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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剛剛好對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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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剛剛好對得上

兩人邊說邊往外走,任明暢脫了手套:“死者致命傷應該是利器擊打後腦造成,這裏應該就是第一案發現場,死者死亡時間不超過4個小時。”

沈白間一楞:“什麽意思,和之前的案子沒關系?”

任明暢:“這我可說不好,得靠你們去查了,我只能告訴你我的檢查結果。”

沈白間深吸一口氣:“行,盡快給我驗屍報告,辛苦。”

任明暢對他擺擺手,跟著法醫的車走了。

張堃這時才湊近:“沈副,我覺得和前幾起案子是一夥人。”

沈白間:“你沒有接觸過那個案子,從來得來的結論?”

張堃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後脖頸:“我在辦公室看過卷宗,我覺得……沈副,”他突然神經兮兮地問,“你有沒有看過香港警匪片,還有那種□□片?”

沈白間莫名其妙地看他。

“我的意思是,這手法像不像背叛了組織的家夥被組織用相同的手法殺害作為懲罰?”

沈白間倏地一怔。

張堃比比劃劃:“就是,比如說,剖腹的不是一兩個人,而是一個組織,他們取人臟器販賣,然後其中有一個人覺得太傷陰德不想幹了,但是他知道的秘密太多,所以組織必須滅口,用了……哎,哎,沈副,你去哪兒?”

沈白間回身對他一勾手:“楞著幹什麽,還不跟上。”

張堃隨口的一句話猶如當頭棒喝,他發現一直以來自己的偵查方向可能錯了。

沈白間邊上車邊播出一個電話:“青讓,你在不在醫院?——行,我馬上過來。”

季青讓最近忙得焦頭爛額,新上任的董事長整頓醫院,大到儀器設備采購,小到用一瓶葡萄糖都要查,搞的整個醫生護士各個小心翼翼。

季青讓今天不在門診,沈白間等他查完房出來將他拉到一邊。

他對手下醫生囑咐了幾句跟著沈白間到了醫院對面的一家咖啡店。

沈白間開門見山:“問你個事,你暫時別聲張。”

季青讓點頭:“你問。”

沈白間和張堃對看了一眼:“不拘在哪家醫院,據你所知的臟器移植手術最近發生過幾起?”

季青讓不明所以:“器官移植手術也不是哪家醫院想做就能做的,得有資質,肝臟、腎臟移植最多,咱們市有資質的也就五家三甲醫院,每家每個月做上五到十臺手術都是正常的,我們醫院沒這個資格。”

沈白間看了看周圍,壓低了聲音:“你說的都是合法合規的,我想問的是不正規的那種。”

季青讓被吃了一驚:“你開什麽玩笑,誰敢。”

沈白間譏諷地一勾嘴角:“沒人敢的話,那些黑市販賣臟器的賣給誰?你別跟我拽那些什麽法律法規,我要的就是你知不知道這種手術?”

季青讓嘆了口氣:“我這麽跟你說吧,如果你半年前來問我,我還真不敢說沒有,不過現在,懸。”

“什麽意思?”

“我不是和你說過集團空降了個少爺來醫院做董事長,事無巨細的嚴查,簡直快把醫院圍成個鐵桶了,別說不合法的手術,連多用一根針都要上報。”

沈白間說:“鄴城不止名聲一家民營醫院,別的醫院你了解多少?”

季青讓發覺不對勁:“你最近查的案子和販賣人體器官有關?”

沈白間疲憊地往後仰:“別問,保密,兄弟幫我留心著,回頭好好謝你。”

他摸出香煙,又看了眼桌上立著的“禁止吸煙”示意牌,訕訕地將煙又塞回兜裏。

他又杵了杵張堃:“你有沒有要問的?”

張堃冷不丁被點名,還沒細想,季青讓放在桌上的電話響了。

沈白間瞄了一眼,顯示成逸晨(董事長)來電。

季青讓比了個“噓”的手勢接起電話,沈白間聽見聽筒對面的聲音帶著怒意:“季醫生,上班時間你不在院裏,是不是該給個說法?”

季青讓沖沈白間無奈地笑了笑:“成董,我在對面咖啡廳,有點私事,馬上回來。”

對面掛了電話,沈白間問:“是不是有點麻煩?要不我們過去說明一下,警察問話配合調查,料他也沒話說。”

季青讓擺擺手:“不用了,調查不是還要保密,他要是想找我茬,你幫了我這一次,還會有下一次,行了,我替你留意著,你付錢,我回了。”

張堃“嘖嘖”出聲:“什麽董事長,和主任醫生過不去,有病吧,人家醫院籠絡著有水平的醫生還來不及,不過沈頭,你這朋友心態可真好,這都無所謂,換我,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老子就不幹了,有醫術在手,還怕沒醫院要?”

