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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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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關主管的暴躁, 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溫玉華。就算關主管要賣溫唐人情,照顧溫玉華,他也沒必要這麽打單炎的臉, 得罪單家。

溫玉華看著被關主管罵哭的單炎,再看看臉色鐵青,仿佛隨時能夠爆炸的關主管。仔細想想他的話, 再想想最近發生的事兒,溫玉華知道,剛剛在會上, 關主管和單副礦長肯定吵架了。他們會吵架的原因也很簡單, 那就是礦上沒錢了。

莊建業就是因為礦上沒錢,不能再招工, 才死盯著溫玉華,想從溫家搞工作的。

單副礦長是礦上主抓生產的副礦長,他和莊家關系很不錯。當初是他向莊家透露的, 礦上今年會招工的消息。後來這事黃了,也是因為他。

挖煤是個辛苦活,人力幹不過機器。在礦上有錢後,單副礦長就一直在想辦法, 從國外買先進的挖煤設備。

采煤機, 通風設備,皮帶機,巷道挖掘設備,巷道支撐設備, 瓦斯探測設備, 以及大型非公路礦用車等等,單副礦長都想給撫陵山煤礦買回來。

單副礦長是後來撫陵山煤礦發展起來, 上邊派過來管理煤礦的人才。他見多識廣,比李礦長他們那些只會蠻幹的大老粗,要有遠見的多。通過他的管理,撫陵山煤礦也確實大大的提高了產量,和降低了煤炭耗損率。

單安平做事大開大合,不能說錯,但他忽略了撫陵山煤礦的實際情況,也太自信了。撫陵山煤礦看似繁榮,但因為養了太多人,它已經很難再向早些年那樣賺錢了。

總利潤逐年降低,所有人都著急。李礦長他們的意思是不再招人,並且努力賣煤。但單安平卻覺得這樣太慢,並且治標不治本。他提議再買新設備,並且再次招人,加大生產量。只要煤炭的總產量增加,他們的總利潤肯定也能增加。

單安平給大家算了一筆賬。大家對他說的那個增額總利潤動了心,礦上的那筆流動資金,就被他拿去買新設備了。結果,過於自信的單安平遇上了騙子。

國外的生產商不但賣了一批殘次品給他,他還沒及時發現問題。等他高高興興的把機器運回國,發現那是一堆廢鐵,什麽活也不能幹,要找對方算賬,對方早跑沒影了。

聯系不到賣家,也找不到機器生產商,礦上又沒人知道怎麽修新設備,大家只能上火了的自認倒黴,吃了這個啞巴虧。

礦上沒有了流動資金,能按時給工人發工資都費勁,又怎麽可能再招人?再有大動作?

本來單安平犯了錯誤,這段時間他應該努力彌補,低調做人的。但溫唐高調的帶著大家修路,顯得他這個辦了錯事的,好像只會幹壞事,不知道為大家著想一樣,他就坐不住了。

他不是李礦長,他不接受,礦上有人比他更得民心,更有號召力。作為上邊派過來的人才,當了這麽多年的副礦長已經很委屈他了。要是李礦長退下來後,他還不能轉正,他這麽多年的努力和心血不是全白費了?

雖然溫唐年紀大,不能再和他競爭上崗。但溫唐能支持別人來和他爭。這個人很可能就是溫唐的女婿。在單安平看來,溫唐就不是純好心的人,沒有利益的事兒他絕對不幹。

溫唐野心勃勃,所圖甚大。單安平作為明白人,肯定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溫唐做大。送親兒子去財務室絆住溫玉華不算,他還要派人出國學習,和溫唐爭民心。

國外的敢這麽坑單安平,無外乎就是欺負他們不懂。知道是怎麽吃的虧,單安平派人出去學習,把國外的先進技術全都學會,那以後他們不就不用再受制於人?

