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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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22
孟扶光早上七點鐘被鬧鈴吵醒，發現擺在自己身旁的電腦因為沒電關機了。
早八的早上經常兵荒馬亂，她顧不上收拾床，洗把臉刷個牙，隨便抓了兩件還能看得過去的衣服穿上，就飛奔出門，下樓坐公交去了。
就算是這樣，孟扶光也才在臨上課還有十分鐘的時候，到達教室。
昨晚孟扶光在群裏發了句“開始吃飯了”後就沒了音，霍長嬴和裴喆真的很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麽，她屁股還沒坐熱，就被二人濃濃的八卦之魂團團包圍住。
霍長嬴：“老實交代，你們昨晚都幹什麽了！”
“吃飯。然後他送我回家。我打了一會兒游戲就睡了，真的太困了。”
裴喆在旁邊負責堵住孟扶光準備飄走的視線。
“真的？”
孟扶光對天發誓：“蒼天為證，我們真的是單純地吃了個飯。”
“沈將這都能忍住，”霍長嬴道，“我看他看你的眼神溫柔的都能掐出水來。”
“哦，那你想多了，他沒忍住。”孟扶光整理書包，掏出上課用的平板，“表白了。”
霍長嬴和裴喆同時瞪大了雙眼：“？？？”
“然後我拒絕了他。我們吃了個飯，他送我回家，我打了會游戲，最後睡覺。”
孟扶光聳聳肩：“就這些。”
“他在說完以後，你居然淡定地跟他吃完了飯？！”
早八對於孟扶光的摧殘，不亞於跑800米的痛苦，加上昨夜飲酒，孟扶光此時此刻無精打采地撐在桌子上：“沒辦法，我也尷尬。但我要是尷尬了，沈將那性子就得無地自容，然後瘋狂避嫌，等過年回家兩家家長見面的時候，那才是真的可怕。”
“也對。”
上課鈴響起，教室裏瞬間安靜下來，她們之間的話題戛然而止。老師熟練地打開ppt，開始了新一輪的朗誦。
在不知道念到第幾頁的時候，孟扶光徹底失憶，整個昏睡了過去。
每次早八，她都會認真地在心中質問自己，是真的需要這份學歷嗎？
哦，是真的。
然後下次早八繼續質問。
孟扶光她們周二的課表排得跟有病一樣，早上第一節大課和下午第一節大課，這讓她十點到下午兩點這個時間點無處可去。
回家，太不劃算，折騰個來回不說，中午休息的時候又總有心事，惦記著下午的課程；不回家，想她這種走讀，住在校外的人士，只能在校園裏瞎竄。
去圖書館？
這個念頭一出現在孟扶光的腦子裏就被pass掉了。圖書館是不可能去的，是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去的！
最終，在下課鈴打響後不久，孟扶光、霍長嬴和裴喆三人出現在了圖書館，然後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面面相覷。
孟扶光：“……”臉疼。
煎熬到中午吃飯，盛意來學校找孟扶光，手裏拎著的是帶給她的汪以嵐游戲周邊。
“沈將加班，托我給你送來。”盛意把東西遞給孟扶光，“不對勁，你們兩個很不對勁。”
“怎麽了？”
盛意瞇起眼睛，看透一切的神情：“說吧，你倆是不是吵架了？”
孟扶光被盛意的話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啊？”
“沈將不可能放著這麽好的機會不來見你，反而讓我把東西帶過來。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他表白了。”
“哦。”
“嗯？？”盛意反應過來。
