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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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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傅延也沒有想到, 他前一天晚上隨口說的,撒錢套近乎的提議,第二天一大早, 唐望就拉著他去執行了。

一開始, 他們是打算從側面打聽了解南笙這個人,然後,再暗中調查其他的事情的。

然後,他們問了賈芳和馬全, 又向其他的機械廠工人打聽後,發現所有人對南笙的影響都非常的好。

打聽了這麽多人,只有一個負面評價, 那就是對朋友不是很真心, 有些明哲保身。

唐望一聽,立刻去打聽細節。

好麽,明明是馮鳴山欺人太甚。

南笙是沒有把馮鳴山的刁難,馮海鷗的選擇放到臺面上來說的。

但是, 馮鳴山和馮海鷗過來找過南笙的事情,還是被周圍的大爺大娘看在眼裏的。

尤其, 馮鳴山第二次來找南笙後,是一臉得意大笑著離開的,大爺大娘們能不好奇麽。

他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會腦補啊。

馮鳴山在青山鎮普通人家眼中的名聲可是很不好的。

他於男女關系上的那些風流韻事,幾乎沒有人不知道的。

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他都是女性擇偶的超反面教材。

人家媒人去女方說親,家裏的長輩都會問上一句:“跟馮家那位, 不是一路人吧?”

而南笙平時待人親和,大爺大娘手上有重物, 她看見了都會幫著提回家。

有孩子圍著她叫姐姐,她也不會吝嗇糖果。

偶爾,時間撞上,大家一起去排隊換物資,南笙幫忙的時候,都沒有惜過力氣的。

跟周圍的鄰居熟悉後,也有人問過南笙,那天騎自行車帶她來鎮上的男同志是誰?

是不是她的對象?

南笙就統一回覆,那是她的表哥,出去執行任務,要走很久。

接她過來,是幫著看房子的。

人家問:“你表哥是哪裏人啊?怎麽在青山鎮買房子啊?家裏老有錢吧?”

南笙就回答:“表哥京城人,覺得這邊人好,環境好,就買了套房子,沒準以後家裏老人會過來這邊養老。”

半真半假,又誇了人,再用京城來人這個身份震懾一下心思不純的人。

南笙住進小院後,就沒有人來找過不自在。

大爺大娘們看她孤身一人,平時糧站或者供銷社裏有什麽好東西,也會特意過來告訴她一聲。

這麽一來一往的,南笙跟周圍的鄰居相處得都不錯。

因為這個,馮鳴山這個口碑本來就不好的人過來找南笙的事情,就被鄰居們定義為老不正經。

竟然還盯上了女兒的朋友了,果然不講究。

唐望打聽到這些的時候,氣炸了。

要不是馮家宅子已經空了,馮鳴山已經去了鄉下,他高低得給馮鳴山套幾次麻袋,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麽那樣紅。

馮鳴山找過南笙的消息,魏節很早就知道了。

南笙和魏雲鵬之間淺淡的交集與情義當然比不上他要找的東西重要。

然而,正當他要對南笙出手的時候,曹方拿來了一份電報。

“魏爺,藏區那邊有新的發現。”

魏節接過電報掃了一下內容:鐵索盡,彩虹現。

彩虹,是他怕渡馬橋的消息洩露,交待手下,“渡馬橋”三個字用“彩虹”來指代。

“立刻動身去藏區。”魏節說道。

沒兩天,南笙去國營飯店吃飯的時候,就聽說了陳良辭職回老家的事情,她多嘴問了一句:“那你們會重新招廚師嗎?”

