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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特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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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特輯

“對,往左邊一點,再往下一點……”黑色海膽頭少年正指揮著一黑一白兩只狗狗叼著一幅紅色春聯上下左右調整著,而他托著下巴不斷後退,試圖尋找一個合適的位置。

“額……”專註於貼對聯的男孩沒註意到身後的門檻,一不留神就失去重心,整個人向後倒去。

玉犬們看到主人遇到危險,都丟下對聯朝著這邊趕來,但有人已經先它們一步,一把扶住了黑發男孩的後腰。

“餵,小心點,難道還需要女孩子們來救你嗎?”橙色斜劉海短發的女孩拎著一包蔬菜出現,路過兩個男生的時候,給了伏黑惠一個不屑的眼神。

“惠肯定自己也不會摔倒,我就是順手幫忙罷了。”粉色短發的男生放開手,為了表示肯定,鼓勵地拍了拍伏黑惠的肩膀。然而被安慰的人只是看著前方七零八落垂下來的春聯,以及在腳邊搖尾巴開心的玉犬,陷入沈默。

“啊,搞砸了呢。”黑色齊劉海女生從伏黑身後探出頭來。

“不會吧,不會是紗織阿姐拜托的事情吧?”長相如出一轍的金色齊劉海女生從另一邊探出頭來。

“那個……要不要我來幫忙。”走在人群末端的少年帶點怯懦地開口,過長的劉海遮住他半只眼睛,但露出的那只眼睛確實盛滿了溫柔。

“順平也太內向了,”金發的菜菜子伸出做了亮閃閃美甲的手指,“春節應該進行一些改造。”

“讚同。”抱著一個“中國龍”娃娃的美美子在一旁認可的點點頭。

“啊?”吉野順平看著兩個熱情高漲的女高中生朝著自己撲過來,將求助的眼神投向一旁的粉發男孩。

但他的好兄弟只是在一旁呲個大牙,“我覺得很好哎,過年就是應該嘗試一些新裝扮嘛!”

屋外的枷場姐妹給有些陰郁的黑發男孩圍上紅圍巾,搭配了一個配套的小紅帽,然後將他和虎杖湊到一起,催促他嘴角上翹配合拍照。看著四個人打鬧的歡快場面屋內的硝子也忍不住一同嘴角上翹。

“那孩子臉上的疤可以用反轉術式治好的吧?”坐在硝子對面的是,難得沒有穿正裝的七海建人,穿著深藍色毛衣的他,本來也想去廚房幫忙,但是……已經過於擁擠,擠不進去第四個人了,所以他就被家入前輩拉來陪她喝酒了。

“我之前也和他提過,”硝子搖了搖酒杯,“但那孩子說,這些疤痕留著能夠提醒他,他不想要成為那樣的人。”

兩個人皆是理解地點點頭,一同碰杯,酒杯裏冰塊和玻璃撞擊,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

看上去一片和諧的地方,只有伏黑惠一個人在默默地崩潰,玉犬被枷場姐妹叫過去當拍照道具,兩大只搖著尾巴特別歡快地就離開了,只剩他看著大門上方吊著的橫批腦袋空空。此刻,橫批上“萬事如意”四個大字好像正是對他的一種嘲諷。

“五,條,悟!”廚房裏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之後,廚房的門被打開了,一團紅色的“東西”被扔了出來。

在客廳整理盤子的野薔薇和津美紀定睛一看,果然是她們“值得尊敬”的五條老師/先生。穿著紅色毛衣,臉上沾著疑似面粉的白色粉末,一臉不可置信地扒著廚房的門。

在發現自己成功吸引了客廳內眾人的目光之後,輕咳兩聲,開始轉移話題,“乙骨他們還沒來嗎?”