單安平這想法挺好的。但問題是他們沒錢啊!關主管只是說了幾句實話,單安平就陰陽怪氣懟他說:“沒錢派人出國學習,也沒錢買新設備。哪來的錢修路?招臨時工不要錢啊?”

“溫唐最近招了七百多個人手,每人每月十塊錢,加上夥食費和福利補貼,每月也有近一萬多塊錢的支出。這麽多錢,你們財務室說批就批,說給就給。我只是想花幾萬塊,送兩個人出國學習就不行,你們當我傻嗎?”

“我看礦上不是沒錢,你們是在針對我吧?溫唐每月花一萬多,還能無限制繼續招人,繼續隨便花錢,我想幹嘛就沒錢,你們什麽意思?”

“我承認之前買到殘次品,是我識人不清,是我不對。但我又不是故意的。這樣的決策失誤,也不是只有我有。你們不能因為這一點兒小錯,就否定我這麽多年的付出,防著我、針對我、反對我!”

“你們要是這麽幹,那我可就太寒心了。”

單安平有文化,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李礦長最後說不過他,就把問題丟給關主管,讓他想想辦法。關主管能想啥辦法?

礦上現階段就是窮的叮當響,他每天一分錢掰成兩半花,摳搜的不行。為了給工人發工資,他就差克扣工人夥食了,他還能有啥辦法?

關主管沒辦法,單安平就說他針對他。關主管跟他在會上吵得臉紅脖子粗,回來後聽到單炎和他爸似的,也說大家在針對他。關主管心裏冒火,就把單炎臭罵一頓。

罵哭了單炎,關主管還沒罷休,他站在財務室門口,繼續高聲的罵人:“哭哭哭,一個大男人跟個娘們似的就知道哭,我看你不是大少爺,是大小姐吧!”

“大小姐,受不了工作這份苦你就回家吧。你爸那麽能耐,他肯定能養你一輩子!”

“你,哇……我要去告訴礦長!哇……”單炎被關主管罵的無地自容,受不了的哭著跑了。

“你去,你隨便去!跟你老子一樣,只會用礦長壓人的小*崽子!真把老子當你們的管家,是給你們管錢的,還必須得聽你們使喚啊?你奶奶個腿的,你們算老幾!就特麽沒錢,誰來都特麽沒錢!有本事單安平你就去找溫唐,跟礦上的所有人說,不許他們修路!”

“你能說服大家,我就把修路的錢撥給你,讓你送你兒子出國!你辦不到,你特麽就別來跟我嘰嘰歪歪!!老子不是你的出氣筒,不受你那鳥氣!!”

關主管對著空氣,好像是對著單安平一樣,罵的酣暢淋漓。

通過他的罵聲,溫玉華她們也知道了礦上沒錢,單安平搞事情的情況。單炎被臭罵,是替他老子受過,不算冤枉。

只是,關主管跟單安平鬧矛盾就拿單炎出氣,未免有些以大欺小落了下風。單安平知道,肯定要來給他兒子做主,繼續跟關主管吵架。到時關主管理虧,肯定得吃虧。

關主管一看就吵不贏單安平。不然他也不至於憋了一肚子火回來,找單炎的茬。溫玉華正要提醒關主管幾句,讓他做好準備。單安平就帶著一堆小領導,跑財務室來了。

還沒進門,單安平就沈著臉怒聲道:“關三!有不滿你就沖我來!你欺負小孩算什麽本事!我要送人出國學習又不是為了我自己,你怎麽能這麽曲解我的一片苦心!”

“這麽多年,我辛辛苦苦為礦上做了那麽多,你要因為一件錯事,就否定我的所有。你這樣見利忘義,真讓人寒心!”

“我見利忘義?你看你才是攪屎棍,見不得礦上好才對!一張嘴就管我要五萬塊,你怎麽不去搶?你不用顧左右而言他,你我都知道,你要的就是溫唐的修路費。行,只要你把大家都說通了,這錢我就給你!”

“我沒有。你別汙蔑好人!”

