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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為某人替身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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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為某人替身的我

紗織:來我的宿舍嗎?

夏油傑擡頭看了一眼被五條悟一發蒼轟飛的咒靈,埋伏在不遠處的蟾蜍咒靈一口將它卷進了嘴巴裏。

夏油傑:別在宿舍了,找個安靜的旅店吧。

夏油傑:【溫泉旅店定位】

夏油傑:在這裏等你。

“悟,你先回去吧,我有點事情需要處理。”夏油傑合上手機,將蟾蜍咒靈和新捕獲的咒靈玉收起,然後對著一旁拍打灰塵的五條悟說道。

“哈,不要,老子要坐虹龍回去。”

“要去的地方附近好像有最新開的喜久福店,據說最近上了生毛豆奶油大福的新品。”

五條悟不滿地瞥了他一眼,“好吧,自己坐車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最近你怎麽總是神神秘秘的,

紗織來到約定的地點的時候,房間裏空無一人,只有疊好的衣物整齊地擺放在床榻旁邊。她拿出手機給夏油傑發了條消息,然後只聽到床榻邊上傳來了一聲消息鈴響。

沒帶手機啊,是在泡湯嗎?紗織再往前走,拉開了一扇日式木制拉門。

朦朧的霧氣間,披散著黑發的男人閉著眼倚靠在溫泉邊上,上半身裸露的胸膛清晰可見,幾顆不聽話的水珠順著肌肉紋路滑落,流入溫泉水中不可窺見的下半身。

聽到木門被拉開的聲音,他輕擡眼眸,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裏印出淡淡的紫色和朦朧的水色,看向呆楞在池子邊的女孩兒。

“紗織……”

怔怔的紗織被這一聲呼喚喚回了神兒,熱氣湧上臉頰,太槽糕了,完全被美人出浴的樣子吸引住了,不知道自己站在這邊出神了多久。

“抱歉,不小心睡著了,多虧你來叫醒我。”

夏油傑說著嘩啦一身從池中站起身來,嚇得紗織趕忙背過身去。

“我,我去外面等你。”

接著身後傳來輕笑,“跑什麽,我又不是沒穿褲子。”

等夏油傑換好衣服出來,紗織正坐在床邊,面對著墻壁碎碎念。

“美色誤我,美色誤我……”

他躋身坐在了她的旁邊,嚇得她又想墻壁的方向縮了幾分。

“幹嘛這麽生疏,平時不一直這樣嗎?”他伸手像拎小雞崽一樣將紗織拎到了他的旁邊,湊在她耳邊說,“現在開始嗎?”

“不行,先給你把頭發吹幹吧,不然該著涼了。”紗織一把推開了夏油傑,義正言辭地教訓到。

就像他們一起出任務時總會為對方做的那樣。

“幫我把頭發紮起來吧。”

夏油傑的黑發從指尖劃過,紗織撩起他脖子上的發絲,他穿了一件素色的黑色浴衣,透過松散的衣領,紗織可以隱約看到夏油傑曲線起伏的背肌。她的目光忍不住探尋過去,她記得教主的脖子後面脊柱附近有一道不短的猙獰的傷痕,而現在夏油傑的後背光滑細膩。

對啊,因為現在有硝子,他身上基本不會留下什麽傷痕。

紗織的思緒飄到前世的這樣一個夜晚。

穿著黑色袈裟的教主坐在她面前,她從來不知道,強大如夏油教主,也會猶豫,也會迷茫,也會露出混亂和濕漉的神情。她從他的記憶裏看到沒有表情的白發男子,看到擡起又落下的釋放術式的手。

“如果,當時你在的話……”

沒有後言,就像一片枯葉飄落在秋天的土地上,發出承受不住的哢嚓聲,又馬上與同樣碎裂的葉子堆融為一體,仿佛剛才的聲響只是她一個人的幻覺。

那是她第一次覺得夏油教主就像一個一意孤行的孩子,他或許渴望過有人歇斯底裏地反對他,或者死心塌地地支持他,但都沒有;他會一個人站在搖搖欲墜的高臺,等待最後的結果,無論是什麽結果,對於他來說都是最好的結果。

不同於失去退路的夏油教主,現在十六歲的夏油傑就在她面前,溫柔純凈,期待著美好光明的未來,她伸出手輕輕撫摸那道不存在的傷疤。

“傑覺得咒術師存在的意義是什麽呢?”

從紗織為他紮頭發開始,夏油傑就感受到了那道存在感過強的視線,那無形的視線仿佛超過實質性的接觸,視線到達的地方,他身上的肌肉都不由得緊張起來。

之後他又感受到脖頸處溫熱的撫摸,夏油傑的眼神隨之變得幽暗起來,這時候他聽到了她的問題。

“傑覺得咒術師存在的意義是什麽呢?”

“意義?”夏油傑雖有疑惑但還是認真回答了這個問題,他背對著紗織,“為了保護弱小的普通人。”

真是,真是愚蠢哈?

這個想法冒出來的時候,紗織下意識感覺脖子有點陰嗖嗖的,好像夏油教主會馬上出現讓她為這個大不敬的想法付出代價。過了這麽久正常的生活,紗織終於抓住了自己上輩子一直搞不清楚的癥結所在,夏油傑和五條悟根本就是兩個想法不正常的問題兒童吧。

沒有人教育過兩個最強應該怎麽認清自己的內心,怎麽選擇未來的道路。因為是最強,所以在心性尚不成熟的年紀承受了太多任務的壓力,導致心理問題也直接被放大。

五條悟沒有走上黑化道路,可能是因為他對於外界的依賴感太弱,無所謂這個狗逼世界全滅了也不會影響到他,這個落在俗世的神子,能真正觸碰到他的只有超越了普通人類的摯友。

而與之相反,夏油傑這種出身於普通人的強者,像是最接近神的得道高人,獲得力量後下意識地保護弱小的同類,接近神但卻無法成為神,有強大的力量,卻沒有超脫俗世的神性。神本就冷漠,這樣正直的人類的大義反而顯得卑劣又可笑。

像是追求懸崖邊美景的極限運動愛好者,道德感這根有力又脆弱的安全繩維系他與現實世界的聯系,而有人刻意用小刀想要割裂它,用一件件小事,悄無聲息去壓垮他。

許久沒有聽到身後人的動靜,夏油傑轉過身看向她,再次對上那熟悉的神色。

又來了,這樣的眼神,明明落在他身上,但卻像一把冰冷的利劍不留痕跡地穿過他。怪不得今晚的她表現如此反常,內心翻湧著的黑暗欲望好像要吞噬掉夏油傑的理智。

他一把將她拉進懷裏,“現在開始吧。”

他拿出五六顆咒靈玉,最近因為悟的打擾和他自己的猶豫不定,積累了太多沒有吸收的咒靈,今晚可是個大工程。

他的手指穿過她的指縫與她十指相扣,紗織沒有反對這樣親密的接觸,反而流露出一種眷戀的神色。

夏油傑背對著燈光,他的神色隱沒在陰影之中,讓人看不清楚他的想法。說實話他自己都有些看不清他的想法了,他想要與她保持距離,但又刻意制造時機等她主動接近;想要與她沒有利用地像普通朋友一樣相處,卻又貪戀這種獨享對方秘密的親密。

他嘆了口氣,手上的力氣加重了一些,幻覺術式的清涼咒力通過他們相扣的手掌流傳過來。

無論以何種方式,就算做為某人的替身也好,不如說幸好是某人的替身,才給了他這樣冒犯接近的機會。

既然是她主動要踏入泥沼,那就與他一直留在這泥沼之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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