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藍色海洋館（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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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藍色海洋館（20）
菜刀跟魚缸頂碰撞後閃著火光, 發出巨響，白謹耳朵嗡鳴，下一秒，鑲嵌進刀鋒的魚缸蓋上, 裂紋密密麻麻蔓延至整個魚缸蓋。
魚缸內外層墻壁擠壓破碎, 頃刻間海水噴湧而出，沖破魚缸流進一樓大廳, 不知過了多久, 海水平靜下來，一樓的水有成人膝蓋深。
而白謹在海水噴湧的瞬間, 被海水拍擊從三樓直墜魚缸內部的二樓回廊，她在繼續往一樓掉的瞬間抓住回廊上的圍欄, 吊在二樓欄桿上。
就在這時，無論是魚缸外圍著的變異玩家，還是魚缸內外層間隔底端水草裏的變異玩家, 它們全都像被鮮肉吸引的惡狼, 朝著白謹的方向游沖過去, 在她腳下的海水裏試圖去抓她的腳。
白謹臉上手臂大腿腰腹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口，是魚缸破碎時濺割到的, 現在都在流血，血液順著身體滴落下去，海水裏的變異玩家們更加興奮。
白謹撐起身體，右腳勾著欄桿從圍欄上翻進二樓走廊，海水裏的變異玩家仍舊維持原來的樣子，白謹才有時間去看魚人建築二樓上的玩家情況。
然後她就看到二樓正在互相鬥毆的玩家們。
白謹不理解, 魚人的精神汙染不應該有這麽厲害啊，怎麽原陶韓叔都沒有絲毫掙紮的樣子, 全都被控制著對同伴下死手？！
二樓魚人也不對勁，它們發了瘋似的往海水裏跳。
不對！
它們的行為並不是毫無預兆的！
汙染源是汙水，而絲線無法在浴缸的水裏存活，但是卻能夠在魚缸的海水裏存活——
假設，絲線就是來源於海水呢？海水就是汙水呢？
這是海水嗎？
準確來說，汙染來源於這種藍色液體裏，之後寄生在魚或者人身上，藍色液體是它的溫床，幹凈的水源是它的死亡地。
所以就像是玩家抵抗不了汙染，魚人這種被完全寄生的生物，也抵抗不了藍色液體引誘。
可是為什麽副本還沒有結束？魚缸已經破碎，魚缸裏“魚”全都跑了出來，“觀眾”忙著跳海。
按道理副本應該結束了，為什麽還沒結束？
白謹擡頭又看了一眼玩家情況，發現都在赤手空拳的打，一時半會兒應該打不死人，就沒再管他們。
排除他們突然遇到她沒見過的怪物的情況，只能是被二樓魚人精神汙染了。
魚人該不會就是怪物吧？
白謹難以相信，但是現實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相信。
早知道不可直視的怪物就這種精神汙染，就這十點血，她早就……
白謹發覺自己情緒有些波動，連忙收住心神。
其實謹慎也沒錯，要知道這裏還有個不知道哪裏的目光汙染呢。
白謹情緒平靜後，開始思索之後應該怎麽做，現在未知威脅大大減少，時間允許，她肯定是要解決這些魚人的。
現在她身上已經沒有武器了，不過玩家身上肯定有，而且殺魚人需要二樓的水，也需要把跳進一樓的魚人抓到二樓。
現在的問題就是要怎麽去二樓。
白謹轉身進到魚缸的房間裏，魚缸房間對面的透明墻全部破碎後，那面沒有墻壁，窗簾卻仍存在。
白謹這次沒有沖跑，她走過去將手靠近窗簾，熟悉的吸力再次出現，天旋地轉，像被困在狹小的洗衣機裏又壓迫又眩暈。
三四秒鐘的時間，白謹倒在地上，她忍住頭暈惡心的感覺，扶著地面站起來，這次她沒有任何頭疼。
第一次的頭疼是因為旋轉嗎？
白謹吐出一口氣，把疑惑暫且壓下，到床邊抽出床單，快步離開房間。
進到走廊的時候，魚人已經全部跳進海裏，玩家們從互毆變成了撕咬，行為神態越來越不像人類，更像野獸。
白謹盯住戰鬥力最強的原陶，悄無聲息走過去，擰成繩的床單被白謹系成套圈，她直接用套在原陶胸下位置，剛好卡在兩只手臂的手肘處，往後一拉。
原陶被拉扯著往後仰倒，白謹也不管其他，迅速拉著人跟其他玩家拉開距離，而後把她五花大綁，踢進最近的房間裏。
