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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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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這個故事

那年那天,那一個完美到無缺的女人,背對著十八歲的郭銀鈴,面對著繁華異常京城,對她說道:“銀鈴,如果有一天,你遇到那一個即便是會失去,也想要拼命得到的人,答應我,排除萬難也要嫁給他,否則,你一定會後悔。 。”

郭銀鈴則走到護欄前,雙手托著下巴,一臉天真無邪的說道:“我會遇到那麽一個人?”

她笑了笑,說道:“也許,你已經遇到了。”

“是誰?”她很疑惑,發現自己似乎並沒有這個女人更了解自己。

“秘密,等到那一天我想要告訴你了,再告訴你。”她說著,一臉神往的看著這一座城市,又或者這個江湖,好似在守望著與等待著,她會遇到那麽一個人嗎?那一個抽出她紫青寶劍的至尊寶。

郭銀鈴發出了如同銀鈴一般的笑聲,點了點頭說道:“我等著那一天。”

這一天,眼淚落下,她知道,自己已經永遠,永遠都等不到那一天了,甚至她都不知道,沐梨花到底有沒有遇到過那麽一個,一個寧願失去一切萬劫不覆也好轟轟烈烈一次也好的人。

她如今這個對於這個世界的價值觀,有一半,便是那個女人所給予她的。

“沐哥,你知道嗎,其實一年前,我偷偷給梨花寄了一封信,是我在小興安嶺所拍的照片,她給我回了一封信,告訴我一切都好,卻什麽都沒有告訴我…”她哽咽的說著,她終於明白,為什麽這兩年間,她再也沒有收到沐梨花的信,因為沐梨花太過了解她了,知道告訴她這一切,她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回來,然後到底是什麽下場,沐梨花又太過清楚了。

沐長青聽著,不由緊緊皺起眉頭,但差不多又明白了什麽,也許,這便是她為她所做的,一直到最後都對於郭銀鈴絕口不提,她怕自己一不留神壞了她的自由。

阿濱聽到這一句後,不由楞住,他想起在流浪者沐梨花所給予他說的那一句話,那一幕,又想起郭銀鈴所拍的照片,一切都清楚了。

兩年之後,他長長嘆了一口氣,似乎解開了這麽一道迷,他感嘆著,這個世界,似乎不會有任何無緣無故的事情,愛也好,恨也好,相見恨晚也好,乃至付出。

房間的之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周秉成犯了煙癮,想要抽一根,但是拿出煙盒後又想到了什麽,默默收回煙。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你不需要內疚什麽,她最後,已經找到了自己深愛的人,也讓所有人相信了緣分,所以,最後她不是遺憾的離去,而是修成正果。”沐長青見郭銀鈴情緒在慢慢安定下來,然後不緊不慢的說道。

郭銀鈴聽到這一句,她似是能夠想到那個場景,一臉好的問道:“那個人,是誰?”

沐長青沒有回答,而是轉過頭看向一旁的阿濱,郭銀鈴順著沐長青的目光看過去,那個人,正是阿濱,她宛如被雷劈了一般,無法想象自己這三年間,到底錯過了多少東西。

戲劇性之的戲劇性,而這戲劇性之的戲劇性之再次有了戲劇性,這才是讓沐長青最覺得匪夷所思,誰能夠想到會是這麽一個故事?或許無論是什麽電影也好,歷史也好,都沒有這樣的橋段,但是這所謂的世界,這樣隨意撥弄,便留下了這麽一個故事。

聽到這一句,一直微微彎曲著腰桿的阿濱慢慢挺直腰,沖郭銀鈴默默點了點頭,他此刻心除了對於沐梨花的懷念以外,大體跟周秉成有著相同的想法,這是一個僅有他跟周秉成所知道全貌的故事,郭銀鈴知道一半,王大臣跟朱莎等人知道另外一半。

但在某種意義來說,似乎這個故事,無論那一半都不算美滿,結合起來,總給人一種把悲劇排列出現的感覺,而這兩個知道全貌的男人,在某種意義便承受了這一切。

所以沐長青才不願把這一切都告訴朱莎王大臣跟周秉成,他怕這三人知道了後會無法接受這一切,從而壞了這一場格外策劃的重逢,而終究這紙會包不住火,沐長青知道總有一天這故事會讓更多多人知道。

