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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情況下媽會舉報兒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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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情況下媽會舉報兒子公司?

親媽舉報親兒子的公司,這種操作屬實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刑偵支隊辦公室裏一群人面對舉報材料面面相覷。

“什麽情況,媽和兒子有仇?怕不是後媽吧。”

邢正陽屈指敲敲桌子:“什麽情況下媽會舉報兒子公司?”

“母子失和,惡意舉報弄巧成拙?”

“嘶,該不會這母子倆和泓宇集團有什麽仇,兒子進了集團做臥底收集證據,媽在澳國舉報,查都查不到。”

“媽是正義使者,發現兒子公司有違法行為,大義滅親?”

沈白間說:“羅美娟和成逸晨母子可能和泓宇集團有很深的關系。”

邢正陽轉頭看向他。

沈白間繼續說:“二十年前有一起連環剖腹殺人案,兇手落網後交代殺人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變態心理,他就是羅美娟的丈夫,成逸晨的父親,但是根據我們現有的調查,當時的兇手不止一個人,很可能是一個組織,這個組織在販賣人體器官,明升醫院極有可能是這個集團挑選被害人的途徑,而明升醫院隸屬泓宇集團……”

大家都明白了,二十年前還沒有明升醫院,兇手是為泓宇集團服務。

沈白間看了看各人,又說:“兇手判刑後不久,羅美娟母子便出國定居,兇手為什麽一個人抗下所有的罪行?我想不言而喻。”

“他們母子出國是泓宇集團出錢的吧?估計連在國外的生過都是泓宇集團負責的,這麽說來羅美娟更沒有舉報的理由了。”有人提出異議。

也有人反駁:“我倒覺得羅美娟應該恨死泓宇集團,因為他們,她丈夫才會犯罪,才會被抓,她一輩子背著殺人犯老婆,兒子是殺人犯小孩的名聲,給再多錢也彌補不了吧。”

沈白間沖邢正陽一揚下巴:“該說的都說了,羅美娟已經回國,刑偵現在沒有問詢她的理由,靠你們自己去接觸,散了吧。”

把經偵的人請出了辦公室,沈白間對眾人招招手:“都過來說說調查結果。”

一組調查的是一個中年男人,做生意的,經濟條件很好,他是今年年頭查出來的肝病,從醫院當時的診斷記錄看起來,情況已經很嚴重,急需做肝移植,現在人基本已經恢覆正常,詢問中不經意說出了認識高宏奇。

“年頭?”沈白間蹙眉,“時間和劉志堅鄭美華都對不上,還有別的受害人沒被發現,紀黎,一會去查全市今年所有失蹤人口報案。”

“是。”

沈白間看向第二組:“繼續。”

二組調查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姑娘,姑娘在國外留學,身體不舒服回國檢查,結果查出腎有問題,要麽就終身做透析,要麽就需要做腎移植,現在雖然還需要定時吃藥,但是身體機能已經基本恢覆正常,這家人很謹慎,什麽都不肯多說。

只有第三組,那家人一聽是警察就慌了神,說話顛三倒四,一會說在國外做的,一會說是明升醫院的醫生,但是醫生姓什麽叫什麽不知道,長什麽樣也沒看見。

第四組便是沈白間和張堃去的吳海家。

沈白間沈吟片刻,看向江宇:“你那邊什麽情況?”

江宇忙說:“昨天,仇文靜下午家裏沒人,所以她家裏沒人可以證明她下午在不在家,不過她確實設置了呼叫轉移,我在電信公司查到了那個轉移號碼,剛才已經把號碼交給技偵的人,請他們定位……”

江宇還沒說完,電話響了,是技偵的來電,他對沈白間對了個眼色,接起電話。

只聽他嗯了幾聲,收了電話對沈白間說:“仇文靜大概想到了我們會定位她的手機,但是沒想到我們會查呼叫轉移的碼號,間哥,那個號碼最後的定位在林橋村。”

林橋村在鄴城北邊,需要過江,路程要一個多小時。

沈白間一躍而起:“江宇、張堃還有一組的人跟我走,其他人繼續手上工作。”

關聽雨坐在床頭守著電話,她不敢打給沈白間,生怕聽到的都是不好的消息,只能枯坐著。

腳踝腫的越發厲害,一陣陣鉆心地疼,饒是那麽怕疼的人,此時也無知無覺。

電話一陣響聲,關聽雨差點被驚得跳起來。

她看著沈白間三個字,手心捏出了汗,緊張地搓了搓才接起。

“聽雨,”沈白間柔聲道,“我們定位到了疑似綁匪的手機信號,現在趕過去,你不要著急,相信阿田一定不會有事,等我消息。”

