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間仿佛松了口氣，整個人頓時輕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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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間仿佛松了口氣，整個人頓時輕松不少
張堃調出了仇白羽近兩個月的電話記錄，厚厚一沓。
他忍不住愁眉苦臉道：“呵，這位仇醫生電話真不少，這得查到什麽時候。”
急診室當晚的監控也被調了回來。
刑偵支隊辦公室裏涇渭分明地各自成組，看監控的看監控，篩選電話號碼的篩選電話號碼。
紀黎從抽屜裏翻出一瓶眼藥水往眼睛裏滴，剛滴完就被旁邊的同事順走。
她仰頭閉著眼睛享受好不容易偷來的一點空閑：“人來人往，場面混亂的我恨不得給每個人頭上編個號，根本就看不過來，醫生、護士都是一樣的衣服，來去匆匆又看不清臉，怎麽找啊……”
沈白間腳一蹬，椅子滑了過來，他伸頭看了眼：“先鎖定接觸過仇白羽的人，找圖偵來清晰畫面。”
“是。”紀黎答得有氣無力。
沈白間說：“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等案子破了，該陪老婆孩子的，哄女朋友高興的，通通批假，誰願意陪我這個留守人員蹲辦公室的，街對面那家異國風情料理隨便吃，我報銷，”說完他撇著江宇，“不過，如果女朋友還沒追到手的我就無能為力了，自己好好加把勁吧。”
辦公室裏哄堂大笑，自覺被內涵的江宇莫名其妙地從屏幕中擡起頭，被紀黎瞪了一眼。
沈白間從張堃手中又拿過一疊通話記錄。
他看了眼日期，正好是半個多月前的，一個一個看下去，忽然，他看見一個很熟悉的號碼。
沈白間想了想，拿出手機在通話界面輸入，手機屏幕上跳出季青讓的名字。
他咬了咬後槽牙，通話時間正是夜裏十二點半，通話時長三十秒。
這個時長，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如果是簡單幾句話的事，綽綽有餘，可如果是威脅電話，就顯得不太夠用了。
再看前後幾天的通話，均沒有夜裏來電的。
沈白間用紅筆在號碼上畫了個圈遞給張堃：“給這個號碼打個電話，去找他問話。”
季青讓今天調休，這會正在家裏休息，本來阿田約了他下午看電影，警察的一通電話讓他又不得不推了約會。
門鈴按響，季青讓喊了聲“來了”，急急忙忙從陽臺上跑去開門。
門一開，他楞了楞，打電話來的是一個他不認識的警察，可現在站在門外的兩人中，有一個是沈白間。
季青讓很快恢覆了神態，他說了聲“請進”，側身讓開，同時向沈白間投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沈白間對他笑了笑，公事公辦地點點頭。
“二位喝點什麽？茶還是飲料。”季青讓請兩人入座。
沈白間擺擺手：“不用麻煩了，我們一會就走。”
季青讓也不客套，坐進一邊的單人沙發，他看看沈白間又看看張堃，最後還是將視線定格在沈白間身上。
不等他開口詢問，就聽見張堃問：“季醫生，你和仇白羽醫生很熟嗎？”
季青讓有些莫名，還是照實回道：“認識，工作上有接觸，但是如果說很熟，應該算不上。”
他眉心蹙了蹙：“你們是來調查仇醫生的？他不是猝死？”
沈白間這才開口：“青讓，我們今天來是做正式詢問，不是我私下和你打聽消息，仇白羽的死因有疑，所以，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