“我說，沈將跟我表白了。”孟扶光道，“但是我拒絕了他。”
“哦，怪不得不來。大約是沒臉見人了。”
孟扶光：“你對他表白的這件事不驚訝？”
盛意回答得漫不經心：“有什麽可驚訝的，認識多少年了，他那點心理活動，我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出師未捷身先死了吧！”
對於盛意的嘴，孟扶光一向是服氣的。
“行了，一會兒我也回公司了。你在這兒好好學習吧，學不下就多吃點。”
不知為何，孟扶光總感覺盛意臨走前臉上掛得那個笑不是什麽好笑。
下午放學。
中午不見人影的沈將現在倒是出現了。他把車開進了校園，就在二號教學樓，孟扶光上課的那棟樓下。車停著，人站在外面，目視著一樓出口的位置。
沈將長得不錯，穿著低調卻又質感，襯得他身材修長好看，在樓外一站，很吸引人的目光。
孟扶光從教學樓出來的第一眼就看見了他，沒辦法，實在是炸眼。她不得不承認有些人生來就是中著基因彩票的，說得就是沈將。
和以往沈將的雲淡風輕不同，這次孟扶光走過去時，他竟然罕見地局促起來，雙目飄忽了一瞬，還有了一閃而過的臉紅。
耳根也是紅的。
“你怎麽來了？”孟扶光問。
“盛意說……說我不應該這麽做。”沈將磕巴了一下，“她罵了我，說我心思太重，想得太多。不應該……不應該因為被拒絕而躲著你。”
盛意的批評教育，孟扶光光是想想身上都打冷戰。
肯定是沒說什麽好聽的話，還給眼前的這位罵破防了。於是在工作日連忙請假出來賠禮道歉，承認錯誤。
“行啦，我又沒當回事。”她道，“不過我姐說得也沒錯。這只是個小事，不要成為我們之間關系的阻礙。”
“咱們認識這麽多年了，有比愛情更重要的東西。”
沈將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回家嗎？”他說，“我送你。”
“好。”
算是個臺階，沈將下了，孟扶光也跟著下了。
這事誰都沒再提起，像書翻過了一頁，雖然不知道哪天會翻回來，但至少現在，日子要想從前一樣過下去。
和霍長嬴和裴喆告別，孟扶光坐上沈將的車。現在不是高峰期，車子平穩地行駛在暢通的道路上，很快抵達了公寓。
告別的時候，沈將問孟扶光：“周邊怎麽樣，還喜歡嗎？”
“超級喜歡！”說起和汪以嵐有關的事，孟扶光雙眼放光，激動道，“汪以嵐的臉你們捏的太好了！帥炸天！”
“喜歡就好。是盛意說，他比較符合你的審美。”
“還是我姐了解我。這麽帥的寶寶，我直接親暈好吧！”
說實話，沈將有些嫉妒這個角色。他能得到孟扶光大部分的關註，而自己卻不行。如果汪以嵐不是游戲中的人，是活在現實的，他一定會嫉妒得發瘋。
孟扶光點點頭，推開車門，沖著沈將擺手說再見。
回到家，她還來不及脫衣服，只是隨手把包一丟便徑直沖向電腦桌，摁下主機的開機鍵，打開電腦，登錄游戲，頁面加載，孟扶光等得那叫一個心急如焚、摩拳擦掌。
直到看見汪以嵐。
他一個人在游戲中，沒什麽人能陪伴，孟扶光要顧及自己的現實生活，經常顧及不到他，所以等待成為了汪以嵐的常態。
汪以嵐理解，因為他知道孟扶光做到最好了。
“以嵐，今天我拿到你的周邊了。很好看。”和之前一樣，孟扶光會在見面的時候講一些和自己現實生活有關的事情，比如今天發生了什麽。
“周邊是什麽？”
“就是用你的樣子做成的收藏品，很多種類。有的可以擺在桌子上，有的可以掛在隨身攜帶的包裹上，有的可以放在手上，很多很多。”
“那扶光可以每時每刻都看著我嘍！”
孟扶光拆開一個汪以嵐的亞力克立牌，安裝好，擺在了自己的面前。
“對，每時每刻。”她道，“我還會把你帶在身上，這樣我不在這裏的時候，也能看見你的樣子，就當做你在陪著我。”
屏幕裏，孟扶光能清晰的看見汪以嵐歡呼雀躍的神情。