白謹跟著進入房間，把房間關上，扛著野獸那般只用蠻力掙紮的原陶去了衛生間，把人扔在浴缸裏。
原陶支著上半身勾著頭要去咬白謹，白謹從濕漉漉的斜掛包裏拿出個沒用過的長梳子橫過去讓她咬住。
白謹一邊看浴缸裏水流從出水口湧出，一邊往咬住長梳子的原陶身上摸。
她想賭一把，這水能夠讓精神汙染的玩家清醒過來，最後那個魚怪最後看起來就非常像人的思維與神態。
選擇原陶第一個是因為她身上有武器，第二個就是原陶殺傷力太強，控制住她其他玩家跟菜雞互啄差不多，第三個就是原陶在所有人裏最強，之前也是頭一個恢覆意識的。
至於其他的原因，比如原陶比韓叔更具有主動探索性，第一個進窗簾就是她，以及原陶清醒後幫她會事半功倍之類的，就是一些小原因了。
當然假設她的猜測出錯了，原陶不幸喪命，白謹會為她報仇的。
白謹在原陶大腿、雙臂、腹側……分別找到了一些冷兵器。
就在她正往腹側往上摸看是否還有其他武器時，白謹聽到哢擦一聲，長梳子斷成兩截從她跟原陶中間落到浴缸裏。
白謹正準備再拿一個，突然反應過來，似乎有些太安靜了，原陶不應該努力掙紮嗎？
白謹緩緩擡起頭，看到原陶面無表情垂視她放在人衣服裏的雙手。
“我可以解釋，”白謹難得尷尬，“你要聽嗎？”
“不用。”
原陶眼神示意她移開雙手。
白謹咳了一聲，把手從人家衣服裏抽出來，順手拿了腰腹的一把匕首，割開床單解開原陶的束縛。
趁著原陶從浴缸裏出來，白謹簡單說了一下自己後續的計劃，前面那些冗長的前提，她沒提。
“我是離開房間，跟一條魚人對視後失去意識的，”原陶道，“既然魚人都去了一樓，不直視一樓應當沒事。”
兩人都是行動力強的人，簡單商量了計劃，原陶從腿上又抽出一把砍刀給白謹。
白謹面不改色道謝，耳尖泛紅。
不到五分鐘，兩人分別就將剩下的玩家在兩個房間處理完了。
現在還剩下的玩家分別是：原陶、韓叔、杜奇、馮微、李與唐、王濤、高中生這七個。
其餘的玩家在白謹離開那會兒就已經被汙染淪為變異玩家一員了。
“你要殺了所有魚人？”韓叔不理解，“它們在一樓，我們沒必要去招惹它們吧？”
“不是我們，”白謹訂正他的說法，“是我，你沒發現我們到現在都沒有離開嗎？”
“只要等著，副本遲早會結束的。”韓叔反駁。
“所以你們等著，你們在一個房間裏呆著，如果我處理完沒事，就去敲門找你們，如果我失敗了，你們也沒有什麽損失。”
“我是這個意思嗎！”韓叔氣急，“怎麽沒有損失？你能不能謹慎一點！謹慎一點！”
“它們的汙染對我沒用，”白謹道，“或許是我被汙染源汙染後，用浴缸裏的水恢覆了。”
幾個新玩家加上李與唐驚恐看著白謹，老玩家倒是沒有驚訝的表情。
“你們一開始不就懷疑我被汙染了？在人魚餵食後，我感覺汙染加重，後來想到我室友在被汙染後進入浴缸就會安靜穩定，所以賭了一把。”
“這有你異父異母的親姐妹。”韓叔沖杜奇沒好氣道。
杜奇想說自己好賭又不是好賭命，但是想想白謹，美滋滋道，“我願意有這個姐妹。”
白謹沒理會他們，簡單把事先編好的說辭通過這個機會說出來，抹去她沒受影響的懷疑，就算完成了計劃。
也不再等人阻止，趁人沒註意直接鉆了出去。
事實上要不是為了解釋精神汙染的事情，她根本不會理會他們的阻止，心意領了，別的婉拒。
離開房間後，白謹剛想要不要搞個類似魚叉的東西，門突然打開，原陶從裏面走出來，把一個伸縮棍遞過去，“這個叉魚比較容易。”
白謹看著工具，突然想到什麽，“你說有沒有可能，”她看向原陶，“我抓到一個魚，用它放水，把二樓的水通向一樓呢？”
原陶眼睛猛地亮起來，她思索五六秒鐘，堅定道，“你去釣魚，通水交給我們！”
“多搞幾個，”白謹道，“不要擔心‘水引’不夠用。”
白謹伸出伸縮棍，發現這個棍完全伸開後，更像一把長/槍，全長三米有餘，槍尖刃薄頭尖。
白謹不會使長槍，他們那裏使用熱、武器以及麻醉武器更多一些，不過現在她會叉魚就可以。
她從樓梯下到距離水面有三個臺階的位置，也不需要她額外做什麽，她在哪裏變異玩家跟魚人就開始朝著她的方向游沖。
白謹註意到水裏延伸的絲線，往上又上了兩個臺階，在第一個魚人到漫過的樓梯上的時候，白謹斜著長槍叉進魚人脖頸，拖著長槍往二樓去。