季青讓恍惚了一瞬才反應過來沈白間說的意思是仇白羽不是正常死亡，想起當晚自己是搶救仇白羽的當中一員，他點頭道：“明白，你們問吧。”
沈白間冷靜地問：“你回憶一下，九月十三號夜裏十二點半，你是不是給仇白羽打過電話，說了什麽。”
季青讓一怔，不明白仇白羽的死和一個月前的電話有什麽關系，疑惑地看著二人。
張堃：“季醫生，麻煩你好好想想。”
季青讓收回視線，目光定格在茶幾的冷水壺上，片刻，他好像想起了什麽：“有點印象，那天白天有個手術，需要切片化驗，晚上我值班的時候想起有些註意事項白天給忙忘了沒交代，一著急沒管時間給仇醫生打了個電話，也巧了他還沒睡，說正在陽臺上抽煙，抽完煙就準備睡覺了，我就把切片的事和他交代了幾句，好在沒出問題，沒一會就掛了。”
沈白間身體往前傾：“沒說別的了？”
季青讓仿佛確認一般又回憶了一遍：“沒有。”
沈白間又問：“你和他打電話的時候有沒有察覺他有什麽不對勁，或者反常的地方？”
“反常？”季青讓想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他了解沈白間的工作，知道即使問了也得不到答案，搖了搖頭，“我們總共也沒說幾句話，等下，”他忽然停住，目光對上沈白間的，“仇醫生好像平時不怎麽抽煙，他半夜在陽臺上抽煙算不算反常？”
沈白間追問：“你在醫院見過他心不在焉或者有什麽和平時不一樣的舉動嗎？”
“我們工作不在一個區域，實際上上班時很少碰面，有事也基本以電話溝通為主，確實不知道。”
沈白間調整了坐姿，雙肘撐著膝頭：“那麽你再回憶一下，仇白羽出事那天，你在什麽地方？”
季青讓瞇起眸子隨後舒展開，輕咳了一聲：“我，我和阿田在外面吃飯。”
沈白間一直繃著的神情沒忍住，嘴角翹了翹。
季青讓無聲地瞪了他一眼，心道，你還好意思笑，如果不是因為你，我現在應該在和阿田看電影，因為你，我已經第二次失約。
沈白間盡量收斂自己的笑意：“你回到醫院搶救的時候有沒有發現異常情況？”
“異常情況？事件本事就是異常情況。”
沈白間打斷他：“不是，我的意思是，有人借著搶救蓄意接近，或者用了不該用的藥物之類。”
季青讓不假思索地搖頭：“不可能，在場的都是專業的醫生和護士，第一，我沒見過面生的醫護人員，第二，所有搶救程序和用藥都符合規範，絕對不存在你說的情況。”
“好吧，”沈白間對他一點頭，“你說的情況我們會去核對，希望你不要介意。”
季青讓輕輕一笑，捶了他一拳：“我了解你們的工作，放心吧，沒有什麽不愉快的想法。”
沈白間對張堃使了個眼色，兩人準備離開，他撐著門框：“行，別送了，你有空的時候盡量回憶一下，如果有什麽想起來的給我打電話。”
他轉頭剛要走，又回過身，在門快關上時問：“青讓，你認識仇文靜嗎？”
張堃回到車上好奇地問：“沈副，你和季醫生很熟？”
沈白間扯過安全帶，扣上：“熟到不能再熟，上學的時候就在一塊，青讓比較文靜，在學校門口老是被混混堵，我看不過去，幫了他一回，一來二去，我們倆成了哥們。”
張堃哦道：“難怪你說不是和他私下打聽消息，不過看起來季醫生這裏也沒有有用信息。”
沈白間調轉車頭：“不管有沒有用，去查一下九月十三號白天他是不是做了手術，術後是不是有切片送去了檢驗科去仇白羽。”
明升醫院的手術記錄顯示，九月十三日當天季青讓做了三臺手術，其中有兩臺都有切片送去了檢驗科。
季青讓的話被證實，沈白間仿佛松了口氣，整個人頓時輕松不少。
回到辦公室，江宇和紀黎幾個還在扒著監控。
沈白間撐著江宇的椅背，用手指著畫面上的一個人：“這個畫面，放大。”
放大的畫面有些模糊，看不清畫面上人物的臉。
江宇擡頭望著沈白間：“哥，看不清楚，要不把圖像發給圖偵的人？”
