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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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號你真的不要了？那麽多的東西，好不容易才練起來的。”
周末，孟扶光和江童例行一起打本，把這件事說給她聽。
“你以為我傻啊，”在前往下一個boss的間隙，孟扶光終於能夠分出心思來說話，“號裏的東西那麽值錢，我怎麽可能說不要就不要，那可是小十幾萬呢！”
孟扶光的話倒是沒什麽誇張的成分在裏。她一個，盛意一個，像她們這種在某一方面全服都突出的玩家，號的價值雖然沒有充進去的錢那麽多，但也不會低，只是值錢的東西不太一樣。
她的號值錢的，就是倉庫裏那些東西——稀有材料、絕版時裝、豪華地皮之類的。
太多了，隨便加起來算算，都有十幾萬的估值了，這還不包括她衣櫃之中已經解鎖和上身的特效，以及莊園裏隨處可見的人民幣裝飾。
“我從我姐那裏要來了一個差不多的號，最近準備轉移一下倉庫裏面的東西。”孟扶光道，“莊園整個我都臨摹下來了，能原封不動地搬到新地皮上，至於那些裝飾……算了，也沒多少錢。”
江童想起孟扶光莊園的物品，很是無語：“每天上游戲，都想和你們這些有錢人拼命。”
“沒關系的童童寶貝~我有等於你有~喜歡什麽就說，我直接打錢。”
“謝謝老板。扶光你真的是一個有錢的好人。”
變臉變得超快，江童突然又不想和孟扶光拼命了。
“到時候就算活動結束，和光同塵銷號，那也是個空殼子，裏面什麽都沒有。”
“還得是你啊。”江童由衷地感嘆道，“這樣一來，汪以嵐也保全了，號裏面的東西也保住了。你是一點虧都沒吃，很牛。”
“還是付出了代價的，”孟扶光道，“你忘了之前我說過的，只有我自己的號才能見到汪以嵐。”
江童一時間沒明白孟扶光話的意思，楞了一下，站在原地沒有躲過boss的技能，被擊飛出了很遠，血量也掉了一半。
隊伍裏的奶媽罵罵咧咧給她治療。
“我昨天又試了一下，同號同服下創建新角色，也進不去23線路。大概是和玩家游戲中的數字id有關系的，只有和光同塵的數字id才能夠進去。”
“這是不是就意味著……”
“他能活，我的號會以另一種方式存在，但我們永遠都見不了面。”
“扶光，你有沒有想過，”江童發現了事情之中存在的不易察覺的忙點，“不管你做不做這個任務，在慶典結束以後，大世界中的汪以嵐建模都會消失。”
“為什麽？”
若這是真的，那她做得一切不都沒有意義了嗎？
“汪以嵐本身就是活動的限時npc，根據目前的慶典任務劇情來看，他可能從一開始就是個限時npc，存在的意義，也只是為新的主線任務做鋪墊。”
《雙世》的任務結尾，是兩個世界的通道被打開，緊接著會出現序章完的字樣。它意味著真正的主線劇情，還未開始。
汪以嵐的痛苦人生，他的死亡，都只是新主線的墊腳石。
他必須死，消失在大世界中，新主線的正式內容才會在不久的將來，降臨到游戲之中。
“可能不管做不做任務，慶典結束以後，汪以嵐的建模就會因為游戲的設定在大世界的各個角落中消失。”
“倘若23線路獨立於游戲之外，外界的建模消失後，他出不來，你又無法進入到23線，結果是什麽？”
“是你親手將他永遠囚禁在江南23線裏。”
江南23線會消失在游戲之中，成為一處誰都抵達不了的天外之天。裏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
他若是無知無覺的npc，也許一輩子可以就這麽過去，可他不是。
他已在言語之間見識過外面廣袤的天地，遇見喜歡的人，便再難甘願囚在一隅。
因為這只會倍感痛苦。
隨著副本中的boss倒地，在江童的語音中，孟扶光心中的大樓也轟然坍塌。
“所以說，不管我怎麽做，汪以嵐都是必死的命運？”
限時npc，是任務結束後會消失的無影無蹤的一批npc，也是任務之中最關鍵的一批人，它們無一不是必死的命運，去換後面的劇情。
一切都說得通了。
汪以嵐是新主線序章中的限時npc，重要劇情的推動人，從登錄游戲的第一天開始，就進入到了下線倒計時。
“這事很離譜。”孟扶光皺眉，“怪我想得太簡單，沒意識到這一層。”
“不怪你，當局者迷。”
