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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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依然還沈浸在激動之中的蘇念就像自己要回到爸媽懷抱裏似的，直到晚上睡覺時她躺在充氣床墊上翻來覆去不能入睡。
突然，蘇念一個翻身，連鞋都沒穿就跑到徐燦的床邊蹲下來。
本來在偷偷觀察蘇念的徐燦見她跑了過來急忙閉上了眼睛。
“哎，哎，”蘇念輕輕地推了推徐燦的肩，“小妹後天就走了，咱們明天給她辦個歡送晚宴吧。”
徐燦慢慢睜開眼睛，不錯眼珠地盯著精神十足的蘇念。
“你說句話啊。”
“隨便。”
蘇念略帶懇求地說：“你能不能配合一下。”
徐燦垂下眼皮不去看蘇念，“你高興就好。”
蘇念一樂，“行，那明天早點起。咱們去
縣城采購，買好多好多好吃的，買菜買肉買飲料買酒……還有要給小妹買禮物，買什麽好呢？書包文具還有故事書！哎呀這麽一算，明天要買好多東西呢，我得先準備準備。”
說完蘇念小跑到自己行李箱前，動作麻利地打開箱子，不停地往外掏著東西。衣服物品亂七八糟地堆在氣墊床上。
徐燦繼續躺在床上看她掏出一個木盒子，取出裏面的一樣東西後一動不動地端詳地看了半天。
他無意間瞥見窗外的珍珠，她悄悄地小心翼翼地駐在窗外看著屋裏。
蘇念將手裏的東西放到隨身的小背包裏，然後又迅速地將衣物都胡亂地塞進了箱子裏。
這時珍珠發現徐燦看到了自己，和徐燦對視了幾秒就消失了。
蘇念躺回氣墊床上，心滿意足躺下，閉上眼睛心無雜念地睡著。
等到蘇念睡沈，徐燦輕手輕腳地起身，出了屋子站在院子裏。他四下望了望，擡頭看到坐在房頂上的珍珠和她的貓。
“你現在老是偷偷摸摸地來，是為了想看蘇念什麽時候變成和你一樣的鬼？”徐燦問。
“她已經看不到我了。”珍珠直言。
“為什麽？”徐燦很詫異。
“你給了她護身符，你保護了她。”
徐燦沒想到自己的那塊“無事牌”真的有用。他一直也以為只是一塊不值錢的石頭，是奶奶尋求的安慰。
“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珍珠低聲低氣地問。
“呵，我求你時你不幫我，現在你又來求我。你覺得我會同意嗎？”
珍珠自顧自地說：“她手裏的那個木盒子，裏面有我的一樣東西，我想拿回來。”
徐燦恍然大悟，“所以你才寸步不離地跟著她。”
“請你幫幫我。”珍珠懇求。
徐燦遲疑了一下問：“是什麽？”
“是一顆珍珠。”
“珍珠？”
“對，我的未婚夫送給我的。”
徐燦考慮著。雖然挺不情願幫她這個忙，但是這個東西還給她了，沒準她一高興就會幫蘇念了，於是他說：“我明天跟她說，讓她還給你。”
“謝謝你。”
徐燦邁步要走，卻又停下。他擡起頭問：“我還是想不通，你和你的阿念小姐到底為什麽糾結在這裏，為什麽不去轉世投胎。你們有必要纏著蘇念嗎？”
珍珠沒有馬上回答他，只是站起身仰視著黑漆漆的天空。她說：“我一直相信清遠少爺會回來找我的。阿念小姐也說過，等她平安離開這座島，就會告訴清遠少爺所有的事情，讓他回來接我。”
徐燦分析完珍珠的話，說：“所以你的阿念小姐騙了你。直到現在你的未婚夫都沒有回來。”
珍珠的臉上突然滑下一滴淚，那黑洞洞的眼眶裏也生出了眼珠，一雙清澈明亮又濕潤的眼睛，完整了她靈氣的臉。
塵封的往事漸漸被撥開迷霧。同樣不知當年發生了什麽的珍珠一直再等待著，等著有人能告訴她，消失不見的那些時光裏到底藏了些什麽。
那年的珍珠還是一個六歲的孩子，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日子，她和媽媽正在教堂裏幫傭。珍珠的表嬸急匆匆地跑來報喜，告訴珍珠媽媽，蘇家來人提親了。