這時，張堃從旁邊湊了過來，看了眼屏幕上的畫面：“這不是仇白羽的女兒仇文靜嗎？”
沈白間點了點畫面：“發給圖偵，看看能不能確認是仇文靜。”
張堃說：“頭，她沒說那天晚上她也在醫院。”
沈白間操作監控繼續看：“你也沒問，無論是她正在值班，還是得到爸爸在醫院出事的消息趕回來都很正常，就算問了也得不到有用線索。”
沈白間往屏幕面前湊近：“她沒進仇白羽的搶救區域，在搶救別的傷患，病房外走廊的監控看了嗎？”
“看了，”紀黎轉過來，“從仇白羽進入病房到醫生護士突然沖進去，沒有人接近過那塊地方。”
沈白間隨手從旁邊座位拉了張椅子過來坐進去，揉著發脹的太陽穴：“見鬼了不成，誰也沒接近，所用藥品裏也沒檢測出利多卡因的成分，難不成從天而降？”
“行了，”他大手一揮，“在這耗著也是耗著，不如都回去休息，休息好了明天繼續。”
沈白間一聲令下，辦公室裏瞬間沒了人影。
“一幫兔崽子，”他在裏間一邊關電腦一邊罵，“一個有人性的都沒有。”
江宇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了進來：“哥，你也回去好好睡一覺，今兒晚上我值班。”
沈白間掐斷電源，在他肩膀上一拍：“還是咱們小江同志夠意思，可惜了，紀黎沒看見。”
他話音未落，外面響起紀黎的聲音：“江宇，你晚上想吃什麽？我點外賣吧。”
沈白間深深看了江宇一眼：“好小子，悶聲不響發大財，你行，當我剛才什麽都沒說，回頭我再好好審你，走了。”
紀黎不明所以，還跟在後面喊：“間哥，要不要一起吃點再走。”
沈白間頭也不回地揮揮手：“不了，鄙人沒有當電燈泡的業餘愛好，吃不下。”
受了刺激的沈白間想關聽雨想得厲害，車子穩穩停在了巷子口。
巷子裏飄出飯菜香，沈白間聞了一鼻子立刻確定就是從記憶當鋪裏飄出來的。
他加緊走了幾步，聽見阿田的聲音遠遠地喊：“關聽雨，吃飯。”
走到門口他又聽到阿田在喊：“我的關大小姐，出來吃飯，你這兩天都沒好好吃一口，咱們別糟蹋自己身體行不行？”
沈白間推門進去，阿田看見他眼睛一亮，好像看見救星一般把他拽過去：“姐夫來的正好，你喊她吧，我實在是喊不動。”
“怎麽回事？”
“誰知道，”阿田癟著嘴，“回來就在房間裏，飯也不肯好好吃，快羽化成仙了。”
沈白間擡手剛準備敲門，門從裏面被打開了，關聽雨攏著睡衣倚在門上：“好的不學，倒是學會打小報告了。”
阿田對她做了個鬼臉，跑開了。
沈白間去探她的額頭：“不舒服？為什麽不吃飯？”
“我減肥，”關聽雨沒好氣地展開睡袍，捏著肚子說：“你看，小肚子上有肉了。”
沈白間伸手跟著捏了一把：“肉在哪？瞎扯，”他忽地湊近了她的耳朵，“有點肉好看。”
關聽雨白了他一眼：“好看你自己長去。”
連哄帶騙，關聽雨總算肯上餐桌，把碗裏的飯撥了一半給沈白間，紅燒肉只吃瘦的，肥的扔給沈白間，以及喝不下的湯也通通倒給沈白間後，一頓飯才算吃完。
沈白間把頭枕在關聽雨腿上，由著她把手蓋在自己臉上。
關聽雨狀似不經意地問：“案子很難查？看你愁眉苦臉的樣子。”
沈白間從指縫中看她：“何止是難查，簡直是毫無頭緒，等這個案子結束，我恐怕得老上十歲，不知道關老板到時候還能不能看得上我。”
關聽雨移開手，捏起他的下巴湊近了看，片刻，帶著壞笑：“反正現在還能看，如果真到了不能看的時候……”
沈白間一躍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兩手放在她腰兩側的癢癢肉上：“不能看的時候關老板準備怎麽辦？”
關聽雨怕癢，扭著身子左右躲避，邊笑邊求饒：“不準備怎麽辦，錯了，我錯了，沈警官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
