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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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終於再次上了島，蘇念心情覆雜難以言表。這次再來，碼頭上熱鬧了很多，禁漁期結束了，陸續從外地結束打工回來的男人在碼頭上忙碌著。這裏沒有大型的捕魚船，都是些不大的木頭船停泊在水灣裏，還有船孤零零的在船塢裏等待修補。原本破舊幹巴巴的樣子如同被廢棄，現在它們又因為人恢覆了生氣。
島上除了人多熱鬧了些，其他的沒有變化，霧氣說來就來說散就散，不過對於蘇念來說已經是駕輕就熟了，非常順利地就回到了徐燦的家。
當蘇念推開徐燦家的院門，正好看到徐燦蹲在地上擺弄著她種下的仙女草。而徐燦被突然到訪的蘇念嚇了一跳，他慌忙站起身看著蘇念想說些什麽卻沒張開嘴。
蘇念大方地說：“我來投靠你了，希望你能先收留我一下。”
徐燦沒有遲疑點了點頭同意了。
“時間不會太久，我找好地方就搬走。”
“你隨便，反正就這一間房你自己弄吧。”
蘇念提著行李向屋裏走，路過仙女草時她說：“這個沒死呢。”
“神經病比較壯實耐活。”徐燦順口接話說。
蘇念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壯實？”
“你不是留言給這個草起個名字嘛，我就叫它‘神經病’。”
蘇念聽出這個名字是在取笑自己，但是她也沒有什麽精神跟他分辨，索性不理他了。
進了屋，蘇念快速掃了一遍環境。擺設跟之前的一樣，連行李箱都像沒打開過似的，只不過桌子上多了一些藥，看上去他一直在堅持吃。
一聲不吭的蘇念開始拆行李箱，她還是把之前用的充氣墊當床，鋪上帶來的薄褥子和床單再擺上一個枕頭，然後衣服也不脫的就躺下了，並且很快睡著了。
徐燦看著她一番順滑的操作，覺得她太神奇了，完全是要來打持久戰，枕頭都能裝在行李箱帶來，並且那麽自然的倒頭就睡。
徐燦退出屋子坐在門口的臺階上望了望天空，然後又對著仙女草發呆。
蘇念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當她睡醒睜開眼就看珍珠和那個給徐燦做飯的小姑娘，正蹲在自己的面前死死地盯著自己。
嚇得一激靈的蘇念瞬間就清醒了，她生氣地說：“你們幹嘛呢！要嚇死我嗎？”
“你回來了太好了，我可想你了。”小姑娘說。
“我就說你一定會回來的。”珍珠得意自己的先見之明。
蘇念無奈地坐起身，胡擼胡擼頭發綁起一個馬尾辮。她看了看窗外，天已經黑了。屋裏不見徐燦，蘇念問：“徐燦呢？”
“他一直坐在外面發呆呢。”小姑娘說。
“反正他一天到晚就是發呆，在屋裏發呆在院子裏發呆，對著仙女草發呆。”珍珠吐槽說。
蘇念問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啊？你總給他做飯他也不吃你不生氣嗎？”
“我叫陳小妹，大家都叫我小妹。”
“啊？小妹？這麽隨意的名字。”
小妹不在意別人怎麽看自己的名字，善良地問：“阿姨你餓不餓啊？”
聽到小妹叫自己阿姨，蘇念的臉色又陰沈了下來，“不餓。”
“你要是餓了就吃那個吧，小哥哥不吃，你吃吧。”
蘇念望向桌子上的飯，又是一碗米飯一盤炒青菜，外加一碗不知道是用什麽食材做的白色的湯。她心裏長嘆一聲心想：這種飯換誰吃也沒胃口啊。
蘇念走出屋子坐到徐燦身邊，珍珠和小妹也坐在她的身邊，還有那只貍花貓，大家坐成一排安靜的賞著月。
夜深了，小妹困得靠著蘇念睡著了。蘇念問珍珠：“她不用回家嗎？她家裏人不找她嗎？”
“她家不遠，每天她都會來找他玩，雖然他也不和她說話，但是我會來陪她玩。”
“那你還真是很閑。你們鬼不用跑出去嚇嚇人嘛？”