珍珠媽媽向牧師請了假便帶著珍珠趕回了家。到家時，來提親的蘇家大管家和媒婆已經在廳堂等了一會兒了。而且還有一個八九歲的少年站在門口向外張望。
珍珠媽媽進門後快速地撣了撣身上的灰，雙手攏了攏頭頂的頭發，然後拘束地笑著說：“不知大管家要來，我什麽準備也沒有，失禮了。”
走進屋裏，珍珠媽媽更顯局促。
大管家和氣地說：“無礙無礙，本應該提前通告一下，但是時間有點趕，就貿然前來了。”
“慢待大管家了。”說話間，珍珠媽媽就向大管家和媒婆行禮。
媒婆隨著說：“親家媽媽，這都要成一家人了不拘這禮了。再說了蘇老太爺可是十分上心這門親事，早就盼著來下聘了。”
大管家點點頭，“前幾日祠堂修繕好了，老太爺帶著一大家子回來拜祭，這不特意把清遠少爺也帶來，就是為了趕緊把親事訂下來。等過了幾年選個吉日就成親。看著兩個孩子成了親，老太爺的心事就了了。”
大管家喚門口的少年，“四少爺，來。”
這時站在門口的少年正打量著站在院子裏一動不動的珍珠。而珍珠害羞地不敢和少年對視，只能微低下頭偷偷地瞄著少年。
少年聽到大管家叫自己，忙收回了心走到大管家身前。
“這是我家四少爺，清遠少爺。”大管家介紹說。
“噢，噢，少爺好。”珍珠媽媽連忙施禮。
“你好。”蘇清遠禮貌地回禮。
慢慢走到門檻處的珍珠打量著屋子裏的人。
“這就是珍珠吧。”媒婆看著珍珠說，“來，你過來。”
珍珠應聲走過去，與蘇清遠面對面站著。
“看看這兩個娃娃多登對呀，真是天生一對。”媒婆說著好聽的話。
大管家也同意地點點頭。
珍珠媽媽卻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笑著。
蘇清遠主動地向前邁了一步，“我叫蘇清遠。”
珍珠頓了一下怯生生地說：“我叫珍珠。”
媒婆又說：“哎呀，越看越喜歡了。親家媽媽，把孩子的生辰八字給我吧，帶回去給祖宗蔔個吉卦好來下聘。”
“哎哎！”說著，珍珠媽媽就回到偏屋去拿珍珠的八字帖。
拿到珍珠的八字帖，大管家和媒婆就帶著少爺離開了珍珠家。
路上，媒婆向少爺打趣說：“清遠少爺，這未來的媳婦可合你的心意。”
蘇清遠害羞地點點頭。
媒婆捂著嘴樂得花枝亂顫，“別看少爺這麽小卻懂得挑媳婦了。”
大管家也淡淡地笑著。
媒婆又繼續說：“珍珠這孩子可是這裏有名的好孩子呢，懂事乖巧還特別能幹，是持家過日子的人。你看她媽媽就知道這孩子錯不了。寡婦多年卻從不生事端，關起門過自己的小日子。雖說窮些，但是也還過得去不是，孩子也養的規規矩矩。”
大管家點點頭，蘇清遠就跟在一旁仔細地聽著。
媒婆見大管家和少爺聽得都很受用，就接著撿好聽的話說：“你看珍珠這孩子長得多俊俏，憑我的經驗，一看這孩子的面相就知道絕對的旺夫相。和清遠少爺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呀。”
大管家開心地笑說：“這誇人的好話全叫你講了。”
“大管家，我這可是實心實意地講話，不帶虛假。”
“我知道，我知道。老太爺是清楚這些的。不過，要不是她家這幾年的變故，怕早不是如今這般天地了。而且也沒清遠少爺什麽事了。”大管家意味深長地說。
蘇清遠一聽要沒自己什麽事了，忙問：“為什麽會沒我什麽事了？”
大管家說：“當年老太爺是受了珍珠父親的救命之恩呀。早些年，老太爺回祖宅，結果海上變了天，坐的船翻了。本來家仆帶得不多，會水的又沒幾個，海上霧大看不到別人，大家就都等死了。是珍珠爸爸從霧裏劃著船出現，救起了老太爺。老太爺大難不死，認為是老天爺保佑，派珍珠爸爸來救他。”
蘇清遠聽得入了神，又催促大管家繼續說：“快說後面呢？”
大管家繼續說：“老太爺要感謝珍珠爸爸，給了銀錢卻被退了回來，說他自己是打漁的，救人太正常了。老太爺很感動，當即就立下誓言，蘇家和他們家要結親。”