這個過程中，她聽到房間傳來劇烈的響聲，白謹想著這個建築其實更像人的建築。
魚缸裏的房間隔音效果好到驚人，跟靜音似的。
一邊想著，手裏的動作也沒停下，白謹砍掉人身，把魚頭包進被子裏，下樓梯叉第二條。
叉到第三條的時候，原陶隔著門通知白謹第一個房間設備弄完了。
白謹把包住魚頭的被子裹緊，通知其他玩家出來，玩家們開門跑進第二個房間，全程不敢停留多看。
等最後一個玩家進門關門，白謹拖著被子進到他們弄好設備的房間。
進去後白謹發現他們的設備弄得非常簡單粗暴，他們在浴缸外砸了個洞，拆了浴缸水龍頭當管子引水。
白謹連魚頭帶被子扔進浴缸裏，被子用長槍抖開，三個魚頭剛從被子出來，浴缸出水口就開始出水。
白謹在原地等的時候，發現有魚人聞著味似的游到砸開的洞下，所以在魚頭血條清零的工夫，白謹又叉了條魚上來。
也是這個時候，她發覺隔壁房間砸的動靜變成□□碰撞的聲音。
白謹：“不會吧？”
她將新魚頭扔浴缸裏，提著長槍去了隔壁房間，裏面果然打了起來，白謹偷襲原陶，直接把原陶扔浴缸裏。
原陶在浴缸裏清醒的時候，摸了一把臉上的水，接住白謹扔進來的馮微，把掙紮的馮微按住。
“應該是魚人死的時候，會加強汙染，”白謹道，“你們去遠一點，不要靠近。”
“行，”原陶松開清醒的馮微，從浴缸出去，“你去吧，這裏交給我，這邊也完成了，待會兒我帶他們去遠點的房間。”
白謹點頭，順腳把朝她過來的李與唐踹進浴缸裏，轉身離開房間。
回到原來房間，看到水順著管子流到一樓，水砸在冒頭的魚人上，魚人血條立刻清了一半。
白謹坐在地上，長槍叉進魚頭裏，眼看血條清空，就移開魚頭，等血條恢覆，再移回魚頭讓它淋水。
魚頭五官鉆出絲線，白謹就用水沖——魚頭最後臉上出現了“讓我死”的類人表情。
白謹冷酷無情，來來回回沒讓它血條清空，一直到原陶傳話說右邊七個房間全都完成，白謹才給了魚頭個痛快。
白謹沿著幾個房間，全都將水放出去通向一樓，直到三十五個房間全都往下通水，白謹一個人就幹掉不止35個魚人跟變異玩家。
在水漫過魚缸二樓的時候，白謹眼前一白，失去了意識。
……
【副本X-15632代號《魚缸》崩潰，檢測數據開始上傳，玩家信息開始上傳，副本信息開始上傳……】
【……35%……85%……99%……】
【警告，有攔截……非法攔截……警告……數據被篡改……警告……信息流失……警告玩家……】
【經檢測副本X-15632，怪物汙染正常消散，副本消失，無異常。】
【報告已上傳。】
【檢測系統主宰147，竭誠為您服務。】
＊
白謹是在一個狹窄逼仄又破舊的小房間醒來的，身上穿著那件根本不能再看的碎花裙，不過所有的傷口，包括她舌尖自己咬下的傷口全都愈合了。
白謹花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把房間收拾了一遍，又洗了澡換了身衣服。
現在坐在房間唯一的木桌前，借著窗外的朦朧月光，等待房間裏唯一的高級電器——舊手機開機。
借著這個時間，她在查看整理其他找出來的信息。
這具身體也叫白謹，是一位剛畢業的大學生，父母前幾年出了意外留下大量賠償金。
從“白謹”的日記裏發現這個島嶼名為昌盛島，有嚴格的階級分化，“白謹”這個階級，除非在大公司裏有穩定工作，否則不具備購買房屋的權限。
或者她也可以繳納大量的身份稅，提高自己的階級等級。除了這兩個辦法之外，她只能租房子，或者去貧民窟買房。
“白謹”現在的房子是租房，她最近的筆記上全是一些公司的資料，看起來是準備找個工作。
白謹是坐在椅子上醒過來的，根據他們所說的玩家進入副本的條件，她懷疑原來的“白謹”大概率是猝死。
因為她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
說到副本，白謹不由看向桌上放著的三個兵器：匕首、砍刀、伸縮長槍。
它們都被她帶了出來。
她猜測副本大概率只能帶進去冷兵器，因為這個世界已經有電、手機，不可能沒有□□，就算□□被限制，類似於童眠那個階級也一定有辦法拿到手。
他沒有，只能說明帶不進去。
白謹用新本子將點記下來，也是在模仿原來“白謹”的字跡，大概十分鐘後，手機終於開機了。