經常會跟她聊兩句的招待員點點頭:“廚師肯定要招的,不過好的廚師沒有那麽容易遇上,我聽大廚的意思,可能會先招個學徒帶著。”

南笙點點頭,當天晚上就去找了丁香,把國營飯店要招廚師的事情跟她說了。

幾天後,南笙再去國營飯店吃飯,丁香已經重新上班了。

她臉上的苦意和憤恨不再,聽到南笙來了,特意從後廚端了一大碗燉豬肘子過來,向南笙道謝。

南笙沒有推脫,直接收下幹掉了。

那天,她差不多是扶著墻回到家的。

青山鎮上有幾個人回了老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註意。

南笙的生活就更加沒有受到影響了。

她以為陳良他們離開是去找馮鳴山了,雖然有些擔憂馮海鷗的安危,但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她是知道,馮海鷗其實是可以跟著離婚的尤小寒避免下鄉吃苦的。

聽說,尤小寒現在嫁的男人對她很好,生活條件雖然比不上在馮家的時候,但也沒有缺吃少穿,兩人過得還很和睦。

很快,南笙就把這件事情放下了。

自從上次她完美解決馬全的求助後,婦聯的辦公室陸陸續續也有求助的人過來。

不過,大多數人就是找人哭訴一下,得到一些認同和同情,並不希望他們出面。

對此,南笙從不隨意介入,或者硬勸。

倒是孔梅義憤填膺,苦口婆心勸說過幾次。

但到最後,對方都找借口離開了。

對此,孔梅很無奈,卻沒有辦法。

昨晚,兩輩子頭一次遭遇了襲擊,等把魯三交給那兩位出手幫忙的軍人後,南笙幾乎是軟著腿回到家的。

她都不敢想象,如果沒有巨力和空間裏的板磚,她該怎麽應對昨晚的偷襲。

於森和魯三這樣的人,要教訓人,真的只會打一頓就算了嗎?

施原的下場擺在那裏呢。

南笙胡思亂想了很久,又到空間裏冷靜了一陣,才出來睡下。

第二天是她的休息日。

婦聯跟工會一樣是單休,她跟孔梅隔開休息。

即使昨天晚上南笙經歷了一場驚魂,但這天,她還是準備去小重山還南家和賀家一點顏色,為前世的自己討些利息。

她可不認什麽前世的事情今生沒有發生,放下執念,各自安好的話。

她回來的那天,面對的可就是整個南家人的算計。

是她算準了時間,力氣大,反手把甜粥灌給了何金桂,讓事情提前塵埃落定。

如果她沒有巨力呢?

如果她沒有那麽果決呢?

她就又一次被算計了啊。

當然,即使她嫁到了賀家,也不會讓自己重蹈覆轍,但生活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安穩從容又自在。

反正別人怎麽樣她不管,她得報仇,不然,她一輩子都會心氣不順的。

洗漱好,直接從空間裏拿出一個大肉包當做早飯,南笙就準備出發去小重山了。

經過昨晚遇襲的巷子的時候,她非常警覺,簡直可以用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來形容。

“誒,前面的女同志,這些錢是不是你丟的?”唐望依照計劃往地上丟了一把大團結。

為了表示對可能是自己表妹的南笙的重視,他可是拿出了所有的積蓄!

南笙剛剛就掃到了躲在暗處鬼鬼祟祟的人了,早就暗暗提高了警惕。

昨晚雖然有月色,但畢竟是晚上,她從空間裏拿出板磚的時候就是蹲在魯三身邊的。

看到的人會下意識認為她是從地上撿的。

現在是大白天,她可不敢隨意從空間裏拿東西。

為此,出門的時候,她特意在布包裏放了一塊板磚。

這樣,遇上危險的時候,她直接用布包就能把人砸趴下。

感謝當時收拾倉庫時靈機一動,趁著孔梅出去的空擋把所有板磚收進空間的自己!

居家出行必備啊!

這會兒,她聽見喊聲,立刻雙手抓住布包,準備隨時出擊。

呵,當她傻,她剛剛都看到他往地上扔錢了!

偷襲不成,這回,還下了本錢了。

見南笙防備心這麽重,唐望立刻露出自認為最親和的笑容:“同志,我剛剛好像看到這些錢從你的背包裏掉出來了。”

“噢,你別怕,我不是壞人。”

南笙:……小夥子演技不咋好,心虛都寫在臉上了。

不過,女子有成人之美。

既然這人一定要把錢送給自己,還給出了理由。

那她就,笑納了?