關聽雨泣不成聲,只能點著頭“嗯”了聲。

阿田手腳都被綁在椅子上,昏天黑地地不知道待了多久,自打那個打電話的女人走後,這裏再也沒出現過第二個人。

她不敢睡,一直強撐著,早已經沒有了時間的概念,也因為看不見,不知道周圍有沒有危險不敢亂動。

漸漸地她又冷又餓,不能活動的身體開始僵硬。

她嘗試著動動手臂和腿,結果磨得皮膚生疼也無法掙脫。

困勁一個勁地襲來,她一再告誡自己不能睡,兩個拇指都被掐破了皮,可最後不知是睡過去還是暈過去了。

迷迷瞪瞪中,她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聲音離得很遠

阿田強迫自己清醒,仔細去聽那個聲音,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聲音很好聽,語速不疾不徐,語調溫柔,阿田確信,她從沒有聽過這個聲音,她不認識綁匪。

意識再一次瀕臨渙散,那個女人的聲音逐漸靠近,伴隨的是一陣高跟鞋的“蹬蹬”聲。

阿田感覺到有人在推她,耳邊是女人在喊:“阿田小姐,阿田小姐,醒醒,醒醒。”

一直蒙著眼睛的布條好像被人揭開,堵在嘴裏的布團也被抽走,但是她無力睜開眼睛,口中也只能發出輕微的哼哼聲。

阿田感覺到被綁著的雙手和雙腳被釋放,身體被人打橫抱了起來。

她掙紮著眼睛瞇開一條縫,只能模模糊糊看見抱著她的女人一頭波浪卷發,有著清晰的下頜線,鼻子高挺,便暈了過去。

天擦黑時,市局大院一連駛出四五輛車,車型普通,車子進入主路,匯入車流,任誰也看不出這幾輛車是警車。

沈白間一再囑咐他們,不準打警燈,不準鳴笛,怕的就是綁匪發覺,撕票逃命。

越接近目的地,沈白間越發緊張。

自他從警以來經手的綁架案不計其數,他從來都是從容應對,唯有這次,莫名的緊張感一陣一陣地襲來。

他只能歸咎於阿田和關聽雨的關系,如果阿田真有個三長兩短,怕是關聽雨會承受不了。

沈白間咬了咬牙,加重了踩油門的力度。

地點在江北老山腳下,遠遠看去,像一棟民宿,周邊是風景秀美的田園景象。

這種野趣城裏難得一見,所以山林間有越來越多的民宿吸引城裏人前往。

駛進一條小路,沒有路燈,周圍一片寂靜,沈白間通過對講機通知所有車輛關掉大燈。

一隊車輛在黑暗中行駛得屏氣凝神,像鬼魅般越來越靠近民宿,連蟲鳴鳥叫聲都被藏了起來。

沈白間一行人將車全部停在距民宿還有幾百米開外的路邊,十幾個人分開快速向民宿包抄。

越靠近,沈白間越覺得不對勁,這是一棟三層小樓,整棟樓裏一片漆黑,沒有一絲光亮,好像根本沒有人來過一般。

在沈白間手勢的指揮下,一隊人貼著墻根翻進了樓裏。

半個多小時後,隊員們全部在樓外集合,每個人都朝著沈白間搖了搖頭。

“沈副,我這邊沒人。”

“我這也沒人。”

“沒人,頭兒。”

沈白間咬緊了牙關:“再搜,找有沒有暗門、地窖之類的地方。”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灰頭土臉的隊員們陸續回到樓前。

一個個垂頭喪氣。

“沈副,地窖倒是找到一個,不過裏面只堆著一些沒用的東西,根本沒有人待過的跡象。”

“我們快把墻都砸了也沒找到暗門,頭兒,真沒找到。”

沈白間抿著唇四處看了看,對江宇說:“問技偵那個號碼後來有沒有開過機。”

江宇走開幾步去打電話,不一會又轉回來:“間哥,沒開過,最後只定位在這裏。”

“操。”沈白間忍不住罵了句。

找不到人只能返回,沈白間不知道該怎麽和關聽雨交代,忐忑地給她打了個電話。

他明顯能感覺到關聽雨的失落,可關聽雨卻對他說:“我知道沒那麽容易,我會為阿田祈福,你別著急,也要註意安全。”

江宇聽到聽筒裏漏出來的聲音,喃喃道:“關小姐真是,自己都那麽難過了,還反過來安慰……”

他感到腰間被人杵了一下,擡頭一看是紀黎,紀黎瞪了他一眼,他才珊珊閉上了嘴。

回到市局,路過經偵支隊,裏面正高談闊論

不知道誰越想越惱,發出“靠”的一聲,誰知經偵的人齊齊看向外面,指著刑偵的人道:“是誰?什麽意思?有本事再說一遍。”

沒找到人,跟著出外勤的隊員們原本心裏就憋著一股火,此時猶如火柴一點及著。

江宇梗著脖子:“說了又怎麽樣,不服氣憋著。”

經偵的人哪壺不開提哪壺,一人斜挑著嘴角:“有本事出去抓犯人,窩裏橫算什麽東西。”

江宇氣得就要沖上去,被張堃一把拉住。

沈白間將兩人攔在身後:“我們抓不抓得到人犯不著跟你匯報,你,還不夠格跟我說話,要說,找你們邢隊來,有本事先把人抓來,放在我面前我給你道歉,否則給我們刑偵所有人鞠躬喊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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