“你有,你就有!齷蹉小人!”

“我沒有!!!你血口噴人!”

兩個人越吵火氣越大,最後沖動的關主管,率先受不了和單安平車軲轆話對罵,沖過去動手了。單安平不是個站著挨打的人,關三打人,他必然要還手,兩個就這樣罵罵咧咧的幹了起來。

你一拳我一腳,兩個人打的很兇,罵的也很臟。圍觀的人見狀,自然不能再作壁上觀,保持中立。他們一起動手,一人拉一邊,希望能快點把關主管和單安平分開。

期間,有不少人被誤傷。比如劉會計,他就被不知道哪來的腳丫子,在胸口蹬了一腳。還有不少人趁機下黑手。還是劉會計,他挨了一腳,找不到罪魁禍首,就暗搓搓的踩單安平的腳趾頭報仇。

溫玉華和張會計身體不行,這場面越鬧越收不住,大家眼看打紅了眼,她們怕被殃及無辜,只能躲的遠遠的。

一開始大家也確實還有些理智,知道躲著溫玉華開辟戰場。溫玉華身體不好人盡皆知。她還是溫唐的眼珠子,命根子,溫玉華磕破一塊油皮,溫唐都會發瘋。

萬一他們運氣不好,把溫玉華打出一個好歹,溫唐真會殺人的。所以大家躲著溫玉華打,不想把溫玉華卷入戰場。但大家再理智,也架不住有人回水摸魚。

在打的忘乎所以的時候,大家連拉仗的初衷都忘了,哪還記得要躲著溫玉華?

溫玉華眼看形勢對她越來越不利,她跑不掉又打不過,不想單炎的算計得逞,她打開角落的幹粉滅火器,對著幹仗的人群,就是一頓狂噴。把打架的人都噴的一臉粉面子,讓他們全都啊呀啊呀的停了手。

溫玉華才柔弱的開口道:“抱歉,冒犯各位叔叔伯伯了。真對不起,你們那樣打架我害怕。”說著,溫玉華好像被嚇到了一樣,手足無措的把她手裏的滅火器,對準她旁邊的單炎,又狠狠地噴了兩下。

“抱歉,你揮著拳頭站在我旁邊,好像我打我的樣子,真的太嚇人了。”嘴裏說著害怕,溫玉華噴單炎卻一點兒沒手軟。

把單炎噴的捂著臉,慘叫著跑出財務室,溫玉華才扔了她手裏的滅火器,不溫不火的對單安平說:“單叔,你作為礦上的副礦長,不滿意我來財務室上班,大可以直接說。你這樣先派你兒子來罵我,又在關叔幫我說句公道話後,你就帶人打上門來,是不是太過分了?”

“按理來說,我是小輩,還是剛來礦上工作的新人。你們大人吵架,我不應該插嘴。但今天這事因我而起,我就不能躲在關叔身後,讓他替我還有我爸挨罵。”

“單叔,你說關叔不給你撥款,就是在針對你。那你故意讓單炎來給我當替補,是不是也在針對我呢?”

“你不用否認,我知道我身體差,你不覺得我能做好本職工作。但我之前已經說了,如果我做不了,我會主動離開。可你卻連一天的試用期都不給,就安排了你兒子來代替我。”

“說真的單叔,你這樣我也挺傷心的。我真的有在康覆,你怎麽能那麽篤定我治不好,活不長呢?我活著好好工作,又沒有錯。”

說到這裏,溫玉華傷心的低下頭,仿佛哭了一樣。她旁邊的張會計立刻把無助的溫玉華抱在懷裏,安慰她道:“小華,你別這麽想,我們大家都相信你的。你別胡思亂想。”

“對,對,小華你別哭。單安平和他兒子冷血,沒有人情味,我們不是。我們都希望你能長命百歲,健健康康的。”

“對,伯伯幫你打單炎了,小華你別哭了。”