“那時候有我了嗎？”蘇清遠著急地問。
大管家大笑起來，“還沒有四少爺你呢。”
蘇清遠一聽心裏懸了起來。
“當然也還沒有珍珠呢。”大管家又說。
媒婆聽完吐了口氣說：“這要是讓大管家去說個書得把聽書的人給急死。”
“當年，二少爺剛出生，他家也是個男娃，自是結不上親。老太爺就說，等！不管是咱們蘇家還是他們家，只要有女娃出生了就訂親。可是沒兩年，他家的兒子就生病沒了，後來果然生下一女兒，但還沒出月子就夭折了。咱們三少爺出生後，他家也得一女。兩家人都非常高興，認為這門親總算是結下了，老太爺把聘禮都準備齊了，說要把女娃接到蘇家來養到成年。但是他家說來也真是不幸，沒出三年他家女兒又沒了。”
媒婆長嘆一聲，“這叫無福消受啊。人是好人，他們家就無命攀富貴。”
蘇清遠又催，“快說後面呢。”
“再後面四少爺你就出生了唄。”大管家說，“三年後珍珠也出生了。但是這次老太爺可不敢再張揚，他怕是自己太急迫給了孩子壓力，便不再提及婚事，只是時不常地打發人來打聽打聽。不過，可憐的一家子，珍珠一歲時他爸爸就沒了，等不及看她風風光光出嫁。現在老太爺歲數大了，不想等了，把婚事給四少爺安排好他就放心了。”
蘇清遠松了口氣，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也就放心了，要不然他還以為珍珠沒準還會嫁給其他哥哥呢。
其實蘇清遠很小時就聽父母提起過自己的這樁婚事，雖然那時他還不懂什麽是娃娃親，但心裏有了一份記掛。他總是會去猜想自己的媳婦會讀什麽書，喜歡玩什麽游戲，她愛吃什麽點心。他的心裏完全是小孩子玩樂的心思，所以他盡量讓自己多會一些游戲，等到見面時他們就有的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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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還沈浸在激動之中的蘇念就像自己要回到爸媽懷抱裏似的，直到晚上睡覺時她躺在充氣床墊上翻來覆去不能入睡。
突然，蘇念一個翻身，連鞋都沒穿就跑到徐燦的床邊蹲下來。
本來在偷偷觀察蘇念的徐燦見她跑了過來急忙閉上了眼睛。
“哎，哎，”蘇念輕輕地推了推徐燦的肩，“小妹後天就走了，咱們明天給她辦個歡送晚宴吧。”
徐燦慢慢睜開眼睛，不錯眼珠地盯著精神十足的蘇念。
“你說句話啊。”
“隨便。”
蘇念略帶懇求地說：“你能不能配合一下。”
徐燦垂下眼皮不去看蘇念，“你高興就好。”
蘇念一樂，“行，那明天早點起。咱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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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蘇念小跑到自己行李箱前，動作麻利地打開箱子，不停地往外掏著東西。衣服物品亂七八糟地堆在氣墊床上。
徐燦繼續躺在床上看她掏出一個木盒子，取出裏面的一樣東西後一動不動地端詳地看了半天。
他無意間瞥見窗外的珍珠，她悄悄地小心翼翼地駐在窗外看著屋裏。
蘇念將手裏的東西放到隨身的小背包裏，然後又迅速地將衣物都胡亂地塞進了箱子裏。
這時珍珠發現徐燦看到了自己，和徐燦對視了幾秒就消失了。
蘇念躺回氣墊床上，心滿意足躺下，閉上眼睛心無雜念地睡著。
等到蘇念睡沈，徐燦輕手輕腳地起身，出了屋子站在院子裏。他四下望了望，擡頭看到坐在房頂上的珍珠和她的貓。
“你現在老是偷偷摸摸地來，是為了想看蘇念什麽時候變成和你一樣的鬼？”徐燦問。