那邊,唐望說完還往後退了好幾步,充分展現自己的友好和無害。

他已經想好接下來南笙會說這錢不是她的,然後,他就不好意思上前幾步把錢撿起來,說:這麽多錢,你都不認下,真是品性高潔。

南笙就會笑著回答:你不也沒有昧下嗎?

兩人相視一笑,仿若失散多年的知己。

完美!

唐望期待地看著南笙。

南笙挪到那一推大概有一兩百的大團結面前,看著一臉笑意,“鼓勵”她撿起來的唐望。

她快速蹲下撿起錢:“是我掉的錢,謝謝。”

說完,她拔腿就跑。

她的身體是白霧凈化過的,又是全力奔跑,又是出其不意,唐望只能楞楞看著南笙帶著自己的錢跑走的背影。

“不是,那是我的錢!”唐望沒忍住,沖著南笙離開的方向吼了一嗓子。

南笙:我知道!

“噗嗤!噗嗤!”傅延已經笑得直不起腰。

他沒有想到別人口中幾乎是正義化身的南笙私底下竟然是這樣的性格。

他是個偵查經驗非常豐富的軍人,南笙眼裏除裏警惕無語和一點惡作劇外,一絲貪婪都沒有。

她估計是以為唐望對她不懷好意,所以讓他破財,教訓他。

他都不敢把剛剛唐望扔錢的時候,他看到南笙眼尾掃過來的事情告訴唐望。

他怕唐望跟他絕交半小時,哈哈哈~

南笙手裏抓著錢,一口氣跑出了青山鎮,到了去小重山的小路上,才停下腳步,喘了口氣。

最近怎麽回事,要麽遇上偷襲的,要麽遇上腦子不正常的。

要麽,下次遇上兵哥哥的時候,想辦法跟人家握握手,蹭些正義之氣鎮鎮?

真兵哥哥唐望:……早知道穿軍裝了。

唐望從小在雲家長大,也不是真的傻白甜,一聽傅延的笑聲,就知道這家夥看熱鬧不嫌事大。

八成,他剛剛動作幅度太大,被南笙看到了。

“傅大哥,你怎麽還跟從前似的,那麽促狹?”唐望無奈說道,“現在怎麽辦?”

錢他倒是不在意,就怕南笙對他已經有了壞印象,排斥他怎麽辦?

傅延收斂笑意,說道:“我本來就不讚成你搞什麽花樣去故意接近南笙。”

“那現在怎麽辦?”唐望看向傅延,“鎮上的人都不知道南笙的老家在哪裏,只知道是她表哥把她帶來看房子的。”

“別急。”傅延安撫。

“我離開京城之前,參謀長跟我說過,當年收養蔣家老二的老鄉家就在青山鎮下的某一個大隊。”

南笙的身世如果真的有問題,九成九跟蔣家老二脫不開關系。

“你說,南笙休息天不在家裏好好休息,會不會是去了自己的老家?”

“那老家,會不會跟蔣家老二養父母家是同一個大隊?”

傅延的話指向性很明顯了。

當然了,唐望把南笙存在的消息告訴雲平江的時候,蔣家老二就是當仁不讓的第一嫌疑人。

“那你怎麽不早說,咱們現在跟上還來得及嗎?”

“那當然是來不及了,來得及也不能跟上去。”

傅延一說,唐望就反應過來剛剛的烏龍了。

他懊惱的撫額:“我就不該相信你。”

傅延笑笑:“下次見面,直接道歉就行了。”

唐望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傅延估計早就想好了這件事情的後續了。

成功搭上話了,皆大歡喜,沒有成功,像現在這樣,也挺好,總之是有理由和南笙說上話的。

反正丟人的,只有他。

想到南笙認親後,想起跟自己這個表哥第一次見面的場景,不知道會怎麽評價他,唐望就一陣窒息。

不能只有他受到傷害!