白謹點開發現沒有密碼，來不及高興，剛點開新信息，就卡住了。
白謹：“……”
從沒遇到過這種事情，又是想念末世的一天！
好不容易點開了手機信息，發現是個大學群消息，提醒大家海昌盛今天招聘。
白謹恍然，那個白裙風衣大概就是原主為了招聘準備的，她衣櫃裏的衣服更多的是廉價的、偏向休閑類的。
除了這個群之外，原主只有固定通知交話費的信息，聯系人也只有老師，同學只有班長。
外表孤僻、柔弱還有錢。
內在又堅韌、愛生活。
這個房間雖然破舊，但其實原主收拾很幹凈整潔，只是白謹需要找信息，也是為了熟悉新環境，所以花了時間重新收拾搜查。
沒有其他個人信息，白謹開始搜查論壇，結果發現沒有網。
白謹沖了錢，手機又卡了。
又要開始等它恢覆，在這時候白謹感覺到饑餓，房間她都搜查了一遍，這裏根本沒有廚房。
但她找到一箱像試管的東西，試管裏裝著白色粘稠不明液體，箱子上寫著“海昌盛營養液（原味）”。
白謹當然知道營養液，末世正在研發的項目，目前還在實驗階段。
這裏的科技真是令人迷惑，有營養液，手機網絡又卡成那個鬼樣子，割裂感好強。
就在這個時候，白謹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她快速站起身，把兩把刀放在身上藏起來，走到窗邊掀開窗簾，就看到李與唐穿著新皮夾克，領著兩個保鏢往她家走。
白謹抿著唇，一股不悅引發的暴虐沖進胸口，她意識到這麽誇張的情緒或許跟汙染有關，吐出口氣讓心情平靜下來。
窗外李與唐正不耐煩跟保鏢說，“你們不要跟著我，大佬萬一不高興怎麽辦？！”
其中一個保鏢面無表情，“您下副本私自離開家裏保護，夫人已經非常不高興了。”
“我不是活著回來了嗎？”李與唐更加煩躁，“那個大佬真的非常牛逼，萬一因為你們讓大佬對我有惡意怎麽辦？”
“李少爺恕我直言，您私下查了她的身份還找過來，本身就會引起對方惡感。”另一個保鏢道。
“可是我要給大佬報酬啊！”李與唐道，“萬一大佬覺得我不講信用怎麽辦？而且大佬說不定需要我幫忙提高等級呢？”
在現實裏，李與唐跟副本謹慎小心的模樣不盡相同，姿態有種天然的無意識的主人感。
“我不找大佬，大佬就找不到我。”
正說著，門突然被人從裏打開，李與唐嚇得往後一跳，兩個保鏢上前一左一右把他護在身後。
白謹冷眼掃過三人，將視線落在尷尬的李與唐臉上，“什麽事？”
“我，我來給姐你送錢。”李與唐結巴拘謹道，“白，紀，不，姐你看，這是我承諾給您的報酬。”
白謹沒有收到副本結束的收益，不過那個手機水平，大概率收到了它也不能及時通知。
“東西放下，人走。”
白謹言簡意賅。
李與唐猶豫在原地，不明白白謹怎麽跟查閱的資料信息完全不一樣，信息裏，白謹應該是個軟妹，他也因為這個原因，才敢過來找人。
當時他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不過那張臉他不會忘記，而且他非常相信他家的信息渠道，如果不是白謹用了假名，他能更快找到她。
現在看他果然沒找錯，就是性格是不是差距太大了，不過也是，如果是資料上孤僻、內向的性格，怎麽可能在副本大殺四方。
“姐，就是我想跟你做個長久的交易，不知道可不可以？”李與唐討好地笑著問道。
“我拒絕，”白謹道，“還有別的事情嗎？”
李與唐還想說什麽，就聽到白謹道，“我現在站在這裏耐心聽你說話，你不會以為是因為我脾氣好，或者是我怕了你這個高等級的人吧？”
李與唐表情一僵硬，想到死在她手裏的童眠，“不不不，我只是想姐需不需要房產？我能找您，其他人肯定也能，不不，我的意思是……”
他懊惱地想抽自己。
“不用麻煩，”白謹道，“我想其他人不會過來直接找我。”
原陶、韓叔以及杜奇三個老玩家不會沒有分寸感，馮微、王濤階級不夠，那個高中生，白謹想他可能不會想到要查她。
不過，她這個身體的信息估計被翻爛了，真討厭這個毫無隱私權的世界啊。
那股暴虐感再次翻湧上來。
李與唐見狀訕笑兩下，留下手提箱利索帶人離開。
白謹提著箱子回到房間，打開箱子裏面只有一部嶄新手機跟一張卡，卡後貼著密碼。