珍珠一本正經地回答：“我不想當厲鬼，我要修仙呀，而且我要躲著黑白無常，不能讓他們帶我走。”
蘇念抱起小妹送她回自己的家，珍珠一路陪伴。走到小妹家的院子前，珍珠向她們擺了擺手消失了。蘇念進到小妹家的院子，環境破舊程度比徐燦暫住的家有過之而無不及。對著院門的正房亮著燈，一個老大爺坐在門口的長凳上等著小妹回來。
蘇念和老人打了招呼，發現老人確實看不見自己，至少是看不清。但是老人很熱情招呼她進屋。
蘇念把小妹放到裏間床上就退回到外屋，看到老人摸著桌子找到茶壺茶杯給自己倒水，她連忙客氣地阻止：“您別忙了，我不喝水我回去了。”
老人還是堅持倒了水讓蘇念坐下休息一會，蘇念只好接過水杯坐了下來。
家裏太簡陋了，墻壁上刷的白漆已經看不出原色，灰蒙蒙的，幾塊脫落的墻皮也沒有修補。一張老舊的桌子幾把吱吱作響的椅子，幾個高低櫃和木箱子就是屋子全部家具，一個燈泡被電線拉起從房梁上垂下來，照亮不大的一塊地方。家裏還有一臺舊式電視機，上面覆蓋的灰塵已經宣告它的下崗。唯一一個與這裏格格不入的東西就是一臺非常新的電冰箱，但是它沒有插電沒有使用的痕跡，就那麽孤零零地立在墻角。
老人口齒不清說話有些含糊，蘇念聽不懂時就嗯嗯的對付過去。聊過一會後，蘇念明白老人是要表達他孫女跟他經常提起自己，小孫女非常喜歡自己願意去找自己玩。老人很感謝蘇念對自己孫女的照顧。
聽完這些溫暖地感謝，蘇念心裏很愧疚，其實小妹說一直照顧陪伴她的人是珍珠並不是自己。
十幾分鐘後，實在沒得聊的蘇念起身告別離開了。
再回徐燦家的路上，蘇念心情變得很沈重。她對小妹的家庭情況不了解，但看到的那種環境就能猜出小妹是個可憐的孩子，她可能缺少家庭關愛甚至是交流，所以她就喜歡去徐燦那裏待著。越聯想小妹的生活境遇，她就越胸悶，委屈、傷感、悲痛一股一股湧出。不知道是否聯系到自己身上，她的眼淚沖出眼眶順著臉頰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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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再次上了島，蘇念心情覆雜難以言表。這次再來，碼頭上熱鬧了很多，禁漁期結束了，陸續從外地結束打工回來的男人在碼頭上忙碌著。這裏沒有大型的捕魚船，都是些不大的木頭船停泊在水灣裏，還有船孤零零的在船塢裏等待修補。原本破舊幹巴巴的樣子如同被廢棄，現在它們又因為人恢覆了生氣。
島上除了人多熱鬧了些，其他的沒有變化，霧氣說來就來說散就散，不過對於蘇念來說已經是駕輕就熟了，非常順利地就回到了徐燦的家。
當蘇念推開徐燦家的院門，正好看到徐燦蹲在地上擺弄著她種下的仙女草。而徐燦被突然到訪的蘇念嚇了一跳，他慌忙站起身看著蘇念想說些什麽卻沒張開嘴。
蘇念大方地說：“我來投靠你了，希望你能先收留我一下。”
徐燦沒有遲疑點了點頭同意了。
“時間不會太久，我找好地方就搬走。”
“你隨便，反正就這一間房你自己弄吧。”
蘇念提著行李向屋裏走，路過仙女草時她說：“這個沒死呢。”
“神經病比較壯實耐活。”徐燦順口接話說。
蘇念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壯實？”
“你不是留言給這個草起個名字嘛，我就叫它‘神經病’。”
蘇念聽出這個名字是在取笑自己，但是她也沒有什麽精神跟他分辨，索性不理他了。
進了屋，蘇念快速掃了一遍環境。擺設跟之前的一樣，連行李箱都像沒打開過似的，只不過桌子上多了一些藥，看上去他一直在堅持吃。
一聲不吭的蘇念開始拆行李箱，她還是把之前用的充氣墊當床，鋪上帶來的薄褥子和床單再擺上一個枕頭，然後衣服也不脫的就躺下了，並且很快睡著了。
徐燦看著她一番順滑的操作，覺得她太神奇了，完全是要來打持久戰，枕頭都能裝在行李箱帶來，並且那麽自然的倒頭就睡。