“她已經看不到我了。”珍珠直言。
“為什麽？”徐燦很詫異。
“你給了她護身符，你保護了她。”
徐燦沒想到自己的那塊“無事牌”真的有用。他一直也以為只是一塊不值錢的石頭，是奶奶尋求的安慰。
“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珍珠低聲低氣地問。
“呵，我求你時你不幫我，現在你又來求我。你覺得我會同意嗎？”
珍珠自顧自地說：“她手裏的那個木盒子，裏面有我的一樣東西，我想拿回來。”
徐燦恍然大悟，“所以你才寸步不離地跟著她。”
“請你幫幫我。”珍珠懇求。
徐燦遲疑了一下問：“是什麽？”
“是一顆珍珠。”
“珍珠？”
“對，我的未婚夫送給我的。”
徐燦考慮著。雖然挺不情願幫她這個忙，但是這個東西還給她了，沒準她一高興就會幫蘇念了，於是他說：“我明天跟她說，讓她還給你。”
“謝謝你。”
徐燦邁步要走，卻又停下。他擡起頭問：“我還是想不通，你和你的阿念小姐到底為什麽糾結在這裏，為什麽不去轉世投胎。你們有必要纏著蘇念嗎？”
珍珠沒有馬上回答他，只是站起身仰視著黑漆漆的天空。她說：“我一直相信清遠少爺會回來找我的。阿念小姐也說過，等她平安離開這座島，就會告訴清遠少爺所有的事情，讓他回來接我。”
徐燦分析完珍珠的話，說：“所以你的阿念小姐騙了你。直到現在你的未婚夫都沒有回來。”
珍珠的臉上突然滑下一滴淚，那黑洞洞的眼眶裏也生出了眼珠，一雙清澈明亮又濕潤的眼睛，完整了她靈氣的臉。
塵封的往事漸漸被撥開迷霧。同樣不知當年發生了什麽的珍珠一直再等待著，等著有人能告訴她，消失不見的那些時光裏到底藏了些什麽。
那年的珍珠還是一個六歲的孩子，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日子，她和媽媽正在教堂裏幫傭。珍珠的表嬸急匆匆地跑來報喜，告訴珍珠媽媽，蘇家來人提親了。
珍珠媽媽向牧師請了假便帶著珍珠趕回了家。到家時，來提親的蘇家大管家和媒婆已經在廳堂等了一會兒了。而且還有一個八九歲的少年站在門口向外張望。
珍珠媽媽進門後快速地撣了撣身上的灰，雙手攏了攏頭頂的頭發，然後拘束地笑著說：“不知大管家要來，我什麽準備也沒有，失禮了。”
走進屋裏，珍珠媽媽更顯局促。
大管家和氣地說：“無礙無礙，本應該提前通告一下，但是時間有點趕，就貿然前來了。”
“慢待大管家了。”說話間，珍珠媽媽就向大管家和媒婆行禮。
媒婆隨著說：“親家媽媽，這都要成一家人了不拘這禮了。再說了蘇老太爺可是十分上心這門親事，早就盼著來下聘了。”
大管家點點頭，“前幾日祠堂修繕好了，老太爺帶著一大家子回來拜祭，這不特意把清遠少爺也帶來，就是為了趕緊把親事訂下來。等過了幾年選個吉日就成親。看著兩個孩子成了親，老太爺的心事就了了。”
大管家喚門口的少年，“四少爺，來。”
這時站在門口的少年正打量著站在院子裏一動不動的珍珠。而珍珠害羞地不敢和少年對視，只能微低下頭偷偷地瞄著少年。
少年聽到大管家叫自己，忙收回了心走到大管家身前。
“這是我家四少爺，清遠少爺。”大管家介紹說。
“噢，噢，少爺好。”珍珠媽媽連忙施禮。
“你好。”蘇清遠禮貌地回禮。
慢慢走到門檻處的珍珠打量著屋子裏的人。
“這就是珍珠吧。”媒婆看著珍珠說，“來，你過來。”
珍珠應聲走過去，與蘇清遠面對面站著。
“看看這兩個娃娃多登對呀，真是天生一對。”媒婆說著好聽的話。
大管家也同意地點點頭。
珍珠媽媽卻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笑著。
蘇清遠主動地向前邁了一步，“我叫蘇清遠。”
珍珠頓了一下怯生生地說：“我叫珍珠。”
媒婆又說：“哎呀，越看越喜歡了。親家媽媽，把孩子的生辰八字給我吧，帶回去給祖宗蔔個吉卦好來下聘。”
