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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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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傀儡

從車中醒來,滿身的不適,酒精被身體慢慢分解,變成一種五味陳雜,李般若搖了搖發沈的腦袋,看著車窗外徹底黑了的天,伸手不見五指,又燈火闌珊,也唯有如此,才能夠給他心中有幾分安定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自己本來生存於這一片黑暗的原因,心中才會有著如此扭曲的感覺。

老五正躺在駕駛位打著呼嚕,李般若掏出手機,看著電量不足的標識,時間正好八點,看著時間,沈默了許久許久,最後默默關機。

打開車門,看著空蕩的地下停車場,表情糾結,好似一個太久沒有大笑的聽到了特別好笑的笑話,卻笑著笑著淚如雨下的人。

車窗緩緩落下,老五露出頭,看著李般若那個孤獨的背影,動了動想要說出口,卻只是發出了微弱的聲音,小到連他自己都聽不清。

“我是不是也要死了。”李般若轉過頭看著老五說道。

老五卻使勁搖了搖頭,用堅定的眼神回答的李般若。

李般若苦澀的笑了笑,這或許對於大多人來說是致命的預感,但是為什麽,他心中卻並沒有任何的畏懼,這便是江湖所給予他的東西,強大到讓他忘了自己還活著,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是無堅不摧?

“般爺,你不會是怕了吧?”老五笑道,似乎想要調解一下這壓抑的氣氛。

李般若卻放肆的笑了起來,然後說出一個李般若絕對不會說出口的答案。

“怕了,是真的怕了,馬溫柔給予了我最血淋淋的教訓。”李般若說著,聲音夾雜著一種淒涼的笑聲傳遍整個地下停車場。

西城。

帝九大廈,一臉疲憊的魏青荷放下手機,她已經把明天是馬溫柔葬禮的消息用自己的方式散播出去,而至於到底會有多少人到場,她並不能做一個肯定。

站在帝九大廈這完全會當淩絕頂的告訴,想起幾天前那個女人從這個高度墜下,魏青荷只是覺得恐怖,這個江湖的恐怖,因為那個女人窮極一生所鑄造的帝國,只是在短短幾天就徹底的崩塌,這怎麽不讓人覺得這個世界的可怕。

而現在的自己,面對這麽一個局勢,真的能夠做出正確的決定?

連魏青荷的心中都滿滿是這一種疑惑,又或者是絕對的動搖。

一個年輕人跌跌撞撞的推門而入,滿頭汗水的說道:“魏領事,曹魁來了。”

魏青荷聽到曹魁這個字眼不由表情一沈,在這個節骨眼曹魁出現,這完全可以用黃鼠狼給雞拜年來形容,但現在她似乎並沒有拒絕這個男人的餘地,起身說道:“讓他進來。”

這個一臉慌亂的年輕人點了點頭,退出房間,不一會兒房門便打開,第一個走進房間的是一個光頭無眉面相極惡的男人,似乎讓這個男人演繹再怎麽有正義感的角色也讓人喜歡不起來。

在這個男人背後,跟著一個滿臉玩世不恭的男人,眼神輕浮,一張還算俊朗的臉上帶著一絲陰陽怪氣的笑容,一身價值六位數的西裝套在身上也給人一種吊兒郎當的感覺。

在最後,還跟著一個國字臉男人,表情木訥,身材魁梧,看起來好似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倒是每一步都走的鏗鏘有力。

三人就這樣進入了房間,魏青荷起身對走在最前的曹魁深深鞠躬,給足了曹魁的面子,而曹魁身後的年輕人卻雙眼緊緊盯著魏青荷低下頭的風景,一臉玩味起來,註意到的曹魁狠狠瞪了他一眼,這個年輕人才有幾分收斂。

“聽說明天就要舉行葬禮,是不是太急了點?在這個時候舉行葬禮,底下的領事可真不一定賣這個面子,沒有了馬溫柔,帝九公館人心就好似一盤散沙。”曹魁在魏青荷的對面坐下,先入為主的說道,似乎聽起來,是站在魏青荷這一邊的。

但是魏青荷心中可並不這麽認為,曹魁在她心中是比白家劉家周家更加棘手的存在,因為這個男人的野心,可能是整整的帝九公館,但是她並沒有露出什麽警戒,只是一臉自然的說道:“會站在帝九公館這一邊的,即便是馬館長不在了,仍會站在這一邊,不會站在帝九公館這一邊的,即便是馬館長還活著,仍然不會。”

這是一句很容易挑出毛病的話,但曹魁卻並沒有追究任何,只是一臉深味的看著魏青荷,想著這兩年馬溫柔的確把這個女人塑造的宛如脫胎換骨,但是在道行上跟馬溫柔,還是沒有可比性。

