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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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孟扶光和汪以嵐踏上了旅行的路。
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次遠行，一切對於汪以嵐來說，都是新奇的。他第一次坐高鐵、第一次坐飛機，在窗戶那裏張望原野的一閃而過，雲海上的日落日出，感受到一日千裏的震撼。
汪以嵐說，以前，他從不敢想。
孟扶光問他不敢想什麽，他沈默了一瞬。
“我不敢想，會有這樣的經歷，去見仙界之景。”
說這話時，在飛機上，所謂的仙界之景，是孟扶光見到不想再見的雲海。對於她來說，不過是尋常。
她心中很不是滋味。但沒辦法，學期中有課程要上，組會要開，還有許多的書要讀，孟扶光沒能力，也沒精力領著汪以嵐出來。
山河湖海，她們的第一站，是海邊。
夏季的海邊，炎熱異常，太陽也要更加毒辣。飛機落地的時候是中午，為了避開下午最炎熱的時間段下海，抵達酒店後，她們還休息了一會。
孟扶光換了身泳衣，怕被曬黑，多搭配了一個罩衫，穿上前拿著防曬把全身都摸了個遍，除了後背有一部分夠不到。
她看了眼坐在床上等著自己的汪以嵐，沖著他招了招手：“過來。”
汪以嵐乖乖地站起來，走到孟扶光的身邊。
“怎麽了？”
孟扶光朝著汪以嵐的手心擠了好大一灘防曬霜，然後轉過身，將自己的後背對著他。
“上面我抹不到，你幫我一下。”
他很明顯地頓住了，手指並攏，手心盛著防曬，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汪以嵐甚至把自己的視線別了過去，在別處飄忽不定，不敢看向孟扶光白皙光滑的後背。
“你……我……”
支支吾吾了半天，汪以嵐也沒說成一句完整的話。
“哎呀，害羞什麽嘛！”孟扶光回手抓住汪以嵐有防曬霜的那只手，放在了自己的後背上，“親都親過了！”
汪以嵐臉紅的快要滴血：“那……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的？更過分的事情都幹過哦~”
“這是肌膚之親，我，不應該……”
“那親嘴不算肌膚之親嘛。”孟扶光側目，身位是看不見汪以嵐的，但多少能夠想出他現在的樣子。
大概會很好蹂躪吧。
然後這樣，然後那樣。
她不僅喜歡看美強慘，還喜歡看強大的男人在自己這裏，哭泣，最好是被自己弄哭的。
不過現在應該不是很好的機會。
汪以嵐說不贏孟扶光，只得乖乖地將防曬抹勻。
因常年練劍而變得有些粗糲的手掌，撫摸上皮膚的感覺，有些癢，但很奇妙。
“好了。”
手掌離開了她的身體，背後是汪以嵐在悶聲說話。
他趴到了床上，把自己的腦袋埋在酒店柔軟的枕頭中，穿好泳衣套上罩衫的孟扶光回身，已經看不見臉了，只能看見紅暈還未散去的頸部。
孟扶光也趴到了床上，在汪以嵐的身邊，一只手撐住身體，另一只搭在他的後背上，笑嘻嘻地湊到汪以嵐的耳朵旁。
“不是吧~又害羞啦！”
汪以嵐沒有反應。
“你要是一直不把頭擡起來看我的話，我就自己去海邊玩嘍。”
是個玩笑話。
孟扶光當然不會扔下汪以嵐自己一個人去海邊玩，單純地是想把他的臉從枕頭裏撈起來。
汪以嵐當了真，以為孟扶光要扔他一個人在酒店，猛地擡起頭來，結果差點與孟扶光相撞。
她靈巧地躲開，隨後又靠近了汪以嵐些許。