“傅大哥,你等著的,等我回到京城,我好好跟嫂子聊聊。”

“你小子,還記仇上了,走,哥請你吃早餐去。”

傅延夾著唐望的脖子往國營飯店的方向走去。

南笙來到上次發現空間的山上,找了一會兒,折了幾味草藥。

嗯,折了一捆。

上輩子,她最恨賀鴻志和南糖的時候,找了一個老中醫學習毒術。

雖然到最後,她下不了手,沒有用上,反而被賀家人毒死了,但各種毒藥的藥方她記得清清楚楚的。

當然了,她這會兒已經冷靜下來了,不會直接一劑毒藥把賀家人送走。

她相信自己會做得天衣無縫,但這世上沒有萬無一失。

她不想自己餘生還要被這件事情困住,時時擔心自己會被公安找上門。

這樣的話,她重生還有什麽意義?

南笙看著手裏的藥草,這個就很好。

她要配的藥名叫隔三天。

吃了這種藥草,頭三天,無論怎麽努力,都無法五谷輪回,而後三天,就會隨時隨地飛流直下。

希望南家和賀家人堅強一點,她用的劑量略多了些,配的藥效略好了些。

熬過半年就沒事了呦。

南家和賀家人的習慣,南笙了如指掌,覷了個廚房沒人的時候,南笙偷偷潛進去,把隔三天的藥汁混進了稀飯裏。

肉眼可見的,稀飯更稀了些。

南笙一點也不擔心被人看出來,隔三天無色無味,可是她精心挑選的藥方。

這南家和賀家,一家喜歡給人餵過量安定,一家喜歡給人餵毒藥。

這麽喜歡藥,自己也好好消受一下吧。

南笙屬於管殺不管埋,下了藥,確定兩家人都把稀飯喝下肚子後,她就走了。

那場景,怪惡心人的,她可沒興趣看。

至於其他可能被誤傷的小重山生產大隊隊員們。

南笙默默念了句:罪過罪過。

隔三天見效很快,頭三天還好,只是人難受,憋著進茅房,再憋著出來。

後三天就精彩了。

南家和賀家的男人們都在挖溝渠呢,震天響的臭屁忽然接二連三地響起。

然後,就是一陣淅淅瀝瀝的聲音傳出,一起上工的隊員們一開始只是捂住口鼻,暗罵一句“缺德”,“臭死人了”。

後來有個隊員驚呼出聲:“我草,我臟了!”然後手腳並用爬上堤岸,遠離賀達昌。

“鴻志爹,你拉□□了!”

“你,你是不是要像你老爹老娘那樣要癱了啊?”

“南老大,我去,你離我遠點!”

大隊長聽到喧嘩聲趕到的時候,這段河道挖溝渠的隊員已經全部爬上岸了。

“怎麽回事?這個時候不興偷懶的啊,關系著明年的灌溉呢。”大隊長嚴肅說道。

有隊員就在心裏嘀咕:他們挖的溝渠早就夠明年灌溉了,現在讓他們繼續挖,不就是大隊長想在年底的公社大會上露臉麽?

“大隊長,你自己去看吧,沒地方下腳啊。”有隊員促狹提議。

其他人對視一眼,看天看地,就是沒有人提醒大隊長。

看來,對於大隊長為了面子工程,逼著他們大冬天還要下河增加工作量的事情,大家心裏都是很不滿的。

大隊長不知情,走到堤岸邊往下一看,一整段河道的黃湯的視覺沖擊,和撲鼻而來的不可言說的氣味,成功讓他的臉扭曲了形狀。

正在這個時候,南賀兩家的男人們又開始了第二輪的表演。

所有人:!

這是吃了啥?說出來讓大家避避!