怪就怪這一場風暴發生的過於提前,如果再給眼前這個女人五年修煉時間,現在可能又是另外一個局面。

但現實總不會有那麽的選項,如果能夠有兩項在某種意義上都算是幸運之中的幸運,曹魁繼續說道:“的確如此,但我想現在最需要做的,是應該選出馬溫柔的繼承人,現在帝九公館是群龍無首,所以才變成一盤散沙。”

不得不說這一席話格外的敏感,特別是說在自己面前,魏青荷似乎能夠感受到曹魁眼神之中那恐怖的侵略性,她努力鎮定著,繼續說道:“根據帝九公約,新的館長需要三位黑領其中兩位的票數才能夠上任,現在以公館的局勢,估摸著不會選出新的館長吧?”

曹魁聽完,笑容有幾分諷刺,然後說道:“公約是死的,人是活的,難道就讓局勢這般下去?繼續這樣下去,對誰都不好,前有惡狼,後有惡虎,帝九公館不能砸在這麽一個局勢之下。”

魏青荷已經徹底明白了曹魁的意思,但還是問道:“曹領事,不知道你這番話是何用意?”

曹魁卻沒有著急開口,只是微瞇著眼睛看著魏青荷,倒是他身後的曹十三有幾分躁動,雙眼之中滿是欲望的看著魏青荷那一張精美的面孔。

蔡魁是想要自立門戶,雖然魏青荷很早便清楚這麽一點,但她完全沒有想到曹魁敢這般明目張膽的找她說出這麽一番話,這讓她很難做,因為想象跟曹魁撕破臉,只會讓局勢更壞,所以對於趁火打劫一般的曹魁,魏青荷心中滿是苦澀,乃至恨都恨不起來,因為她現在可還沒有仇恨的資本。

“魏小姐,我想是你可能有點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不是我坐上這個館長,而是推你坐在這個館長,名正言順,畢竟馬溫柔早在一年前就把帝九公館交托在你手中,讓你來做這個位置,再恰當不過,如果下面有什麽怨言,我會把這些怨言變成忠言。”曹魁說著,看似風輕雲淡,但是卻讓魏青荷的表情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她從未想過曹魁竟然打算扶她上位,但是在一分鐘後便消化掉了這麽一個消息,因為她很肯定,曹魁是想要讓她成為傀儡,因為天底下不會有這種掉餡餅的事情,即便是存在,也完全不可能會存在她的身上。

但盡管已經完全理解了曹魁的意思,但是魏青荷可不敢挑破,因為這無疑等於把自己這個所謂的盟友發展成為了敵人。

“現在,我還不想考慮那麽多,我想要等葬禮過後再面對這一切,馬溫柔對我有知遇之恩,我現在只想把她體面的送走。”魏青荷說著,委婉的逃避了這個話題。

而曹魁卻並沒有緊緊相逼,只是起身說道:“我的話就暫時放到這裏了,魏小姐你想好可以隨時聯系我,我,乃至京城曹家都會對你大力的支持,你只需要往前走就足夠了。”

“謝謝曹領事的好意,我一定會慎重的考慮。”魏青荷起身說著,然後目送著曹魁帶人離開,臨走那個年輕人還給她擠了擠眼,當然魏青荷只是禮貌微笑的回應。

一直等到曹魁徹底離開之後,魏青荷才緩緩坐下,她發現自己背後的襯衫已經完全被汗水浸濕。

曹魁是絕對意義上的不速之客,而曹魁的目的同樣對於她來說是最致命的,但遺憾的是現在她也唯有勉強招架的能力,而等葬禮過後,自己是否能夠像是現在這般打發走曹魁,還是一個未知數。

苦澀,又或者無力纏繞在魏青荷的心中,也就在這時,房門打開,一個身上所散發的氣質宛如這黑夜一般黑的男人悄無聲息的走進了房間。

這個綽號為梟的男人,在兩年的時間融入了西城那黑暗的網,每到夜裏便會綻放那一種至深的黑暗。

“白家周家已經達成了同盟,劉家也拉攏了幾位領事成為了一條陣線,西城現在除了曹魁,或許沒有人會站在你這一邊了。”男人用沙啞而又冰冷的聲音說道。

“曹魁不會站在我這一邊,永遠都不會,只有我站在他那一邊的份。”魏青荷回答道。

“現在這一盤棋,怎麽下,都是輸。”男人毫不吝嗇的說著。

“這些話,是不是馬溫柔所讓你說的。”她似乎被沒有被打擊到多少。

“我知道你把賭註押到了另外一個人身上,但是李般若,打破不了這麽一個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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