白謹剛給手機開機，另一個手機倏地響起來電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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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刀跟魚缸頂碰撞後閃著火光, 發出巨響，白謹耳朵嗡鳴，下一秒，鑲嵌進刀鋒的魚缸蓋上, 裂紋密密麻麻蔓延至整個魚缸蓋。
魚缸內外層墻壁擠壓破碎, 頃刻間海水噴湧而出，沖破魚缸流進一樓大廳, 不知過了多久, 海水平靜下來，一樓的水有成人膝蓋深。
而白謹在海水噴湧的瞬間, 被海水拍擊從三樓直墜魚缸內部的二樓回廊，她在繼續往一樓掉的瞬間抓住回廊上的圍欄, 吊在二樓欄桿上。
就在這時，無論是魚缸外圍著的變異玩家，還是魚缸內外層間隔底端水草裏的變異玩家, 它們全都像被鮮肉吸引的惡狼, 朝著白謹的方向游沖過去, 在她腳下的海水裏試圖去抓她的腳。
白謹臉上手臂大腿腰腹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口，是魚缸破碎時濺割到的, 現在都在流血，血液順著身體滴落下去，海水裏的變異玩家們更加興奮。
白謹撐起身體，右腳勾著欄桿從圍欄上翻進二樓走廊，海水裏的變異玩家仍舊維持原來的樣子，白謹才有時間去看魚人建築二樓上的玩家情況。
然後她就看到二樓正在互相鬥毆的玩家們。
白謹不理解, 魚人的精神汙染不應該有這麽厲害啊，怎麽原陶韓叔都沒有絲毫掙紮的樣子, 全都被控制著對同伴下死手？！
二樓魚人也不對勁，它們發了瘋似的往海水裏跳。
不對！
它們的行為並不是毫無預兆的！
汙染源是汙水，而絲線無法在浴缸的水裏存活，但是卻能夠在魚缸的海水裏存活——
假設，絲線就是來源於海水呢？海水就是汙水呢？
這是海水嗎？
準確來說，汙染來源於這種藍色液體裏，之後寄生在魚或者人身上，藍色液體是它的溫床，幹凈的水源是它的死亡地。
所以就像是玩家抵抗不了汙染，魚人這種被完全寄生的生物，也抵抗不了藍色液體引誘。
可是為什麽副本還沒有結束？魚缸已經破碎，魚缸裏“魚”全都跑了出來，“觀眾”忙著跳海。
按道理副本應該結束了，為什麽還沒結束？
白謹擡頭又看了一眼玩家情況，發現都在赤手空拳的打，一時半會兒應該打不死人，就沒再管他們。
排除他們突然遇到她沒見過的怪物的情況，只能是被二樓魚人精神汙染了。
魚人該不會就是怪物吧？
白謹難以相信，但是現實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相信。
早知道不可直視的怪物就這種精神汙染，就這十點血，她早就……
白謹發覺自己情緒有些波動，連忙收住心神。
其實謹慎也沒錯，要知道這裏還有個不知道哪裏的目光汙染呢。
白謹情緒平靜後，開始思索之後應該怎麽做，現在未知威脅大大減少，時間允許，她肯定是要解決這些魚人的。
現在她身上已經沒有武器了，不過玩家身上肯定有，而且殺魚人需要二樓的水，也需要把跳進一樓的魚人抓到二樓。
現在的問題就是要怎麽去二樓。
白謹轉身進到魚缸的房間裏，魚缸房間對面的透明墻全部破碎後，那面沒有墻壁，窗簾卻仍存在。
白謹這次沒有沖跑，她走過去將手靠近窗簾，熟悉的吸力再次出現，天旋地轉，像被困在狹小的洗衣機裏又壓迫又眩暈。
三四秒鐘的時間，白謹倒在地上，她忍住頭暈惡心的感覺，扶著地面站起來，這次她沒有任何頭疼。
第一次的頭疼是因為旋轉嗎？
白謹吐出一口氣，把疑惑暫且壓下，到床邊抽出床單，快步離開房間。
進到走廊的時候，魚人已經全部跳進海裏，玩家們從互毆變成了撕咬，行為神態越來越不像人類，更像野獸。
白謹盯住戰鬥力最強的原陶，悄無聲息走過去，擰成繩的床單被白謹系成套圈，她直接用套在原陶胸下位置，剛好卡在兩只手臂的手肘處，往後一拉。
原陶被拉扯著往後仰倒，白謹也不管其他，迅速拉著人跟其他玩家拉開距離，而後把她五花大綁，踢進最近的房間裏。
白謹跟著進入房間，把房間關上，扛著野獸那般只用蠻力掙紮的原陶去了衛生間，把人扔在浴缸裏。
原陶支著上半身勾著頭要去咬白謹，白謹從濕漉漉的斜掛包裏拿出個沒用過的長梳子橫過去讓她咬住。