……

單炎被溫玉華收拾,已經覺得離譜。這些人聽到溫玉華抱屈,立刻來打他,他就更憋屈。他想大聲的吼回去,可他爸在瞪他呢,單炎只好老實站在原地,任這幫人拍他。

不過,到底是當慣了大少爺的人,被人這麽誤解,他不能還手,肯定也得還嘴。

“我沒罵她!剛剛明明是她們合夥在罵我。她還胡說八道,說我有肺結核!是溫玉華在詛咒我,我可一句都沒說她。她還用滅火器噴我,你們……”

“夠了。單炎你閉嘴。”呵斥完單炎,單安平才瞇著眼睛看向溫玉華。

這小丫頭不愧是溫唐的種,腦子真挺好使。被她這麽一攪和,今天這事,好像全成了他的錯一樣。這絕對不行。

“小華呀,你不要那麽敏感。”單安平溫和的開口說道:“我和你關叔就是在討論問題,我們不是針對你。”

“對,對,他們就是這樣,小華你別多心。”跟著單安平來的人,趕緊站出來幫他說話。

關主管在旁邊嘲笑的“呵。”了一聲,沒有再和單安平對罵。溫玉華是無辜的,關主管再對單安平有意見,也不想嚇壞孩子。

溫玉華懂他們的意思。大家都想息事寧人,不想把事情鬧大。但溫玉華不想。她既然出手了,就不會讓單安平輕易的糊弄過去。

單炎沖動易怒,還腦子不好使,他說不過溫玉華,隨時可能動手。溫玉華可不想再發生今天這樣的險情。所以,她使勁兒用手背揉了幾下眼睛,才雙眼通紅的擡頭道:

“單叔,我相信你不會那麽沒品,故意欺負我這個病秧子。你應該是和我爸有仇,想找他麻煩吧。一條好路對大家多重要,我相信你不會不知道。你明知道修路重要,還偏要在這時候派人出國,你不是和他過不去嗎?”

“我不是說出國學習不好,我只是不懂,不懂你為什麽要這麽急?你就不能再等等,等我爸把路修好,咱們礦上有錢了,你再大展拳腳嗎?”

“派人出國學習不是小事,上次你被人騙的事,我們至今沒有解決。現在你又這麽急,不怕再次被騙嗎?外國人精明的很,他們不會憑白無故把知識傳授給我們的。”

“萬一我們的人出去,只能打雜,什麽都學不到,那怎麽辦?萬一我們的人學會了,卻回不來,又該怎麽辦?單叔,礦上的叔叔伯伯,只有你文化最高。在大事情上,他們習慣了去聽你的。但你不能總是一意孤行。”

“不是誰反對你,就是針對你。你怎麽不想想,我們為什麽要反對?”

說著,溫玉華拿過去年的賬本,把單安平去年一整年花出去的錢,一分不少的說了出來。

“只去年一整年,礦上因為你的決策,損失了三百萬。這不是小數目。單叔,你自己算算,如果這些錢用在別的地方,我們的生活,會得到多大的改善?”

“天吶!!!單安平去年一個人,居然讓礦上虧了三百萬!!天吶!!”

“天吶!!咱們以前居然這麽有錢嗎?”

“媽呀,要是單安平沒亂搞,咱們是不是早就有水泥路和幼兒園了?”

……

剛剛溫玉華算賬的時候,已經把單安平的賬在第幾頁第幾行,全都說了出來。有她條理清晰的報幕,大家隨便翻翻賬本,就能知道溫玉華說的話,不是假的。

單安平去年一年,真的讓礦上虧損了三百萬!!!

以前大家只當是他們運氣不好,不覺得有什麽,但看著這被溫玉華指出來的地方,發現所以虧錢的決定,全是單安平極力主張的事情。他們瞬間細思極恐,驚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個單副礦長,他不會是被競爭對手收買,要把他們撫陵山煤礦給搞死吧!!也就是現在不允許個體戶經商,不然大家甚至會懷疑,單安平是自立門戶,自己單幹了。

他應該沒有挖撫陵山煤礦的墻角,養什麽不該養的單位吧?