因為南笙,大隊長不得不提前結束挖溝渠的活。

用集體榮譽壓著,大家敢怒不敢言,就算私下把大隊長罵了個臭死,規劃給小隊的溝渠也得按時完成。

但現在,大隊長要是再說要繼續挖,估計哪天一個不留意,會被大隊的人套上麻袋直接扔進溝渠裏。

那光景,大隊長都不敢想象自己之後還有沒有勇氣活下去。

因為這個,來年,隊員們挖好了夠灌溉的溝渠後,就會心照不宣地在裏面留下到此一游的證據。

以至於未來的很多年,大隊長一直沒能實現因為溝渠挖得好,在公社大會上露臉的願望。

誰也想不到,這件事情的起因是南笙想報覆南賀兩家。

南笙下了隔三天後就又一次溜溜達達上了山。

來了小重山,她當然不能空手而歸啦。

她的空間裏可是能放下很多的東西。

在鎮上生活,什麽都好,但兌換物資的時候基本只能靠搶和運氣。

現在是冬天,別說肉了,就是大白菜也少得可憐。

南笙偶爾會偷偷在小曲河鑿開一塊冰面,弄幾條魚上來打打牙祭。

但總是吃魚,她也膩了。

剩下的魚,她都風幹了,用牛皮紙包著放進了空間裏。

這屬於是存糧了,哪天要是鎮上供應上不來,她就得靠這個過日子了。

她可會未雨綢繆,居安思危呢。

生活智慧滿級的!

這回來了小重山,不給自己增加些口糧,根本說不過去的呀。

南笙在這邊霍霍野雞野兔,山脈的另一邊,盛玨為了救紀衡明被一種未知的植物劃傷了手背。

像這種小傷,他們一開始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他們平時訓練或者出任務的時候,受的傷要比這個重多了。

甚至,他們都沒有留意劃傷盛玨手背的植物長什麽樣。

經過一場激戰,他們終於把目標任務抓住。

被反剪雙手按壓在地上的男人掙紮了幾下沒有掙開,充滿惡意地說道:“你們抓住我也沒有用,我只負責投毒,解藥是什麽成分,我根本不知道。”

“那些專家們快不行了吧?”那人“呵呵”笑了幾聲,“能出動華國最神秘的龍組來抓我,我這輩子也算是值了。”

說完這句後,他就放棄了掙紮,他心裏也知道,被龍組的人抓住,想要逃走,根本不可能。

紀衡明拿出繩子用特殊的手法把人綁住。

“頭兒,這次抓人這麽順利,咱們可以趕回去過年了。”

說起來,他們抓人能這麽順利,裏面還有南笙的功勞。

昨天晚上,南笙離開後,他們就拎著魯三去了派出所。

為了自保,魯三交待了很多事情。

這其中自然有施原被賣去寡婦村的事情。

寡婦村裏面住的其實不止是寡婦。

但村裏的事情都是女人說了算的,這些女人非常彪悍。

從前,有附近的二流子想進去占點便宜,結果被打了一頓,扒光了扔了出來。

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多了,漸漸的,男人們也就不敢再去招惹她們了。

倒不是他們不抗揍,或者被扒光了下不來臺。

而是,進去過的男人被扔出來後,那方面都會不行。

久而久之,寡婦村就被男人們所忌憚。

有女人受不了婆家的虐待,跑去寡婦村,也會被收留下來。

寡婦村和外頭的村子不通婚,她們要是想留個後代,就會找自願留下成家的。

嗯,這種不怎麽吃香。

她們更喜歡買高質量的種公回來。

寡婦村一代代延續下來,在村子周圍種滿了瘴樹,漸漸的,就淡出了人們的視線,變得更加神秘莫測了起來。

施原這樣被賣進去的種公,基本沒有救回的希望,那什麽,就算救出來,人估計也廢了。

救人的事情是當地派出所的事情,盛玨和紀衡明當然不會幹涉。

他們雖然是軍人,也熱心出手幫了南笙,但不代表他們會什麽事情都管。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魯三又說了一個消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帶著施原過去交易的時候,竟然還見到有人自願進去寡婦村當種公的。”

盛玨立刻想到了他們追蹤的人,問道:“對方長什麽樣?”

魯三仔細想了想,形容了一下那人的長相。

他是真的識時務,公安跟他說,如果他交代出了有用的東西,就給他減刑,他就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撂了。

沒準裏面就有能讓他減刑的內容呢?