白謹一邊看浴缸裏水流從出水口湧出，一邊往咬住長梳子的原陶身上摸。
她想賭一把，這水能夠讓精神汙染的玩家清醒過來，最後那個魚怪最後看起來就非常像人的思維與神態。
選擇原陶第一個是因為她身上有武器，第二個就是原陶殺傷力太強，控制住她其他玩家跟菜雞互啄差不多，第三個就是原陶在所有人裏最強，之前也是頭一個恢覆意識的。
至於其他的原因，比如原陶比韓叔更具有主動探索性，第一個進窗簾就是她，以及原陶清醒後幫她會事半功倍之類的，就是一些小原因了。
當然假設她的猜測出錯了，原陶不幸喪命，白謹會為她報仇的。
白謹在原陶大腿、雙臂、腹側……分別找到了一些冷兵器。
就在她正往腹側往上摸看是否還有其他武器時，白謹聽到哢擦一聲，長梳子斷成兩截從她跟原陶中間落到浴缸裏。
白謹正準備再拿一個，突然反應過來，似乎有些太安靜了，原陶不應該努力掙紮嗎？
白謹緩緩擡起頭，看到原陶面無表情垂視她放在人衣服裏的雙手。
“我可以解釋，”白謹難得尷尬，“你要聽嗎？”
“不用。”
原陶眼神示意她移開雙手。
白謹咳了一聲，把手從人家衣服裏抽出來，順手拿了腰腹的一把匕首，割開床單解開原陶的束縛。
趁著原陶從浴缸裏出來，白謹簡單說了一下自己後續的計劃，前面那些冗長的前提，她沒提。
“我是離開房間，跟一條魚人對視後失去意識的，”原陶道，“既然魚人都去了一樓，不直視一樓應當沒事。”
兩人都是行動力強的人，簡單商量了計劃，原陶從腿上又抽出一把砍刀給白謹。
白謹面不改色道謝，耳尖泛紅。
不到五分鐘，兩人分別就將剩下的玩家在兩個房間處理完了。
現在還剩下的玩家分別是：原陶、韓叔、杜奇、馮微、李與唐、王濤、高中生這七個。
其餘的玩家在白謹離開那會兒就已經被汙染淪為變異玩家一員了。
“你要殺了所有魚人？”韓叔不理解，“它們在一樓，我們沒必要去招惹它們吧？”
“不是我們，”白謹訂正他的說法，“是我，你沒發現我們到現在都沒有離開嗎？”
“只要等著，副本遲早會結束的。”韓叔反駁。
“所以你們等著，你們在一個房間裏呆著，如果我處理完沒事，就去敲門找你們，如果我失敗了，你們也沒有什麽損失。”
“我是這個意思嗎！”韓叔氣急，“怎麽沒有損失？你能不能謹慎一點！謹慎一點！”
“它們的汙染對我沒用，”白謹道，“或許是我被汙染源汙染後，用浴缸裏的水恢覆了。”
幾個新玩家加上李與唐驚恐看著白謹，老玩家倒是沒有驚訝的表情。
“你們一開始不就懷疑我被汙染了？在人魚餵食後，我感覺汙染加重，後來想到我室友在被汙染後進入浴缸就會安靜穩定，所以賭了一把。”
“這有你異父異母的親姐妹。”韓叔沖杜奇沒好氣道。
杜奇想說自己好賭又不是好賭命，但是想想白謹，美滋滋道，“我願意有這個姐妹。”
白謹沒理會他們，簡單把事先編好的說辭通過這個機會說出來，抹去她沒受影響的懷疑，就算完成了計劃。
也不再等人阻止，趁人沒註意直接鉆了出去。
事實上要不是為了解釋精神汙染的事情，她根本不會理會他們的阻止，心意領了，別的婉拒。
離開房間後，白謹剛想要不要搞個類似魚叉的東西，門突然打開，原陶從裏面走出來，把一個伸縮棍遞過去，“這個叉魚比較容易。”
白謹看著工具，突然想到什麽，“你說有沒有可能，”她看向原陶，“我抓到一個魚，用它放水，把二樓的水通向一樓呢？”
原陶眼睛猛地亮起來，她思索五六秒鐘，堅定道，“你去釣魚，通水交給我們！”
“多搞幾個，”白謹道，“不要擔心‘水引’不夠用。”
白謹伸出伸縮棍，發現這個棍完全伸開後，更像一把長/槍，全長三米有餘，槍尖刃薄頭尖。
白謹不會使長槍，他們那裏使用熱、武器以及麻醉武器更多一些，不過現在她會叉魚就可以。
她從樓梯下到距離水面有三個臺階的位置，也不需要她額外做什麽，她在哪裏變異玩家跟魚人就開始朝著她的方向游沖。
白謹註意到水裏延伸的絲線，往上又上了兩個臺階，在第一個魚人到漫過的樓梯上的時候，白謹斜著長槍叉進魚人脖頸，拖著長槍往二樓去。
這個過程中，她聽到房間傳來劇烈的響聲，白謹想著這個建築其實更像人的建築。
魚缸裏的房間隔音效果好到驚人，跟靜音似的。
一邊想著，手裏的動作也沒停下，白謹砍掉人身，把魚頭包進被子裏，下樓梯叉第二條。