大家這時候也不吵了。他們沈默了翻著賬本,越看越心驚。雖然劉會計的賬本,記的冗長繁瑣,非常的亂,但有溫玉華給大家抽絲剝繭,大家瞬間撥雲見日,看明白了這賬本裏藏著的奧秘。

噔噔噔噔噔,張會計一路小跑著,去放舊賬的櫃子那,把近十年的舊賬,全都給溫玉華抱了過來。

“小華,這些你都看看。你看看這幾年,單副礦長為咱們礦上賺了多少錢。咱不能只看去年一年的虧損,就冤枉了好人。”

說話時,張會計的聲音很緊。她心跳很快,一顆心仿佛下一刻,就會從她的嗓子眼裏跳出來一樣。她有種要出大事的預感。但她想知道真相,不想阻止。

張會計反應快,明顯在幫著溫玉華。財務室的其他人,想到溫玉華剛剛隨便看幾眼,就發現了他們許多年都沒發現的問題,全都屏住呼吸,站在了溫玉華身前,呈保護者的姿態。

財務室幾位的如臨大敵,瞬間讓單安平的處境,更加的尷尬。他神色晦澀的站在原地,很想發揮他的好口才,洗脫大家對他的懷疑。但溫玉華沒給他這個機會。

溫玉華一目十行的翻著賬本,五分鐘不到,她就翻完一本,遞給了其他人。

“這本是兩年前的,單叔給礦上賺了十萬利潤。這本是三年前的,單叔給礦上賺了二十五萬利潤。……這本是十年前的,單叔害礦上虧了五十萬。”

“十年的舊賬看下來,單叔幾乎是用三五年,幫礦上賺點小錢,就會因為決策失誤,害礦上虧一筆大的。我不知道這是運氣使然,還是單叔眼高手低,步子邁的太大。但不論因為什麽,我可以肯定礦上絕對沒人針對他。”

“如果單叔把礦上的錢,都當是他自己的,只能他一個人花。別人花錢,他都反對。反對不了,他就說關叔針對他的話,那我無話可說。”

溫玉華的話擲地有聲,說的單安平好像被扒了皮一樣,再也笑不出來。他臉色陰沈至極。即便有幹粉在臉上擋著,大家也能通過他兇狠的眼神,知道他很不高興。

站在他身邊,跟他一起來的人,被他這模樣,嚇的大氣不敢喘,一動不敢動。但溫玉華卻一點兒不怕他。

她淡定的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甚至還點頭,對單安平溫和的笑了笑。

“單叔。”溫玉華歪著頭,神色無辜的問他:“你生氣了嗎?抱歉。我第一天上班,以前身體太差,不太出門,不太懂人情世故。我哪裏做的不好,還請你多多包涵。”

“這樣吧,我讓我爸今晚請你吃飯怎麽樣?你們之間估計有什麽誤會。吃吃飯,喝喝酒,你們趁機把話說開多好。”溫玉華特別貼心的建議著。

“謝謝大侄女!不過不用了!”單安平壓不住火氣,咬牙切齒的回答。“有你這麽能幹的閨女,想來我應該是沒機會跟你爸吃飯了。”

“呵呵,怎麽會呢?我爸很喜歡交朋友的。”溫玉華依舊天真的回答。

但這次,單安平已經不想再應付溫玉華,和溫玉華打嘴仗了。溫玉華給他整了一個天大的麻煩。如果他解決不好,不但可能會提前退休,他還可能會坐牢。這種情況,單安平只想快點回去想辦法,一點兒都不想再看見溫玉華。

溫玉華笑著看他離開,也不再說話。又是打架,又是吵架,又是看賬本的,溫玉華累了。應付完單安平,擺脫了危險,她虛脫的做回小板凳上,趕緊喝了幾大口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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