這也是他說起自願當種公的人的原因。

這樣的人肯定不能是正常人啊。

盛玨和紀衡明對視一眼,沒想到伍能會躲到寡婦村這樣的地方。

如果不是湊巧在魯三口中聽到這個地方,他們恐怕會在青山鎮找很久,才有可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這麽一想,紀衡明就更希望南笙加入他們的隊伍了。

這不僅是個武力值超標的壯漢,還是個吉祥物呢。

“頭,我覺得咱們隊伍增加戰友的時機到了。”

盛玨沒有說話,他覺得自己的舌頭好像有些不受控制。

但紀衡明沒有當一回事。

他是個話癆,而盛玨是個惜字如金的。

他們一起出任務的時候,常常是他一個人嗶嗶個沒完,而盛玨穩如泰山。

關鍵是盛玨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不對勁。

他在前面走,紀衡明押著伍能在後面跟著,時不時對著盛玨的背影說兩句。

伍能走得磨蹭了,再轉過身給他兩腳,忙得很。

盛玨走在前面,臉色漸漸青黑了起來,手腳也漸漸不受控制,終於“咚”一聲,栽倒在地上。

紀衡明:!

他立刻往前小跑幾步,把盛玨扶起來。

“頭兒,你怎麽了?你別嚇我!”

“他一看就是中毒了。”伍能幸災樂禍地說道,“這座山頭是寡婦村的地盤,裏面各種毒草毒物多著呢。”

他逃到青山鎮,意外知道有寡婦村這個地方簡直驚為天人。

這世上竟然還有這麽好的地方?

當種公,那有什麽問題,他樂意得很。

他知道追緝他的人不一般,想要脫身,就得出其不意。

寡婦村這個地方,簡直是為他量身打造的藏身之所。

至於寡婦村種種神秘的傳說,什麽男人進去後就不能出來了,出來後人就成太監了。

什麽寡婦村附近閑人免進,進去了,除非撞了大運,不然根本不可能囫圇出來。

這些,他統統都不信。

一群女人而已,他怕什麽?

等躲過了追緝,憑他的本事,那不是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然後,他被光速打臉了。

他自願當種公的當天晚上,就差點那什麽盡人亡了。

他以為的當種公:各種各樣的美人環繞,各種調情,然後,共赴巫山。

最主要的是,他是占便宜還不用負責的那方。

想想就美。

事實上的種公:被評頭論足,被挑剔,然後被分配。

嗯,他被定為中低檔次,分給了幾位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大姐。

他雖然不服氣,但也覺得還行,這是不一樣的風景。

他可以的。

但是!

他不可以!

救命!

他以為是一晚一個,沒想到是一個一個,還都生猛的不行!

嗚,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過來的!

第二天,他就軟著腿,找機會想逃走了。

受不住,真的受不住。

當然,他被抓回去了。

他任務還沒有完成,後面還有人排著隊呢。

這回,他是攢了好幾天的力氣,覷準了機會跑的。

沒想到,更倒黴了,被守在附近的龍組的人抓了個現行。

唉,他身體還虧空著呢,哪裏能逃的了?

不過,天不亡他。

龍組的人中毒了!

這機會不就來了麽。

“我跟你說,我在寡婦村好幾天了,知道這種毒草的厲害,我知道解毒的藥草在哪裏。”

“你放了我,我告訴你是哪種藥草,怎麽樣?”伍能信誓旦旦胡謅道。

紀衡明定定看著他。

伍能毫不心虛與他對視,他的機會來了,他的自由來了。

然後,他被敲暈了。

伍能:……(粗話)。

紀衡明:……他只是話多,不是傻好麽。

想到剛剛跟伍能交手的時候,對方使了陰招,盛玨拉了他一把,然後被什麽植物劃了道口子。

紀衡明立刻檢查起盛玨的身體,然後,看到了他手背上的傷。

想也沒想,他俯身就想幫盛玨把毒吸出來。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這麽做。”

輕柔通透的聲音傳來,紀衡明動作一頓,戒備地往來人看去。

“壯士,是你!”

南笙:……啥玩意兒?