二人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到孟扶光只需微微仰頭，便能親吻到汪以嵐。氣息在狹小的距離裏互相糾纏，汪以嵐低垂著眼，不敢看她。
孟扶光輕笑，吻上了汪以嵐的唇角。
“逗你啦，快起來吧，要出門了。”
汪以嵐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剛剛被輕薄了。
他想要反抗，但孟扶光早就在他楞神的時候從床上起來，拿上了包包和房卡，站在酒店房間的門口等他了。
至於孟扶光，她當然知道汪以嵐想要幹什麽。
“想親回來，就要抓緊時間跟上哦~”
-
為了方便去海邊玩，孟扶光特地定了一家自帶海灘的酒店，出門有酒店的觀光車送過去。
在路上，汪以嵐還惦記著孟扶光出門前最後說的話。不過小心思沒有藏好，被身邊的孟扶光發現，搶先一步制止住了。
夏季炎熱的風中，她們朝著海邊進發。
汪以嵐沒去過海邊，照片和視頻倒是都見過，可直到他真真正正地站在沙灘上，望著一望無際的海平面時，才明白親身體會是多麽重要的一件事情。
孟扶光牽住他的手，向大海奔跑。此時剛過最炎熱的時間，還未到落日，陽光打在她的臉上，笑容一如此刻燦爛明媚。
“以嵐！跑得再快點！”
扶光二字有太陽的意思，她在追逐太陽，而汪以嵐的視線，正註視著自己生命中的太陽。
她們跑向海浪親吻著的沙地，踩在細密綿軟的沙子上。汪以嵐感受到自己的雙腳緩緩陷入其中，被覆蓋，被撫摸，最後新的一波海浪會沖刷掉它們，然後帶走掛在皮膚上的浮沙。
這是他一生中，都不曾見過的，奇跡。
“喜歡嗎？”
孟扶光歡快地圍著汪以嵐踩了一圈的腳印，然後用腳背帶起些沙子，壓在了汪以嵐的腳上。
汪以嵐點頭：“喜歡。”
“想不想出海玩玩？”孟扶光指了指旁邊的娛樂項目，那裏有個能載著游客上海中轉一圈的帆船。
“好啊。”汪以嵐道，“我沒坐過，還蠻新奇的。”
帆船項目的購票地點就在不遠處，孟扶光和汪以嵐一腳深一腳淺地朝那邊走。
“其實我有點好奇，你輕功這麽好，會不會水上漂？”
這個問題，孟扶光其實好奇很久了，一直沒找到機會問，剛剛突然想起來了。
“會，輕身提氣，但要有所依仗，”汪以嵐解釋道，“對水域、距離都有一定的要求。”
閑聊著，便走到了賣帆船票的地方。
孟扶光掏錢買了兩張票，工作人員給了救生衣，汪以嵐第一次穿，學著孟扶光的樣子將上面的繩帶綁好。
準備完畢後，孟扶光給自己的手機套了個防水袋，掛在脖子上，和汪以嵐面對面坐上了帆船。負責操控帆船的工作人員上了穿，其餘的將帆船推出了海灘。
帆被拉起，順著風，很快就駛離了岸邊。船體隨著海浪起起伏伏，時不時會有海水打上來，穿過帆船的網面，撲在孟扶光的腳面上。
汪以嵐一只手扶著身邊的繩子，另一只手指了指孟扶光掛在胸前的手機。
“不拍一下？”
“好啊。”在陽光下，孟扶光隔著防水袋，點開了手機的攝像頭，調整到了錄像模式，轉了一圈，最終落在對面汪以嵐的臉上，“笑一個。”
他沖著鏡頭歪了一下頭，勾了勾嘴角。
“真好看。”
說得是景色，也是她眼前的人。
“扶光，我希望自己，能永遠記住此刻。”
海風過耳呼嘯，聲音中有一部分隱沒於其中，沒那麽真切。
孟扶光被陽光刺得有些睜不開眼睛，她擡手放在自己雙眼之上，遮住了些光亮。她看著汪以嵐，看著他的面容，總覺得他欲言又止，似乎是有話想說。
可汪以嵐沈默了，他沒有繼續說話，只是在靜靜地看著孟扶光。
“不看海看我？”孟扶光笑著問他，“我這麽好看？讓你移不開眼。”
“對啊。”汪以嵐第一次沒有避諱孟扶光的調戲，而是認認真真地回覆道，“扶光，你在我的眼中。”