“這種情況在之前的主線劇情裏也不是沒發生過。記不記得之前有個特別招人喜歡的正派角色，後來因為救國戰死了再也沒出現，玩家們傷心了好久，給官方罵得狗血噴頭。最後給官方弄得沒辦法了，在中元節給他專門辦了個模塊，讓玩家與他的鬼魂相會。”
孟扶光知道這個。
由於活動過於詭異，當時還上了熱搜，雖然孟扶光當時也推這個角色，為此哭得稀裏嘩啦，猶豫再三，還是沒參加這個活動。
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很想每天一鍵查詢游戲策劃們的精神狀態。
“我的建議是，任務得做，你也得做好心理準備。”
“唉，讓我緩緩讓我緩緩。”孟扶光深呼吸，“長這麽大，告別了很多紙片人，每次我都是真心實意地喜歡過的，能想明白，卻還是很難受。”
心裏是難過，但孟扶光的手沒有停下。
她正在隊伍頻道裏替江童舌戰群儒。主要是那個天鵲先挑起的戰爭。
【隊伍】和光同塵：天鵲你自己奶量低，走位差還好意思說別人站樁，站樁怎麽了？站你墳前了？耽誤你墳頭草茁壯成長了是吧？你再罵劍下一個試試？
發出去的同時，還順便跟江童說：“他居然敢罵你，童童寶貝別怕，待我噴死他！”
江童：“……”
她的心果然是多線程操作的，可以一邊傷心欲絕，一邊極限罵人。
-
晚上，孟扶光還在游戲上。
她想趁著慶典還有些時間，多和汪以嵐在一起，隨便幹些什麽事就好，只要能看見他。
孟扶光知道自己不應該去決斷他的生死，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到底什麽樣的路才是對的。兜兜轉轉，她發現自己以為的標準答案其實是零分卷，還是回到了原位。
汪以嵐聽她說完，平靜地笑笑。
“我知道，所以扶光希望我有什麽樣的結局呢？”
他反問孟扶光，將選擇權拋回她的手上。
“那是你的人生，不應該由我決定結局。我只是希望你能過上開心快樂的生活。”
鴻山少女的體型偏小，汪以嵐雙手抱起孟扶光，放到一處低矮的石頭墻上，仰頭看她。角色有視線追蹤的功能，同樣的，孟扶光低頭，與汪以嵐對視。
“扶光，我因你而生。你自然可以決斷。”
在意識混沌飄忽的時間裏，汪以嵐第一個聽到的聲音，就是在隱藏劇情線中，孟扶光說話的聲音，所以才有了後面的一切。
但決斷什麽呢？決斷汪以嵐隨著任務的進展而消失，還是決斷自己消失，將他困在23線一輩子？
獨立於游戲系統後，游走在世界之外的23線，裏面的npc會老會死嗎？還是要一輩子這樣活著？
“我做不到。”
“去做任務吧。”
汪以嵐似乎早就預料到孟扶光的回答。
“我不想活在見不到你的世界，也不想僅僅依靠著回憶度過餘生，那無疑是比死亡還要痛苦的事情。”
早有定論。
因果輪回，命運二字，由不得人掙紮半分。
不知怎的，聽見汪以嵐的話，原本平靜的孟扶光，突然感覺到自己的眼淚在滴落。
她不常難過，所以很久不哭。
然而現在，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孟扶光擡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盡可能地用和往日無差的語音語調同汪以嵐講話。
“別哭。”
他聽出來了。
“開心一點。”
她本想反駁說自己並沒有傷心，卻在張嘴的剎那，發現自己哽住的喉嚨，連半分辯解的話都講不出口。
“慶典結束的最後一天，我再做吧。”
正如孟扶光說的那樣，在成長的道路上，她曾經告別過很多真心喜歡的紙片人，這一度讓她討厭離別。
現在，這裏面多了一個叫汪以嵐的人。
孟扶光意識到自己能做的並不多。
除了一場體面的再見。
-
淩晨1點，已經睡下的孟扶光被一通電話吵醒。
她閉著眼睛摸索到手機，在黑暗中瞇著眼睛看清了來電顯示。
沈將。
孟扶光強忍著被吵醒的怒意：“沈將，現在是淩晨，你活不耐煩了是吧？”
“您好？沈先生在我們這裏喝醉了……”
“地址。”
這畫面她見過，但上次的地點是醫院。
她強撐著離開舒適的被窩，從床上爬起來，閉著眼睛穿衣服，最後拿著手機出門。
下次真的應該建議沈將把緊急聯系人的名字換成別的誰，不然半夜打電話叫醒然後出門接人這種事多發生兩次，她就得倒醫院門前。
明明她們還在吵架中來著。
“您好。”
孟扶光說話的聲音中，充滿了虛弱，她把手機上酒吧的地址展示給出租車司機看。
