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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焚燒河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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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焚燒河怪

我太爺是被河水嗆著才昏迷的,並無大礙,村裏一個老中醫在我太爺前胸後背紮了幾針,我太爺喉嚨裏“咕嚕嚕”一響,哇哇吐了幾口河水。老中醫說,腔子裏的水吐出來以後,人很快就能醒過來。

隨後,老中醫又給我太爺看了看傷勢,索性這河怪只有尖牙沒有切牙,而且牙齒非常尖細,只能咬不能撕,我太爺腿上胳膊上那些傷,全是密密麻麻的小眼兒,跟蛇牙咬的差不多,還好沒有撕掉的肉塊,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趁著我太爺還沒轉醒的空當兒,老中醫和幾個村民把我太爺身上的濕衣服脫了,把那些傷口敷藥包紮了一下。

直到這時候,那河怪的大尾巴還在我太爺手裏死死掐著,可能因為河怪的嘴和四肢都被捆著,它這時候似乎已經認命了,也不再掙紮,死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睛來回看著,整個兒還算老實。

期間,王草魚用村裏屠夫的殺豬刀朝它腦袋上砍了幾下,砍得王草魚手都麻了,刀刃也卷了,河怪卻是毫發無損,後來,又拿出我太爺的兩儀陰陽劍砍了幾劍,也是如此,氣的王草魚直罵著河怪腦袋又賤又硬。

兩儀陰陽劍,在我太爺跟河怪一起掉進水裏的時候,被我太爺甩回了岸上。我太爺知道自己水性不好,怕在水裏跟河怪打鬥的時候把劍掉進河裏,再說兩儀陰陽劍好像對河怪造不成啥實質性傷害,用不用都一樣,就在落水的一霎那,回手甩上了岸,之後被趕來的人撿起。

村長王老大見這些刀劍居然砍不動河怪,跟村裏眾人一商議,還是等我太爺醒了以後再說吧,這玩意銅頭鐵腦的,實在不好對付,我太爺既然能抓住它,興許也有對付它的辦法。

這時候的王老大,對我太爺有了幾分信服,同時也為我太爺捏了把冷汗,年輕人太血氣方剛了,過去王守道和我高祖父驅邪抓鬼的時候,從沒見他們跟邪物兒這麽硬幹的,這是有人把他從河裏撈了上來,要是旁邊沒人,小命兒還有麽,萬一出點啥事兒,他王老大怎麽跟我高祖父交代呢。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時候,我太爺悠悠轉醒,睜開眼一看,竟然在他自己床上躺著,手裏頭還在攥著河怪的大尾巴,河怪這時候就趴在他床邊兒上,給麻繩捆得死死的,眼睛閉著,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我太爺見狀,猛地吐了口氣,雙手指關節隨即嘎嘣亂響,就像盤根錯節的藤蔓卸去了力量,與此同時,十根鐵鉤似的手指一點點松開了河怪。

隨後,我太爺空握幾下拳頭,活動了一下雙手,一擡胳膊,把河怪從床上撞了下去。

就在河怪跌落床下的同時,我太爺錯愕地發現,房間裏竟然站著三四個和他年齡相當的小夥子,王草魚也在。

這幾個小夥子,是村長王老大專門派來看護我太爺的,幾個人從昨天半夜一直守到現在。

這時候幾個人見我太爺醒來,顯得特別激動,一個個兒的,眼神裏充滿了敬佩和崇拜。

王草魚跟我太爺打了聲招呼,屁顛屁顛兒跑回自己家,知會了他父親王大河跟他爺爺王老大一聲兒。

王大河一聽我太爺醒了,趕忙讓他老婆生火造飯,我太爺力擒河怪,對於他們三王莊的人來說算是大功一件,也算是他們三王莊的大恩人,怠慢不得。

我太爺身上的傷並不算嚴重,不過那老中醫交代了,必須臥床休養。我太爺這人脾氣擰,不聽話、不服輸,叫他臥床休養,跟要他的命差不多,再加上年輕好動,醒來以後直接下地亂跑,還揪著河怪尾巴往地上可勁兒摔了幾十下,負責看護他的那幾個人勸都勸不住。

王大河老婆給我太爺把飯做好以後,王老大、王大河、王草魚祖孫三個提著食盒,一起來給我太爺送飯。

食盒交到我太爺手裏以後,我太爺揭開食盒蓋子一看,小米粥,火燒,一嘗,裏面凈是肉,小米驢肉粥,火燒裏面包的也是驢肉,這讓我太爺想起了昨天那頭倒黴的驢子。

三王莊之前被河怪咬死的那些牲口,村民們因為害怕,都是把屍體焚燒以後又埋掉的,不過,自打我太爺帶頭煮了自己的馬以後,這些村民見沒啥事兒,膽子都跟著大了起來,再也舍不得把牲口屍體焚燒埋掉了。