正經又肉麻的情話，汪以嵐很少說。一旁負責開船的工作人員默默地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盡量不發出任何的聲音來。
明明汪以嵐在笑，專註地註視著孟扶光，天地之間，海浪翻湧，唯餘二人。
可為什麽，她看見了汪以嵐眼中，無法被掩飾去的，深深的悲傷呢？
“以嵐，如果有事，記得要和我說。”
孟扶光模棱兩可的話，暗示著什麽，在場的兩個人心知肚明。汪以嵐假裝聽不懂，將自己的情緒掩飾了過去。
他喃喃自語，孟扶光依稀辨認出來。汪以嵐在說，會的。
會的。
真的會嗎？
她太了解汪以嵐。
到了該返程的時間，工作人員調整船帆的方向掉頭回程。逆風回去的路，不如來時的快，但平穩了很多。
重新踩上柔軟沙灘的這刻，孟扶光與汪以嵐都很有默契地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她摟上汪以嵐的手臂，拽著他，說要去吃一家本地的特色火鍋。
孟扶光一向喜歡吃火鍋，各式各樣的，她都要嘗一嘗。汪以嵐則安靜地聽著她在自己的耳邊雀躍地說話，說這家火鍋是從哪裏看到的，和之前的味道都不一樣。
時間逼近落日，離開海灘前，天邊已出現了一抹橙色。
某個瞬間，汪以嵐的眼前仿佛出現了重影，在其中，他看見了一個身背大劍的少女，在沖著自己打招呼。
少女面容模糊，但開口，卻是孟扶光的聲音。
他的記憶在恢覆。
如今只差一層隔膜，前塵往事便會朝他奔湧而來。
可想起那夜夢，悲傷的情緒不受控制地在胸間翻湧而上，生理性的難受讓他感覺自己的喉嚨發澀。
汪以嵐不想這一天來得太快，卻又想知曉從前種種。
他不敢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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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以嵐說，以前，他從不敢想。
孟扶光問他不敢想什麽，他沈默了一瞬。
“我不敢想，會有這樣的經歷，去見仙界之景。”
說這話時，在飛機上，所謂的仙界之景，是孟扶光見到不想再見的雲海。對於她來說，不過是尋常。
她心中很不是滋味。但沒辦法，學期中有課程要上，組會要開，還有許多的書要讀，孟扶光沒能力，也沒精力領著汪以嵐出來。
山河湖海，她們的第一站，是海邊。
夏季的海邊，炎熱異常，太陽也要更加毒辣。飛機落地的時候是中午，為了避開下午最炎熱的時間段下海，抵達酒店後，她們還休息了一會。
孟扶光換了身泳衣，怕被曬黑，多搭配了一個罩衫，穿上前拿著防曬把全身都摸了個遍，除了後背有一部分夠不到。
她看了眼坐在床上等著自己的汪以嵐，沖著他招了招手：“過來。”
汪以嵐乖乖地站起來，走到孟扶光的身邊。
“怎麽了？”
孟扶光朝著汪以嵐的手心擠了好大一灘防曬霜，然後轉過身，將自己的後背對著他。
“上面我抹不到，你幫我一下。”
他很明顯地頓住了，手指並攏，手心盛著防曬，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汪以嵐甚至把自己的視線別了過去，在別處飄忽不定，不敢看向孟扶光白皙光滑的後背。
“你……我……”
支支吾吾了半天，汪以嵐也沒說成一句完整的話。
“哎呀，害羞什麽嘛！”孟扶光回手抓住汪以嵐有防曬霜的那只手，放在了自己的後背上，“親都親過了！”