叉到第三條的時候，原陶隔著門通知白謹第一個房間設備弄完了。
白謹把包住魚頭的被子裹緊，通知其他玩家出來，玩家們開門跑進第二個房間，全程不敢停留多看。
等最後一個玩家進門關門，白謹拖著被子進到他們弄好設備的房間。
進去後白謹發現他們的設備弄得非常簡單粗暴，他們在浴缸外砸了個洞，拆了浴缸水龍頭當管子引水。
白謹連魚頭帶被子扔進浴缸裏，被子用長槍抖開，三個魚頭剛從被子出來，浴缸出水口就開始出水。
白謹在原地等的時候，發現有魚人聞著味似的游到砸開的洞下，所以在魚頭血條清零的工夫，白謹又叉了條魚上來。
也是這個時候，她發覺隔壁房間砸的動靜變成□□碰撞的聲音。
白謹：“不會吧？”
她將新魚頭扔浴缸裏，提著長槍去了隔壁房間，裏面果然打了起來，白謹偷襲原陶，直接把原陶扔浴缸裏。
原陶在浴缸裏清醒的時候，摸了一把臉上的水，接住白謹扔進來的馮微，把掙紮的馮微按住。
“應該是魚人死的時候，會加強汙染，”白謹道，“你們去遠一點，不要靠近。”
“行，”原陶松開清醒的馮微，從浴缸出去，“你去吧，這裏交給我，這邊也完成了，待會兒我帶他們去遠點的房間。”
白謹點頭，順腳把朝她過來的李與唐踹進浴缸裏，轉身離開房間。
回到原來房間，看到水順著管子流到一樓，水砸在冒頭的魚人上，魚人血條立刻清了一半。
白謹坐在地上，長槍叉進魚頭裏，眼看血條清空，就移開魚頭，等血條恢覆，再移回魚頭讓它淋水。
魚頭五官鉆出絲線，白謹就用水沖——魚頭最後臉上出現了“讓我死”的類人表情。
白謹冷酷無情，來來回回沒讓它血條清空，一直到原陶傳話說右邊七個房間全都完成，白謹才給了魚頭個痛快。
白謹沿著幾個房間，全都將水放出去通向一樓，直到三十五個房間全都往下通水，白謹一個人就幹掉不止35個魚人跟變異玩家。
在水漫過魚缸二樓的時候，白謹眼前一白，失去了意識。
……
【副本X-15632代號《魚缸》崩潰，檢測數據開始上傳，玩家信息開始上傳，副本信息開始上傳……】
【……35%……85%……99%……】
【警告，有攔截……非法攔截……警告……數據被篡改……警告……信息流失……警告玩家……】
【經檢測副本X-15632，怪物汙染正常消散，副本消失，無異常。】
【報告已上傳。】
【檢測系統主宰147，竭誠為您服務。】
＊
白謹是在一個狹窄逼仄又破舊的小房間醒來的，身上穿著那件根本不能再看的碎花裙，不過所有的傷口，包括她舌尖自己咬下的傷口全都愈合了。
白謹花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把房間收拾了一遍，又洗了澡換了身衣服。
現在坐在房間唯一的木桌前，借著窗外的朦朧月光，等待房間裏唯一的高級電器——舊手機開機。
借著這個時間，她在查看整理其他找出來的信息。
這具身體也叫白謹，是一位剛畢業的大學生，父母前幾年出了意外留下大量賠償金。
從“白謹”的日記裏發現這個島嶼名為昌盛島，有嚴格的階級分化，“白謹”這個階級，除非在大公司裏有穩定工作，否則不具備購買房屋的權限。
或者她也可以繳納大量的身份稅，提高自己的階級等級。除了這兩個辦法之外，她只能租房子，或者去貧民窟買房。
“白謹”現在的房子是租房，她最近的筆記上全是一些公司的資料，看起來是準備找個工作。
白謹是坐在椅子上醒過來的，根據他們所說的玩家進入副本的條件，她懷疑原來的“白謹”大概率是猝死。
因為她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
說到副本，白謹不由看向桌上放著的三個兵器：匕首、砍刀、伸縮長槍。
它們都被她帶了出來。
她猜測副本大概率只能帶進去冷兵器，因為這個世界已經有電、手機，不可能沒有□□，就算□□被限制，類似於童眠那個階級也一定有辦法拿到手。
他沒有，只能說明帶不進去。
白謹用新本子將點記下來，也是在模仿原來“白謹”的字跡，大概十分鐘後，手機終於開機了。
白謹點開發現沒有密碼，來不及高興，剛點開新信息，就卡住了。
白謹：“……”
從沒遇到過這種事情，又是想念末世的一天！
好不容易點開了手機信息，發現是個大學群消息，提醒大家海昌盛今天招聘。