沈白間雙臂一抄，將人抱進懷裏，臉埋在關聽雨的胸口緊緊按著，許久沒有出聲。
正當關聽雨以為他睡著了的時候，沈白間突然問：“聽雨，我爸是不是來過當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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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頭閉著眼睛享受好不容易偷來的一點空閑：“人來人往，場面混亂的我恨不得給每個人頭上編個號，根本就看不過來，醫生、護士都是一樣的衣服，來去匆匆又看不清臉，怎麽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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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裏哄堂大笑，自覺被內涵的江宇莫名其妙地從屏幕中擡起頭，被紀黎瞪了一眼。
沈白間從張堃手中又拿過一疊通話記錄。
他看了眼日期，正好是半個多月前的，一個一個看下去，忽然，他看見一個很熟悉的號碼。
沈白間想了想，拿出手機在通話界面輸入，手機屏幕上跳出季青讓的名字。
他咬了咬後槽牙，通話時間正是夜裏十二點半，通話時長三十秒。
這個時長，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如果是簡單幾句話的事，綽綽有餘，可如果是威脅電話，就顯得不太夠用了。
再看前後幾天的通話，均沒有夜裏來電的。
沈白間用紅筆在號碼上畫了個圈遞給張堃：“給這個號碼打個電話，去找他問話。”
季青讓今天調休，這會正在家裏休息，本來阿田約了他下午看電影，警察的一通電話讓他又不得不推了約會。
門鈴按響，季青讓喊了聲“來了”，急急忙忙從陽臺上跑去開門。
門一開，他楞了楞，打電話來的是一個他不認識的警察，可現在站在門外的兩人中，有一個是沈白間。
季青讓很快恢覆了神態，他說了聲“請進”，側身讓開，同時向沈白間投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沈白間對他笑了笑，公事公辦地點點頭。
“二位喝點什麽？茶還是飲料。”季青讓請兩人入座。
沈白間擺擺手：“不用麻煩了，我們一會就走。”
季青讓也不客套，坐進一邊的單人沙發，他看看沈白間又看看張堃，最後還是將視線定格在沈白間身上。
不等他開口詢問，就聽見張堃問：“季醫生，你和仇白羽醫生很熟嗎？”
季青讓有些莫名，還是照實回道：“認識，工作上有接觸，但是如果說很熟，應該算不上。”
他眉心蹙了蹙：“你們是來調查仇醫生的？他不是猝死？”
沈白間這才開口：“青讓，我們今天來是做正式詢問，不是我私下和你打聽消息，仇白羽的死因有疑，所以，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
季青讓恍惚了一瞬才反應過來沈白間說的意思是仇白羽不是正常死亡，想起當晚自己是搶救仇白羽的當中一員，他點頭道：“明白，你們問吧。”
沈白間冷靜地問：“你回憶一下，九月十三號夜裏十二點半，你是不是給仇白羽打過電話，說了什麽。”
季青讓一怔，不明白仇白羽的死和一個月前的電話有什麽關系，疑惑地看著二人。
張堃：“季醫生，麻煩你好好想想。”