汪以嵐臉紅的快要滴血：“那……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的？更過分的事情都幹過哦~”
“這是肌膚之親，我，不應該……”
“那親嘴不算肌膚之親嘛。”孟扶光側目，身位是看不見汪以嵐的，但多少能夠想出他現在的樣子。
大概會很好蹂躪吧。
然後這樣，然後那樣。
她不僅喜歡看美強慘，還喜歡看強大的男人在自己這裏，哭泣，最好是被自己弄哭的。
不過現在應該不是很好的機會。
汪以嵐說不贏孟扶光，只得乖乖地將防曬抹勻。
因常年練劍而變得有些粗糲的手掌，撫摸上皮膚的感覺，有些癢，但很奇妙。
“好了。”
手掌離開了她的身體，背後是汪以嵐在悶聲說話。
他趴到了床上，把自己的腦袋埋在酒店柔軟的枕頭中，穿好泳衣套上罩衫的孟扶光回身，已經看不見臉了，只能看見紅暈還未散去的頸部。
孟扶光也趴到了床上，在汪以嵐的身邊，一只手撐住身體，另一只搭在他的後背上，笑嘻嘻地湊到汪以嵐的耳朵旁。
“不是吧~又害羞啦！”
汪以嵐沒有反應。
“你要是一直不把頭擡起來看我的話，我就自己去海邊玩嘍。”
是個玩笑話。
孟扶光當然不會扔下汪以嵐自己一個人去海邊玩，單純地是想把他的臉從枕頭裏撈起來。
汪以嵐當了真，以為孟扶光要扔他一個人在酒店，猛地擡起頭來，結果差點與孟扶光相撞。
她靈巧地躲開，隨後又靠近了汪以嵐些許。
二人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到孟扶光只需微微仰頭，便能親吻到汪以嵐。氣息在狹小的距離裏互相糾纏，汪以嵐低垂著眼，不敢看她。
孟扶光輕笑，吻上了汪以嵐的唇角。
“逗你啦，快起來吧，要出門了。”
汪以嵐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剛剛被輕薄了。
他想要反抗，但孟扶光早就在他楞神的時候從床上起來，拿上了包包和房卡，站在酒店房間的門口等他了。
至於孟扶光，她當然知道汪以嵐想要幹什麽。
“想親回來，就要抓緊時間跟上哦~”
-
為了方便去海邊玩，孟扶光特地定了一家自帶海灘的酒店，出門有酒店的觀光車送過去。
在路上，汪以嵐還惦記著孟扶光出門前最後說的話。不過小心思沒有藏好，被身邊的孟扶光發現，搶先一步制止住了。
夏季炎熱的風中，她們朝著海邊進發。
汪以嵐沒去過海邊，照片和視頻倒是都見過，可直到他真真正正地站在沙灘上，望著一望無際的海平面時，才明白親身體會是多麽重要的一件事情。
孟扶光牽住他的手，向大海奔跑。此時剛過最炎熱的時間，還未到落日，陽光打在她的臉上，笑容一如此刻燦爛明媚。
“以嵐！跑得再快點！”
扶光二字有太陽的意思，她在追逐太陽，而汪以嵐的視線，正註視著自己生命中的太陽。
她們跑向海浪親吻著的沙地，踩在細密綿軟的沙子上。汪以嵐感受到自己的雙腳緩緩陷入其中，被覆蓋，被撫摸，最後新的一波海浪會沖刷掉它們，然後帶走掛在皮膚上的浮沙。
這是他一生中，都不曾見過的，奇跡。
“喜歡嗎？”
孟扶光歡快地圍著汪以嵐踩了一圈的腳印，然後用腳背帶起些沙子，壓在了汪以嵐的腳上。
汪以嵐點頭：“喜歡。”
“想不想出海玩玩？”孟扶光指了指旁邊的娛樂項目，那裏有個能載著游客上海中轉一圈的帆船。
“好啊。”汪以嵐道，“我沒坐過，還蠻新奇的。”
帆船項目的購票地點就在不遠處，孟扶光和汪以嵐一腳深一腳淺地朝那邊走。
“其實我有點好奇，你輕功這麽好，會不會水上漂？”
這個問題，孟扶光其實好奇很久了，一直沒找到機會問，剛剛突然想起來了。