沈白間不知聽沒聽見去,蹙著眉,看著桌面發呆,他想起之前似乎有過一個什麽念頭,後來被忽視了,剛才看見手機上的名字有些熟悉。

他努力地想,由著張堃在一邊自顧自地“叭叭”了半天也沒給回應。

忽地,他一拍桌子拽著張堃,以最快的速度付錢、上車,絕塵而去。

張堃一路大氣不敢喘,以為自己剛才說錯什麽話惹得這位祖宗不高興了。

哪知道沈白間下車前留下一句:“你去找江宇看看他那邊有什麽進展。”

人就不見蹤影了。

沈白間一口氣沖回辦公室,從抽屜裏翻出那摞二十年前案子卷宗的覆印件一頁一頁翻看。

翻了幾頁後,他的手頓住,卷宗裏赫然寫著兇手的兒子名叫——成逸晨。

他去大辦公室看了眼,所有人都撒出去了,只有紀黎埋頭在整理資料。

沈白間拿著卷宗,轉身去了羅宏的辦公室。

走廊上空無一人,他帶上支隊長辦公室的門。

羅宏正帶著老花鏡看早上案子已經報上來的內容,見他進來摘下老花鏡:“有發現?”

“算有吧。”

羅宏瞪他:“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什麽叫算有吧,這麽多年警察白當了?”

“師父,”沈白間將覆印件放在羅宏面前,指著那個名字,“這個人,您知道他後來去哪了嗎?”

羅宏“嘶”了聲,回想了一番:“好像,好像出國了,當年兇手伏法後不久他老婆說在國內待不下去了,就帶著兒子就出國了,再之後我就不知道了。”

沈白間也想過可能是同名同姓,但是出現在這個節骨眼,實在太巧合了,他說:“我可能知道他現在在哪,不過還要核實,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我不得查一查他。”

羅宏一楞。

“明升醫院不久前新來了一位年輕的董事長,名叫成逸晨。”

羅宏聲音一沈:“知名企業家查起來要慎重,不要造成不必要的社會輿論。”

“我知道,”沈白間說,“暗地調查,絕對不會打草驚蛇。”

刑偵隊最後一個在辦公室的人被沈白間拎去了出入境管理處。

清晨出門,忙到當中午還沒來得及吃一口飯,咖啡倒是喝了一肚子,沈白間腹中“咕咕”響。

“間哥,我去給你買屜包子,路上吃。”

紀黎去食堂打了包子回到車上塞給沈白間,自己坐上了駕駛位。

沈白間一口半個,含糊不清道:“你要是對江宇也能這麽細心……你們倆真是讓我操碎了心。”

紀黎張了張嘴,又閉上,咬著唇不說話。

頃刻之間,沈白間已經三個包子下肚,見紀黎反常的沈默,他忍不住偏頭看她,竟難得地看見紀黎兩頰有一絲紅暈。

沈白間恍然大悟,幹咽下嘴裏的包子:“好小子江宇,口風夠緊的。”

紀黎大喊一聲:“沒有,”她難得害羞,“我還沒答應他。”

沈白間沒忍住,笑了起來。

“他……他……”

沈白間壞心道:“別急著答應,好好考驗考驗他,哎呀,江宇這條路任重道遠。”

出入境管理處的工作人員常與市局打交道,彼此熟悉的很。

雙發打過招呼,沈白間把姓名交給了對方。

很快,幾條出入記錄被調了出來。

沈白間逐條看下去,最終定格在一個叫成逸晨,年齡三十的年輕人照片上。

記錄顯示成逸晨已經改了國籍,入境時間為今年五月二日。

沈白間額間狠狠一跳,劉志堅被害時間是五月十五日,時間剛剛好對得上。

紀黎也看出了問題,和沈白間對視了一眼。

沈白間頓了頓,又查了成逸晨母親的出入境記錄,顯示從二十年前出國後至今她都沒有回過國。

道了謝,沈白間帶著紀黎離開。

兩人出了出入境管理處,沈白間打了個電話給羅宏:“師父,成逸晨回國了。”

電話那頭的羅宏沈默良久:“當年兇手家產全部被查沒,據我所知女方家庭背景普通,他們母子哪來的錢去國外定居,我去查他的背景,你做好自己的事。”

“多謝師父。”

沈白間面色沈重地上了車,上一任兇手被抓了,他的繼承者來了。

他心裏一口濁氣上不來下不去,堵得慌。

平覆了許久,沈白間發動車子,剛準備掛擋,手機響了。

是任明暢,他簡潔明了地說:“沈副,死者的指紋比對出來了,上回小江拿過一個指紋給我在庫裏做比對,當時沒有比對出結果,不過剛才我錄入死者指紋發現,和上次那個人的指紋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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