據說,最早的“驢肉火燒”,就是打我太爺這段經歷裏出現的,之前我太爺他們吃馬肉的時候,因為馬肉太糙,也就是肉纖維太粗,不太好吃,有人就用自家烙的火燒夾著吃,村民們見了紛紛效仿,火燒夾馬肉,吃起來味道很是不錯。

這不,又給河怪咬死頭驢子,驢肉可是好東西,正所謂,天上龍肉,地上驢肉。村民們把那頭驢子擡回去連夜收拾了一下,連同昨天沒吃完的馬肉,每家分到大一塊,王大河的老婆就用熟驢肉給我太爺做了幾個火燒夾驢肉,比之前那個火燒夾馬肉要好吃的多。

這種“火燒夾驢肉”的吃法兒,後來不知道怎麽傳到了河北保定,或許三王莊有人遷居到了保定,因為保定那裏水草豐盛的緣故,驢子特別多,而且肉質鮮美,著名的“驢肉火燒”也就在河北保定安家落戶、逐漸興起了。

言歸正傳。我太爺吃過飯以後,村長王老大問我太爺,“大侄兒,你看這河怪咋辦捏。”

我太爺想都沒想,直接說了仨字兒,“燒死它。”

依著我太爺的意思,王老大從鄰村借來一個鐵籠子,這鐵籠子完全是鐵匠手工打造的,過去那鍛鐵工藝可以想象,鐵籠子個頭兒不大,卻非常敦實厚重,四個壯小夥子才把它從鄰村擡了過來。至於這鐵籠子在當時是做什麽用的,現在已經不可考證了。據我個人估計,可能是,養藏獒之類的大型犬用的,不過那時候有沒有人養這種大型犬類動物的,我就不知道了。

鐵籠子被幾個壯小夥兒七手八腳,擡到了村中央拾好的大柴禾堆上。我太爺這時候把河怪拖到柴禾堆跟前,掀開籠子門,抱起河怪扔了進去。

隨後,眾人齊動手,整個兒潑上火油,連同河怪、柴禾,一並點著了。也就不大一會兒的功夫,三王莊村中央烈焰沖天,熊熊火焰整個兒把鐵籠子給吞沒了。

圍在籠子四周的村民透過火光勉強能夠看到籠子裏面的情況,就見這時候河怪身上的麻繩給火燒斷了,嘴裏的破布片也給燒著了,河怪一咕嚕身兒在籠子裏爬了起來,可能被火燒的難受,沒過多久,在籠子裏呱呱怪叫,上竄下跳著用腦袋和尾巴舍命撞籠子,撞得籠子上那些鐵條錚錚作響,聽得眾人心尖兒都發顫。

所幸鐵籠子厚重結實,任河怪在裏面怎麽折騰都絲毫不損,這時候要是換做別的什麽東西,指定已經給河怪撞的變形或是粉碎。

大火也不會知道燒了多久,隨著火勢的逐漸減弱,籠子裏河怪的撞擊次數和力道也越來越少、越來越弱,到了最後,火還在燒著,籠子裏卻一點聲兒都沒有了,似乎河怪已經給大火燒死了,這時候,包括我太爺,在場所以人都松了口氣。

不過,等火徹底滅了以後,眾人的眼睛珠子都快從眼眶裏蹦出來了,就見那河怪不但毫發無損,一雙眼睛竟然還在滴溜亂轉。

這玩意兒,居然這麽耐燒!百度嫂索||筆|—末代捉鬼人

就在這時候,河怪赫然躍起,“彭”地一聲,又狠狠地撞了一下鐵籠子,導致眾人心臟都跟著猛地一抽,有幾個上點兒年紀的,差點沒直接抽過去。

隨後,幾個小夥子用木棍架著,把鐵籠子從灰燼裏擡了出來,這時候鐵籠子上面那些鐵條的溫度,都能把手燙下一層皮,往上面吐口唾沫都“茲茲”冒煙兒,就這樣兒,那河怪在裏面一點事兒沒有,要多邪性有多邪性。

村長王老大見狀,露出一臉愁苦對我太爺說:“前幾天那個先生就說咧,這東西,非人非鬼非妖非神,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火不能燒,金不能斬,大侄兒呀,看來,那先生說哩麽錯……”

我太爺撇了撇嘴說:“王大也,別聽那什麽先生妖言惑眾,我就不信了,咱這麽多人還對付不了一條‘泥鰍’,我跟你保證,它只要是活的,我就有辦法弄死它!”

這時候,一旁的王草魚趕忙插嘴道:“秉守叔,火燒不死它,要不咱用水淹死它……”

聞言,我太爺看了王草魚一眼,不知道該說啥好了,還沒等我太爺答話,王大河沖過來在王草魚腦袋上拍了一巴掌,“你去把魚淹死叫俺們看看!”

就在這時候,我太爺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跟河怪在河灘上滾打的情形,記得當時河怪身上好像流了很多黑水,那黑水黏糊糊的,還帶著股腥味兒,感覺就好像從河怪身上流出的血液似的,是不是自己昨天混亂中刺傷了它呢?想到這兒,我太爺忙讓草魚把自己的兩儀陰陽劍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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