“會，輕身提氣，但要有所依仗，”汪以嵐解釋道，“對水域、距離都有一定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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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扶光掏錢買了兩張票，工作人員給了救生衣，汪以嵐第一次穿，學著孟扶光的樣子將上面的繩帶綁好。
準備完畢後，孟扶光給自己的手機套了個防水袋，掛在脖子上，和汪以嵐面對面坐上了帆船。負責操控帆船的工作人員上了穿，其餘的將帆船推出了海灘。
帆被拉起，順著風，很快就駛離了岸邊。船體隨著海浪起起伏伏，時不時會有海水打上來，穿過帆船的網面，撲在孟扶光的腳面上。
汪以嵐一只手扶著身邊的繩子，另一只手指了指孟扶光掛在胸前的手機。
“不拍一下？”
“好啊。”在陽光下，孟扶光隔著防水袋，點開了手機的攝像頭，調整到了錄像模式，轉了一圈，最終落在對面汪以嵐的臉上，“笑一個。”
他沖著鏡頭歪了一下頭，勾了勾嘴角。
“真好看。”
說得是景色，也是她眼前的人。
“扶光，我希望自己，能永遠記住此刻。”
海風過耳呼嘯，聲音中有一部分隱沒於其中，沒那麽真切。
孟扶光被陽光刺得有些睜不開眼睛，她擡手放在自己雙眼之上，遮住了些光亮。她看著汪以嵐，看著他的面容，總覺得他欲言又止，似乎是有話想說。
可汪以嵐沈默了，他沒有繼續說話，只是在靜靜地看著孟扶光。
“不看海看我？”孟扶光笑著問他，“我這麽好看？讓你移不開眼。”
“對啊。”汪以嵐第一次沒有避諱孟扶光的調戲，而是認認真真地回覆道，“扶光，你在我的眼中。”
正經又肉麻的情話，汪以嵐很少說。一旁負責開船的工作人員默默地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盡量不發出任何的聲音來。
明明汪以嵐在笑，專註地註視著孟扶光，天地之間，海浪翻湧，唯餘二人。
可為什麽，她看見了汪以嵐眼中，無法被掩飾去的，深深的悲傷呢？
“以嵐，如果有事，記得要和我說。”
孟扶光模棱兩可的話，暗示著什麽，在場的兩個人心知肚明。汪以嵐假裝聽不懂，將自己的情緒掩飾了過去。
他喃喃自語，孟扶光依稀辨認出來。汪以嵐在說，會的。
會的。
真的會嗎？
她太了解汪以嵐。
到了該返程的時間，工作人員調整船帆的方向掉頭回程。逆風回去的路，不如來時的快，但平穩了很多。
重新踩上柔軟沙灘的這刻，孟扶光與汪以嵐都很有默契地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她摟上汪以嵐的手臂，拽著他，說要去吃一家本地的特色火鍋。
孟扶光一向喜歡吃火鍋，各式各樣的，她都要嘗一嘗。汪以嵐則安靜地聽著她在自己的耳邊雀躍地說話，說這家火鍋是從哪裏看到的，和之前的味道都不一樣。
時間逼近落日，離開海灘前，天邊已出現了一抹橙色。
某個瞬間，汪以嵐的眼前仿佛出現了重影，在其中，他看見了一個身背大劍的少女，在沖著自己打招呼。
少女面容模糊，但開口，卻是孟扶光的聲音。
他的記憶在恢覆。
如今只差一層隔膜，前塵往事便會朝他奔湧而來。
可想起那夜夢，悲傷的情緒不受控制地在胸間翻湧而上，生理性的難受讓他感覺自己的喉嚨發澀。
汪以嵐不想這一天來得太快，卻又想知曉從前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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