“上這個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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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號你真的不要了？那麽多的東西，好不容易才練起來的。”
周末，孟扶光和江童例行一起打本，把這件事說給她聽。
“你以為我傻啊，”在前往下一個boss的間隙，孟扶光終於能夠分出心思來說話，“號裏的東西那麽值錢，我怎麽可能說不要就不要，那可是小十幾萬呢！”
孟扶光的話倒是沒什麽誇張的成分在裏。她一個，盛意一個，像她們這種在某一方面全服都突出的玩家，號的價值雖然沒有充進去的錢那麽多，但也不會低，只是值錢的東西不太一樣。
她的號值錢的，就是倉庫裏那些東西——稀有材料、絕版時裝、豪華地皮之類的。
太多了，隨便加起來算算，都有十幾萬的估值了，這還不包括她衣櫃之中已經解鎖和上身的特效，以及莊園裏隨處可見的人民幣裝飾。
“我從我姐那裏要來了一個差不多的號，最近準備轉移一下倉庫裏面的東西。”孟扶光道，“莊園整個我都臨摹下來了，能原封不動地搬到新地皮上，至於那些裝飾……算了，也沒多少錢。”
江童想起孟扶光莊園的物品，很是無語：“每天上游戲，都想和你們這些有錢人拼命。”
“沒關系的童童寶貝~我有等於你有~喜歡什麽就說，我直接打錢。”
“謝謝老板。扶光你真的是一個有錢的好人。”
變臉變得超快，江童突然又不想和孟扶光拼命了。
“到時候就算活動結束，和光同塵銷號，那也是個空殼子，裏面什麽都沒有。”
“還得是你啊。”江童由衷地感嘆道，“這樣一來，汪以嵐也保全了，號裏面的東西也保住了。你是一點虧都沒吃，很牛。”
“還是付出了代價的，”孟扶光道，“你忘了之前我說過的，只有我自己的號才能見到汪以嵐。”
江童一時間沒明白孟扶光話的意思，楞了一下，站在原地沒有躲過boss的技能，被擊飛出了很遠，血量也掉了一半。
隊伍裏的奶媽罵罵咧咧給她治療。
“我昨天又試了一下，同號同服下創建新角色，也進不去23線路。大概是和玩家游戲中的數字id有關系的，只有和光同塵的數字id才能夠進去。”
“這是不是就意味著……”
“他能活，我的號會以另一種方式存在，但我們永遠都見不了面。”
“扶光，你有沒有想過，”江童發現了事情之中存在的不易察覺的忙點，“不管你做不做這個任務，在慶典結束以後，大世界中的汪以嵐建模都會消失。”
“為什麽？”
若這是真的，那她做得一切不都沒有意義了嗎？
“汪以嵐本身就是活動的限時npc，根據目前的慶典任務劇情來看，他可能從一開始就是個限時npc，存在的意義，也只是為新的主線任務做鋪墊。”
《雙世》的任務結尾，是兩個世界的通道被打開，緊接著會出現序章完的字樣。它意味著真正的主線劇情，還未開始。
汪以嵐的痛苦人生，他的死亡，都只是新主線的墊腳石。
他必須死，消失在大世界中，新主線的正式內容才會在不久的將來，降臨到游戲之中。
“可能不管做不做任務，慶典結束以後，汪以嵐的建模就會因為游戲的設定在大世界的各個角落中消失。”
“倘若23線路獨立於游戲之外，外界的建模消失後，他出不來，你又無法進入到23線，結果是什麽？”
“是你親手將他永遠囚禁在江南23線裏。”
江南23線會消失在游戲之中，成為一處誰都抵達不了的天外之天。裏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
他若是無知無覺的npc，也許一輩子可以就這麽過去，可他不是。
他已在言語之間見識過外面廣袤的天地，遇見喜歡的人，便再難甘願囚在一隅。
因為這只會倍感痛苦。
隨著副本中的boss倒地，在江童的語音中，孟扶光心中的大樓也轟然坍塌。
“所以說，不管我怎麽做，汪以嵐都是必死的命運？”
限時npc，是任務結束後會消失的無影無蹤的一批npc，也是任務之中最關鍵的一批人，它們無一不是必死的命運，去換後面的劇情。
一切都說得通了。
汪以嵐是新主線序章中的限時npc，重要劇情的推動人，從登錄游戲的第一天開始，就進入到了下線倒計時。
“這事很離譜。”孟扶光皺眉，“怪我想得太簡單，沒意識到這一層。”
“不怪你，當局者迷。”
“這種情況在之前的主線劇情裏也不是沒發生過。記不記得之前有個特別招人喜歡的正派角色，後來因為救國戰死了再也沒出現，玩家們傷心了好久，給官方罵得狗血噴頭。最後給官方弄得沒辦法了，在中元節給他專門辦了個模塊，讓玩家與他的鬼魂相會。”
