本消失,無異常。】

【報告已上傳。】

【檢測系統主宰147,竭誠為您服務。】



白謹在巷子裏睜開眼睛,撿起來掉落在地上屏幕還亮著的手機,將其關閉,現在顧不得繼續觀看下面的內容,她要走完剩下的計劃。

在進入副本的時候,白謹看到怪物藏在玩家當中,為了確定血條是否跟海洋館相同,她強硬踹了7號,看到血條減了血量,確定7號是跟海洋館魚人同樣的怪物。

緊接著,她就想到另一個問題——

既然她暴露在一部分玩家面前,同時又有了一個新的假身份,為什麽不趁機假死,脫離“白謹”這個被註視的身份呢?

所以她全程讓自己更具有記憶點,確定所有玩家在離開後,也能夠對她記憶深刻,然後目睹她的“死亡”或者“變異”。

於是有了14號的幫助,在14號綁住她準備偷襲的時候,她先一步把他殺死釘在天花板上。

最後,白謹從海洋館的經驗裏猜測,在怪物死去後,副本裏只要有任何一個怪存活,副本就不會結束。

白謹留下音響,就是為了讓玩家們能夠看到她的死亡,但是她沒有想到自己會被整理“遺/體”。

現在“白謹”這個身份已經徹底死去,從兩次副本能看出來死去的跟被汙染的玩家都會被留在副本裏,所以她不需要再找一個“白謹屍體”。

原來的房子不能回去了,她出門沒做掩飾,一定會被查到,而那邊到處都是監控,她回去的話,假死就毫無意義。

好在她出門時把需要攜帶的東西全都帶在身上,那沒有留下什麽必須回去取的東西。

其實白謹並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有人關註她,但是她想要回家而不是在這個世界老老實實存活,所以她不可能去按照原主的性格去生活。

而她在第一個副本裏,已經在人前展露出了跟原主不同的性格,李與唐不會多想,其他人呢?

她不能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現在趁著一切剛開始,就戛然而止,是最好的。

無論有沒有人關註她,有多大的關註程度,都到此為止了。

白謹目光漸漸堅定起來。

她現在要做的,是出去給這出假死的戲收個尾——

如果有人真的要查她的行動線,一定會查到她最後進了這個巷子。

巷子這邊是不在監控之下的,而海洋館知道她的人,跟圓桌知道她的人,是不同的人,他們互通信息也需要時間。

她還有時間去布置,去重新編造她今天在走進巷子之後的所有經歷。

白謹把外套翻過來穿上,摘掉鴨舌帽,戴上外套自帶的帽子,稍微改變了一些形象後,走出了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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