“你是醫生嗎?”紀衡明又問道。

見南笙搖頭,他有些失望,卻也沒有再盲目替盛玨把毒吸出來。

他對南笙的印象極好,向來防備心不淺的他,不知道為什麽,很願意相信南笙。

南笙是追著一只野兔跑到這裏的。

看到盛玨倒下的時候,她沒有出聲,看到紀衡明敲人後脖頸的時候,她也沒有出聲。

但紀衡明要下嘴的時候,她阻止了。

昨天晚上,這兩位軍人還熱心地幫過她,她總不能看著人因為處理不當,兩人共赴黃泉吧。

“他中的毒很特別。”南笙指指盛玨的手背,“看到了麽,他的手背一直在滲血,這些都是毒血。”

紀衡明一看,還真的是這樣。

南笙篤定的語氣讓他相信她是真的懂。

“這毒血滲完了,人也就醒了,去醫院配些清熱解毒的藥吃吃,體質好的人,一兩天就恢覆了。”

“但是,這毒不能接觸口水,一接觸,就會凝住,堵住傷口。”

“毒血滲不出來,就會往各大經脈血管裏走,最後毒血攻心,無藥可救。”

南笙看著臉色一點點白下來的紀明衡,繼續說道:“毒血一旦滲出,就會成為一種新的毒,你一旦接觸,哪怕只是咽下一絲,也神仙難救了。”

紀衡明:?

真的麽?

他很想相信南笙的,可別騙他啊。

可為什麽,他總覺得南笙話裏的毒藥像山海經,像天方夜譚似的,不那麽現實呢?

“你不信?”南笙問道。

紀衡明下意識搖頭,然後,又遲疑著點了點頭。

“那算了。”說完,南笙就準備離開。

“等等,我信!”

紀衡明一狠心,決定還是不拿他和盛玨的命來賭。

略過信不信的問題,他誠懇問道:“同志,你這麽了解這個毒,有沒有辦法直接解毒啊?”

南笙點頭。

紀衡明狂喜。

“同志,救命啊!”

南笙點點頭,看了看周圍,準確走到了剛剛盛玨被劃傷的地方。

見狀,紀衡明的心穩了穩。

南笙找到通蕨草後,用身體擋住紀衡明的視線,折了大半枝條放到了空間裏。

這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東西。

她都不知道要說盛玨運氣好,還是運氣差了。

通蕨草的解藥就是它根莖的汁液。

南笙拿著通蕨草走到盛玨身邊蹲下,把鋸齒形的劍葉去掉,擠出汁水塗在了他的傷口上。

順便的,她蹭了對方的手好幾下。

嗯,她正要找兵哥哥鎮鎮呢,這不是巧了麽,就當是救人的報酬了。

紀衡明:……他不懂,但是,塗汁液的時間,是不是有些略久?

“好了,看他的體質,一天後,他應該就能醒過來了。”

通蕨草講究一個慢工出細活,滲毒血慢慢的,解毒也是慢慢的解。

“謝謝,謝謝!”

紀衡明看盛玨的臉色沒有繼續黑下去了,連連道謝。

“不客氣,這裏還有很多其他毒草,你們離開的時候,盡量避開就行了。”

“對了,只有這種毒草藥性特殊,且有劇毒,其他的毒草,都不會危害性命的。”

南笙的話很明白了,人救了,護送的事情,她不幹。

這山頭,對絕大多數人來說,是絕命處,驚魂地,對她來說卻是寶藏地。

好幾種毒草在外頭蹤跡難尋,在這裏卻滿地都是。

她要把這些毒草都移到自己的空間裏去,以後想要藥誰,就不用特意上山找草藥配藥了。

紀衡明聽南笙這麽說,也明白了南笙的意思,他沒有強人所難的意思,沒有開口請托。

通蕨草的事情,南笙不願意讓紀衡明知道,但其他的草藥是沒有關系的。

她就當著紀衡明的面,開始挖自己看上的。

紀衡明把南笙的話聽了進去,雖然盛玨看著是沒事了,但還是盡早送去衛生所看看放心。

他背起盛玨,扯著繩子,就這麽一背一拖,離開了。

被拖著走,這兒被撞一下,那兒被劃一下的伍能:……他是人啊,不是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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