不知怎的，她擡頭看了眼放在客廳的游戲艙。它的登錄相比於電腦來說不太方便，加上她每次上線都比較著急，所以從上次用完，孟扶光便沒在上過。
今日有些心癢癢。
她有點想念摸汪以嵐頭時候的觸感。盡管那是被模擬出來的，但卻是她能夠假裝汪以嵐在自己身邊的唯一途徑。
“你等一下我。”
汪以嵐唯命是從，乖乖點頭。
孟扶光給游戲艙通上電源，手腳麻利地啟動，戴上眼鏡，熟練地切換登錄設備。
“好了。”
在汪以嵐的視角，孟扶光只是安靜地站在原地一會，就說好了，讓他有些好奇：“扶光好像什麽都沒幹。”
“換了一個能讓我距離你更近的東西，”孟扶光解釋道，“用它，牽你的手，會感受到你的溫度。”
系統模擬出來的溫度，也夠了。
汪以嵐並不知曉什麽意思，他只聽得懂後半句，歡歡喜喜地抓住孟扶光的手：“那我今天多牽一會！”
“好。”孟扶光突然想到昨晚，“昨天晚上我睡著了，後面你有沒有再說什麽？”
汪以嵐答道：“說了！把話本子沒講完的結局講了，算不算是我哄你睡著的？”
像只做了好事向主人邀功的小狗狗，眼睛閃亮亮的，會賣萌，還會蹭蹭主人的腿的那種。
孟扶光笑著哄他開心：“算。昨晚我睡得很好，你的聲音很好聽。那話本子的結局是什麽？”
“是主角武功大成，行走江湖的時候做了很多的善事，百姓們都知道他的名聲，叫他大善人。他終於成了自己小時候所憧憬的大英雄！”
合家歡的劇本，孟扶光讀過很多。因為汪以嵐說這是他最喜歡的，所以孟扶光想知道結局。
再過一天，新的劇情就要上了。等這次大活動結束，一切都會穩定下來。也許可以過上平淡又相互陪伴著的日子。
挺好的。孟扶光很知足。
她們的相處若叫別人看見，只會覺得好無聊。畢竟條件有限，能幹的事情很少。多數時候，孟扶光和汪以嵐見面都會幹一些固定的事。
在河邊玩耍，汪以嵐就在水中抓魚，孟扶光會在岸上看著他，等抓上來一起烤了吃掉；
在瀑布下觀景，二人會聽著水流湍急的聲音看星星，孟扶光則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些有趣的事情給汪以嵐聽；
偶爾去鎮中逛，孟扶光會從npc那裏買來汪以嵐喜歡吃喜歡玩的送給他；
若是遇到孟扶光寫作業，她掛著游戲在裏面待機，汪以嵐就會在旁邊練劍。劍過會帶起風聲，她聽到，便知道他在。
“走吧，一起逛逛。”
在這裏共同去見風景，也算並肩而行。
-
孟扶光上樓，沈將並未立即離開。
他的微信提示音響了，拿起身側的手機，解鎖，準備回覆。
是新拉的一個群聊，裏面只有三個人，他、盛意和陸長青。
【盛意：聽說你下午請假沒上班啊？】
感覺語氣會很嘚瑟。
【沈將：去找扶光了。她下午只有一節課。】
【盛意：中午罵你一頓給你罵開竅了是吧？怪不得我小妹不喜歡你。】
【陸長青：小意說得很有道理。】
隔了幾秒鐘，陸長青又發了一句，帶點兒警告的意思。
【陸長青：表白歸表白，不許欺負小妹。】
沈將無語。
她倆到底是怎麽做到句句都往他心窩子上紮刀的。
以前當同學的時候嘴就像刀子一樣，現在更進一步，學會淬毒了。她負責懟天懟地，她的丈夫陸長青負責幫腔。
從頭到尾受傷的只有他一個。
【沈將：你沒什麽事嗎？突然給我發微信。】
【盛意：哦對。周四版本更新，我喊你回來加班。】
【沈將：我已經請假了。而且現在馬上就是下班時間。】
【盛意：我不允許在大版本更新之前有任何人掉隊！】
【沈將：說人話。】
【盛意：因為我和陸長青都在加班，所以你提前下班我們很生氣。】
【陸長青：[圖片]】
圖片是他畫臺，內容打了碼，沈將猜測是《縱平生》找他約的商稿。
沈將：“……”
這對夫妻有一個算一個，他要是再搭理一句，沈字倒過來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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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扶光早上七點鐘被鬧鈴吵醒，發現擺在自己身旁的電腦因為沒電關機了。