白謹恍然，那個白裙風衣大概就是原主為了招聘準備的，她衣櫃裏的衣服更多的是廉價的、偏向休閑類的。
除了這個群之外，原主只有固定通知交話費的信息，聯系人也只有老師，同學只有班長。
外表孤僻、柔弱還有錢。
內在又堅韌、愛生活。
這個房間雖然破舊，但其實原主收拾很幹凈整潔，只是白謹需要找信息，也是為了熟悉新環境，所以花了時間重新收拾搜查。
沒有其他個人信息，白謹開始搜查論壇，結果發現沒有網。
白謹沖了錢，手機又卡了。
又要開始等它恢覆，在這時候白謹感覺到饑餓，房間她都搜查了一遍，這裏根本沒有廚房。
但她找到一箱像試管的東西，試管裏裝著白色粘稠不明液體，箱子上寫著“海昌盛營養液（原味）”。
白謹當然知道營養液，末世正在研發的項目，目前還在實驗階段。
這裏的科技真是令人迷惑，有營養液，手機網絡又卡成那個鬼樣子，割裂感好強。
就在這個時候，白謹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她快速站起身，把兩把刀放在身上藏起來，走到窗邊掀開窗簾，就看到李與唐穿著新皮夾克，領著兩個保鏢往她家走。
白謹抿著唇，一股不悅引發的暴虐沖進胸口，她意識到這麽誇張的情緒或許跟汙染有關，吐出口氣讓心情平靜下來。
窗外李與唐正不耐煩跟保鏢說，“你們不要跟著我，大佬萬一不高興怎麽辦？！”
其中一個保鏢面無表情，“您下副本私自離開家裏保護，夫人已經非常不高興了。”
“我不是活著回來了嗎？”李與唐更加煩躁，“那個大佬真的非常牛逼，萬一因為你們讓大佬對我有惡意怎麽辦？”
“李少爺恕我直言，您私下查了她的身份還找過來，本身就會引起對方惡感。”另一個保鏢道。
“可是我要給大佬報酬啊！”李與唐道，“萬一大佬覺得我不講信用怎麽辦？而且大佬說不定需要我幫忙提高等級呢？”
在現實裏，李與唐跟副本謹慎小心的模樣不盡相同，姿態有種天然的無意識的主人感。
“我不找大佬，大佬就找不到我。”
正說著，門突然被人從裏打開，李與唐嚇得往後一跳，兩個保鏢上前一左一右把他護在身後。
白謹冷眼掃過三人，將視線落在尷尬的李與唐臉上，“什麽事？”
“我，我來給姐你送錢。”李與唐結巴拘謹道，“白，紀，不，姐你看，這是我承諾給您的報酬。”
白謹沒有收到副本結束的收益，不過那個手機水平，大概率收到了它也不能及時通知。
“東西放下，人走。”
白謹言簡意賅。
李與唐猶豫在原地，不明白白謹怎麽跟查閱的資料信息完全不一樣，信息裏，白謹應該是個軟妹，他也因為這個原因，才敢過來找人。
當時他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不過那張臉他不會忘記，而且他非常相信他家的信息渠道，如果不是白謹用了假名，他能更快找到她。
現在看他果然沒找錯，就是性格是不是差距太大了，不過也是，如果是資料上孤僻、內向的性格，怎麽可能在副本大殺四方。
“姐，就是我想跟你做個長久的交易，不知道可不可以？”李與唐討好地笑著問道。
“我拒絕，”白謹道，“還有別的事情嗎？”
李與唐還想說什麽，就聽到白謹道，“我現在站在這裏耐心聽你說話，你不會以為是因為我脾氣好，或者是我怕了你這個高等級的人吧？”
李與唐表情一僵硬，想到死在她手裏的童眠，“不不不，我只是想姐需不需要房產？我能找您，其他人肯定也能，不不，我的意思是……”
他懊惱地想抽自己。
“不用麻煩，”白謹道，“我想其他人不會過來直接找我。”
原陶、韓叔以及杜奇三個老玩家不會沒有分寸感，馮微、王濤階級不夠，那個高中生，白謹想他可能不會想到要查她。
不過，她這個身體的信息估計被翻爛了，真討厭這個毫無隱私權的世界啊。
那股暴虐感再次翻湧上來。
李與唐見狀訕笑兩下，留下手提箱利索帶人離開。
白謹提著箱子回到房間，打開箱子裏面只有一部嶄新手機跟一張卡，卡後貼著密碼。
白謹剛給手機開機，另一個手機倏地響起來電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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