“真希姐發消息說任務一切順利,但過來還得一段時間。”野薔薇說完擡起狡黠的眼睛,又補了一句,“不和真希姐報告你們今天的親密舉動,1萬日元。附加一條額外服務,著重報告夏油老師的越界舉動,1萬日元。”

“2萬日元,轉你了。”

“哦耶,五條老師新年快樂。”野薔薇看著手機上的到賬提醒,為自己的“財神”老師豎起了大拇指,對面津美紀寵溺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好生熱鬧,總感覺錯過了什麽大事。”客廳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白發編成粗大麻花辮的黑衣女人和穿著紅色巫女服、臉上有道疤的女人推門進來,後面跟著熟悉的黑色短發男人,“路上遇到灰原,就一起過來了。”

硝子朝著幾人招招手,示意她們加入到自己的喝酒小隊,然後又指了指野薔薇的方向,“五條不能喝,坐孩子那桌。”

“拒絕。”野薔薇遠遠地擺了個比叉的手勢。

“悟在哪裏都不太受歡迎呢。”丸子頭男人推開廚房門,正好撞到五條悟被“扔來扔去”的現場。

“無所謂,紗織歡迎就行。”隨著女孩的一聲驚呼,穿著紅色毛衣的五條悟一手接過她手中的盤子,一手將她整個人攏在懷裏。

大家這才註意到,不知道是誰的主意,三個人都穿了差不多款式的紅色毛衣,儼然是不管不顧地把三個人的感情擺到臺面上。

七海似乎是喝酒喝的有點急被嗆到,硝子在一旁輕拍,幫他順氣。

“七海,喝點水吧。”夏油傑對於五條悟宣示主權的行為似乎並不在意,反而對一邊被嗆到的學弟多有“關照”。

冥冥瞇著眼睛,視線在幾人之間轉動了一番,對現狀了然於心的樣子。

這時候,在門外玩鬧的眾人也都陸陸續續回到了屋內,幫著收拾碗筷,將廚房準備好的菜肴端上桌來。

“好像快下雪了。”津美紀將惠帶到自己旁邊的座位,然後起身將窗戶關牢。透過充滿霧氣的玻璃,看向屋外的零星燈光,冬季天黑得總是很快,僅僅收拾準備的時間,已然夜幕低垂。

從外面看,這棟不大的建築像是一個小小的避風港,內裏包裹著一團溫暖的黃光,透過霧氣隱約可見人影攢動,將寒冷、吞噬人類的黑暗隔離在外。

乙骨猶太推開門之前就是這樣的想法,剛結束任務剛回來的四人皆是一幅風塵仆仆的樣子,似乎是回應幾人帶點淒涼的心情。這時候鵝毛般的雪花開始飄落,落在幾人的發絲,肩膀和武器上。

帶著冬夜寒涼的氣息,乙骨推開了那扇門,幾人身上飄落的雪花幾乎是在頃刻之間化為了水珠。

觥籌交錯之間,有微醺有放松的笑顏,雖然分成兩桌吃飯,但大家都在走動,幾乎沒有固定的座位。穿著紅色所以很顯眼的三人坐在一起,夏油傑笑著夾到紗織碗中的菜,幾乎無一例外進了五條悟的嘴裏,而坐在中間的紗織則是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

這時候紗織聽到門口的響動,興奮地朝著這邊招手,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真希,快來。”

“熊貓熊貓,坐我們這邊。”熊貓很受伽場姐妹的歡迎。

“狗卷、乙骨前輩,早就給你們留好座位了。”被姐姐戳了戳以後,惠也朝著他們主動搭話。

這一刻,乙骨覺得他們幾人的想法或許是一樣的。一個和諧溫暖的家庭,或許不是避風港,而是火苗,只要靠近就會融化一切隔閡與堅冰,甚至小小的疲憊都像肩頭的那幾片雪花,在看到眾人的笑臉的那一瞬間就消弭無蹤。

就像門口那一幅有些歪斜的對聯。

暖居茶湯安無恙

明澈無染凈無瑕

橫批:萬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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