季青讓收回視線，目光定格在茶幾的冷水壺上，片刻，他好像想起了什麽：“有點印象，那天白天有個手術，需要切片化驗，晚上我值班的時候想起有些註意事項白天給忙忘了沒交代，一著急沒管時間給仇醫生打了個電話，也巧了他還沒睡，說正在陽臺上抽煙，抽完煙就準備睡覺了，我就把切片的事和他交代了幾句，好在沒出問題，沒一會就掛了。”
沈白間身體往前傾：“沒說別的了？”
季青讓仿佛確認一般又回憶了一遍：“沒有。”
沈白間又問：“你和他打電話的時候有沒有察覺他有什麽不對勁，或者反常的地方？”
“反常？”季青讓想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他了解沈白間的工作，知道即使問了也得不到答案，搖了搖頭，“我們總共也沒說幾句話，等下，”他忽然停住，目光對上沈白間的，“仇醫生好像平時不怎麽抽煙，他半夜在陽臺上抽煙算不算反常？”
沈白間追問：“你在醫院見過他心不在焉或者有什麽和平時不一樣的舉動嗎？”
“我們工作不在一個區域，實際上上班時很少碰面，有事也基本以電話溝通為主，確實不知道。”
沈白間調整了坐姿，雙肘撐著膝頭：“那麽你再回憶一下，仇白羽出事那天，你在什麽地方？”
季青讓瞇起眸子隨後舒展開，輕咳了一聲：“我，我和阿田在外面吃飯。”
沈白間一直繃著的神情沒忍住，嘴角翹了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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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間盡量收斂自己的笑意：“你回到醫院搶救的時候有沒有發現異常情況？”
“異常情況？事件本事就是異常情況。”
沈白間打斷他：“不是，我的意思是，有人借著搶救蓄意接近，或者用了不該用的藥物之類。”
季青讓不假思索地搖頭：“不可能，在場的都是專業的醫生和護士，第一，我沒見過面生的醫護人員，第二，所有搶救程序和用藥都符合規範，絕對不存在你說的情況。”
“好吧，”沈白間對他一點頭，“你說的情況我們會去核對，希望你不要介意。”
季青讓輕輕一笑，捶了他一拳：“我了解你們的工作，放心吧，沒有什麽不愉快的想法。”
沈白間對張堃使了個眼色，兩人準備離開，他撐著門框：“行，別送了，你有空的時候盡量回憶一下，如果有什麽想起來的給我打電話。”
他轉頭剛要走，又回過身，在門快關上時問：“青讓，你認識仇文靜嗎？”
張堃回到車上好奇地問：“沈副，你和季醫生很熟？”
沈白間扯過安全帶，扣上：“熟到不能再熟，上學的時候就在一塊，青讓比較文靜，在學校門口老是被混混堵，我看不過去，幫了他一回，一來二去，我們倆成了哥們。”
張堃哦道：“難怪你說不是和他私下打聽消息，不過看起來季醫生這裏也沒有有用信息。”
沈白間調轉車頭：“不管有沒有用，去查一下九月十三號白天他是不是做了手術，術後是不是有切片送去了檢驗科去仇白羽。”
明升醫院的手術記錄顯示，九月十三日當天季青讓做了三臺手術，其中有兩臺都有切片送去了檢驗科。
季青讓的話被證實，沈白間仿佛松了口氣，整個人頓時輕松不少。
回到辦公室，江宇和紀黎幾個還在扒著監控。
沈白間撐著江宇的椅背，用手指著畫面上的一個人：“這個畫面，放大。”
放大的畫面有些模糊，看不清畫面上人物的臉。
江宇擡頭望著沈白間：“哥，看不清楚，要不把圖像發給圖偵的人？”
這時，張堃從旁邊湊了過來，看了眼屏幕上的畫面：“這不是仇白羽的女兒仇文靜嗎？”
沈白間點了點畫面：“發給圖偵，看看能不能確認是仇文靜。”
張堃說：“頭，她沒說那天晚上她也在醫院。”
沈白間操作監控繼續看：“你也沒問，無論是她正在值班，還是得到爸爸在醫院出事的消息趕回來都很正常，就算問了也得不到有用線索。”