“哎哎！”說著，珍珠媽媽就回到偏屋去拿珍珠的八字帖。
拿到珍珠的八字帖，大管家和媒婆就帶著少爺離開了珍珠家。
路上，媒婆向少爺打趣說：“清遠少爺，這未來的媳婦可合你的心意。”
蘇清遠害羞地點點頭。
媒婆捂著嘴樂得花枝亂顫，“別看少爺這麽小卻懂得挑媳婦了。”
大管家也淡淡地笑著。
媒婆又繼續說：“珍珠這孩子可是這裏有名的好孩子呢，懂事乖巧還特別能幹，是持家過日子的人。你看她媽媽就知道這孩子錯不了。寡婦多年卻從不生事端，關起門過自己的小日子。雖說窮些，但是也還過得去不是，孩子也養的規規矩矩。”
大管家點點頭，蘇清遠就跟在一旁仔細地聽著。
媒婆見大管家和少爺聽得都很受用，就接著撿好聽的話說：“你看珍珠這孩子長得多俊俏，憑我的經驗，一看這孩子的面相就知道絕對的旺夫相。和清遠少爺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呀。”
大管家開心地笑說：“這誇人的好話全叫你講了。”
“大管家，我這可是實心實意地講話，不帶虛假。”
“我知道，我知道。老太爺是清楚這些的。不過，要不是她家這幾年的變故，怕早不是如今這般天地了。而且也沒清遠少爺什麽事了。”大管家意味深長地說。
蘇清遠一聽要沒自己什麽事了，忙問：“為什麽會沒我什麽事了？”
大管家說：“當年老太爺是受了珍珠父親的救命之恩呀。早些年，老太爺回祖宅，結果海上變了天，坐的船翻了。本來家仆帶得不多，會水的又沒幾個，海上霧大看不到別人，大家就都等死了。是珍珠爸爸從霧裏劃著船出現，救起了老太爺。老太爺大難不死，認為是老天爺保佑，派珍珠爸爸來救他。”
蘇清遠聽得入了神，又催促大管家繼續說：“快說後面呢？”
大管家繼續說：“老太爺要感謝珍珠爸爸，給了銀錢卻被退了回來，說他自己是打漁的，救人太正常了。老太爺很感動，當即就立下誓言，蘇家和他們家要結親。”
“那時候有我了嗎？”蘇清遠著急地問。
大管家大笑起來，“還沒有四少爺你呢。”
蘇清遠一聽心裏懸了起來。
“當然也還沒有珍珠呢。”大管家又說。
媒婆聽完吐了口氣說：“這要是讓大管家去說個書得把聽書的人給急死。”
“當年，二少爺剛出生，他家也是個男娃，自是結不上親。老太爺就說，等！不管是咱們蘇家還是他們家，只要有女娃出生了就訂親。可是沒兩年，他家的兒子就生病沒了，後來果然生下一女兒，但還沒出月子就夭折了。咱們三少爺出生後，他家也得一女。兩家人都非常高興，認為這門親總算是結下了，老太爺把聘禮都準備齊了，說要把女娃接到蘇家來養到成年。但是他家說來也真是不幸，沒出三年他家女兒又沒了。”
媒婆長嘆一聲，“這叫無福消受啊。人是好人，他們家就無命攀富貴。”
蘇清遠又催，“快說後面呢。”
“再後面四少爺你就出生了唄。”大管家說，“三年後珍珠也出生了。但是這次老太爺可不敢再張揚，他怕是自己太急迫給了孩子壓力，便不再提及婚事，只是時不常地打發人來打聽打聽。不過，可憐的一家子，珍珠一歲時他爸爸就沒了，等不及看她風風光光出嫁。現在老太爺歲數大了，不想等了，把婚事給四少爺安排好他就放心了。”
蘇清遠松了口氣，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也就放心了，要不然他還以為珍珠沒準還會嫁給其他哥哥呢。
其實蘇清遠很小時就聽父母提起過自己的這樁婚事，雖然那時他還不懂什麽是娃娃親，但心裏有了一份記掛。他總是會去猜想自己的媳婦會讀什麽書，喜歡玩什麽游戲，她愛吃什麽點心。他的心裏完全是小孩子玩樂的心思，所以他盡量讓自己多會一些游戲，等到見面時他們就有的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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