徐燦退出屋子坐在門口的臺階上望了望天空，然後又對著仙女草發呆。
蘇念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當她睡醒睜開眼就看珍珠和那個給徐燦做飯的小姑娘，正蹲在自己的面前死死地盯著自己。
嚇得一激靈的蘇念瞬間就清醒了，她生氣地說：“你們幹嘛呢！要嚇死我嗎？”
“你回來了太好了，我可想你了。”小姑娘說。
“我就說你一定會回來的。”珍珠得意自己的先見之明。
蘇念無奈地坐起身，胡擼胡擼頭發綁起一個馬尾辮。她看了看窗外，天已經黑了。屋裏不見徐燦，蘇念問：“徐燦呢？”
“他一直坐在外面發呆呢。”小姑娘說。
“反正他一天到晚就是發呆，在屋裏發呆在院子裏發呆，對著仙女草發呆。”珍珠吐槽說。
蘇念問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啊？你總給他做飯他也不吃你不生氣嗎？”
“我叫陳小妹，大家都叫我小妹。”
“啊？小妹？這麽隨意的名字。”
小妹不在意別人怎麽看自己的名字，善良地問：“阿姨你餓不餓啊？”
聽到小妹叫自己阿姨，蘇念的臉色又陰沈了下來，“不餓。”
“你要是餓了就吃那個吧，小哥哥不吃，你吃吧。”
蘇念望向桌子上的飯，又是一碗米飯一盤炒青菜，外加一碗不知道是用什麽食材做的白色的湯。她心裏長嘆一聲心想：這種飯換誰吃也沒胃口啊。
蘇念走出屋子坐到徐燦身邊，珍珠和小妹也坐在她的身邊，還有那只貍花貓，大家坐成一排安靜的賞著月。
夜深了，小妹困得靠著蘇念睡著了。蘇念問珍珠：“她不用回家嗎？她家裏人不找她嗎？”
“她家不遠，每天她都會來找他玩，雖然他也不和她說話，但是我會來陪她玩。”
“那你還真是很閑。你們鬼不用跑出去嚇嚇人嘛？”
珍珠一本正經地回答：“我不想當厲鬼，我要修仙呀，而且我要躲著黑白無常，不能讓他們帶我走。”
蘇念抱起小妹送她回自己的家，珍珠一路陪伴。走到小妹家的院子前，珍珠向她們擺了擺手消失了。蘇念進到小妹家的院子，環境破舊程度比徐燦暫住的家有過之而無不及。對著院門的正房亮著燈，一個老大爺坐在門口的長凳上等著小妹回來。
蘇念和老人打了招呼，發現老人確實看不見自己，至少是看不清。但是老人很熱情招呼她進屋。
蘇念把小妹放到裏間床上就退回到外屋，看到老人摸著桌子找到茶壺茶杯給自己倒水，她連忙客氣地阻止：“您別忙了，我不喝水我回去了。”
老人還是堅持倒了水讓蘇念坐下休息一會，蘇念只好接過水杯坐了下來。
家裏太簡陋了，墻壁上刷的白漆已經看不出原色，灰蒙蒙的，幾塊脫落的墻皮也沒有修補。一張老舊的桌子幾把吱吱作響的椅子，幾個高低櫃和木箱子就是屋子全部家具，一個燈泡被電線拉起從房梁上垂下來，照亮不大的一塊地方。家裏還有一臺舊式電視機，上面覆蓋的灰塵已經宣告它的下崗。唯一一個與這裏格格不入的東西就是一臺非常新的電冰箱，但是它沒有插電沒有使用的痕跡，就那麽孤零零地立在墻角。
老人口齒不清說話有些含糊，蘇念聽不懂時就嗯嗯的對付過去。聊過一會後，蘇念明白老人是要表達他孫女跟他經常提起自己，小孫女非常喜歡自己願意去找自己玩。老人很感謝蘇念對自己孫女的照顧。
聽完這些溫暖地感謝，蘇念心裏很愧疚，其實小妹說一直照顧陪伴她的人是珍珠並不是自己。
十幾分鐘後，實在沒得聊的蘇念起身告別離開了。
再回徐燦家的路上，蘇念心情變得很沈重。她對小妹的家庭情況不了解，但看到的那種環境就能猜出小妹是個可憐的孩子，她可能缺少家庭關愛甚至是交流，所以她就喜歡去徐燦那裏待著。越聯想小妹的生活境遇，她就越胸悶，委屈、傷感、悲痛一股一股湧出。不知道是否聯系到自己身上，她的眼淚沖出眼眶順著臉頰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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