早八的早上經常兵荒馬亂，她顧不上收拾床，洗把臉刷個牙，隨便抓了兩件還能看得過去的衣服穿上，就飛奔出門，下樓坐公交去了。
就算是這樣，孟扶光也才在臨上課還有十分鐘的時候，到達教室。
昨晚孟扶光在群裏發了句“開始吃飯了”後就沒了音，霍長嬴和裴喆真的很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麽，她屁股還沒坐熱，就被二人濃濃的八卦之魂團團包圍住。
霍長嬴：“老實交代，你們昨晚都幹什麽了！”
“吃飯。然後他送我回家。我打了一會兒游戲就睡了，真的太困了。”
裴喆在旁邊負責堵住孟扶光準備飄走的視線。
“真的？”
孟扶光對天發誓：“蒼天為證，我們真的是單純地吃了個飯。”
“沈將這都能忍住，”霍長嬴道，“我看他看你的眼神溫柔的都能掐出水來。”
“哦，那你想多了，他沒忍住。”孟扶光整理書包，掏出上課用的平板，“表白了。”
霍長嬴和裴喆同時瞪大了雙眼：“？？？”
“然後我拒絕了他。我們吃了個飯，他送我回家，我打了會游戲，最後睡覺。”
孟扶光聳聳肩：“就這些。”
“他在說完以後，你居然淡定地跟他吃完了飯？！”
早八對於孟扶光的摧殘，不亞於跑800米的痛苦，加上昨夜飲酒，孟扶光此時此刻無精打采地撐在桌子上：“沒辦法，我也尷尬。但我要是尷尬了，沈將那性子就得無地自容，然後瘋狂避嫌，等過年回家兩家家長見面的時候，那才是真的可怕。”
“也對。”
上課鈴響起，教室裏瞬間安靜下來，她們之間的話題戛然而止。老師熟練地打開ppt，開始了新一輪的朗誦。
在不知道念到第幾頁的時候，孟扶光徹底失憶，整個昏睡了過去。
每次早八，她都會認真地在心中質問自己，是真的需要這份學歷嗎？
哦，是真的。
然後下次早八繼續質問。
孟扶光她們周二的課表排得跟有病一樣，早上第一節大課和下午第一節大課，這讓她十點到下午兩點這個時間點無處可去。
回家，太不劃算，折騰個來回不說，中午休息的時候又總有心事，惦記著下午的課程；不回家，想她這種走讀，住在校外的人士，只能在校園裏瞎竄。
去圖書館？
這個念頭一出現在孟扶光的腦子裏就被pass掉了。圖書館是不可能去的，是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去的！
最終，在下課鈴打響後不久，孟扶光、霍長嬴和裴喆三人出現在了圖書館，然後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面面相覷。
孟扶光：“……”臉疼。
煎熬到中午吃飯，盛意來學校找孟扶光，手裏拎著的是帶給她的汪以嵐游戲周邊。
“沈將加班，托我給你送來。”盛意把東西遞給孟扶光，“不對勁，你們兩個很不對勁。”
“怎麽了？”
盛意瞇起眼睛，看透一切的神情：“說吧，你倆是不是吵架了？”
孟扶光被盛意的話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啊？”
“沈將不可能放著這麽好的機會不來見你，反而讓我把東西帶過來。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他表白了。”
“哦。”
“嗯？？”盛意反應過來。
“我說，沈將跟我表白了。”孟扶光道，“但是我拒絕了他。”
“哦，怪不得不來。大約是沒臉見人了。”
孟扶光：“你對他表白的這件事不驚訝？”