沈白間往屏幕面前湊近：“她沒進仇白羽的搶救區域，在搶救別的傷患，病房外走廊的監控看了嗎？”
“看了，”紀黎轉過來，“從仇白羽進入病房到醫生護士突然沖進去，沒有人接近過那塊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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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他大手一揮，“在這耗著也是耗著，不如都回去休息，休息好了明天繼續。”
沈白間一聲令下，辦公室裏瞬間沒了人影。
“一幫兔崽子，”他在裏間一邊關電腦一邊罵，“一個有人性的都沒有。”
江宇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了進來：“哥，你也回去好好睡一覺，今兒晚上我值班。”
沈白間掐斷電源，在他肩膀上一拍：“還是咱們小江同志夠意思，可惜了，紀黎沒看見。”
他話音未落，外面響起紀黎的聲音：“江宇，你晚上想吃什麽？我點外賣吧。”
沈白間深深看了江宇一眼：“好小子，悶聲不響發大財，你行，當我剛才什麽都沒說，回頭我再好好審你，走了。”
紀黎不明所以，還跟在後面喊：“間哥，要不要一起吃點再走。”
沈白間頭也不回地揮揮手：“不了，鄙人沒有當電燈泡的業餘愛好，吃不下。”
受了刺激的沈白間想關聽雨想得厲害，車子穩穩停在了巷子口。
巷子裏飄出飯菜香，沈白間聞了一鼻子立刻確定就是從記憶當鋪裏飄出來的。
他加緊走了幾步，聽見阿田的聲音遠遠地喊：“關聽雨，吃飯。”
走到門口他又聽到阿田在喊：“我的關大小姐，出來吃飯，你這兩天都沒好好吃一口，咱們別糟蹋自己身體行不行？”
沈白間推門進去，阿田看見他眼睛一亮，好像看見救星一般把他拽過去：“姐夫來的正好，你喊她吧，我實在是喊不動。”
“怎麽回事？”
“誰知道，”阿田癟著嘴，“回來就在房間裏，飯也不肯好好吃，快羽化成仙了。”
沈白間擡手剛準備敲門，門從裏面被打開了，關聽雨攏著睡衣倚在門上：“好的不學，倒是學會打小報告了。”
阿田對她做了個鬼臉，跑開了。
沈白間去探她的額頭：“不舒服？為什麽不吃飯？”
“我減肥，”關聽雨沒好氣地展開睡袍，捏著肚子說：“你看，小肚子上有肉了。”
沈白間伸手跟著捏了一把：“肉在哪？瞎扯，”他忽地湊近了她的耳朵，“有點肉好看。”
關聽雨白了他一眼：“好看你自己長去。”
連哄帶騙，關聽雨總算肯上餐桌，把碗裏的飯撥了一半給沈白間，紅燒肉只吃瘦的，肥的扔給沈白間，以及喝不下的湯也通通倒給沈白間後，一頓飯才算吃完。
沈白間把頭枕在關聽雨腿上，由著她把手蓋在自己臉上。
關聽雨狀似不經意地問：“案子很難查？看你愁眉苦臉的樣子。”
沈白間從指縫中看她：“何止是難查，簡直是毫無頭緒，等這個案子結束，我恐怕得老上十歲，不知道關老板到時候還能不能看得上我。”
關聽雨移開手，捏起他的下巴湊近了看，片刻，帶著壞笑：“反正現在還能看，如果真到了不能看的時候……”
沈白間一躍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兩手放在她腰兩側的癢癢肉上：“不能看的時候關老板準備怎麽辦？”
關聽雨怕癢，扭著身子左右躲避，邊笑邊求饒：“不準備怎麽辦，錯了，我錯了，沈警官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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