而到了那個時候,這個故事還是這個故事嗎?沐長青不知道,他所怕的,是這個故事會成為一個笑話。

“所以阿濱,你是代替梨花而來?”郭銀鈴說著,大體這是她所認為最合理的解釋。

朱莎跟王大臣也恍然大悟的明白,或許這便是沐長青的心意,但是唯有一點還解釋不同,那便是郭銀鈴為什麽會認識阿濱。

阿濱搖了搖頭,終結了所有人的想法,而是看向沐長青,這個時候沐長青沖他微微點了點頭,他知道這麽一個故事開始讓更多的人知道了,不管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這個故事都會發展下去,他所能夠做的唯有祈禱,這個故事不會發展到更壞的地步。

“我來救你。”阿濱道出四個字,卻好似道出了驚雷,不光光是郭銀鈴楞住,王大臣周秉成好似看著一個瘋子一般看著說出這四個字的阿濱,而朱莎所看著的人並不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阿濱,而是一旁默默看著一切的沐長青,她認為沐長青瘋了,百分百的瘋了,她知道沐長青一定知道這一切。

“不…不要。”郭銀鈴在回過神之後,這樣說著,她終於明白,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故事,他為了什麽而來,她無法接受這麽一個覆雜的設定,她雖然只看到了這一個故事的大體輪廓,但已經從心底感受到了深深的覆雜。

阿濱仍然在原地,被所有人所註視著,繼續說道:“兩年前我說過,我會還你這一份人情,而現在,到了我還你這一份人情的時候了。”

“不需要。”她的表情慢慢冰冷,又或者決然。

“你現在需要。”阿濱有些木訥的說著,也許是他根本不懂她的心,但是他明白郭銀鈴究竟需要什麽。

下一刻,她突然笑了,看著所有人都有些摸不清頭腦,但是笑著笑著卻哭了,已經有人明白了什麽,她這樣一邊哭著,一邊笑著,一邊哽咽著說道:“我…我這麽一個人是不是無藥可救到了極點…。明明…明明知道這只會把你拖入這麽一灘渾水…但是為什麽…心卻那麽那麽的高興…我還有人深深在乎著,即便是我這麽自私到無藥可救。”

沐長青的表情很矛盾,是因為他不懂得眼前這一切嗎?不是,是因為他明白眼前的這一切,明明是一個誰都認為無能為力的局,卻偏偏總有著那麽寥寥幾人,不顧一切的前赴後繼,也正是這麽一小撮人之的一小撮人,撐起了這麽一個時代,撐起了這麽一個江湖,這讓沐長青心充滿了無限的感慨,又覺得無的可悲與遺憾。

因為這麽一小撮人啊,怎麽會有一個好的下場,這個時代,這個江湖,又怎麽允許這麽一群試圖挑戰其威嚴的人們有一個好的下場。

“我要帶你走,相信我,你只需要等著便好,你完完整整的回來,也要完完整整的離開。”阿濱說著,他不管如何,也不在乎這些細膩,也不在乎這麽一個人情,只是異常的單純希望,帶她離開,讓這一只蝴蝶飛過滄海,而不是被制作成標本。

“我真的可以相信嗎?”她哽咽的看著阿濱,那心對於失去的惶恐,對於得到的惶恐好似被打開了一個缺口,如同洪水一般流下,然後剩下一個真實的她。

差一點點,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便是那個人了,或許,這便是造化弄人。

“我相信他。”在這個時候,沐長青說了這麽四個字,這四個字一點都不亞於剛剛阿濱所說的那四個字。

王大臣從震驚之回過神來,他覺得夢幻,覺得不真實,但心卻好似被點燃了火焰,他不管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故事,也不管真實不真實,只知道阿濱做了他想做,但是不能做的事情。

總得有一個人站出來,總得有一個人打破這時代最沈重的枷鎖,總有人真真切切站在孤身一人奮戰的郭銀鈴身後。

這已經不僅僅只是一場婚禮,而是一次挑戰,一次對於世家,對於這麽一個江湖,對於這個時代的挑戰,要麽認命,要麽選擇改變,不管這沈重的改變需要多少代價。

朱莎好似看到了自己這輝煌的一生從未見過的東西,此刻,她大體有些明白為什麽沐長青會做這些了,她感嘆於沐長青的野心,也驚恐於沐長青的野心,又敬畏於沐長青的野心,因為在某種意義,沐長青選擇了挑戰這一切。

這並不是一個一無所有的野心家在底層窮兇極惡的攀爬,不擇手段的掙紮,而是一個擁有了一切,並且前途無限光明的人,在攀爬,在掙紮,在跟自己當著對手。

也許,這是一種傻,但是真正懂得的人,又怎麽會道出這麽一個膚淺的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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