盛意回答得漫不經心：“有什麽可驚訝的，認識多少年了，他那點心理活動，我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出師未捷身先死了吧！”
對於盛意的嘴，孟扶光一向是服氣的。
“行了，一會兒我也回公司了。你在這兒好好學習吧，學不下就多吃點。”
不知為何，孟扶光總感覺盛意臨走前臉上掛得那個笑不是什麽好笑。
下午放學。
中午不見人影的沈將現在倒是出現了。他把車開進了校園，就在二號教學樓，孟扶光上課的那棟樓下。車停著，人站在外面，目視著一樓出口的位置。
沈將長得不錯，穿著低調卻又質感，襯得他身材修長好看，在樓外一站，很吸引人的目光。
孟扶光從教學樓出來的第一眼就看見了他，沒辦法，實在是炸眼。她不得不承認有些人生來就是中著基因彩票的，說得就是沈將。
和以往沈將的雲淡風輕不同，這次孟扶光走過去時，他竟然罕見地局促起來，雙目飄忽了一瞬，還有了一閃而過的臉紅。
耳根也是紅的。
“你怎麽來了？”孟扶光問。
“盛意說……說我不應該這麽做。”沈將磕巴了一下，“她罵了我，說我心思太重，想得太多。不應該……不應該因為被拒絕而躲著你。”
盛意的批評教育，孟扶光光是想想身上都打冷戰。
肯定是沒說什麽好聽的話，還給眼前的這位罵破防了。於是在工作日連忙請假出來賠禮道歉，承認錯誤。
“行啦，我又沒當回事。”她道，“不過我姐說得也沒錯。這只是個小事，不要成為我們之間關系的阻礙。”
“咱們認識這麽多年了，有比愛情更重要的東西。”
沈將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回家嗎？”他說，“我送你。”
“好。”
算是個臺階，沈將下了，孟扶光也跟著下了。
這事誰都沒再提起，像書翻過了一頁，雖然不知道哪天會翻回來，但至少現在，日子要想從前一樣過下去。
和霍長嬴和裴喆告別，孟扶光坐上沈將的車。現在不是高峰期，車子平穩地行駛在暢通的道路上，很快抵達了公寓。
告別的時候，沈將問孟扶光：“周邊怎麽樣，還喜歡嗎？”
“超級喜歡！”說起和汪以嵐有關的事，孟扶光雙眼放光，激動道，“汪以嵐的臉你們捏的太好了！帥炸天！”
“喜歡就好。是盛意說，他比較符合你的審美。”
“還是我姐了解我。這麽帥的寶寶，我直接親暈好吧！”
說實話，沈將有些嫉妒這個角色。他能得到孟扶光大部分的關註，而自己卻不行。如果汪以嵐不是游戲中的人，是活在現實的，他一定會嫉妒得發瘋。
孟扶光點點頭，推開車門，沖著沈將擺手說再見。
回到家，她還來不及脫衣服，只是隨手把包一丟便徑直沖向電腦桌，摁下主機的開機鍵，打開電腦，登錄游戲，頁面加載，孟扶光等得那叫一個心急如焚、摩拳擦掌。
直到看見汪以嵐。
他一個人在游戲中，沒什麽人能陪伴，孟扶光要顧及自己的現實生活，經常顧及不到他，所以等待成為了汪以嵐的常態。
汪以嵐理解，因為他知道孟扶光做到最好了。
“以嵐，今天我拿到你的周邊了。很好看。”和之前一樣，孟扶光會在見面的時候講一些和自己現實生活有關的事情，比如今天發生了什麽。
“周邊是什麽？”
“就是用你的樣子做成的收藏品，很多種類。有的可以擺在桌子上，有的可以掛在隨身攜帶的包裹上，有的可以放在手上，很多很多。”
“那扶光可以每時每刻都看著我嘍！”
孟扶光拆開一個汪以嵐的亞力克立牌，安裝好，擺在了自己的面前。
“對，每時每刻。”她道，“我還會把你帶在身上，這樣我不在這裏的時候，也能看見你的樣子，就當做你在陪著我。”
屏幕裏，孟扶光能清晰的看見汪以嵐歡呼雀躍的神情。
不知怎的，她擡頭看了眼放在客廳的游戲艙。它的登錄相比於電腦來說不太方便，加上她每次上線都比較著急，所以從上次用完，孟扶光便沒在上過。
今日有些心癢癢。
她有點想念摸汪以嵐頭時候的觸感。盡管那是被模擬出來的，但卻是她能夠假裝汪以嵐在自己身邊的唯一途徑。