孟扶光知道這個。
由於活動過於詭異，當時還上了熱搜，雖然孟扶光當時也推這個角色，為此哭得稀裏嘩啦，猶豫再三，還是沒參加這個活動。
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很想每天一鍵查詢游戲策劃們的精神狀態。
“我的建議是，任務得做，你也得做好心理準備。”
“唉，讓我緩緩讓我緩緩。”孟扶光深呼吸，“長這麽大，告別了很多紙片人，每次我都是真心實意地喜歡過的，能想明白，卻還是很難受。”
心裏是難過，但孟扶光的手沒有停下。
她正在隊伍頻道裏替江童舌戰群儒。主要是那個天鵲先挑起的戰爭。
【隊伍】和光同塵：天鵲你自己奶量低，走位差還好意思說別人站樁，站樁怎麽了？站你墳前了？耽誤你墳頭草茁壯成長了是吧？你再罵劍下一個試試？
發出去的同時，還順便跟江童說：“他居然敢罵你，童童寶貝別怕，待我噴死他！”
江童：“……”
她的心果然是多線程操作的，可以一邊傷心欲絕，一邊極限罵人。
-
晚上，孟扶光還在游戲上。
她想趁著慶典還有些時間，多和汪以嵐在一起，隨便幹些什麽事就好，只要能看見他。
孟扶光知道自己不應該去決斷他的生死，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到底什麽樣的路才是對的。兜兜轉轉，她發現自己以為的標準答案其實是零分卷，還是回到了原位。
汪以嵐聽她說完，平靜地笑笑。
“我知道，所以扶光希望我有什麽樣的結局呢？”
他反問孟扶光，將選擇權拋回她的手上。
“那是你的人生，不應該由我決定結局。我只是希望你能過上開心快樂的生活。”
鴻山少女的體型偏小，汪以嵐雙手抱起孟扶光，放到一處低矮的石頭墻上，仰頭看她。角色有視線追蹤的功能，同樣的，孟扶光低頭，與汪以嵐對視。
“扶光，我因你而生。你自然可以決斷。”
在意識混沌飄忽的時間裏，汪以嵐第一個聽到的聲音，就是在隱藏劇情線中，孟扶光說話的聲音，所以才有了後面的一切。
但決斷什麽呢？決斷汪以嵐隨著任務的進展而消失，還是決斷自己消失，將他困在23線一輩子？
獨立於游戲系統後，游走在世界之外的23線，裏面的npc會老會死嗎？還是要一輩子這樣活著？
“我做不到。”
“去做任務吧。”
汪以嵐似乎早就預料到孟扶光的回答。
“我不想活在見不到你的世界，也不想僅僅依靠著回憶度過餘生，那無疑是比死亡還要痛苦的事情。”
早有定論。
因果輪回，命運二字，由不得人掙紮半分。
不知怎的，聽見汪以嵐的話，原本平靜的孟扶光，突然感覺到自己的眼淚在滴落。
她不常難過，所以很久不哭。
然而現在，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孟扶光擡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盡可能地用和往日無差的語音語調同汪以嵐講話。
“別哭。”
他聽出來了。
“開心一點。”
她本想反駁說自己並沒有傷心，卻在張嘴的剎那，發現自己哽住的喉嚨，連半分辯解的話都講不出口。
“慶典結束的最後一天，我再做吧。”
正如孟扶光說的那樣，在成長的道路上，她曾經告別過很多真心喜歡的紙片人，這一度讓她討厭離別。
現在，這裏面多了一個叫汪以嵐的人。
孟扶光意識到自己能做的並不多。
除了一場體面的再見。
-
淩晨1點，已經睡下的孟扶光被一通電話吵醒。
她閉著眼睛摸索到手機，在黑暗中瞇著眼睛看清了來電顯示。
沈將。
孟扶光強忍著被吵醒的怒意：“沈將，現在是淩晨，你活不耐煩了是吧？”
“您好？沈先生在我們這裏喝醉了……”
“地址。”
這畫面她見過，但上次的地點是醫院。
她強撐著離開舒適的被窩，從床上爬起來，閉著眼睛穿衣服，最後拿著手機出門。
下次真的應該建議沈將把緊急聯系人的名字換成別的誰，不然半夜打電話叫醒然後出門接人這種事多發生兩次，她就得倒醫院門前。
明明她們還在吵架中來著。
“您好。”
孟扶光說話的聲音中，充滿了虛弱，她把手機上酒吧的地址展示給出租車司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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