“你等一下我。”
汪以嵐唯命是從，乖乖點頭。
孟扶光給游戲艙通上電源，手腳麻利地啟動，戴上眼鏡，熟練地切換登錄設備。
“好了。”
在汪以嵐的視角，孟扶光只是安靜地站在原地一會，就說好了，讓他有些好奇：“扶光好像什麽都沒幹。”
“換了一個能讓我距離你更近的東西，”孟扶光解釋道，“用它，牽你的手，會感受到你的溫度。”
系統模擬出來的溫度，也夠了。
汪以嵐並不知曉什麽意思，他只聽得懂後半句，歡歡喜喜地抓住孟扶光的手：“那我今天多牽一會！”
“好。”孟扶光突然想到昨晚，“昨天晚上我睡著了，後面你有沒有再說什麽？”
汪以嵐答道：“說了！把話本子沒講完的結局講了，算不算是我哄你睡著的？”
像只做了好事向主人邀功的小狗狗，眼睛閃亮亮的，會賣萌，還會蹭蹭主人的腿的那種。
孟扶光笑著哄他開心：“算。昨晚我睡得很好，你的聲音很好聽。那話本子的結局是什麽？”
“是主角武功大成，行走江湖的時候做了很多的善事，百姓們都知道他的名聲，叫他大善人。他終於成了自己小時候所憧憬的大英雄！”
合家歡的劇本，孟扶光讀過很多。因為汪以嵐說這是他最喜歡的，所以孟扶光想知道結局。
再過一天，新的劇情就要上了。等這次大活動結束，一切都會穩定下來。也許可以過上平淡又相互陪伴著的日子。
挺好的。孟扶光很知足。
她們的相處若叫別人看見，只會覺得好無聊。畢竟條件有限，能幹的事情很少。多數時候，孟扶光和汪以嵐見面都會幹一些固定的事。
在河邊玩耍，汪以嵐就在水中抓魚，孟扶光會在岸上看著他，等抓上來一起烤了吃掉；
在瀑布下觀景，二人會聽著水流湍急的聲音看星星，孟扶光則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些有趣的事情給汪以嵐聽；
偶爾去鎮中逛，孟扶光會從npc那裏買來汪以嵐喜歡吃喜歡玩的送給他；
若是遇到孟扶光寫作業，她掛著游戲在裏面待機，汪以嵐就會在旁邊練劍。劍過會帶起風聲，她聽到，便知道他在。
“走吧，一起逛逛。”
在這裏共同去見風景，也算並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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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扶光上樓，沈將並未立即離開。
他的微信提示音響了，拿起身側的手機，解鎖，準備回覆。
是新拉的一個群聊，裏面只有三個人，他、盛意和陸長青。
【盛意：聽說你下午請假沒上班啊？】
感覺語氣會很嘚瑟。
【沈將：去找扶光了。她下午只有一節課。】
【盛意：中午罵你一頓給你罵開竅了是吧？怪不得我小妹不喜歡你。】
【陸長青：小意說得很有道理。】
隔了幾秒鐘，陸長青又發了一句，帶點兒警告的意思。
【陸長青：表白歸表白，不許欺負小妹。】
沈將無語。
她倆到底是怎麽做到句句都往他心窩子上紮刀的。
以前當同學的時候嘴就像刀子一樣，現在更進一步，學會淬毒了。她負責懟天懟地，她的丈夫陸長青負責幫腔。
從頭到尾受傷的只有他一個。
【沈將：你沒什麽事嗎？突然給我發微信。】
【盛意：哦對。周四版本更新，我喊你回來加班。】
【沈將：我已經請假了。而且現在馬上就是下班時間。】
【盛意：我不允許在大版本更新之前有任何人掉隊！】
【沈將：說人話。】
【盛意：因為我和陸長青都在加班，所以你提前下班我們很生氣。】
【陸長青：[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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